眾人望著戴道晉縱馬而去。
突然馬鈺驚訝出聲,“靖兒,你的武功怎么進步如此之快?”他剛剛突然發現,郭靖一身氣機比幾天前深厚了許多,驚訝之下,問出聲來。
眾人聞言,向郭靖看去。
江南七怪盯著郭靖,朱聰一把抓住郭靖的右手,但隨即好似想起了什么,觸電般撇開,見周圍的人都盯著他,眼神奇怪。
朱聰略尷尬,對郭靖瞪眼道:“靖兒,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郭靖撓了撓頭,將這幾天發生的事情老老實實的說了出來,不過他到底是梅傻到家,這里人多,省略了白須老者被他吸干功力的事。
眾人聽了,面面相覷,這小子運氣也太好了吧。
唯獨朱聰說道:“聽靖兒表述,那黃培風早知那紅色大蝮蛇的存在,靖兒雖因他得了好處,但誰知他按了什么心思,”
穆念慈聽了,眉頭微皺,暗道這人好沒道理。
柯鎮惡此時卻是對馬鈺說道:“馬道長,老瞎子有一事相問?”
馬鈺微笑道:“柯大俠,有事但說無妨,何須客氣?”
柯鎮惡想了想,“此事事關靖兒,卻是不方便公開,回頭還請馬道長容許老瞎子私下請教。”
馬鈺倒是心中好奇,笑道:“自然可以。”
丘處機突然道:“江南七俠,我們十八年前定下醉仙樓之約,原本要去嘉興,現在靖兒和康兒都在此地,擇日不如撞日,不如就在此地讓他們二人比試一番,以了當年之約,如何?”
韓寶駒性子粗豪,大聲道:“好啊,也免得我等在往那嘉興跑一趟。”
楊鐵心對于此事還不知曉,忙問緣由。
聽完眾人的解釋后,楊鐵心不禁又是一番感激,感激丘處機和江南七俠等人對兩個孩子的教導。
丘處機讓兩人比武,江南七俠中,有一人卻是不同意。
南希仁道:“既然定的是嘉興醉仙樓,那便是醉仙樓,始于此終于此,才算我兄弟七人,這十八年的圓滿。”
韓寶駒大聲嚷道:“四弟,何須如此麻煩?”
南希仁對朱聰打了個眼色,看了眼郭靖。
朱聰瞬間想起,郭靖好像對體內的那邪門武功現在還不能掌控自如,若是現在比武,出了差錯,那姓楊的小子有個好歹,豈不是不好。
這也就罷了,萬一靖兒體內的那邪門武功被這么多人知曉,那才是更糟。
于是忙道:“對對對,約定是哪里,便是哪里,這十多年我七人為了這約定遠走大漠,吃了多少苦頭,怎么如此隨意。”
丘處機有些不解,但見到七怪不同意,也爽快道:“好,那就嘉興醉仙樓再比過。”
轉頭看著楊康道:“康兒,你郭大哥武功進境如此之快,你可要加倍努力,莫要被其甩開。”
楊康剛才一直木著臉,此時聽到師父說話,拱了拱手,低聲道:“徒兒知道。”
楊康站在一旁,這些人雖然都認識,但楊康卻覺得都如此陌生,無法融入他們。
穆念慈聽了半晌,出聲道:“爹,丘道長,馬道長,江南七俠,諸位,我師叔曾告訴我,這次完顏洪烈召集黑道高手,乃是為了搶奪當年岳爺爺留下的《武穆遺書》,此事還需得早做對策。”
眾人一聽,頓時面露驚容。
楊鐵心一把抓住楊康的手問道:“康兒,此事可是真的?”
楊康木然的點了點頭。
柯鎮惡一頓鐵杖,怒罵出聲,“完顏狗賊,欲奪《武穆遺書》,擺明了是要侵我大宋。”
頓時在場的諸人,都是對完顏洪烈一頓臭罵,丘處機和馬鈺到底是道人,所罵之話,無非也就是狗賊,喪盡天良,陰險狡詐罷了,但七怪中的幾人,本就來自底層草莽,罵起人來,各種鄉野粗語,問候起完顏家的宗族女性,那是一個難以入耳。
楊康直聽得面頰抽搐。
罵完之后,眾人接下來又是一番交談,商議此事的應對辦法。
一個多月后,戴道晉騎著馬兒,行走在茫茫草原上。
望著一望無際的青色,戴道晉視野開闊,不禁心情舒暢。
他騎在馬背上,信馬由韁,慢悠悠的往前走著,后來索性閉上雙目,心神徹底放開,精神往四面八方擴散。
他整個人坐在馬背上,一上一下,極有韻律。
就在戴道晉騎著馬兒往前走時,不遠處一老者一中年也在看著他,戴道晉自然感知到這兩人,但也沒在意,這草原隔一段路便會有牧民經過。
這一老者一中年,兩人皆是僧人打扮,卻和中原的和尚打扮略有不同,二人上半身著堆嘎,下穿夏目特,披著查散,一身密宗的打扮。
老者須發皆白,瞇著的雙眼渾濁,似是沒有精神,臉上如風干了的橘子皮,皺紋遍布,整個人如那破舊寺廟的僧人,帶著遲暮的氣息,走路也是一步一步,慢慢的往前踱著步子。
旁邊的中年僧人打扮和那老者如出一轍,只是顏色不一樣罷了,整個人瘦高瘦高的,但骨架卻大,臉色黑紅,布滿風霜之色,手掌粗糙,亦步亦趨的跟在老者身后。
中年僧人見到遠處那馬兒身上的人在馬背上,一起一伏,眼中精光一閃,神色中有著一股躍躍欲試之感。
那白發僧人沒有回頭,似是察覺到身后之人的異常,輕聲道:“多吉。”(多吉,在藏語中是金剛的意思。)
中年僧人忙雙手合十,彎腰躬身,不再去看那遠處之人。
草原上風兒吹起兩人衣袍,中年僧人伸手整理,露出腰間一抹金色,那是密宗的武器“輪刃”,也叫“飛輪”“戰輪”,呈圓形,外緣閃著寒光,十分鋒利,內緣平滑。
整理好衣服后,兩人又繼續往前走去,不乘車馬,一步一步,在這廣闊的天地間,有些苦行僧的意味。
戴道晉又騎馬行了半個多月,終于是到了目的地。
望著面前的一大片蒙古包,戴道晉下了馬,牽著韁繩,往前走去。
尋到一個漢子,戴道晉笑問道:“請問郭靖家在哪?”
那漢子聽了,眼露迷茫,張嘴道:“嘰咕…呱啦。”
戴道晉反應過來,對方并不會漢語,忙重新問道:“請問,郭靖家在哪?”這次用的卻是蒙古語,他這兩個月也算是簡單學習了一下蒙古語,簡單交流不成問題。
那漢子面露警惕,反問道:“你找郭靖家做什么?”
戴道晉回答道:“我和郭靖是朋友,此來大漠,郭靖托我給他娘帶個口信。”
那漢子警惕稍褪,笑道:“那你跟我來吧,我帶你去他家。”
戴道晉笑著點頭謝過,對這漢子的防備不甚在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