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可怕的猜想
沒有選擇再次去嘗試接引文力灌體，發現了真相的方哲有點默然，這個猜想甚至有些天馬行空！
為什么游離在空中的能量，卻帶著這股分散的精神能量，咋一看這么點精神能量一時半會并不會有什么影響。
然而仔細一想之下，無論是官舉制的大量文力灌體直接提升實力，抑或是每日勤學苦練吸收文力，這兩種方法都在無形的滋養這份精神碎片。
一旦精神碎片積累到了一定程度，會不會取而代之原主也未嘗兩說，隨著修為的不斷精進，承受的文力越多，攜帶的精神碎片也就越多。
想要在文力里面下毒，除非是！
圖騰柱！
想到了“方哲”版本的王莽后，這一切脈絡仿佛變得清晰起來，借用圖騰柱投放靈魂碎片在文人身體里面，等到一定程度，爆發，伺機奪取身體的控制權。
文力修為越高，被奪取的幾率越大！
恐怕當朝的大官，所有的一品大員早已經被雀占鳩巢，官舉制可能就是出自他們手的杰作，等到這些文人官做大的越大，實力越強，被占據的可能就越大。
如果不是方哲今天突然天賜童生發現了這個事實，抑或是沒有神秘文字的幫助，恐怕若干年后，官居一品，便是殞命當場的時候。
這些人利用官舉制，逐漸的控制天下所有地方，等到將所有地方的大員都換成了魔物時，里應外合之下，這漢朝必滅啊!
不過這也是自己的猜想罷了，如果是真的，這種難度之下除非舍棄掉文力，以武入道，學項羽估計還有一線生機。
對了！皇帝！
之前還奇怪為什么要在每個成建制的鎮，縣，郡城設置神武衛，表面上是抵御魔獸之災，如果真按照自己猜想的話。
估計皇帝早已經察覺，鉗制，再給這個王朝吊命，不過，他恐怕也不知道就連身邊最親近的大臣也被換掉！
沉思之下，得到天賜童生的興奮，瞬間被這沖的一干二凈，如果真按照自己猜想的來，這些被控制的人定然是不會放過自己的。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雖然天賜童生以后也要勤修苦練，但是要驗證這些人是不是真如自己所想的一般，還要看接下來他們的操作。
就算待在這天涼縣中，方哲也不打算束手就擒，坐以待斃。
從城的地理位置來看，天涼街是天涼縣的最中心，天涼衙門與神武衛都在這條街上。
無論是到達哪個區，從天涼街穿過最為方便，所以街上人來人往。
方哲很快就看到了一座府邸門前栽著一棵老槐樹，現在正是開花時節，傘狀的綠茵冠蓋上開著一朵朵淺黃的槐花，飄著淡淡的清香。
方哲快步走過去，他抬頭一看，才確認沒有錯，牌匾上面寫著神武衛三字。
方哲駐足仰望，門前的守衛都盯著方哲，不過他們沒有吭聲。
畢竟好奇神武衛的人一天來來去去也不少，他們要是什么人都管，那恐怕非得累死不可。
可是方哲卻抬腳踏上了石階，這就不同了，那兩個守衛中一人道：“站住，你是來作什么的？”
方哲站住了腳道：“我叫方哲，找趙陽趙大人，麻煩兩位大哥通報一聲。”
找趙大人？
守衛看著方哲武者打扮，他們兩個對望一眼，其中一個臉露客氣道：“那勞煩你稍等一下。”
方哲微微點頭。
兩個守衛中的一個快步走了進來，過了一會，他帶著一個面容清癯文士打扮的中年男子走出來。
那名男子只是打量了一眼方哲，他臉露溫和笑容道：“原來是方小兄弟過來了，趙大人早有吩咐，快快請進。”
方哲就跟著這中年文士走了進去。
中年文士將方哲引進了一個偏廳，一路上，這中年文士自我介紹了幾句，他是神武衛府的軍師陸遠。
一般過了縣制的神武衛都配備正統領一名，軍師一名，副統領三名。
陸遠讓方哲坐下，很快有人送茶上來，他又殷切招待方哲喝茶。
陸遠即使只是一個普通人，但他身為天涼縣神武衛的軍師，要是尋常武者過來，他可不會這么客氣熱切招待。
眼前這少年武者可是趙陽大人早有吩咐下來的，只要是方哲來投神武衛，那可不能放過。
方哲在書院里訓練極其刻苦，如此年齡就成為了十品武者，論起身體素質更是不輸初入九品之人，可以說是潛力無限。
加上有身份極其干凈，只是附近的小家族罷了，武學天賦這樣強的人，若是在這神武衛待個一二十年，說不定有機會當了這天涼神武衛統領，也未嘗兩說。
能做軍師的都是人精，陸遠也不例外，所以他對方哲的態度才會如此友好。
可惜陸遠不知道的是，方哲來這里神武衛只是未雨綢繆，保命之計罷了，要不然他恐怕就不會費這番力氣來交好方哲了。
“不知趙大人在不在府里？”方哲與陸遠虛應幾句，見趙陽還沒有過來，就忍不住問道。
陸遠笑著搖頭道：“方小兄弟來得不湊巧，別說趙大人，其余三位大人現在也不在府里，不過方小兄弟請放心就是，趙大人已經交代過，方小兄弟這次過來是要加入神武衛嗎？”
說到這里，陸遠臉色嚴肅了起來，“要是其他武者打算加入，我肯定不會多說，但方小兄弟是趙大人看重的人，那么我要告訴方小兄弟，一旦成為神武衛將士，一般情況下，只有服役足夠十年才允許離開，你確認要加入嗎？”
關于這點方哲早已經清楚，要是不服役足夠十年就想退出神武衛的，那就只能完成上面派下來的任務來抵扣，不然神武衛花資源培養后，豈能說走就走。
來之前方哲就對這事仔細琢磨，如今如果朝里的文人對自己發難，只能加入這神武衛言明自己對學文沒興趣，讓他們放松警惕，茍著發展。
陸遠見方哲沒有任何猶豫，他只是笑了笑，“我也只是循例問下，看來方小兄弟早已經想好，那請跟我來。”
陸遠又帶著方哲到了神武衛府的正堂，正堂上方擺放著四張椅子。
“現在神武衛的人都出去維持童生試秩序去了”陸遠見方哲的眼光看向那三張椅子，他又笑著解釋一句。
陸遠走到一張桌前，取出一本文冊，讓方哲把自己的身份令牌取出來。
方哲將身份令牌遞給陸遠，陸遠確認路引沒有問題，給方哲登記注冊好之后，他又讓方哲稍等，自己轉身走進山河圖屏風內，沒有多久就踱步出來，他左手拿著一本發黃的書籍，右手則是拿著紙筆。
“這是商鞅大人的商君書。”陸遠將黃色書籍遞給方哲。
“當然這是手抄附錄本，當然不可能是原本”
方哲臉色凝重接過商君書，書上古樸的黑字傳來一股厚重感，在文明時代沒有制約誓言的方法，但是在文力時代，卻是有商君書。
只要在商君書的見證下，在紙上錄入誓言，一旦違背了天地共棄，不管進入鎮，還是縣，抑或是郡城，都會第一時間遭到城中圣廟的攻擊。
神武衛也有追蹤違背誓言之人的工具，誓言不可輕立，這是誰都懂的道理。
“這是誓言詞。”陸遠將書翻到了最后一頁，遞給方哲，“你想成為神武衛將士，就必須立下誓言，你看看誓言詞有沒有問題？”
方哲接過那頁書籍，看著上面的誓言詞。
誓言嚴謹，但束縛范圍可大可小，有些誓言立了跟沒立一樣。
書籍上面的誓言詞繞來繞去，都只是要求一件事，在加入神武衛期間，不得做危害神武衛之事，不得故意違背神武衛規矩。
并且言明經神武衛同意，退出神武衛之后，誓言作廢。
這誓言很為寬松，事實上要是太嚴苛，譬如不得違背上級命令這種，恐怕沒有武者敢立下這樣的誓言，皇家正是靠著這種手段收攏了大批閑散武者。
畢竟如果面對強大的敵人，要是上級讓他們去送死，那他們很難活下去，神武衛畢竟不是軍隊，需要令行禁止。
在來之前，方哲就已經在書院中了解過誓言詞，事關重大，他又仔細認真看了好幾遍，確認沒有什么語言陷阱后，才將商君書放在自己的左手背上，然后開始誦讀紙頁上面的誓言詞。
“…如違誓言，甘愿受人神共棄，萬箭穿心。”方哲話剛說完，放在旁邊的筆，自動在紙上開始書寫剛剛念出的誓言詞。
隨著方哲名字的出現末尾，誓言結束后，整張紙突然燃燒起來，一半化作一道靈光投入了商君書中。
另一半黑焰在手背上燃燒，并沒有任何灼熱之感，隨著燃燒，焰狀的墨黑符線融入他的手背內。
似乎有什么將他束縛起來一樣。
方哲臉色平靜，這誓言中有提及，如果是神武衛先做出背叛侵害武者性命之事，那這誓言無法起效。
神武衛只要不做對不起他的事，他當然也不會背叛神武衛。
要不是這誓言非常寬松，幾乎沒有任何的束縛力，以方哲謹慎的性子，他也不敢立下誓言。
誓言立下，陸遠臉露笑容道：“恭喜，以后我們就是同僚了。”
“以后還請陸軍師多多指教。”方哲也是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