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師徒相商
第二天清晨，張志清正準備去吃早飯時，張之維叫住了他：“志清，今天陪為師一起吃早餐好嗎？”
“哦，好啊。”張志清不動聲色的應下，雖然他猜到師父張之維可能在早餐中加了點配料。
早餐是粥和饅頭，師徒二人相對而坐，就在張之維的寮房里，沒有其他人。
張志清看著面前的饅頭和粥，并不動手。
“志清，你怎么不吃啊？”張之維一邊吃著自己的早餐，一邊問。
“師父，弟子知道您想讓張楚嵐贏，其實您沒必要將昨天對付靈玉的法子，再用到弟子身上。”雙手抱在懷里，張志清看著張之維。
“啊？志清，你為什么要這樣說啊？”正在喝粥的張之維被嗆到了，他咳嗽幾聲，一臉茫然的看著張志清。
張志清瞇著眼睛，盯著張之維的臉。“真的？師父？”
張之維面不改色。
“行吧，弟子相信您！”張志清爽快的端起碗，一口氣將粥喝下，擦了擦嘴唇。“不就是些剪徑散嘛，反正呢，哪怕弟子不全力行炁，也能輕松的擊敗張楚嵐的。”
后面這句話是故意說給張之維聽的。
“那你昨天最后一副那么拼命的架勢才勉強贏過馮寶寶？你表現出來的修為，不過就是比靈玉高那么多一些罷了，比那位馮寶寶還要差一點。”
張之維看著自己面前的這位弟子。
“靈玉昨天也是全力以赴之后才勝過楚嵐，你就是要打贏楚嵐，也一定要發揮出你實力的八成，所以········”
“所以，您今天就在弟子的粥里放的分量比昨天靈玉的多一些，對吧？”張志清將剩下的后半句說了出來。
“嘿嘿~~”張之維訕訕一笑。
“您之前和公司、陸爺商量時，又沒避諱弟子和靈玉。
山上不是潛伏有全性嘛？這是個對付全性的局啊！所以昨天弟子裝作一副很艱難、凄慘的樣子贏過了馮寶寶，就想著在獲得通天箓之后，能夠釣到全性的大魚上鉤啊。”張志清解釋。
“昨天的樣子，都是演給隱藏在山中的全性看的。不然弟子才不會將自己弄的一副看起來那么慘、其實并不嚴重的傷。”
張志清拉開自己的衣衫，給張之維看綁在整個上半身上的綁帶。“弟子現在這樣包著，也是故意的。”
“這樣啊，連師父都騙過了。”張之維點點頭。
張志清合上衣衫，他又說：“其實啊，師父，只要您說一句，弟子可以認輸的。
弟子只是對陸爺的通天箓很感興趣罷了。
原因嘛，弟子想您應該知道的。武當的周爺應該有跟您說過，弟子得到了武當的那項八奇技，然后對其他幾門起了興趣。”
“志清，你為什么會想著去尋找八奇技？”張之維問，語氣和表情都顯得很平靜，就好像在問一件像吃飯喝水一樣的尋常之事。“那所謂的八奇技，不過是引亂之術而已。
學會八奇技能夠到達的程度，靠自己修行也能夠達到，八奇技不過是八種術的盡頭而已，可終究不是道！
在沒有相匹配的心性之前得到了超出自己所能承受上限的知識、力量，出現知見障還算輕的，頂多修行不再，就此止步；要是走火入魔、心靈蒙塵了，一世修行就毀于一旦。
志清，你修道多年，還沒明白嘛？”
“弟子省的，術為護身之用，道才是修行的根本。弟子對自己有清楚的認知，一直保持自己的純粹，同時見識不同東西，將見識化為更進一步的資糧。”張志清笑著說。“道包含一切，所有已知與未知！弟子一直就是走在自己的求道之路上。”
張之維看著張志清，他說：“志清，有句話說的好！吾生而有涯，而知也無涯，以有涯隨無涯，殆己。”
“所以，這就是我們的修行啊。”張志清回答：“以己身有涯追尋無涯的路上，將吾生有涯化為吾生無涯，以吾生之無涯隨知也無涯。
到那個時候，應該就是得道了吧。”
“這樣的你，倒也不用師父多言了！”張之維點點頭。“好吧，志清，你輸給楚嵐吧，之后，為師會和老陸說一聲，讓他將通天箓傳給你。”
“行，師父，那這樣正好！”
張志清接著說：“師父，弟子昨天晚上還和張楚嵐說過一句，要他全力以赴。
現在的話，我們打著打著，弟子就可以裝作昨日的傷勢太重還未完全恢復的虛弱樣子，在被張楚嵐攻擊幾次后，因傷勢加重、體力不支而遺憾的落敗。
這樣呢，會更顯得真實可信。
同時，加深對全性的暗示，弟子現在受傷嚴重，拿著通天箓的弟子，對于他們來說就是一個觸手可及的香饃饃！
到時候釣來大魚之后，貧道再給他們一個大驚喜！”
“行吧，志清你自己安排好自己，師父知道你從小有主見，所以就不多干涉你的決定。”張之維最后拍板，他站起身子，對張志清擺擺手，說：“現在，你先去準備吧。”
“這樣，弟子先離開了。”張志清做了個稽首，離開了張之維的寮房后，突然臉色變的微白，一副還有些虛弱的樣子，往比賽場地走去。
來到場地，張志清發現張楚嵐早已經坐在比賽場地中央等待了。
“張楚嵐！”張志清喚了一聲，點了點頭示意一下。
“師叔。”張楚嵐睜開眼睛，看著臉色有些蒼白的張志清，有些驚訝和納悶。
昨天晚上的師叔可不是這樣一副虛弱的樣子，他到底為什么要做出一副虛弱的樣子？
雖然心中不斷猜測，但多年的偽裝生涯讓張楚嵐養成了面上不動聲色的習慣，隨后他一副關心長輩的語氣說：“師叔，您要不要休養一下？昨天的傷，還沒好嘛？”
“是啊，昨天的傷有些嚴重。馮寶寶呢？她應該也沒好利索吧？”張志清臉上露出一些細微的皺眉表情，向周圍的人表示出一個他正在強撐的信息。
“不過沒關系，為了不辜負師父、不給天師府丟臉，貧道還是要堅持來，和你比試，放棄比失敗更可恥。
張楚嵐，你不用因為貧道是長輩或者是傷病而留手的。
全力以赴，才是對貧道最好的尊重。”
“這樣啊！我明白了，師叔。”張楚嵐點點頭，配合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