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6章 退去吧
如果只是紅頭發男子的話，朽木露琪亞或許還會懷疑。
因為無論是那個人的身份，還是性格，都根本不可能會輕易動作，甚至出現在人世。
但空氣中忽然間襲來的一陣幽幽花香，讓她渾身僵硬，心中沒有了任何僥幸。
那是櫻花的的味道。
而四周，也忽然緩緩飄落一片片櫻花花瓣。
無風自舞，飄飄轉轉。
明明不是櫻花的季節，此時這條街道上卻似乎已經變成了櫻花的世界。
美到了極點。
但朽木露琪亞卻沒有絲毫欣賞的意思。
她僵硬地轉過身子，一個身影出現在萬千櫻花飄舞之中。
無數花瓣圍繞著這個身影飛舞。
顯露出一個面容俊秀的男子。
一身死霸裝，外罩銀白紗衣，頭發上戴著一個奇特的銀飾。
雖然面容俊秀，卻透著幽幽的清寒之意。
如同絕美的櫻花，在寒冬霜雪之中盛開。
“白、白哉…大哥…”
朽木露琪亞有些艱難地叫出來人的名字。
“露琪亞…”
她雖然稱來人為大哥，但臉上卻帶著幾分驚恐。
那人盡管冷，但叫她名字卻也很溫柔，朽木露琪亞卻沒辦法感受到一點溫度。
氣壓似乎在漸漸降低、凝固。
“咝…”
一絲輕微的破空聲響起，卻將這種幾乎凝固的氣氛打破。
朽木露琪亞眼神一凝，整個人躍起，狼狽地向一旁滾去。
“將死神的力量傳給人類可是尸魂界的重罪…”
紅頭發男子手執斬魄刀，緩緩走了過來。
“沒有交由刑軍處理你，而是委派我們出面，已經是對你的仁慈，那么…”
“露琪亞，告訴我，他在哪里吧。”
“那個抓走你，甚至還奪走了你的死神力量的人類，告訴我，由我來殺了他！”
朽木露琪亞沉聲道：“沒有人抓我，也沒有人奪走我的力量。”
“嘿嘿…是嗎？”
紅頭發男子揚起刀，冷笑道：“你應該清楚，之前的兩刀，只是我讓你躲過，你才有機會，接下來的一刀可不一樣，絕對不是你現在的樣子，可以躲過的。”
“是嗎？我明白了…”
少女的沉默，讓紅頭發男子咬起了牙，眼中閃過怒意。
手中的斬魄刀已經揮出。
“啊！”
如他所說，朽木露琪確實無法躲過這一刀。
刀光掠過，少女腰間一條血線迸線，人也整個倒飛而出。
那紅發男子也不知道是有意折磨，還是手下留情。
朽木露琪亞倒在地上，痛吟了一聲，便爬了起來。
腰間的血痕雖然看著恐怖，卻并不致命。
“露琪亞，你還不打算告訴我嗎？”
紅發男子提著刀走了過來。
眼中的怒意更甚。
后面那個被櫻花繚繞的冷俊男子只是站在那里，一言不發，似乎對這一切視若無睹。
“我說過了，沒有人抓我，也沒有人奪走我的力量。”
朽木露琪亞平靜地看著紅發男子，并沒有半點憤怒怨恨的意思。
因為她知道，紅發男子一直是在保護她。
如果他不動手，那么動手的將會是她的大哥，朽木白哉…
那將會是一件更可怕的事情。
盡管如此，她咬著牙，仍舊沒有半點改口的意思。
“是嗎？”
“那么…不要怪我，露琪亞！”
紅發男子將手中斬魄刀高高舉起。
“轟！”
刀正要斬下，卻聽一聲巨大的爆破聲轟然響起。
一道如同藍色雷電般的箭矢突然出現，幾乎是便到了眼前。
紅發男子瞳孔微縮，身子向旁邊一偏。
藍色電光凝聚的箭矢幾乎是擦著他的臉掠過，瞬間射向遠處消失不見。
“我真的看不下去了…”
又有人從夜幕中走了出來。
穿著一身高中校服，一手扶著眼鏡，一手提著一只袋子，慢慢地走了過來。
“石田同學？！”
朽木露琪亞一驚。
來人下是她和一護的同班同學，自稱滅卻師的石田雨龍。
“兩個手持武器的男人，對付一個手無寸鐵的女人，”
“讓我看了實是很不喜歡，非常不喜歡。”
“居然能看到我們？”
紅發男子沉著臉道：“你是什么人？”
石田雨龍扶了扶眼鏡，淡淡道：“我只是她的同班同學。”
“同班…同學？”
紅發男子臉色一黑，重復著這個令他討厭的說法。
石田雨龍淡淡加了一句：“一個，很討厭死神的人。”
“你怎么會在這里？”
朽木露琪亞捂著流血的腰腹，走到他身邊。
“哦，只是偶然的巧合，我不是擔心你，”
“我只是突然想去24小時營業的縫紉連鎖店，向日葵縫紉店。”
像是為了提高自己的說服力，石田雨龍舉起手中的袋子，里面就是他的縫紉工具。
“所以才會在深夜中無意路過這一帶，”
“我并不是因為感受到了死神的氣息，因為擔心而跑了出來，為了找個借口，還從家里拿了個塑料袋出來。”
你如果不說這么多我還真信了…
朽木露琪亞一臉無語。
“嚓…”
一道細如發絲的寒光忽然閃過。
石田雨龍手上的塑料袋齊齊斷裂，滑落下來。
手腕也無聲無息沁出了一條血線。
“我可是在問你問題，你也太無禮了吧？”
紅發男子收刀笑道：“算了，這不重要，反正你也要死了，我會先殺了你。”
斬魄刀直指眼鏡兄。
“等一下戀次！這和他沒有關系！”
朽木露琪亞擋在眼鏡兄面前。
“我說過了，我是一個討厭死神的人，你可以叫我石田雨龍。”
“至于殺我…正好，我也正有此意。”
石田雨龍扔掉只剩下半截的塑料袋。
“嘿嘿…”
“老大，圣僧果然算無遺策，那些自稱死神什么什么的毛神小鬼，還真的有人來了，”
“不過好像不是來找圣僧麻煩的啊，不會是圣僧算錯了吧？”
某處角落，兩條小蛇隱在陰暗處，無聲地交流著。
“你哪這么多廢話？”
“不是，這地方也太憋悶了，不說說話老子都要悶死了。”
“老大，我看這小子有點不自量力啊，那個紅毛雖然一般般，但他身后那個到處撒花的騷包有點不簡單啊，我看他十有要交代在這。”
“老大，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圣僧交代，除了那橘頭發小子外，其他人，就不必管了。”
“嘖，這橘頭發小子的動作也太慢了，老大，要不然我去搭他一程？否則等他趕到，他這個小情人恐怕都要被人扛走了。”
“彼其娘之！”
“白蠆！你再這么啰哩八嗦！信不信老子抽你！”
“別別別！我錯了老大！”
聲音沉默了沒多久，又再次響起。
“咝！”
這是倒吸涼氣的聲音。
“這四眼小子也太不經打了，被人一刀就放倒，還學人出來逞英雄，嘖嘖…”
“不過老子喜歡，老大，我看這小子不錯，要不然讓我出去幫人衛把？”
“…你是不是真想死？”
“我閉嘴！”
沒有人發現角落里還有兩條小蛇在旁邊看戲爭吵，
此時。
如白蠆所說，眼鏡兄石田雨龍已經撲街了。
到處撒花的騷包男沒有動手，只是紅發男子出手，短短時間內，就將他一刀砍倒。
趴在地上，血流了一地。
“看看，我不是早就說過了嗎？區區人類，也敢這么囂張。”
紅發男子看著倒地眼鏡兄，不屑道：“好了，接下來，就給你補上最后一刀吧。”
他慢慢走了過來，舉起刀。
人影一閃，朽木露琪亞已經擋在了前面。
“等等！戀次！”
“我跟你回去，放了他！”
“露琪亞，看來你真的在人世待得太長時間了，竟然會維護人類，看看，你現在的表情真的是跟人類一模一樣，真是討厭。”
紅發男子沉著臉道。
朽木露琪亞沉默不語，只是擋在他前面，完全沒有讓開的意思。
“露琪亞…”
白蠆口中的撒花騷包男忽然在后面緩緩開口。
“你的罪，回去之后會有中央四十六室裁決，而我的任務，只是把你帶回去，在這之前…”
騷包男抬起眼皮，眼中似有異光閃過：“告訴我，你在人世的期間，都看到了什么？”
“什么？”
朽木露琪亞一愣。
顯然她并不明白對方的意思。
“人間發生的事，已經驚動了整個尸魂界，”
撒花騷包男沒有解釋，只是自顧道：“如果得不到答案，下一次到來的，將會是護廷十三隊。”
“還有…”
騷包男說話不僅沒有什么溫度，連起伏都沒有多少：“一個已經逗留人世很長時間的整靈突然不見了，連隱密機動部隊也找不到蹤跡，”
“這段時間，人世似乎多出了大量虛，還出現了大虛這種東西，這很不正常，”
“那個整靈有可能是被虛吞食了，但隱密機動部隊傳來消息，那只整靈聽說是被人拘禁了，”
“死去之靈，不允許滯留人世，”
“拘禁靈魂，也是大罪，”
“露琪亞，告訴我，你知道什么？”
朽木露琪亞先是心中一震。
從她這位大哥的話中，她已經反應過來。
能驚動整個尸魂界的事，也只有次回大虛出現的那一次，同時在天王寺前發生的那一切。
大虛的出現，雖然也是一件大事。
但真正的原因，恐怕琮是天空中出現的巨臉和神像。
至于他說的那只整靈，朽木露琪亞卻是半點不了解。
區區一只整靈失蹤，又為什么能驚動她的大哥，尸魂界四大貴族之一，朽木家的二十八代當家，十三番隊之一，六隊隊長，朽木白哉？
“我不知道…”
朽木露琪亞心中想著，嘴上卻沒有說出自己了解的事情。
她確實不知道多少。
但她知道天王寺。
她大哥要知道的事情，十有都和天王寺有關。
而天王寺中的那個看似年輕溫和的僧人，卻是她至今為止，見過的最可怕、最無法捉摸的人。
哪怕是她的哥哥，十三番隊中最強大的人之一，她也不知道能不能勝過那個僧人。
反過來也一樣，那個僧人幫過他們，少女也不想給他帶來麻煩。
尸魂界是個有規矩的地方，一但觸犯規定，就絕不會甘休。
就像那個僧人很強大，能擋住一波。
朽木露琪亞也不敢想象，他能擋得住整個尸魂界。
“是嗎？”
朽木白哉面無表情。
紅發男子卻是神色一緊，立即跳了出來：“朽木隊長！還是交給我吧！”
“露琪亞！覺悟吧！”
也不等對方表示，直接揮起了斬魄刀。
“轟！”
一股龐大的靈壓如同炮彈般從遠處轟來。
“是誰？！”
紅發男子猛然一驚，奮力躍起，避過了靈壓的攻擊。
碎石紛落，塵煙散去，露出一顆橘子頭。
“黑崎一護，即將要打敗你的人，請多指教。”
“死霸裝？！”
紅發男子看到一身黑色喪服的橘子頭，訝道：“你是隸屬哪個隊的？”
“我可不知道你說什么。”
黑崎一護將那把幾乎比人都要大的大刀扛在肩上，莫名其妙道。
“什、什么？！”
紅發男子看到這把，眼睛都快瞪了出來：“這、這么大的斬魄刀！”
就連后邊的朽木白哉，眼中也閃過幾道異光。
“和露琪來的刀比起來，確實是大很多，又怎么了？”
黑崎一護掃了一眼自己的刀：“不過好像也是，目前為止，我好像還沒見過比它大的。”
紅發男子臉皮抽抽：“斬魄刀的大小就相當于靈力的大小，這小鬼為什么會有這么大的刀…”
旋即神色一沉：“我明白了，你就是奪走露琪亞死神力量的人！”
“受死吧！”
紅發男子撲了過去，手中高舉的刀瞬間斬出無數次。
恐怖的力量泄露，形成可怕的靈壓風暴，肆虐著周圍。
風暴之中，一道道刀光如同毒蛇一般，從一個個無法想象的角度鉆出，噬咬著黑崎一護。
黑崎一護狼狽地揮舞大刀，短短幾個呼吸的時間，就被打得連連倒退，連自保都困難。
“怎么了？這么沒用嗎？這把大刀只是好看而已嗎！”
紅發男子狂笑著出刀，刀勢越來越急，力量越來越大。
“當！”
黑崎一護終于抵擋不住，被對方一刀砍下，連刀帶人都飛了出去。
紅發男子譏笑道：“像你這樣的人類，不過是半調子的死神，怎么可能跟我們這種正規班出身的相比？”
“枉費露琪亞還怕連累你，特地自己跑出來受死，你倒好，不乖乖躲在家里，偏偏要跑出來找死，”
“好了，快點把死神的力量還給露琪來…”
“轟！”
一道巨大的刀光斬至。
本來因敗得干脆利落而有點呆滯的黑崎一護一言不發，沉著臉砍出了這一刀。
“怎、怎么可能…”
紅發男子呆滯地道。
他的臉上有鮮血在緩緩沁出，卻沒有心思去管。
因為對方身上爆發出的恐怖靈壓，令他感到心悸和不可思議。
空氣都被這股恐怖的力量激蕩得如同在水中一般，一陣陣搖曳鼓動。
黑崎一護開啟了嘲諷：“怎么了？動作突然間變得遲鈍了？”
“開、開什么玩笑！是你這小子…”
“來吧！”
黑崎一護高舉大刀，毫無花巧地沖了過來。
“竟、竟然來不及…”
“夠了。”
沒有溫度的聲音淡淡響起。
便見朽木白哉慢慢踏了出來。
看著是“慢”，卻在下一刻，就出現在了黑崎一護身后。
所有人在這一刻，都陷入了一種死寂。
包括朽木白哉。
冷清的臉上，帶著一絲驚異。
“喂，夠了吧？”
兩顆蛇頭從邊上人個屋檐下垂了下來，吞吐著紅信。
“我兄弟二人奉圣僧佛諭，護這小子周全，你要做什么咱哥倆都管不著，任你作為便是，只是這小子除外，咱哥倆可不能讓你讓傷他性命，”
“退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