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究竟是什么樣子的?真想去看看啊。”
何淺沒有問她是什么事,在黃沙,追問別人并不是個好習慣,他就更沒有那種興趣。
“就你?胸沒三兩肉,手無縛力力,還想去‘神州’?換了本高手還差不多。”
旁邊插進一個嘲諷的聲音,正是高中生元嘉銳。
何淺懶洋洋地癱著,雙目無神望著天花板,自言自語一樣:“真是不明白,黃沙真有這么缺人嗎?連未成年童工都要招進來。”
元嘉銳似乎很在意這個問題,直接跳了起來:“喂!你說誰未成年?說誰童工!老子今年18了!”
蘇茗翻了個白眼,懶得看這些幼稚的男人斗氣。
正好,她要等的人也來了。
看到一個面癱似的人走了過來,蘇茗手指揪了起來,立刻做出一副嬌羞狀,自身能力中的魅惑讓周圍幾個看見的人都是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的同時,暗暗咽了咽口水。
“南哥~”
“嘔~”
甜得發膩的聲音讓剛才還炸刺的元嘉銳直接放棄了發飆,直接遠遠地躲到開了。
一直懶懶散散的何淺也攀著椅子爬走了。
陶景南一張面癱臉都微不可查地抽了抽,冷冷地扔了句:“跟我來。”
然后轉身就走。
“嗯~!”
蘇茗邁著小鳥依人的腳步,亦步亦趨地跟了上去。
元嘉銳遠遠看了一眼,又想干嘔…
蘇銘跟著陶景南通過了極奇繁雜的程序,來到了一個很特殊的所在,房間里有一個柱狀的隔離間,透明的隔離材質上時不時閃爍著一個個扭曲神秘的的符文。
隔離柱里面,有一個人,四肢被幾道繩索一樣的光束縛著,呈大字形懸在空中。
蘇茗眼里難得地離開了面癱男,直直地看著那人:“這個…就是‘神州人’?”
“嗯。”
陶景南從鼻孔里噴出個淡淡的音節,直接道:“你的任務,讓他開口。”
人是督衛府抓到的,送到黃沙來,就是要從他嘴里問出界域那邊的信息。
蘇茗點了點頭,臉色變得鄭重。
雖然陶景南沒有具體說,但她知道,事關“神州”,就沒有小事。
蘇茗走到隔離柱前,閉上了眼睛,做起了深呼吸,似乎是調節狀態,也像是在為自己打氣。
等她睜開雙眼,就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
還是原本那張只算清秀的一張臉,此刻卻像是蒙上了一層朦朧的月光,讓人看不真切,卻讓人欲罷不能。
眼波流轉,嘴角含笑,極盡嫵媚。
這副姿態,落在一般人眼中,恐怕說她就是那個傾國傾城、禍國殃民的妲己,也沒人會不信。
旁邊的陶景南毫無表情的臉上,也禁不住皺了皺眉,撇開臉去。
此時,隔離柱的里的那人忽然抬起眼皮,看著蘇茗,露出了一絲不屑的冷笑。
蘇茗氣息微微一滯,旋即臉上的嫵媚淡去,一雙水波流轉的眼中卻亮起了層淡淡的紅光。
隔離柱中的人眼中閃過一絲恍惚,緊跟著就是一陣掙扎。
“%¥#!”
“哼!”
柱中的人忽然發出一聲充滿怒意的叫聲,蘇茗悶哼一聲,嘴角緩緩流出一絲血紅,腳下站立不穩,倒退了兩步。
陶景南伸手將她扶住:“沒事吧?”
蘇茗看著近在咫尺的冰塊臉,臉上一紅,也不知是傷的還是羞的,喘勻了氣,才輕輕搖頭:“沒事。”
“他剛才說什么了?”
陶景南道:“你不用知道。”
蘇茗看到他的神情,又回想那人剛才的情緒,就知道那人說的不是什么有意義的好話,八成是罵人的。
神情微黯:“對不起,他的意志太強,我沒辦法。”
“走吧。”
陶景南點點頭,也沒什么表情,說了兩個字,便轉身出門。
蘇茗一急,追了上去:“南哥,我知道有一個人可能有辦法。”
陶景南腳步一頓:“誰?”
蘇茗剛才不過是腦袋一熱,腦中閃過了一顆閃亮的光頭。
但一出口就后悔了,猶豫了下,才說道:“裴松茂教授,他雖然只是個普通人,但對于催眠術的造詣世界首屈一指,曾經有過連神魄系覺醒種也成功催眠過的案例。”
她對那個可惡的光頭還是不信任。
一是不大信任他的能力,哪怕自己曾經被人無聲無息的耍過。
二是不信任他這個人。
“神州”的事情太過重要,黃沙里的人也不是全都知道,更何況一個外人?
“是他?”
很明顯,陶景南也聽過這個名字,蘇茗一說他就想起來了。
裴松茂作為國內中屬一屬二的學術界大佬,少不得參與、甚至主導過許多國家級的機密任務,其中不乏關系到覺醒種的項目。
“請裴老的任務教給你。”
陶景南干脆地丟下一句,轉身就走。
蘇茗聞言,頓時把對某個光頭的糾結拋之腦后,捏起兩個小拳頭豎在胸前搖了搖:“耶!”
這時,前面的陶景南突然轉過身來,讓她一陣手足無措。
“還有,那個趙悲空后天出院,司里打算把他調進黃沙,你走一趟。”
“是!”
陳亦剛吃了頓飽飯,晃晃悠悠地走在街上。
咨詢室開業,又有了第一個病人,有了收入來源,底氣足了許多,不用擔心坐吃山空。
雖然這么說對病人有點那什么,但辦法,他本來就是吃這碗飯的。
素了好幾天,終于敢出來吃頓好的了。
這影視城里的人真的是越來越多了,街道上人流涌動,一個除了幾座仿古建筑,鬼都沒有的影視城,竟然有點熱門景點的意思。
但是陳亦感覺這些多出來的人有點古怪。
通常來說,到影視城來的人不外乎:劇組的,游玩的,還有當地商戶、住戶。
但是這些人,卻一種都不像。
倒像是…漫無目的,就在街上走來走去,很少交談說話,目不斜視。
陳亦這么大一顆光頭,也沒能讓他們移動下目光。
不過還好,陳亦沒從中發現有覺醒種。
雖然邪異對于他來說相當于經驗值,但他還是覺得,覺醒種就是混亂和麻煩的代名詞。
從那些似乎憑空冒出來的路人收回心神,陳亦向老羅的書店走去。
來到門口,卻沒看見老羅,只有一個小姑娘在看店。
他本來還想來店里看看,順便薅幾要羊毛。
結果老羅沒看到,羊毛也沒薅著。
陳亦問了那小姑娘一句,才知道老羅已經走了有一段時間了,說是回…不對,是出國探親去了。
有點小失望,但還是進了店里,翻了翻里面的書,想看看還能不能撿個“漏”。
到現在,陳亦對于灰幕觸發心愿信號,獲得世界坐標的原理仍然很迷。
他需要更多的參考目標。
不過很明顯,“漏”也不是滿大街都有,更不可能永遠在一個地方等著他去寵幸的。
陳亦很失望地拿起本漫畫讀得津津有味,很悠閑地把一個上午的時間都耗在了書店里…
他離開之后不久,對面的街角忽然冒出一顆毛絨絨的小腦袋,鬼鬼祟祟地看了看對面的書店,一雙大眼珠子露出很人性化的情緒,很忌憚的情緒。
似乎書店中有什么恐怖的東西一般。
聳了聳黑黑的鼻頭,眼珠子里又閃過一絲失望,就忽然消失,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