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亂葬崗不過一里路的地方,夏墨和四目道長圍坐在篝火的旁邊,篝火上邊,烤著一只瘦小的山雞。
“小子,你可別嫌棄,要不是為了救你,貧道這山雞也不至于變成這樣,一會一人一半。”
四目道長精心地料理著自己的烤雞,他這會正是去接客人的路上,趕路的只有他一人,所以這晚餐準備的也不多,便是這塊頭不大的烤雞。
方才察覺了亂葬崗的動靜,以為有人出事了,快步趕去,忘記將這烤雞從火上拿下來,故而烤焦了一部分。
夏墨無奈笑了笑,心說:“我那好吃的不少,只不過不好拿出來。”
四目道長人還不錯,就一只烤雞還分自己,可惜了兩人是剛剛認識,夏墨不好憑空拿出烤全豬和藤葉香豬這樣的大物件。
夏墨道:“四目道長,我這有些蛋撻要不要來點?”
夏墨說著,假意從隨身備著的包中取出了十來個蛋撻,這大的物件不好拿出來,小的東西倒是沒問題。
“蛋塔?”
四目道長愣了一下,腦海中閃過一個個雞蛋壘成塔狀,旋即又搖搖頭,心道:“應該是道菜吧,這小子出門竟然還帶好菜,還真是富家子弟。”
四目道長也不客氣,他道:“我來嘗嘗。”
他接過夏墨遞給他的袋子,打開一看,便看見了許多個金黃色的蛋撻放在里頭,愣了一下,這玩意和他想象的可不一樣。
夏墨看到了四目道長的表情,解釋道:“這是雞蛋和面粉做的糕點,也是西洋玩意。”
“咳咳,貧道知道。”
四目道長強行裝懂一波,然后面不改色地拿起一個蛋撻吃了起來,甜味入口,眼睛不由得一亮,還不錯。
烤雞沒烤好,但是有了這蛋撻對付一晚也還不差。
四目道長一邊吃著蛋撻,一邊便是問道:“小子,你一身西洋玩意非富即貴的,去任家鎮干嘛?走親戚?”
“這倒不是。”
夏墨搖搖頭,思索了一會,然后說道:“我想學道術。”
“咳咳咳!”
夏墨一番話,讓正在吃蛋撻的四目道長直接噎住了,一張臉憋得通紅,半晌才緩過勁來。
“乖乖,你小子認真的?”
四目道長臉色極為古怪,看著夏墨的目光好像是看什么稀奇動物一般。
這年頭民間迷信的厲害,對于僧道雖然見了面都是恭恭敬敬的,但是平日里卻是極為疏遠,更確切地說是避之不及。
往來無朋友,居而少友鄰,這便是現狀。
畢竟是和臟東西打交道的行當,雖不是那下九流的活計,但是也被人暗地里瞧不起。
若不是家里實在沒了辦法,誰也不會輕易入了這門。
危險不說,各門各派規矩還多,修煉又苦,誰愛這玩意。
而夏墨在四目道長眼中,擺明了是個富家子弟,這突然說要學道術,怕不是瘋了。
夏墨面對四目的質疑,卻是認真點了點頭,他道:“當然是認真的。”
夏墨來到這個世界,本身就是沖著神秘側的修煉來的,自然是要學習法術。
只不過有句話說得好,道不可輕傳,夏墨想要學法術,那得先找個門路。
而這九叔世界,又不是什么武俠世界,標明了哪里藏著秘籍,想要學道術當然是要從九叔入手。
當然眼前的四目道長也行,只不過四目道長怎么看都不像太靠譜的人。
四目道長眼睛睜得老大,深深看了夏墨一眼,問道:“你小子怎么想到要學到道術的,按理說你家境不差,沒這必要。”
“學武遇到了瓶頸,我想要繼續變強,所想要學法術。”
聽到夏墨這話,四目道長一口蛋撻差點沒把自己噎死。
他狠狠瞪了夏墨一眼,沒好氣道:“好小子,你這才多少歲,學武遇上瓶頸在正常不過了,打熬打熬便過去了,如何能三心二意?”
四目道長雖然主修道術,但是他們當年上山學道的人,都在山上苦練了數年的功夫,打磨身體,自然也知道學武的艱辛。
嘴上雖然這么說,但他聽到夏墨練過武功,便是又看了夏墨一眼,身形高大,精神飽滿,著實像有底子的樣子。
心道:‘功夫在身,免去幾年打熬,若是學道術這小子倒也適合。’
心中這般想著,但是他卻不好這么勸人,出于好心,他道:“吃了你幾個蛋撻,我也幫你看看你武功卡在了哪里,指點你一下,若是以后真的練武走不通了,再提學法術也不遲。”
也不是四目道長吹牛,他們這些茅山弟子雖然只是輔修武功,但是這么多年下來,一身本事比起尋常江湖武者都要厲害幾分,指點一個后輩不在話下。
當然,這個所謂的尋常武師可不包括夏墨這種怪胎。
說話之間,四目道長已經站起身來,走到了夏墨的身前,一只手向著夏墨的肩膀搭去。
夏墨見他好意,沒有拒絕,倒是這四目道長手一搭,靈力下意識地傳入想要看看夏墨的底子,這一傳整個人都呆住了。
‘乖乖,根骨通透,好靈秀的身子。’
四目道長心中驚訝至極,旋即轉化為驚喜,眼睛一瞇,不覺間掛上了幾分怪笑,心道:‘這么好的料子,難不成是祖師爺送給我四目真人的弟子。’
夏墨資質很好,四目道長著實心動了,這會心里連祖師爺都搬出來,至于是不是富家子弟已經不是他關心的事情了。
這年頭找個好弟子可不容易,這送上門的鴨子他四目可不會讓他飛了。
于是四目道長臉色一變,堆滿了笑臉,湊近了夏墨,說道:“那個,墨小子.......額,小墨,我想了想,相逢就是緣分,一邊修道一邊習武也不耽誤功夫,要不我直接收你為徒,任家鎮什么的別去了,那邊就個摳門記仇的老道士,本事比我還差了一籌。”
夏墨一聽滿滿腦門的黑線,任家鎮的九叔不是你師兄嗎?這么說真的好嗎?
夏墨心中吐槽,但卻是暗喜,四目道長的語風一變,意圖極為明顯,至少學藝的事情成了,只不過這當徒弟.......
夏墨這邊正在思索,四目道長卻是急了,心道:‘可不能讓這小子跑了,對了,讓他看看我的厲害,那樣子事就成了。’
四目道長打定主意,便道:“小墨,我先與你切磋武功一番,幫你解決了武道的瓶頸后,你再考慮學道的事情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