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門弟子想要揚名出頭,那是錦上添花。
但是比起這些名門弟子,那些江湖散客,偶得傳承的武者卻更是需要出頭揚名。
也只有出頭揚名了,這一身武藝才有使用的地方,才能夠養活自己,將自己一門發揚光大。
那鐵塔一樣的李二虎一上臺,便是拱手向二樓的眾位行禮。
他道:“李二虎今年二十又五,眀勁修為,比不得各位名門同輩,愿作這拋磚引玉的破瓦。”
李二虎這人看上去雖然虎頭虎腦,但是卻很精明,敢做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如此盛會,哪怕他輸了,別人也會記得他這個人。
到時候是當了保鏢還是做了別人家的武師,都不至于繼續困頓。
奉天大酒樓內,見到這李二虎上了臺,當即喝聲響起,不多時散臺之上又跳出一人,精瘦如猴。
“猴兒拳嚴候見過李兄。”
兩人拱手施禮,便抬手起拳,雙目精光一閃,戰做一團。
他們都是眀勁修為,但是這李二虎卻是更將一籌,嚴候雖然靈活,但是與李二虎打斗不多時就是落入了下風。
只見兩人斗了幾合,下一刻這嚴候便是被李二虎一拳打中面門,倒飛下了擂臺。
“承讓了。”
“好拳法!”
李二虎打的大開大合,一手拳法讓這下邊人叫好,這一場開門紅便是叫他揚了名。
有了他的暖場,散臺之上各路年青的好手開始上臺,雖然都是眀勁修為,但是各路拳法、打法都不一樣,倒是讓眾人大開眼界。
李二虎這家伙果然有幾分本事,一連敗了三個,正當眾人以為李二虎會繼續的時候,他竟然拱手抱歉,稱自己力氣用盡不是眾人對手,下了臺區。
“知進退是個人物,若是去了桎梏,日后有成。”
宮寶森看到這里也是低聲贊了一句,李二虎的目的從來都很明確,為的就是小小揚名,然后搏得別人青睞。
今日過后,不論是旁人請他當做武師還是保鏢,定然有個穩定的營生,供養不成為題,一朝入了暗勁只怕不難。
夏墨點點頭,自然也看出了這李二虎的精明之處,正思索間,忽然臺下又起了響動。
“大圣劈掛門鄭子秋見過諸位前輩。”
大圣劈掛門,那是奉天城內的武館之一,也是造謠想要踩著夏墨上位揚名的武館之一。
夏墨眼睛微瞇看向了臺下的那人,一米八的個子,長得倒是張揚,鷹目看向夏墨的看臺。
“晚輩斗膽想要和宮前輩的弟子切磋切磋。”
聲音落下,酒樓里為之一靜,等了那么久,那李二虎之后又比了數場,到了現在終于是輪到了正題了。
這兩天奉天城內風言風語,大多與這宮寶森的關門弟子有關,在座的人都知道今天的重頭戲便是與夏墨的比斗。
宮寶森不答話,夏墨站了出來,他換上了笑臉,說道:“夏墨見過鄭兄,打是可以打,不過....“
“不過什么?”
鄭子秋咄咄逼人,目光死死盯住·夏墨,眼中那火熱好似流出來一般,打敗了夏墨這名聲他揚定了。
“夏某才拜師不過月余......”
“夏兄放心,我出手定會小心,不會傷你的。”
鄭子秋言語中滿是輕蔑和自信,討厭的嘴臉毫不掩飾。
夏墨心中冷笑,語鋒一轉,他道:“師兄誤會了,我初學武功,控制不得當,怕出手沒分寸傷到了鄭兄就不好了。”
夏墨的語氣陰陽怪氣,叫眾人哄堂大笑。
這鄭子秋氣的臉色通紅,當即惱道:“伶牙俐齒,即是比武那便是拳腳無眼,傷到我算你的本事。”
“既然鄭兄這么說了,那夏墨就不客氣了。”
夏墨語氣一冷,身形一跳就到了擂臺上面,腰桿挺直,氣勢如龍。
“哼”
那鄭子秋冷哼一聲,便是快步向著夏墨沖了過來,手上起了大圣劈掛門的功夫。
這所謂大圣披掛是兩門功夫,大圣指的是那猴拳,披掛便是指的劈空掌。
兩門本事各有長短,互為補充。
這鄭子秋上來便是劈空掌直沖夏墨的面門,他本是眀勁大成,自然瞧不起這剛剛拜入宮寶森門下的夏墨。
在他看來,這夏墨才拜入門下,能有多少本事。
與他抱有同樣想法的人可不少,尤其是那些暗中散布謠言想要擊敗夏墨揚名的人。
“哼,便宜鄭子秋這個家伙了。”
螳螂門的王橫目中閃過厲色,不過也好一會自己下場打敗了鄭子秋也是一樣的揚名,說不定還能進一步挫敗宮寶森的名聲。
鄭子秋打來的掌速極快,雖然他看不起夏墨,但是當面打來的一掌卻是用了眀勁大成的力道。
夏墨身形如弓忽然彈射而出,踏步、近身,腰部用力,一招炮拳對了上去,好似山澗之虎。
“不好!”
二樓那些館主們猛然站起來,臉色大變。
下一刻,鄭子秋的劈掛掌與夏墨的拳頭撞到了一起,喀嚓聲響,扭曲得好像麻花一般,鮮血滴落擂臺,抱手哀嚎。
“我的手!啊!”
鄭子秋的嚎叫驚醒了所有看打擂臺的人,頃刻分勝負,這夏墨那里是任人欺負的家伙,分明是個眀勁巔峰。
“子秋!”
大圣劈掛門的門主郁延虎臉色冷的好似一塊堅冰,難看到了極點,身邊弟子更是立即上擂臺將這鄭子秋護住。
“抱歉了,方才收不住力,傷到了鄭兄。”
夏墨的聲音飄來,那郁廷虎怒火中燒:“小子你.....”
“拳腳無眼,前輩你該不會是要動手報仇吧?”
郁廷虎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夏墨噎了回去,眾目睽睽他如何能夠動手對付夏墨?
他氣憤的坐下,一拍桌子,咬牙切齒道:“好一個關門弟子,果然沒有墮了宮兄的名聲。”
夏墨不去看他,想要占便宜,那邊要有被打的覺悟,抬頭看向了二樓得到眾人。
“還有哪位要和夏墨較量的,那便下場吧,夏墨手腳不知輕重還請多多擔待。”
夏墨的話叫一部分人不敢動作,他們只不過是眀勁大成的修為,這時候夏墨分明是眀勁巔峰,下去那不是找死么?
燕青門小輩倒是站了出來,跳下了擂臺。
“夏兄,燕青門周子崇請教。”
夏墨看了他一眼,二十出頭與自己差不多年歲。練功服,身材勻稱,長得還不差。
“見過周兄。”
周子崇笑了笑:“全腳無眼,還望兄弟手下留情。”
燕青門與宮家關系不差,算的上同門,周子崇這話不無點明的意思。
夏墨點點頭笑道:“周兄謙虛了,動手吧。”
兩人見過禮,便是沖向了對方。
周子崇是周仝的徒弟,練武日子可不短了,這一身修為也是眀勁巔峰,動起手來靈活幻變也不簡單。
而夏墨雖然學武時間短,但是底子極好,又練了鐵布衫這東西,可不比這周子崇差。
不過眾目之下,他可不好下狠手將這周子崇淘汰,便是收了三分力氣與他交手。
來往那是焦灼,倒是叫眾人看了個精彩。
“好厲害的小子,難關宮寶森要收他做關門弟子。”
二樓的館主、門主們目光閃爍連連,看出了夏墨的厲害,各自都對夏墨做了評價。
二十合之后,周子崇一招打向夏墨的心口,夏墨卻是手掌接拳將他一翻,近身上來就是一撞,將他撞跌出去。
“承讓了。”
“兄弟好本事。”
夏墨沒下重手,周子崇起身之后,拱手道謝,返身便回了樓上。
又下一場,那些個本想湊個熱鬧的人紛紛息鼓偃旗,倒是夏墨好似不肯罷休一般。
抬頭問道:“夏墨近來聽說,這奉天城內傳一條風言風語能得五分錢,今日也想領個辛苦錢,天鷹武館的宋千兄,你看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