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掌柜的看了一眼那是嚇得不輕,夏墨手里的哪里是什么寶貝,分明是一只手槍。
雖然模樣與匣子槍不一樣,但是掌柜的毫不懷疑這東西能要了他的命。
“爺,饒命您說多少就是多少。”
這掌柜的雖然貪財,但是生意人還是分得清命重要還是錢重要。
他立刻改口,夏墨卻是搖搖頭道:“我不搶你,按照方才我說的來,讓你兩成利,若是你有點本事,就說是西洋貨,賣高一兩成不是問題。”
夏墨將槍收了回來,問道:“怎么樣?”
還能怎樣?當然是答應了。
掌柜的如今是哪里敢反駁夏墨說的話,夏墨做的已經是仁至義盡,兩成利已經讓自己有賺頭了。
掌柜的這時候也明白了,夏墨是個狠人,但卻不是強人。
他拱手苦笑道:“爺,您敞亮,是個能人,這兩樣東西市價一千五大洋有余,依照八成,便是一千兩百大洋,我這給您取來。”
夏墨點點頭,稍作歇息,不多時掌柜子在這柜臺后面搬出了一個小箱子,放在了桌子上。
“一千兩百個大洋,您點點。”
“不點了,今日多有打擾。”
夏墨手拎箱子站起身來,他與掌柜的拱手道謝,然后轉身出了當鋪的門。
出了典當鋪,夏墨順著街面找了一家寬敞的衣鋪,置辦了幾身合適的的衣服。
衣服置辦好了,接下來就是要找個落腳的地方,打聽打聽消息。
雖然說這繁華街道中來往的人群里不少人都是一口流利的粵語,大致讓夏墨猜出了這是在粵省地界,但是具體是哪一個城市還得找個人問問才是。
“佛山酒樓,這倒是不用弄明白自己在哪了。”
眼前的酒樓招牌明晃晃的掛著,倒是不用夏墨費心問這是何處。
他跨門而入,堂內的小二見了,快步迎了上來,熱情問道:“先生,幾位?這邊請。”
“一位,幫我找個安靜的位置。”
小二帶著夏墨進到了酒樓一層的角落,迎夏墨坐好,給夏墨倒好了茶水,然后才問道:“先生想要吃點什么?”
“兩個招牌菜,一碗云吞。”
“好嘞,先生您稍等。”
小二記下了夏墨點的東西,快步走向了后廚,不多時一道荔枝木燒鵝和糯香荷葉雞店小二端了上來。
“先生您慢用,有事您叫我。”
菜色上齊,店小二便要起身離開。
“等等,我有些話要問你。”
店小二轉過身來,便看到了夏墨不知何時將兩塊大洋放在了桌子上。
“答好了,這是給你的小費。”
兩個大洋,在這時候相當于現代的兩百元,夏墨的兩個招牌菜都未必有這么貴。
他看了一眼店里,客人暫時不多,便眼睛笑的瞇了來,站在夏墨身側。
“先生只管問,佛山地界,就沒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現在是民國哪一年了?”
小二詫異的看了夏墨一眼,竟然連民國哪一年都不知道,該不會是海外來的客人吧。
“民國二十三年初”
民國二十三年,夏墨略一換算,1934年,這么說還沒到宮寶森南下退隱傳拳的時候。
時間沒到也好,兩年多的時間或許到時候自己還能以武林中人的身份見識見識金樓會武。
“你可知道這城里有多少武館能夠學到真本事的?”
說起武館,店小二忽然眼睛一亮熱情了幾分,此時民間尚武,往日里聽的最多的就是這各大武館的消息。
他道:“要說這武館,大大小小不下二三十家,您是要學洪拳、還是要學螳螂拳,七十二路譚腿.....這里都有。”
“詠春呢?”
夏墨問起詠春,店小二一愣,訕笑道:“葉問先生沒開武館。”
此時的葉問家境殷實,甚至可以說是富甲一方,自然不會開武館,所以也就沒有授武的意思。
夏墨這么一問,倒是讓店小二略微尷尬了。
夏墨笑了笑,道:“你繼續說。”
店小二道:“先生,您如果想要學武,只要交夠了學費,這些武館您都能去學,他們也都有為富家公子教授課程。”
店小二越說,夏墨越是覺得古怪,他雖然不練武,但是卻知道這年代親傳極少,師傅都喜歡藏一手。
店小二這般說法,只怕武館和健身房區別不大,沒教什么真東西。
夏墨問道:“你覺得武館那些弟子怎樣?”
這話問了出來,店小二眸中卻是慌了幾分,四下一看沒有武館的人,這才松可口氣,低聲道:“先生,這話不能亂講,容易引來麻煩。”
他先叮囑了一句,聲音又壓低了幾分,才道:“叩了頭的納了帖的厲害,光交錢...”
他話沒說完,只是搖搖頭,言下之意便是不怎么樣。
叩頭拜師,見祖師爺,納拜師帖那是正兒八經的叫一聲師父,為師為父是親傳弟子,自然厲害。
但是那些交錢學藝的可就未必了,幾年下來,交的錢不少,學的都是基本功,若是師父看不上眼,只怕沒個機會得到真傳。
也得虧店小二是這酒樓的人,人來人往,三教九流有高手,有低手,來往之間人多話多,聽多了才知道這么些東西。
夏墨知道店小二這話是擔了風險的,又拿出了三個大洋與他,說道:“辛苦你了。”
“謝謝先生。“
小二快速將這五個大洋揣進了兜里,五個大洋差不多他一個月的工資了,這位先生還真大方。
“先生,您還需要什么只管叫我。”
店小二樂呵呵的走了,夏墨卻是一邊吃著東西,一邊思索自己該怎么做。
學藝練武是必然要做的,但是去哪里學卻是個問題,武館那頭是可以試試。
但是夏墨對此卻不抱太大的希望,正如師父電影里那樣,這個時候武館只是斂財的工具,想要學真的,師父不教。
就算是真傳,那也是留了好幾手。
夏墨拜入武館倒是簡單,就是成為真傳不知需要多久,三年時間未必會夠。
更不要說武館的師傅參差不齊,有多少分本事那還真不好說。
而葉問那邊,也不好說,這時候葉問可沒有落魄到需要教人習武來謀生。
向他學藝,難度比起去武館還要難。
“走一步看一步,先找個落腳的地方,觀察觀察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