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的全真弟子平日都是踏踏實實的教書先生,空有一身內力,卻無半點武技在身。
且從來沒有與人動過手,一時之間也不知曉如何是好。
王重陽的履霜破冰掌乃是一門遇強則強的掌法,與人交手時間越長,則越發厲害。
交手僅僅一瞬間,宏遠大師和心無大師便被打的倒地不起。
這還是王重陽不想在今日見血的緣故,特意留了七成力道。
吐蕃密宗護教法王拓輪圖修習的乃是上任明王鳩摩智留下的神功:龍象般若功。
已經修習至第七層,全身力大無窮,將重達六十多斤的鐵輪舞的虎虎生風。
王重陽一掌打向拓輪圖攻來的金輪。
拓輪圖見對方與自己硬碰硬,嘴角不由的咧開。
“嘭”
只見拓輪圖的鐵輪被打的往里凹陷兩寸,拓輪圖更是被鐵輪上傳遞而來的勁力震得倒地不起,一陣氣悶。
“叮”
一聲金鐵交加的聲音響起。
原是緣渡的一陽指已至,卻是被王重陽一掌將勁力拍散。
“阿彌陀佛。”
止嗔從天而降,趁王重陽對敵之時,施展一指禪朝著王重陽的天靈擊去。
這和尚好大的戾氣。
王重陽臉上卻是沒有絲毫慌張,正準備一掌接下對方的一指禪。
“抓到你了。”
只見林朝英不知什么時候出現在空中,一招天羅地網勢捏住止嗔的一指禪。
“嘎嘣”
林朝英運勁一撇,止嗔和尚即將大成的一指禪徹底被廢。
整個人摔在地上,額頭不停冒著豆大的汗水。
“妖女,你好惡毒的心腸。”
靈興和尚見師父一指禪被廢,趕忙扶著倒地的師父,又不敢上前與林朝英對戰,破口大罵道。
此時群雄見帶頭的少林達摩院首座已經敗了,也知曉全真派是個硬茬子,紛紛收手不再進攻。
“哼”
身處東瀛的周凡見靈興和尚辱罵自己的徒孫,心中微微不喜。
掐指一算,靈興和尚原軌跡的一生應當是一帆風順,只是在三十多年后,平順的因果線繞了個小結,卻是無傷大雅。
周凡心念一動,各地的全真弟子體內的仙種默默散發異樣的精神頻率。
使之在行動上有了些許改變。
可就是這些細小的改變,經過三十多年的放大,將會令靈興和尚的小結,變成死結,也稱為死劫。
全真派中,此刻的群雄盡皆住手。
王重陽面如寒霜,離大典的時辰僅有不到半刻鐘。
伸手一引,只見群雄中射出一柄寶劍,落至王重陽手中。
王重陽揮動寶劍,一道道劍氣縱橫,瞬息之間便將剛才動手的群雄丹田全破。
又是五劍指出,宏遠、止嗔、心無的丹田盡皆被破,武功全失。
拓輪圖丹田雖然也已被破,可龍象般若功屬于煉體功法,武功倒是大半保留,只是龍象般若功再沒有晉升的可能。
“王重陽,我少林與全真不死不休。”止嗔數十年的武功被廢,雙眼通紅,憤恨道。
緣渡大師倒是一記少商劍抵消了王重陽的劍氣,凝重道:“王道長,非要如此不可。”
回答他的,又是一道劍氣。
要不是王重陽不想見血,早就數十道劍氣劈過去。
緣渡已經沒有施展六脈神劍的余力,只得向一旁躲去,堪堪躲過襲來的劍氣。
“王師叔,交給我。”
林朝英見對方沒有再施展六脈神劍,當即沖了出去。
王重陽見此,扔下寶劍,轉身往大殿走去。
“王道長,老衲乃大理天龍寺的僧人,大理與大宋多年交好,老衲要是有什么閃失,恐怕會影響兩國邦交。”
緣渡此時在林朝英的美女拳法攻勢下,根本無法還手,只得不停的躲閃,朝著王重陽喊道。
可惜,王重陽又怎會理他。
如今大宋的實力,王重陽知之甚深。
大理,根本不敢翻臉。
吐蕃也一樣。
林朝英的美女拳法本是草創,隨著時間推移,林朝英越打越暢快,拳法越發的精妙。
“嘭”
一記低腰直拳打在緣渡的丹田之上。
緣渡立馬像焉了的皮球一般,癱軟倒下。
王重陽此刻已到殿中,算好了時間,點燃三炷香,跪在周凡的神像前。
“師尊在上,弟子王重陽今日在此建立全真派,誓要光大全真道統。”
因為王重陽還沒有收徒,也就沒有什么派規之類需要宣讀,省了許多繁文縟節。
王重陽叩了三叩,便將三炷香插入香爐里。
上香的一瞬間,一縷微弱的精神力從王重陽體內傳至神像中。
而遠在東瀛的周凡卻是突然發現自己多了一個視角。
這神像似乎成了自己的一個分身。
不能說話,不能動彈,卻是可以進行視聽,以及動用神像里的精神力。
這里的精神力也可稱之為香火。
香火也就是信徒上香時傳給神像的。
神像相當于一個儲存器,儲存香火。
自己可以任意取用神像中的香火。
不過周凡還需再研究一番。
畢竟常言道:香火有毒。
王重陽將一切事宜做完后,走出大殿。
場中的群雄們以及佛門那幾人已經離去,只剩全真弟子以及剛才未動手的門派。
“王掌門,可喜可賀。”
“恭喜王掌門了。”
“恭喜師弟(師兄)開宗立派。”
眾人紛紛祝賀道。
那些個沒有走的小門小派見全真派有如此實力,具皆打定主意要抱好大腿。
畢竟全真派駐地就在京兆府管轄之內。
少林那些門派再威風,也管不到這里來。
儀式已過,全真師兄弟們紛紛幫著搬動桌椅,廣場上擺著吃食,供前來祝賀的賓客吃喝。
這些吃食都是王重陽專門從京兆府酒樓中請的廚子做的。
直到傍晚,眾人才紛紛離去。
此后江湖上便流傳王重陽乃是絕頂高手,以一己之力,力壓五大佛門高僧。
流言甚至有點夸大其詞,隱隱傳出王重陽是天下第一高手。
林朝英卻是不愿意走,留在了全真派。
翌日清晨,終南山上空的云霧,像給一只巨手突然揭去一樣,涌出金光萬道,映起半天紅霞。
“王師叔,看拳!”
王重陽才剛剛起床,還未穿戴好衣物,林朝英便破門而入,一拳襲來。
身處東瀛的周凡搖了搖頭,氣道:“成何體統,該罰。”
林朝英與王重陽武功當是在伯仲之間,數日切磋都不相上下。
好勝的林朝英又要求王重陽與其論道。
林朝英數理方面比王重陽強。
王重陽身具三教氣運,天生對三教經典的理解超乎常人。
這樣比來比去,卻是怎么都分不出輸贏。
林朝英也就在此長居了下來。
此時的全真師兄弟們早已離去。
再加上第三天的時候,馬河魚命人將終南山的地契交至王重陽手中。
全真派方圓數里的農家都已搬走。
諾大的全真派只剩王重陽與林朝英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