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惡人只有大宋的官府在通緝,虛竹來到西夏只有換一種打聽方式。
每到一個地方就打聽附近有沒有女子失貞或者誰家的小孩被偷。
古代畢竟信息閉塞,而且女子失貞可謂家丑不外揚,幾乎沒有半點消息。
但是從古至今,百姓都對人販子生痛欲絕,花了幾天時間,虛竹便順著線索來到一座靠近邊境的小城。
“造孽呀,今天官府那里又有人告狀,說自家還沒滿月的兒子丟了。”
“這個我知道,是米鋪劉老板的小兒子,前面生了四個女兒,求神拜佛這么多年終于生了個兒子,才幾天就被人偷了。”
“我估計是找不回來了。”
“為何。”
“他兒子是在家里丟了的,院子里可是有好幾條惡犬,丟孩子那晚,狗叫都沒聽到一聲。”
“而且啊,這孩子還是在劉老板媳婦的懷里丟了的。”
“大晚上的,這都能丟,八九不離十是那些武林人士干的,現在邊境打仗,一品堂現在也沒精力去管這些武林人士作亂,至于官府也不敢管啊。”
旁邊坐在位置上吃面的虛竹從嘈雜的聲音中聽到這兩個路人的閑談內容。
虛竹基本確定葉二娘就在城中。
將面前的大碗素面趕緊吃完,虛竹將小二叫了過來。
“客官,可是要結賬。”小二面帶服務微笑,看得出非常專業。
“阿彌陀佛,小僧想問一下,這城里最好的客棧是哪一家。”虛竹將銀錢放在桌上。
“客官,最好的客棧這就不好說了,咱們客棧的房間和菜品雖然一般,但是價格是最實惠的,可以說是物美價廉。”小二瞄了一眼柜臺掌柜,表現的相當敬業。
“這位施主,還請告知小僧,一般達官貴人去的是哪些客棧。多余的這些錢,就當小僧的一番心意了。”
“哎喲,大師,這問題你是問對人了,達官貴人哪去什么客棧,都是去明月樓消費。”
“這明月樓可是我們這里的特色,環境,菜品都是上等的,還可以喚幾個美人陪酒,要是再加點錢,嘿嘿,有些事也是可以的。不過最大的特色就是一個字:貴。偏偏那些達官貴人不缺錢,越貴他們越有面子。”
虛竹聽完小二侃侃而談后,告謝一聲便起身離去。
四大惡人之一的葉二娘在武林名聲赫赫,雖然是惡名。但是名利兩字,出了名的就不會太缺錢。
再加上女子一般對住宿衛生都比較挑剔,不像男人那般隨意。
虛竹在別人印象中可能像個傻子,但是周凡卻知道虛竹只是老實。
寺里的和尚很多時候逗他,他心里本來懷疑,只是信任對方,把那一點懷疑掐滅了而已。
大智若愚,粗中帶細大概說的就是虛竹這樣的人。
虛竹來到明月樓,沒有發生什么小二攔著不讓進的橋段。
只不過這里有最低消費,虛竹只好在角落的位置坐下,點了大半桌的齋菜。
這頓飯磨磨蹭蹭吃了大半天,直到夜幕即將降臨,虛竹的耳中傳來一陣嬰兒的啼哭聲。
樓梯上下來的正是四大惡人,段延慶拄著拐杖一臉生人勿近。
葉二娘抱著嬰兒,不斷搖晃抖動的哄著。
岳老三滿臉兇神惡煞,一副天老大我老二的樣子。
最后一個長相猥瑣,走路還在意淫走神的就是云中鶴了。
因為四大惡人都在,特別是段延慶,虛竹沒有把握面對四人救下嬰兒,只有邊裝作吃飯邊等待著機會。
四人來到大廳,另外三人讓段延慶先行入座。
不用四人開口,小二麻利的擦拭座椅,不一會便將好酒好菜擺上。
岳老三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周圍的客人都不敢與之對視,說話的聲音都明顯變小了。
只有虛竹正對著他們這一桌,目光也不躲閃,就靜靜地看著他們。
“那邊那個禿驢,你一個人點那么一大桌子菜肯定浪費,要不要爺爺我替你吃。”岳老三這暴脾氣看見一個小和尚居然不怕自己,先嚇唬嚇唬他,要是敢惹到自己,就扭斷他的脖子。
“阿彌陀佛。”虛竹施了一禮,也不回話,不管待會要做什么,禮數要做足。
“安靜吃飯。”段延慶的發出沉悶的腹語聲。
岳老三立馬變得老老實實,沒辦法,實力壓制。
段延慶模模糊糊能感知到虛竹實力不弱,雖然自己不怕,但是不必要的麻煩能避免就避免。
剛吃兩口飯菜,云中鶴顯得有點迫不及待。
“老大,我吃飽了,我先回房了。”
段延慶點了點頭,葉二娘輕蔑的看了云中鶴一眼。
“老四,你現在是生冷不忌了,一個風塵女子,也不怕染病。”
“二娘,這么一座邊境小鎮,哪有什么好貨色,也就這明月樓的貨色還能下口。”
云中鶴臨走還不忘打包一份飯菜,回到房間。
葉二娘也沒怎么吃飯,大部分時間都在哄著小孩。
“小乖乖,娘喂你吃飯你怎么不吃呢,一點也不乖咯,再不吃的話,娘可要生氣了。”
葉二娘的眼神從慈祥變得越來越猙獰。
“人多。”段延慶典型的人狠話不多,知道葉二娘將要做什么,提醒一下葉二娘找個無人的地方解決。
葉二娘的神情又變得柔和了。
“小乖乖你一定是餓了,不要哭,很快你就不會餓了。”
說罷,起身離開明月樓。
虛竹見狀,把飯錢放在桌上,跟著走了出去。
“麻煩。”
段延慶起身也跟著走了出來。留下一臉懵逼的岳老三。
葉二娘僅僅是個二流高手,但是輕功跟虛竹相差無幾。主要是蛇行貍翻更加適合戰斗和潛伏前進。
一出門,段延慶便感知不到虛竹的所在,只能感知到葉二娘的氣息,吊在葉二娘后面。
虛竹也發現了段延慶,邊用輕功跟著葉二娘,邊思考如何救下小孩。
葉二娘來到了城外樹林里,坐在一棵榕樹樹枝上,戀戀不舍的撫摸著嬰兒的臉蛋。
虛竹害怕葉二娘傷害嬰兒又想到不能對葉二娘動手,只能利用蛇行身法,偷偷接近葉二娘,好乘其不意將嬰兒奪過來。
但是卻被不遠處的段延慶給看到了,畢竟潛伏了氣息也不代表能隱身。
就在虛竹剛用貍翻的爆發速度快要搶過嬰兒的時候,一道至剛至陽的指力打中了虛竹左臂。
“誰”葉二娘一驚,發現了快要接近的虛竹。
左手本能使勁一捏,一聲輕響,嬰兒的啼哭聲驟然而止。
虛竹哪里見過如此喪盡天良的行徑,整個人怒火中燒,已經全然不顧師叔祖臨行前說不要與葉二娘動手的囑托。
現在虛竹只想殺掉葉二娘,為這條小生命報仇,佛也擋不住。
看著虛竹接近,葉二娘運起內力,一掌打向虛竹胸口。
虛竹癱軟的左臂運起蟒蛇勁,纏繞并引開葉二娘出掌的手臂。
因為憤怒的原因,右掌的真氣產生高頻的震動,已經超過摧心掌所需的震動頻率。真氣與空氣的劇烈摩擦產生高溫,手掌變得通紅。
掌心與葉二娘心口接觸的瞬間,高頻的震動傳遞到葉二娘體內。
僅僅一瞬,葉二娘五臟六腑不但破碎,還因為震動產生高溫,五臟六腑和掌心接觸的地方被燒的焦黑。
周凡在數里外也沒有出手的想法,這么可憐的嬰兒他都沒有來得及救,更何況是作惡多端的葉二娘。
葉二娘因為虛竹而作惡無數,也因虛竹而死,這也算是因果報應。
雖然高頻的震動能產生高溫,使得殺傷力加強,但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葉二娘到死都不知道,她已經見到自己朝思暮想的兒子了。
葉二娘和嬰兒的尸體因為巨大的沖擊力呈拋飛狀射向遠處地面。
段延慶拐杖向虛竹連點,強大的一陽指內力讓四周的溫度都變得炙熱。
虛竹趕緊連續使用貍翻身法藏身到夜色之中。
這時虛竹左手基本癱瘓,右手的皮肉也燒的焦黑,真氣的運行也不通暢。
連忙施展閉氣秘訣鎖住自身氣息,配合蛇行身法遠離段延慶。
段延慶哪怕身為一流高手,即便有一定的夜視能力,也立馬失去了對虛竹的感應。
但是也不敢輕舉妄動,怕被虛竹從暗處偷襲。
殊不知虛竹知道此時不可能拿下段延慶,便從遠處繞回城鎮,往明月樓去了。
明月樓大廳里,岳老三一個人端著壇子大口大口的喝著酒。
四周的客人也走的差不多,剩下的人都刻意壓抑著談論聲。
衣服又臟又破的虛竹從門口走了進來,來到岳老三的面前。
岳老三看見虛竹走到自己面前,因為喝了酒顯得異常開心。
“小禿驢,爺爺我最討厭禿驢了,今天爺爺我心情好,還不走開,不然待會扭斷你的脖子。”
“阿彌陀佛,小僧謝過岳施主,小僧此來是度化岳施主的。”
“度化爺爺?你覺得我會聽?”岳老三覺得眼前這個和尚腦子比自己還有問題。
“小僧佛法低微,只能送岳施主去見佛祖,讓佛祖度化施主。”
說罷,虛竹癱軟的左手甩出,蟒蛇勁發揮到極致,如蛟龍出海,掌心打中岳老三心口。
使出的是催心掌的正常震動頻率,一瞬間岳老三五臟六腑變成肉泥。
沒有理會往外跑的客人和躲在柜臺瑟瑟發抖的掌柜和小二。
虛竹一步一步登上樓梯,樓下的動靜肯定瞞不過樓上的云中鶴,也就不用偷偷摸摸的了。
“少林三十六代文僧弟子虛竹,前來度化云施主脫離苦海,回頭是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