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赤金
苦耗許久，終于的，江年放棄了。
他提交了任務結算。
“恭喜你，成功完成主線任務星空旅途，獎勵以下發成功，請注意查看。”
“檢測到，你已完成編號213278號世界所有劇情任務，劇情完成度結算中，經過檢測，你的劇情參與度87（你的身影幾乎貫穿了整個故事線），任務完成度97（任務完成度幾乎完美，值得夸耀），氣運掠取98（驚人的完成度，驚才絕艷不足以形容你的天才）”
“劇情結算以完成，你的劇情完成度為95，編號213278號世界為星空世界，結算獎勵為666w點萬能點，獎勵以下發成功，請注意查看，”
“恭喜你完成編號213278號世界攻略，請選擇下一個世界等級，經檢測發現，由于你當前消費等級為尊享用戶，可選擇世界等級有低魔世界，弱魔世界，顯法世界，奧法世界，星空世界，起源世界，如需解鎖更高等級的世界，請盡快充值消費，消費越多，升級越快，充值請按這里↓”
江年看著跟前彈出來的一個選項面板，猶豫了一下，卻并沒有立刻選擇。
而是檢索了一下意識海，將部分在他看來，去到下一個世界，對他成長來說，完全不需要的部分，諸如，對這個世界的一些人物的感情，以及些許雜念，斬了出來。
并留下了繼續前進的心思。
檢索一通，斬出去兩個分身，隨即，便不再猶豫，點了起源世界。
也伴隨著他完成選擇，他立在顯示屏跟前，驗看著大批量數據反饋的身影，開始迅速的淡化，最終的化作了一抹泡影一般，消失在了原地。
迷迷糊糊的，天地迅速的模糊，像是他的諸多感官都被蒙上了一層磨砂玻璃。
整個人也感覺自己好像陷入到了一種混沌的狀態，在這混沌之中，似乎在前行，但感應的不很清楚，但也只是一瞬，很快他便從這種狀態之中恢復過來。
‘目光’轉動，發現自己正在一片混沌之中前行，又或者說是在生長。
向上生長。
向下望去，是他所經歷過的世界，道道軌跡，支撐著他。
也不等他多細看，突然的，混沌之中，一個恐怖存在，自混沌中睜開了雙眼。
一片赤金。
江年與其對視，神海沸騰，意識瞬間蒸發。
神國也跟著蒸騰。
但一點靈光，卻依舊在一股偉力支撐之下，繼續向上生長，蔓延。
最終的，被一個光濛濛的世界吞噬。
“那個，江雅同學，我喜歡你。”學校角落，主角姜皓一臉認真的說著。
“你喜歡我那點？”江雅問道。
“你的眼睛，你的鼻子，你的嘴巴，你的一切。”姜皓認真的說道。
“看來你確實很喜歡我，不過，我拒絕。”江雅說道。
“為什么？”姜皓認真的問道。
“我感覺你就是純粹想上我，才這么說的。”江雅回應到。
姜皓沉默。
他確實就是因為單純的想要上跟前這個女人，所以才找對方告白的。
不知道為何，自從他看到這個女人的第一瞬間。
他就有一種莫名的欲望。
像是一種占有欲。
不過又好像更復雜，這種復雜，甚至可以追溯到從三歲開始，他就感覺自己好像忘記了一些什么很重要的事情，開始說起。
從三歲開始，他就有一種逐漸的，不斷的，變得清楚的感覺。
他缺了什么。
缺了一種，他自己也說不清楚的什么。
他想要將其找回來。
他有些分不太清楚這種欲望，所以將其當成了。
“這算是默認了么？”江雅問道。
“是啊，我確實是想要上你，想的要死了啊！”
姜皓面色有些變化，變得有些猙獰，可怕的說道。
一聲脆響。
“變態。”江雅不出預料的罵了一聲，轉身離開了。
江雅是個身材高挑，嬌小，的女孩子，但是揮出來的巴掌力氣卻不小。
在姜皓臉上留下了一道紅色的巴掌印子。
挨了一巴掌的姜皓，毫不在意的轉過頭來，用變態一樣的目光望著江雅離去的背影。
纖細單薄的身材，小小的個子，細細的胳膊，細細的腿，小小的腳掌…
強烈而恐怖的欲望從他的心頭滋生。
從三歲開始，他就感覺自己有些不正常，似乎在心底，在腦海深處，缺了一些什么，在渴望著一些什么，但始終抓不到。
這讓他整個人顯得有些瘋瘋癲癲的。
一直到見到江雅的那一刻。
他明白了，他想要的東西，就是江雅，雖然似乎并不完全。
但，江雅確實的，就是他想要的一個存在。
但對方顯然不愿意白給。
但他想要。
終于江雅離去了。
告白失敗的姜皓很快的收斂了神色，姿態，背著書包回了出租屋。
狹窄，但不臟亂的出租屋當中，堆著滿滿當當的各種亂七八糟的十八禁同人本。
將書包丟在地上，翻身在床上躺下。
告白失敗讓姜皓很不好受，腦袋里面不斷的閃過江雅那纖細白嫩的身子。
心底貓抓，火燒一般的難受。
到晚上，很是難受的姜皓發燒了。
燒的有些難受。
第二天醒來，燒的整個人迷迷糊糊的爬起來，去了學校，然后被送進了校醫室。
校醫室護士的手很白，白的好像是涂滿了白色渾濁液體一般。
量了體溫，開了一些藥，手很白的護士溫柔的給他喂食了下去，然后讓他躺在床上休息。
藥吃下去，但高燒卻沒有退卻。
姜皓反倒感覺更加迷糊了。
有好久，
叮！的一聲電子音突然響起，然后姜皓的意識就被拖進了一個奇怪的狀態，像是在洗衣桶里面轉了好幾圈一般，被擰干了水，丟了出來。
腦袋一下就清醒了許多。
眼前出現了一個半透明的聊天窗口。
窗口之上，清楚的標注著，諸天萬界聊天群幾個大字。
看了兩眼，群主正是他，而群員一個都沒有。
腦海里面正轉過幾個念頭，突然的聊天窗口之上，又是彈出來一個半透明窗口。
同時的，一個電子音響起。
“你已綁定諸天萬界聊天群，你可以通過搜索功能獲取未知世界坐標信息，投放靈質，收割源質，源質可以兌換未知世界的功法，能力，血脈。”
冰冷的電子音響起，然后就再也沒有動靜了。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姜皓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將這變故消化。
莫名的有一種熟悉感。
這東西，似乎好像是在哪里見到過。
甚至，他有一種，這東西，似乎原本，就應該是屬于他的。
但找不到相關回憶。
目光轉動，他看到了聊天群界面上面一個搜索圖標，意念延伸過去，觸發了搜索功能。
聊天群面板頓時模糊了一下。
然后彈出來一個黑漆漆，上面有幾個旋渦的窗口。
沒有任何提示。
姜皓只能大概的猜測，這些旋渦窗口便是檢索出來的世界坐標信息。
掃望了一眼，隨意挑了一個合眼的，將靈質投放了進去。
意識模糊了一下，靈魂撕裂一般的痛楚出現。
強烈的痛楚，差點就讓姜皓直接昏死過去，但那來自靈魂撕裂一般的痛楚又讓他身體防御機制直接失效，他只能清醒著承受這股痛楚。
蜷縮著，顫抖著，面色發白，身上虛汗將襯衫，潔白的床褥侵濕。
感覺好像是走過了大半個人生。
終于緩過來的姜皓，躺在病床上，兩眼無神的望著天花板。
靜靜悄悄。
意識逐漸清醒過來。
先前的劇痛簡直就像是做夢。
已經完全感覺不到傷痛了的姜皓，有些虛弱的將目光挪向聊天群。
上面赫然的多了一個成員。
卡米納。
原本空蕩蕩的聊天群面板上，也多了一些信息條彈出來。
卡米納：“哈哈，我穿越了，我穿越了！”
卡米納：“這見鬼的地下村莊是哪里？”
卡米納：”嘿，穿越前的我，現在還在么，我看到群主還是姜皓“
卡米納：”不在了么？“
卡米納：”真是可惜啊，我的江雅，我可愛的江雅！“
看著聊天群面板上的信息，看到江雅，姜皓便大約的確定了，對面的或許真的是他自己。
說起來有些怪怪的。
對面的是我自己，那現在的這個，又是誰？
等一下，這種境況，似乎有些熟悉。
似乎，曾經，在某個時刻，他曾經，有過這種狀態。
同一個人，卻存在不同個體的狀態。
但那是什么時候。
為什么沒有記憶？
腦袋里面混亂的念頭胡亂的閃動著。
但始終不能想起。
想了一下，他開始試著發消息。
姜皓：”我還在，沒死“
消息發出去，對面好一陣沒有回應，姜皓想了一下，再次發了一條消息過去。
姜皓：”江雅也還在，小小的江雅，可愛的江雅，美麗的江雅也還在，我會吃掉他，從腳到發絲，一點一滴，一點一滴，一次又一次的吃掉她，可愛的江雅，小小的江雅“
卡米納：”對，可愛的江雅，小小的江雅，我要一點一滴，絲毫不剩的吃掉她！“
姜皓：”你那邊情況怎么樣？“
卡米納：”很糟糕，我穿越成一個熱血少年，出現在一個像是地下村莊當中“
卡米納：”不過我感覺這地方有些熟悉，好像是以前看過的一個動漫，你幫我去搜一下。“
卡米納：“關鍵詞就搜一下卡米納，基哈村，看有沒有收獲。”
姜皓：“好的，稍等我一會。”
結束對話，姜皓又回憶了一遍那具有某種既視感的交流過程。
總感覺，在哪里曾經經歷過。
但那種呼之欲出的感覺，一直的呼之欲出，但總是不出來，探手往兜里摸手機。
摸了兩下，摸出來一個被汗水浸的有些濕漉漉的智能機。
在白色床單上面擦了一下，然后趕緊的打開搜索軟件，輸入卡米納，很快的，一串的詞條蹦了出來。
《天元突破紅蓮螺巖》
一個有些奇怪的動漫名字出現在姜皓的手機屏幕之上。
明顯不是這個時代的文化產物，讓姜皓在看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微微愣神。
馬上的，腦袋當中蹦出來一個紅色頭發，過膝褲襪，小熱褲，一個帶著火焰紋路的護胸布，一條火紅色圍巾的少女，優子，好像是這個名字。
姜皓手機上屏幕一張動漫人物群像封面也幫助姜皓快速的將這個當年讓他印象很深的少女形象勾勒了出來。
隱約記得，自己還有幾本優子的同人本，好像在書桌邊上，那一堆下面一點的位置。
松開手機，目光挪移，然后他才發現，他還在學校醫務室當中。
“竟然是這個動漫么？”姜皓念著。
臉上經過短暫的茫然，然后開始有興奮，變態的神色流露出來。
因為始終找不到那種缺失感的填補品，他思緒不可避免的，出現了一些混亂。
混亂可以幫助他抵抗那種莫名的缺失。
翻了幾下。
看到了卡米納，基哈村，確定了是天元突破世界。
變態的目光挪向群聊面板，他需要和人分享一下，心中不斷的噴涌出來的，變態情緒。
姜皓：“優子，是可愛的優子，美麗的優子，強大的優子。”
姜皓：“優子，優子，優子99！”
卡米納：“說人話。”
姜皓：“天元突破的優子，我的優子，美麗的優子，強大的優子。”
另一個世界，被關在地牢當中的卡米納看著跟前光屏上大片的優子，還有夾雜在其中的天元突破幾個字節，眉頭微皺。
他有些記不太清天元突破是什么，他穿越過來，便對前世記憶模糊了許多。
同時的，腦袋里面還夾雜了不少卡米納的記憶。
這讓他大腦處理信息的速度暫時有些慢。
不過，這種異變，也成功的讓他腦袋里面不時冒出來的缺失感，得到了些許填補。
卡米納：“說清楚一點。”
另一邊躺在病床上的姜皓，對著聊天群面板發泄了一通，終于稍稍將情緒收斂起來。
撿起手機，翻開詞條，將上面一些信息，掃描著發了過去。
姜皓：“《天元突破紅蓮螺巖》的舞臺架設在架空的未來世界，住在不知天空為何物的村莊“基哈”中的少年“西蒙”在開墾村莊時，偶然挖掘到一塊閃耀著神秘光芒的晶體。在那之后，巨大的機器人從天井中沖入，對村莊進行大肆地破壞，西蒙與大哥卡米納以及從地面來的少女優子一起，與巨大的機器人展開了殊死的戰斗…”
另一個世界的卡米納看著姜皓發過來的詞條解釋，仔細的回憶了一下，大略的有些印象。
不過印象太過模糊。
卡米納：“將動漫直接傳過來，我看到群里有上傳視屏的功能。”
姜皓收到信息，摸索了一下聊天群界面的上傳視屏功能，發現這東西需要他在腦海當中構建視屏場面，不存在直接從他腦袋里面挖信息的設定。
略有些失望。
翻身，趴在病床上，打開免廣告的視屏網站，翻出來天元突破，看了起來。
一邊看，一邊也將自己看到的東西上傳。
天元突破是個很古老的動漫番劇了，總共二十七話，開頭一話，向往天空的荒唐熱血少年卡米納拉著西蒙乘坐鼴豬，想要借助西蒙的鉆頭，鉆破頭頂天花板，去到地面，有天空的世界。
但是被村長阻攔，卡米納行動失敗，被關進地牢。
如果是近來的一些影視劇，這點內容就夠一集了，不過天元突破劇情異常緊湊。
往上一些只是第一話的開頭。
后面西蒙因為擅長挖洞被村長放過，繼續挖洞。
地下村莊依靠挖洞來擴大范圍，所以對于村長來說，擅長挖洞的西蒙是優秀人才。
自然不會將其和整天胡作非為的卡米納一起關起來。
被放過的西蒙在挖洞當中，挖到小型機甲，螺巖，挖到寶物的西蒙興奮的去找大哥卡米納，要將自己挖到的寶物給大哥卡米納看，卡米納被西蒙勸動，輕易掙脫束縛著他的繩索，從地牢出來，撞見夜間巡邏的村長，爆發沖突，爭吵之間，巨大的獠牙野獸機甲從頭頂掉落。
明明地下已經關燈，但地面卻還是白天。
天花板破裂，陽光跟著漏進來，追殺野獸機甲的優子也一同從地下村莊頭上的天花板掉落。
渾身都是不可言喻氣勢的卡米納見到龐大的怪獸機甲，非但沒有害怕。
他指著天空，對著周邊一直不肯相信他，天花板之后有地面，有天空的人，發表著宣言。
嘲諷著被嚇得趴在地上的村長，伸手搶走了村長的劍。
抓著劍，跳上從天花板砸落下來的巨巖，對著巨大的鋼鐵機甲怪獸，發出了宣言。
喊著一些怪話，說要擊敗怪獸機甲。
螞蟻挑釁大象一般的發言，讓周邊的村民感到異常羞恥。
但卡米納卻依舊氣勢爆棚，像極了沖向風車的堂吉訶德。
不過卡米納自然打不過怪獸機甲，對面一腳踩過來，要不是西蒙打洞過來，將他和優子拉進地洞當中，不然卡米納點身板，估計當場就給暴斃了。
爬進地洞當中，卡米納，西蒙，優子三人狼狽逃竄到西蒙找到的螺巖機甲跟前，駕駛著機甲螺巖，打敗了闖進村子的怪獸機甲，沖出了地下村莊，來到了地面世界。
見到了天空和大地。
而沖到地面之上，等待著他們的是兩臺怪獸機甲。
往上便是第一話的內容，姜皓看完之后，隱約的回憶起來，好像卡米納之后會戰死。
正要往后繼續看，突然的手掌很白的護士撩開簾子，進來了。
姜皓動作自然的收起手機。
護士看了姜皓手機一眼，并沒有說什么討人厭的話。
“你現在感覺好些沒有。”護士問道。
“嗯，感覺好多了。”姜皓回應到。
另一個世界，被捆在地牢當中的卡米納點開了姜皓上傳的《天元突破紅蓮螺巖》第一話。
“原來是這部番么。”看完之后卡米納心中念到，也是回憶起來一些東西。
印象當中，這是一部戰斗全靠氣勢的番劇。
人類，或者說任何可以繁殖的生物，都是螺旋族，體內擁有螺旋力。
螺旋力是進化的力量。
而激發這股力量的辦法就是靠氣勢，沖突天際的氣勢。
只要有不斷向前的意志，螺旋力就能無限制的膨脹，戰斗到后面，甚至直接手撕星系。
穿越空間，打破次元也是輕輕松松。
非常夸張的一個超人系動漫。
動漫里面，西蒙是有擁有強大螺旋力資質，但性格怯弱，喜歡躲在卡米納后面的存在。
而卡米納則是擁有無敵氣勢的存在，那是一個，不管是遇到什么樣的敵人，什么樣的困境，就算毫無勝算，也是從不會退縮，一定會勇往直上的男人。
這家伙的勇往直上的氣勢甚至旺盛到了近乎愚蠢的地步。
而支撐卡米納這般氣勢的，正是西蒙潛藏在深處，能一直往前，往前的強大力量。
隱約的記得，到后面，卡米納戰死，但也是通過他的戰死，西蒙繼承了卡米納，那股幾乎膨脹到近乎愚蠢，敢于向任何敵人，任何困境也勇往直前的旺盛氣勢。
強大的螺旋力量潛質和激發這股力量的鑰匙，通過傳承，聚合到一起。
爆發出了真正沖破天際的力量。
“不過那是原著，現在我穿越過來了，作為卡米納，我必不可能死。”卡米納心中念到。
還有一件事。
“優子，優子，我的優子，我可愛的優子，美麗的優子，強大的優子，我的優子，我的優子，紅頭發的優子，美麗的優子，可愛的優子，強大的優子，優子，優子，我的優子，我的優子，我的優子，穿著過膝褲襪的優子，我的優子，我的優子99”
幽暗的地牢當中，細碎的喃喃念，近乎癲狂的喃喃念。
恐怖的低語充斥著地牢，清空著卡米納的癲狂，讓他的情緒能夠逐漸的維系著穩定。
他的癲狂，似乎與生俱來。
無可救藥。
不過，他能夠感覺到，自己正在被修復，在恢復。
不過，到這里，都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