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這進展未免也太快了吧喂
“黑龍之王尼德霍格，”男孩看著畫面上的那條巨龍，“數千年之前他被殺死在自己的王座上，那座被冰雪永遠覆蓋的山就是他的王座，殺死他的人把他巨大的尸體放在山頂，他的雙翼一直垂到山腳…”
隨著男孩的講述，血一樣的紅憑空四下侵染而來，路明非慌張地左右看了一圈卻不知如何躲避，那蔓延的紅色速度很快且來自四面八方，待到路明非回過神來之時已經徹底將他包裹在內，直到這時他才注意到身邊已然不是那間寬敞刻板的辦公室，他已然身處一片無垠的荒原之中！
無數嘈雜的聲音讓他下意識轉身，然后他便看到了幾乎充滿了視線范圍的一幕，那黑色的主宰死于高高的山峰之上，巨大的身軀幾乎能將整座山峰覆蓋。
即便是死去，威嚴依舊恍若神明。
“他的血像是巖漿一樣流淌下來，染紅了整座山，融化了冰雪，帶著血色的蒸汽升上天空，變成暗紅色的云，降下鮮紅的雨，殺死他的人沐浴著雨歡呼，他們將那一天稱為‘新時代’。”男孩輕聲說。
其實不用說，因為那一幕已經切真切實地展現在路明非的面前，路明非終于知道那無窮無盡的血色到底是什么了，那是血液！
如此一只龐然大物到底會有多少血液，他的血液到底是有多么的滾燙，才能夠形成這樣的壯觀？
“這是歷史所未曾記載過的最古老的皇帝，他死去的那一天，萬眾歡呼。”男孩聲音平靜。
“所以不是已經死了嗎？我就不用屠龍了對吧？”路明非心中一喜，下意識說。
“那一千年完了，他終將會歸來，那一刻，你將拿起手中的刀，賜予他永恒的死亡，恢宏的篇章終于來到了終幕，”男孩來到路明非身邊，仰視著他，“這是你的使命啊…哥哥。”
“喂喂喂不要亂認親戚啊！我可沒有聽說過我還有你這樣一個弟弟！”路明非驚慌失措，可不知為何心底里仿佛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眼前這個眼睛清澈到倒映出他的影子的男孩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是我的進程太快了嗎？”楚子航將畫卷放下，周逸甚至從他的語氣中聽到了一絲不知所措。
“這是…被嚇暈過去了？”施耐德對昏迷不醒的路明非檢查了一下，“各體態都是正常的，往常有出現過這樣的事例嗎？”
“…會不會是他的血統過高所以和這幅畫產生了什么共鳴，比如說精神沖擊之類的？”周逸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給路明非正名一下的，當他暈過去的時候周逸就猜到應該是小魔鬼又在搞事情了，但是總不能直接說出來。
“據我所知道的沒有這樣的以往事例，但并不排除有這樣的可能，他是S級，理應更加容易產生共鳴，尤其是在第一次見到和龍族相關的東西時。”楚子航平淡說道，“需要叫心理輔導教員前來為他檢查一下嗎？”
“可以，”施耐德教授點頭，“等到他醒來再繼續入學培訓吧…”
施耐德教授看向周逸：“有什么感覺嗎？”
“沒有，”周逸回答，“這是尼德霍格？”
“黑王尼德霍格，”施耐德看上去想要說些什么，然后又停住，“我聽說你的言靈已經覺醒了。”
“算是吧，”周逸點頭，“碰到了一些事情。”
“身為我的學生沒人可以逼你，但是你需要有自我判斷的能力，如果有必要的話可以說出來，”施耐德教授沙啞著聲音說，“龍族和人類注定是死敵！而學院培養你們的目的就是為了，屠龍！”
“猜到了。”周逸點點頭。
“你的言靈是天演，即便是常態下也會有比其他人高出很多的計算能力和智商，在開啟言靈的狀態下毫不夸張的說堪比一臺超級計算機，直白的說了，我選中你的原因就是你的言靈，在外出行動的時候將會非常實用，這會讓你在一定程度上陷入危險之中，如果你想要退出的話現在可以更換導師，畢竟你的言靈幾乎是百搭的，算是搶手貨。”施耐德沙啞地說著，“為了搶你過來我還動用了一點特權。”
“感謝教授您的器重，這樣的情況下我就更加不能離開了。”周逸笑了笑。
“那就讓我看看你的言靈吧，”施耐德轉身，打開一旁文件柜，從中拿出一個厚實的牛皮紙袋遞給周逸，“我原本以為你是A級，但能夠和楚子航對視那么久而不開啟黃金瞳只有一種可能就是血統比他還高…我很期待不久之后的3E考試上你會有怎樣的表現。”
“今天的文件？”周逸沒有急著打開文件袋而是看了眼上面的日期。
“學院的超級計算機諾瑪掌控著全世界各地的數據，從中分析各種異常現象，一旦出現疑似龍類的事件就會派出執行部專員前去處理，有一些是混血種覺醒之后靠著自身言靈作亂，有一些是墮落成死侍到處屠殺，執行部要做的事情就是將事情的來源解決，然后再將事情掩蓋，不讓龍族的消息泄露出去。”楚子航輕聲介紹。
“階級實際上就是學院內龍血的比例，目前發現一旦超過臨界血限人類便會不可逆的向偏向龍族化的方向墮落，進而變成死侍，一種擁有強大實力和言靈卻只懂得嗜血屠殺的怪物，身為我的學生我希望你們注意這一點…我不想到時候親手送你們離開。”施耐德沙啞著聲音說，眼睛看著楚子航，身為導師的他自然注意到自己的學生早已開始不對了，永不熄滅的黃金瞳便是最有力的證明。
“…”楚子航微微低頭沒有回話，但他又怎么可能停下？在沒有殺死那個東西之前！
“這是今天送到我這里的一份文件，是芬蘭那里的一起惡性殺人案事件，作案手段是普通人所難以做到的，執行部專員已經抵達且控制住現場，但問題是現在無法找到兇手。”施耐德坐回到辦公桌后面說道。
“所有殺人事件發生的地點都在一個精神病院，被殺害的是里面的所有工作人員，只留下了精神病人，兇手很有可能就在他們之中，”周逸將文件資料快速翻閱了一遍，“我需要他們所有人的身份資料和所有證詞，這些信息太少了。”
“他們是精神病，”施耐德說，“證詞相當于沒有任何作用，因為無法證實真實與否。”
“即使是精神病說的話也有一定相關因素，只是有些時候很難聯想到那個方面，當然，還需要排除他們是否有撒謊的行為，對于普通人來說這確實是幾乎沒用的，”周逸將文件資料收攏放回到文件袋里，“我需要他們的證詞，如果遠程的話我希望能夠得到他們說話時的所有角度全拍攝畫面，如果無法做到的話我可能要去現場一趟。”
“好，我將你的要求傳達給他們。”施耐德點頭，“這件事就交給你來負責。”
“呃…”一聲細吟打斷了他們的對話，眾人向那里看去，正是之前陷入昏迷現在終于緩緩醒了過來的路明非，他好像什么都沒有意識到似的，“怎么回事？剛剛發生了什么？你們怎么不見了？執行部是不是有什么瞬移的能力啊，我可以學嗎？”
“你剛剛看到那副畫的時候就暈過去了，”傳奇師兄楚子航好心提醒，“可能是因為你的血統等級過高和那副畫產生了共鳴。”
“哦哦…”路明非縮縮脖子，“這種情況很常見嗎？”
“以前確實沒有發生過。”楚子航說。
“師兄你別說了我知道我丟大人了…”路明非捂臉無地自容，原來之前的那個小男孩只是自己做夢的時候幻想出來的東西嗎？可是為什么…會那么真實？
“咚咚咚！放人！那是我的學生！”門外傳來劇烈的敲門聲和一個老人嘶聲力竭的喊叫，“施耐德要是你把我的學生弄壞了我和你急！”
“古德里安教授你鎮定一點，路明非只是和一幅畫產生了共鳴可能受到了比較大的精神沖擊而暫時昏過去了而已…”門外又響起另一個男人的聲音。
門被打開，一個花白頭發看上去風塵仆仆的老人急匆匆地小跑著進來，直奔路明非，來到他的面前上上下下看著，語氣之中滿是焦急與關心，差點沒讓路明非覺得自己好像馬上要重病身亡一樣，“路明非你沒事吧？有哪里不舒服就說！要是受了什么委屈就說出來，雖然我還不是終身教授但是我的學生我是一定會保護好的！”
“我…我沒事啦…”路明非弱弱說，古德里安教授的關心嚇了他一大跳，可又有些感動。
“快，給他檢查一下！”古德里安教授大手一揮，一旁一個好像臉上就寫著“我是日本人”的中年男人大步走上前來，先是一個深度鞠躬表明身份，接著用流暢的中文自我介紹，“我叫富山雅史，卡塞爾學院心理輔導教員，非常高興認識您，已經四十多年不曾有過S級新生了！”
“已經有很多人這樣說過了，但是四十年…”路明非一愣，“校長不是S級嗎？還是說校長不是在卡塞爾學院上學的？”
“還有一種可能是校長的年齡很大，四十年…那就是六七十歲往上了。”周逸分析。
“校長已經一百三十多歲了。”楚子航補充。
“一百三十多歲還沒有退休！”路明非震驚，“國外的壓迫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了么？”
“混血種和普通人的區別很大，所以校長現在依舊非常強壯。”楚子航解釋，“校長絕對是當之無愧的第一強者。”
“為什么我感覺越來越熟悉了，這設定真的好像霍格沃茨，校長是不是姓鄧布利多？”路明非說著爛話。
“校長的名字是希爾伯特·讓·昂熱。”楚子航認真回答。
“沒有什么異常的地方，看上去完全正常！”富山雅史宣布。
“你剛剛真的有在檢查嗎？”路明非又驚了，這個醫生不太專業吧喂！
“當然，不要懷疑一個心理教員的素養，我可是專業的！”富山雅史表示自己的職業技能不容侮辱，“你的心理狀態很好，沒有受到半點影響，我只能說這就是傳說之中的S級嗎，真是強大得可怕呢！”
“我沒有受到半點影響的原因是老大在路上早就給我打過預防針了啊…”路明非心中吐槽，“不慌當然是因為我可以躲在老大身后混吃混喝啊！”
“太好了明非你沒事！”古德里安教授肉眼可見地松了口氣，猛地拍拍路明非的肩膀，“一點負面情緒都沒有嗎，很好，不愧是S級！我還期望著靠你優異的成績拿到終身教授評定呢！”
“哈，哈哈…”路明非的笑容僵在臉上，心想要是你知道我是多水的水貨恐怕下一秒就恨不得掏出槍來把我崩了吧！
“好了，既然人也醒了，那就趕緊進行入學培訓吧。”施耐德教授起身說，“我是抽出時間來的，時間不多。”
“那…繼續，接著繼續！”古德里安教授的聲音弱了幾拍，“你們到哪了？”
“剛剛看完那副畫。”楚子航在不需要長篇大論的地方一向言簡意賅。
“那我來吧！”古德里安教授清清嗓子，“龍族是應該被掩蓋于歷史之中的生物，在你所不知道的地方屠龍這件事已經進行了幾千年，一切都是為了保證龍族無法重來，為了維護人族的存在！為此無數屠龍的家族大多消亡，在這新的時代我們沒辦法再依靠家族傳承了，所以便創辦了卡塞爾學院，我們的職責就是屠龍！歡迎加入卡塞爾學院，路明非！周逸！”
“其實我真的不是很想進入這個屠龍副本的…能不能找個辦法讓我出去？”路明非心中哀嚎。
“其實要說的主要就是這個，如果你不相信的話我們還可以提供一些實物證明，只是因為時間的原因我們沒來得及從校史館借出來，其他的你們以后上課都可以學，”古德里安教授撓撓頭，“現在來說說學院課程的事情吧，你們兩都很優秀，一定要選擇我的課程啊！”
“這進展未免也太快了點吧喂！”路明非覺得很淦，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是自己就這么踏入龍窩了？
“對了，有一份保密文件需要簽署一下，之前忘記給你們了。”古德里安一排腦袋從隨身包里拿出兩份英文混合著拉丁文的文件遞給周逸和路明非。
“說都說完了才簽保密文件真的好么…”路明非嘀咕著看向周逸，期待著老大翻譯一下上面那些對于他來說是鬼畫符的東西。
ps：好累…吃飯睡覺覺…
(愛腐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