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稱魔幻的一幕就這樣在所有人的眼前上演。
在黃泉之力下被侵染成沼澤的大片區域里浮現出一個個帶著濃烈腐朽氣息的存在。
其中有奧爾菲諾,也有異域者。
驚悚的點在于其中諸多身影對這片土地上現在站立著的人來說都相當的熟悉。
這些被喚醒的逝者,幾乎都是在剛才慘烈戰斗中死去的人。
“難怪...魔蛇沒有一開始就出現”,楚讓想通了原因,魔蛇遲遲不現身的原因就是為了等到現在能夠召喚出大批的死者!
難不成魔蛇喚醒死者的能力有著限制?
一道熟悉的身影躍入楚讓的視野里,霎時將他的猜想擊破。
一身暗紅,手持切爾伊姆大劍的真紅渾身沐浴著昏黃的氣流,一雙明黃的眸子隔著數百米直勾勾鎖定在楚讓的身上。
“殺了你!”,真紅發出粗重的咆哮,瞬間化作一團混沌一般的暗紅色氣流朝著楚讓呼嘯席卷而去!
被魔蛇所喚醒的死者們在黃泉之力的加持下戰力都得到了不小的增強,真紅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還想再死一次的話就來吧!”,楚讓怡然不懼,死而復生的真紅就快要沖到他的跟前,但楚讓此刻卻還是一把將暗龍給強行留了下來!
“你個混蛋!”,暗龍怒罵一聲,以為自己終于有機會脫離楚讓的魔爪,但這個家伙卻還是鐵了心的不打算放過他。
怒罵聲剛落地,真紅也已經抵達二人身旁。
裹挾著獨屬于死者灰暗氣息的大劍一視同仁地向楚讓和暗龍同時斬過,真紅擰動那粗壯有力的腰肢將全身力氣都匯聚在切爾伊姆之上!
楚讓立刻召喚出一地藤蔓,拉著自己的身子飛速倒退,而他一走開,前一秒還在忍受他進攻的暗龍此刻又無縫銜接地對上了真紅的劈砍。
“楚讓,我——!”,暗龍來不及繼續怒罵,連忙抬起手中的橫笛樣式的手杖,真紅那公牛一般的力道霎時沿著手杖傳遍他身體的每個角落。
借著力道飛速后退,暗龍恨恨地瞥了一眼一旁氣定神閑的楚讓,最終還是識時務地沒有再去與楚讓糾纏,打算趁此機會逃離這個修羅場。
魔蛇已經開始動手了,他也完全不用繼續留在明面上了,他如今應該做的是按照仙人所說的那樣,把握住混亂的時機蟄伏下去,在恰當的時候去為至暗組織謀奪黃金果實!
不過...
楚讓明顯還是不愿意讓這個至暗組織的家伙就這么輕松的離開。
他今天勢必要把暗龍給徹底留在這個世界!
嗖!嗖!嗖!
一連三道金黃劍氣釋放出去,獵狗一般緊緊咬在暗龍的身后。
他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去抵抗楚讓的攻擊。
“我就不信你能一直面臨霸主的攻擊還能管的上我!”,暗龍也發狠起來,索性暫時不想著跑路,全心全意地解決楚讓隔空劈砍過來的一道又一道劍氣。
事實也逐漸向著他預想的方向發展,當真紅終于和楚讓展開近身搏斗戰時,楚讓也找不到太多的機會繼續用劍氣來壓制他了。
機會,來了!
暗龍幾欲要發出長嘯,雙手死死捏住手杖高舉過頭頂,沖著視野里最后一道可見的金黃劍氣用力敲下!
“沒有人能夠阻擋我!”
一發粗壯的暗紅色高能光束從下往上突然射出,暗龍只感覺一股帶著龐大熱量的沖擊剎那間降臨在體表。
而后他所能看見的世界景色瘋狂變換。
砸地激起一陣污濁的泥漿,下一刻又是強大的粘滯感完全侵占他的感覺。
將暗龍轟飛的正是乾巧。
之前他并不是在劃水,而是按照與楚讓事先約定好的方案在行事罷了。
只要偏離了原本的計劃,那么乾巧就先按兵不動,待到合適的時機再果斷出手!
“這下就可以專心解決你了”,楚讓把目光放回在真紅身上,使用出爆裂形態的乾巧毋庸置疑可以攔住暗龍,也就不再需要楚讓分出多余的心思。
“只是,魔蛇那家伙又到底在哪里?”,楚讓九分注意力放在真紅身上,還余下一分注意力打量起戰場,但現在整個戰場都陷入一種極致的混亂里。
種族不再成為戰斗的根本矛盾,如今的戰斗是生者與死者之間的戰斗!
而占據絕對優勢的則是從幽冥之中復蘇的亡者們,他們不僅擁有被強化的力量,而且沒殺死一名生者,暗黃的沼澤里很快又會多出一名戰友。
此消彼長之下,生者的敗勢變得越來越明顯。
不過導致這一切的存在——魔蛇,至今還沒有在世人面前露出他的本尊。
“給我死!”,真紅用怒吼打斷楚讓的思考,霸主之力與黃泉之力共同縈繞在切爾伊姆大劍之上!
大劍重重敲擊在蘋果反射盾上,聲音雖然響亮,可根本沒有對楚讓造成任何實質性的傷害。
可亡者狀態的真紅似乎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就像是他的所有思維都停留在了他死之前的時候。
楚讓一震反射盾,金色的沖擊波從盾面上擴散出去將真紅給一下打退。
“差了點意思”,楚讓語氣睥睨,察覺到了這些亡者身上的狀態。
“亡者,是無法再更新自己所知道的信息吧”,盯著真紅楚讓緩緩說道,但真紅并沒有回答他,而是再一次高舉起手里的大劍嘶吼著殺向楚讓。
他的眼里只有一個念頭,一個死了之后都還不曾消散的執念。
“生者的世界,并不屬于你。”,楚讓的聲音沒有摻雜太多的情感,微微一個側身躲過真紅的豎劈,腰間與此同時發出咔嚓一聲脆響!
近在咫尺的距離,金蘋果鎖種的力量得到激發霎時充盈在利劍指引者上!
金色的劍芒嗤地洞穿真紅的軀體,還未呼吸太久新鮮空氣的霸主身軀一震,機械地一寸寸扭動腦袋想要面對身側那正握著長劍捅穿了他身體的家伙。
“殺...殺了你...”
話音響畢,楚讓手上的阻力猝地消失不見,身旁哪還有真紅的身影,只有絲縷暗黃色的氣流緩緩向著地上的沼澤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