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章 責任
真相很容易就被所有人意識到。
遁入赫爾海姆之森里的黑色飛蟲的數目簡直難以估計，也就是森林里同樣有數不清的生命被挑動起了最旺盛并且無法阻止的斗爭心。
諾大的海姆冥界，現在每一個地方都爆發著慘烈的戰斗。
雖說在以前這個世界上也是到處都有戰斗，但和現在的情況完全不同。
以往的戰斗是為了生存，而被黑色飛蟲挑起來的戰斗則是為了戰斗而戰斗！
一直相依為命的伙伴，在被黑色飛蟲融入之后也會拔刀相向！
“楚讓大人...”，亞茲看著眼底深處滿是愧疚的楚讓小聲念叨著他的名字，白嫩的小手自然地握住了楚讓試圖分擔一些道德上的痛苦。
“我沒事，亞茲”，楚讓呼了口氣，露出一抹微笑，發現其他人都是略帶擔憂的望著他。
“你們不用擔心我的狀況，這本就是因我而起的事”，楚讓斬釘截鐵，“我有責任和義務去擺平他！”
盡管可以找到理由來麻痹安慰自己，譬如給予他金蘋果鎖種的蛇就是一個極佳的背鍋對象。
那家伙是不可能不知道金蘋果鎖種的這個特性。
但逃避，從不是楚讓愛干的事。
事情已經發生成為既定的事實，那要做的應該是去扭轉它或者改變它！
而不是先想著甩掉身上的責任。
“從現在起，我會盡量少使用金蘋果鎖種的力量”，楚讓思路清晰，“然后，我們立刻動身去找白亞！”
放任飛蟲肆虐一秒，也許就會多死一個本不該死去的人。
有能力終止蟲災的，只有白亞，因此就算不是為了黃金果實，楚讓也得走這一遭！
紘汰與乾巧也沒有意見，前者內心一直都沒有放棄過和白亞繼續談談的想法，在紘汰眼里白亞和迄今遭遇過的所有霸主都是不一樣的。
只是白亞不愿意管而已，可至少沒有出手摧毀人類。
乾巧則是本就被白亞救過，而且庇護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可以說是楚讓這個團隊里與白亞關系最好的人，乾巧與白亞甚至都能算半個朋友。
“那就動身！”，楚讓大手一揮，隊伍立刻向著霸主的廢墟前進。
海姆冥界雖大，對于如今的楚讓來說也是可以輕易找到路的，再怎么說也混了這么長的時間了。
考慮到隊伍里還有高司舞和真理兩個純粹的人類之軀，隊伍的前進速度并不算快，加上還得隨時應付路上已經瘋狂的各類異域者，當抵達霸主遺跡的邊緣時，世界已是一片黑暗。
“休息一下吧”，楚讓回頭說道，從四次元空間里跟著拿出大量的食物。
趕路和戰斗的雙重疲憊讓每一個人都迫不及待地吃了起來，除了紘汰。
“紘汰，你不餓嗎？”，舞小口咬下干糧，疑惑地望向紘汰。
紘汰只是尷尬地摸了摸腦袋，“不是很餓，別忘了我一直帶著戰極驅動器的！”
戰極驅動器原本就是世界樹為了人類能在海姆冥界里生存而制造出的產品，的確擁有將鎖種轉換為供人類生存能量的能力。
不過...楚讓若有所思的盯了紘汰一眼，二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會然后迅速分離，楚讓沒有說什么繼續吃著東西。
還有一種可能，并不適合就在這里說出來。
紘汰所使用的戰極驅動器已經不能再和世界樹生產出來的量產驅動器混為一談了，因為他使用的力量早已超出了世界樹制作的鎖種范圍，即勝哄鎖種。
那股強大的力量在紘汰每一次使用的時候都會潛移默化地改造他的身體，向著霸主的那個方向不斷進化。
敵我同源這個詞，在騎士的世界里永遠不會消失。
顯然，紘汰也許已經意識到自己身體上的變化了。
楚讓暗自留了個心眼，這對紘汰來說并不是一件壞事，前提是這小子真的能成為起始之男。
“都休息好了嗎？”，楚讓把其他事暫時壓在心底開口問道。
“出發吧”，乾巧說著，“已經都到這個地方了，多待下去不如盡早去見到白亞，關鍵的事情解決了我們才有資格去干其他的事不是嗎？”
眾人點頭，當即簡單收拾了一番就打算直接前往白亞的城堡。
兩道黑影猝然從陰影里跳了出來，那獨特的生理特征直接表明了他們的身份——霸主。
“人類，立刻離開這里！”，以朱雀為原型的霸主發出尖銳的聲音，手里的蛇形劍在月光下寒光逼人。
在朱雀霸主多多安修的身側玄武霸主辛姆古魯則拿著一把巨斧虎視眈眈。
霸主的數量不多，階級卻依舊分明。
白亞是至高無上的王，剩下的就是真紅與翡翠位于第二階梯，剩余的其余霸主都是一個級別。
多多安修與辛姆古魯便是如今看守霸主區域的人。
楚讓他們一走進城堡的范圍，兩個守衛的霸主沒有理由放他們進去。
“能否告訴白亞，乾巧想要見他。”，乾巧一步跨出，語氣真摯地說道。
對于兩個霸主來說，乾巧并不是一個陌生的人，同時他們也都知道乾巧乃是一只奧爾菲諾，似乎并不在被阻攔的范圍里。
朱雀多多安修與辛姆古魯對視一眼，二人都思索了起來。
“不行”，多多修安最終給出了答案，“王說過了，你也不能去打擾他！”
白亞第二次為乾巧打退天帝時的確說過類似的話。
乾巧頓時想了起來。
被攔在門外倒是早有預料。
“這個，你們認識嗎？”，楚讓走到最前方，手里舉著金蘋果鎖種淡淡說道。
兩個霸主眼里俱皆涌現出吃驚的神采。
他們怎么可能不認識，金蘋果鎖種就是他們菲姆辛姆一族仿造禁斷果實制造出來的人造果實！
多多修安立即以某種未知的節奏向辛姆古魯傳遞了某種訊息，而后一轉身走入城堡里，只留下辛姆古魯一人持斧守在邊界。
等待的時間不算漫長，多多修安幾乎是剛進去沒多久就轉身回來了。
而他回來后立馬用蘊含著深意的眼神盯著楚讓，尖銳的嗓音響起：
“你們，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