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著萊歐騎兵裝甲的楚讓雖然奔跑速度已經比人類跑步時間冠軍都還有快,但當他趕到最后一次槍響傳來的地方時已經看不見任何的人了。
漆黑的夜幕籠罩之下,茂密的枝葉更是近乎完全的遮擋住了唯一的月光,整個森林完全稱得上是伸手不見五指。
好在萊歐騎兵的銀白單眼有增強視野的作用,楚讓右手緊緊握著加速刃槍,輕柔的抬起腳掌緩慢的在滿是草葉的地面上行進著。
空無一人。
咔嚓!
楚讓的腳底突然傳來一聲脆響,剎那之間他下意識的朝著地面就是一刀揮出!
不過是一截枯枝。
可隨著他的視野往地面看去,面具下的楚讓眉頭小幅度的皺起,他看見了厚厚堆積的落葉之中不規則的灑落著些許的斑駁。
慢慢蹲下身子,楚讓熟練的伸出左手用大拇指和是指輕輕一捻那還帶著余溫的液體,暗紅的色澤和指尖傳來的粘稠感讓他迅速明白了這些液體究竟是什么。
鮮血。
難道,都已經被粽子給捕殺完了嗎?
楚讓的心微微下沉,但還是懷抱著最后一絲僥幸借助自己的叢林經驗追尋起地面上的血跡。
數百米后,他謹慎的停下了腳步,只因在他身前的茂密灌木之后傳來了熟悉的人聲。
那是兩個男子肆無忌憚的狂笑聲。
窸窸窣窣。
撥開灌木葉,楚讓靜靜望向二十來米遠那聲響的傳出地,一團明亮的篝火在那兒毫無顧忌的燃燒著,兩個全副武裝的男人相對而立似乎在閑聊著什么,二人的腳邊還各自躺著一只吐著熱氣的獵狗。
楚讓心中生疑,眼前的所見似乎和他預想的粽子追殺幸存者的戲碼不符合啊。
這倆人哪有逃生的狼狽,完全就是充滿了閑情逸致和歡愉嘛。
可隨著楚讓移動身形從另一個角度觀察起篝火旁的事物,映入眼簾的一幕讓他瞳孔驟縮!
他看見了一個身穿一襲單薄白衣的少女蹲在一棵大樹之前!
那個少女的年齡看上去不過十七八的樣子,可臉上卻沒有半點屬于這個年齡的青春與活力,有的只有一種讓人感到發自靈魂難受的麻木。
也許,是因為她的脖子上戴的那沉重的金屬的項圈。
楚讓不自覺的緊緊握住了手里的刀,“末日里的暴徒嗎?”
剛剛在他心里升起的猜測轉瞬又被另一樣楚讓看見的東西給直接打了個粉碎,那個少女的大臂上都佩戴著一個刺目無比的銀白色臂環。
Amazons抑制劑臂環。
寒風之中,楚讓感覺自己有些凌亂。
遠處,兩個身著迷彩服手拿精心改造后的步槍的男子突然像是有了什么想法一樣狂笑著走向那一臉麻木的少女。
看著兩個男人的動作,楚讓覺得自己現在不管有什么疑問也可以先放放了,先控制住那兩個家伙,答案自然就會知曉。
在楚讓身形暴動的瞬間,篝火旁兩只懶洋洋的獵狗一下像是感受到了猛虎的氣息一樣如臨大敵的瘋狂吠了起來,它們試圖用自己的吼聲提醒自家的主人。
但他們面對的敵人卻是比猛虎還要更加迅捷的楚讓。
赤銅色的身影在夜色之中一閃而過,兩個猖狂大笑的男人聽見獵狗叫起來時臉上那錯愕的表情在感受到脖頸上傳來的巨力時霎時凝固。
下一秒,他們感覺自己變成了會飛的鳥。
楚讓絲毫不理會旁邊還在狂吼的兩只獵狗,一只手提住一個男子的后頸將其提離地面,嘴里緩緩說道:
“想活,就老實點。”
啪嗒!
在絕對的支配力下,這個兩個明顯非常識時務的君子果斷將手中的步槍扔在地上。
在他們的世界觀里,能有這個力量的存在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粽子,至于另外一種則是...
“我們是人類!我們是人類!”
兩個男人像是接受過專業訓練一樣連忙大聲呼喊表明自己的身份,那樣子生怕自己的小命不保。
“讓它們閉嘴”,楚讓冷冷說道。
兩個男人立馬喝止住自己那兩只四腳都在顫抖卻還一直拼命朝著楚讓犬吠的獵狗。
兩聲沉悶的砸地聲響起,其中夾雜著兩個男人痛苦的悶哼。
楚讓目光冰冷的瞥了瞥地上的二男子,目光掠過那白衣少女,但剛才發生的一切似乎都并沒有在這個少女的心里激起波瀾,依舊像是一具毫無生機的尸體一樣靜靜的靠在大樹樹干上。
不過似乎是察覺到了楚讓對那少女的關注,地上那年長一點的男子連忙忍著痛從地上爬了起來開口說道:
“她們都是獵物!我們都是獲得了狩獵許可的獵人!”
看年長男子說話的語氣就像是確定了楚讓的身份一樣,某種意義上的監管者。
但男子顯然沒想到楚讓立馬用一句反問噎住了他。
“狩獵許可?誰給你們的?!”,楚讓怒極反笑,眼前的一切讓他越發明白為什么他在研究所里的知道的真相只有區區不到一半的程度了。
甚至,他都沒有太多的必要去郊區研究所了。
“野!野座間啊!”,年長男人被楚讓的怒氣嚇了個激靈,說話都不利索了起來。
場面,霎時陷入了令人窒息的寂靜。
看著身前散發出絲縷殺氣的赤銅色存在,兩個男子大氣不敢出的猶如木頭人一樣一動不動的小心打量著楚讓。
半晌,這比粽子氣勢還要更有壓迫的人終于又有了動作,但目標卻不是他倆。
楚讓將加速刃槍緩緩插回刀鞘,身上的氣質略微變得溫和了少許后慢慢走到兩個少女身前蹲下了身子。
“你,有名字嗎?”
回答他的卻不是那少女,而是另一個一直趴在地上的年輕男人。
“喂!你,你是野座間的安全人員嗎!那兩個是我們的獵物!是我們獵殺份額之內的!你不能——”
一滴冷汗從年輕男人的額頭上浮現,他驚恐的轉過頭難以置信的看著身旁大樹上出現的一個坑洞,就差幾厘米這個大洞就會開在他的額頭上。
楚讓轉頭淡漠的看向兩個男人,生性并不殘暴反而平常為人跳脫歡快的他此時第一次感覺到了發自內心里涌現出的暴戾。
“接下來,我問。
你們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