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身披鎧甲的士兵,似高山上崩塌的泥石流一樣,狠狠的朝左慈撞去。
“太陰魔焰!”
左慈拂塵微微擺動,一朵朵比剛才還要艷麗的火焰,便出現在了半空中。
這些火焰凌空而立,呈深沉的紫黑之色。
“滋滋滋!”
火焰的燒灼聲,在千軍萬馬的怒吼前,顯得微不足道。
“殺此妖道者,官升三級。”
鄭鳴手持一柄巨錘,威風凜凜的出聲暴喝。
“吼!”
他麾下的坐騎,暗影獵豹也微微齜牙,朝左慈發出威脅的怒吼聲。
有千軍萬馬的怒吼,有戰將橫刀喝罵,有巨熊凌空而立,似乎一切的一切,都已注定。
渺小的左慈,會在這龐大的怒濤中,化為齏粉。
“滋!”
第一個面露興奮的青龍帝朝士兵,跨過左慈劃出的線時,便直接被燒灼成灰。
由于速度太快,這人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一聲,如何不是雪地之上,那觸目驚心的黑色骨灰,恐怕誰也不會料想到,曾經這個人存在過。
雖然這士兵死狀極為凄慘,但是這依舊,不能湮滅官升三級,對這些普通帝朝士兵的誘惑。
這不,眨眼間又有數十人,橫跨而過,手持樸刀,眼里爆閃狂熱之色。
在這一刻,官升三級的誘惑,戰勝了,他們心中對未知死亡的恐懼。
“何其愚魯!”
左慈面色之上,閃過一絲淡淡的嘲諷。
“滋!”
“轟”!
寒風吹拂紫色魔焰,便見這魔焰,迎風暴漲,竟然在半空之中,漲到了一丈多高。
那一刻,風助火勢,火借風威,丈許高的魔焰,化作一只紫色蟾蜍。
“滋”!
長舌一吐,沖上來的數十普通士兵,就化為了黑粉。
可是他們身后的士兵,就想不知恐懼,為何物的機械一樣,盲目而又狂熱的,往蟾蜍嘴里撞去。
“轟嘭!”
空氣燒灼聲,火焰爆鳴聲,還有烤肉發出的怪異嘶嘶聲,交織在了一起。
此地,在這一刻化為了人間的煉獄。
“蠻熊杵地!”
考慮到,士兵在這樣大批的死去,可能會引起軍心的動蕩,身為一軍主將的鄭鳴。
只能沖出陣中,身先士卒的朝左慈沖去。
“吼!”
巨錘砸下去的勢頭,好似江河倒灌,銀河翻轉,萬鈞巨力那等是等閑。
此刻身為青龍帝朝,二級軍團主將的威勢,展露無疑。
“心魔噬身!”
左慈白發飄揚,雙眸綻放出紫色的冷光,一根拂塵轉動如飛。
一點深不見底的黝黑之色,自潔白的拂塵中一閃而過,隨后便朝鄭鳴爆射而去。
鄭鳴身為神海境強者,他還是敏銳的觀察到了,那漆黑色的小點。
但是手中的巨錘,牽引了他大部分的力量,他要么棄錘閃避,要么以身硬剛。
就是他這么一停頓,那顆漆黑色的光點,便進入了他的身體里。
鄭鳴頓覺不妙,但是仔細檢查了身體之后,發現并無異樣。
“裝神弄鬼,小道爾!”
鄭鳴冷喝一聲,巨錘依舊爆閃而下,只要片刻,他就可以讓這個該死的妖道,化為一攤血水。
“爸爸!”
一聲清脆的童音,突然在鄭鳴耳邊響起。
那一瞬間,他有些疑惑,又有些悵惘,他抽身回退。
看見了他那八歲的兒子,搖著撥浪鼓,正癡癡的笑著。
“凌兒!”
鄭鳴試探者叫了一聲,但是抖動的雙肩,已經說明了他此時很激動。
“爸爸,抱!”
小男孩扔掉撥浪鼓,朝著鄭鳴跑去。
“呼呼!”
凜冽的風聲,突然響起,一股頃天的威勢,突然響徹在他兒子的頭頂。
“不好!”
鄭鳴臉色狂變,拼了命阻止,那已經不受他控制的巨錘。
可是凌空砸下,在加上巨錘本身擁有的重量,那一刻巨錘攜帶的力量,何止萬鈞。
又豈是他一個神海初級尊者,可以掌控自如的。
“爸!”
小男孩呆呆的喊了一聲。
“嘭,轟”
雪地被砸裂,一道丑陋的傷疤,赫然橫亙與大地之上,那個小男孩,卻不見了蹤影。
“啊!”
鄭鳴仰天咆哮,一頭烏黑的頭發,瞬間變白,冷歷的雙眸里,綻出血淚。
他渾身的真氣開始暴走,一股瘋魔的氣勢,自他的身上,開始醞釀。
“轟!”
那一刻,他頭腦空白,只覺得內心,此刻猶如萬蛇臨身,他們撕咬咆哮。
“不!”
鄭鳴開始暴走,怒吼,雙目血紅,加上一頭白發,他此刻就如滅世的魔頭一般。
“蹦!”
雙拳震天,將魂狂嘯,他不知疲勞為何物,大推大堆的軍陣士兵,被他猶如割韭菜一般,震城齏粉。
“將軍,將軍你醒醒!”
不少軍中戰將,凌空怒吼,以希望鄭鳴,從那可怖的夢魘之中,幡然蘇醒過來。
可在鄭鳴的眼里,這些人卻變成了,一個個奸笑著的惡魔,對著他指指點點。
“去死,去死!”
黑氣再次暴漲,殺意在其身上瘋狂掠動,雙拳猶如摧天巨錘,攜帶陣陣惡風。
咆哮著,向青龍帝朝的將軍們砸去。
“砰”!
肉眼可見氣浪,翻飛不止,不少軍中戰將,直接悶哼一聲,就此咽氣。
“該死,將軍瘋了!”
又不少聰明的人,已經看出,如果還在這里不走,那恐怕會死的很慘。
“撤軍!走!”
有一個身披爛銀鎧的將軍,仰天怒吼著要退兵。
“想走,那有那么容易!”
左慈嗤笑一聲,雙目之中,閃過一絲冷意。
雖然左慈可以說是人類,但本質上他已經到了另一個層次,對于他來說,凡人并不比螞蟻高貴多少。
他不會刻意的去殺戮螞蟻,甚至還會偶爾灑下一些恩惠,可當這些螞蟻妨礙到他是,他就會展現出,仙人殘忍而又冷酷的一面。
太陰魔焰蟾蜍凌空嘶吼,分化出無數只小的蟾蜍,鳴叫著朝后退的人撲去。
“啊!”
稍微躲閃不及,就會化為黑色齏粉,當初官升三級的誘惑有多大,那么此時他們的恐懼就有多深。
軍旗折于地,被踩踏而死的尸體,橫于焦土,無數軍械亂扔一棄。
從此刻開始,這已經不是戰爭了,而是單方面的血腥虐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