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馬鈞遠去之后,李慎的臉色逐漸就變得陰冷了起來。
他雖然不認識什么趙世英,但是徐盛的突破任務里標明了這個人必須死,那他就一定要死。
李慎是個普通人,在不危害自己的既得利益之時,他也會表現的很和善,甚至還會無私的幫助他人。
可一旦觸及到自己的利益之后,李慎整個人都會變得冷血又理智。
他在自己的房間里斟酌了良久后,提筆給遠在淶水的徐庶寫了一封信。
寫完之后,李慎又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確定沒有任何遺漏之后,他便喊來了一名斥候。
在他的再三叮囑之下,斥候是慎之又慎的把信封揣進了自己的懷里。
然后沉聲說道:“君上,放心這封信我一定會完完整整的送到徐大人手里。”
李慎沖他點了點頭,斥候低頭行了一禮后,便飛快的消失在了李慎的房間中。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斥候離開后,李慎幽幽的說道。
雖然已經接近年關,但朔方城卻沒有一絲過年,應有的熱鬧味。
今天的朔方城禁止一切娛樂活動,就連城中的小販也被蟠龍衛趕回了家中。
昔日熱鬧無比的朔方街頭,此時到處飄灑著,白森森的紙錢,給人一種說不出的悲壯感覺。
由于是冬天,凜冽的寒風不時從東方吹來,這寒風仿佛尖銳的利刃一般,只往人骨頭深處扎去。
一個龐大無比的送葬隊伍,正緩緩的從城中,向城外駛去。
送葬隊伍的兩旁是全副武裝的蟠龍衛,而中間抬棺材的人,則僅僅只有兩個人。
他們分別是太史慈和徐盛,由于二人的身體,都逆反先天,所以區區一幅棺材,對他們來說和幾十斤的兵器沒有什么區別。
但此時他們兩人臉色沉重,仿佛肩上的棺材足有千萬斤重一般。
出了那屢遭破壞的朔方城門時,徐盛眼睛不禁有點濕潤,他清楚的記得,
就在一個月前,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郎,用他自己手中的鐵錘砸開了這道城門。
龐大的送葬隊伍,并沒有在城門處逗留多久,而是緩慢的向,為龍驤選中的墓地前進。
那是一個背山面水的地方,四周還有一片四季常青的樹林,這是徐盛為龍驤選的。
埋葬棺槨的墓穴也是徐盛親自用鋤頭挖出來的,任何人想要上前幫忙都被他給嚴詞拒絕了。
太史慈正要把棺槨往墓穴里放時,他突然感覺到自己身后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在阻止他。
太史慈深深的嘆了口氣,加大了手上的力氣,方才將龍驤的棺槨,放入墓穴之中。
太史慈回頭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徐盛,有些歉意的說道:“文向,龍將軍已經戰死沙場了,現在應該讓他好好休息了。”
徐盛也不回話,只是呆愣愣的看著將要下葬的棺槨。
太史慈長嘆了一口氣,對旁邊的蟠龍衛沉聲說道:“送,龍將軍入土為安。”
蟠龍衛們紛紛翻身下馬,然后準備掩埋龍驤的棺槨。
就在此時徐盛大吼了一聲,“你們先住手。”
聽到他的吼聲后,太史慈心里也不是個滋味,但是畢竟身為一軍主將,他不可能在這種場合任由徐盛胡鬧。
“文向,夠了,你就讓龍將軍好好的休息吧。”
太史慈語氣有些嚴厲的沖著徐盛說道。
徐盛也沒有反駁,而是從一個蟠龍衛身上,接過了一雙鐵錘。
龍驤的鐵錘早已遺失在了戰場之中,徐盛手里那著得鐵錘是,三天前他讓淶水城的鐵匠打造的。
當太史慈的信使到了以后,徐盛連夜讓鐵匠打造了這么一雙鐵錘。
他手持鐵錘一步步的走向了墓穴之中,然后將那雙鐵錘放在了龍驤的棺槨之上。
他走出墓穴后,聲音有些顫抖得說道:“送龍將軍上路。”
蟠龍衛們用手將一捧捧泥土,向龍驤的棺槨,掩埋而去。
葬禮結束后,徐盛和太史慈并沒有返回朔方城中,而是翻身上馬,直奔安州城而去。
安靜的大地上,此時飛馳著一支全身縞素的隊伍,一往無前的像安州城的方向,狂奔而去。
原來早在三天前他們便接到了來自漣方的命令,李慎讓他們二人為先鋒,率先出擊。
而徐庶和夏侯淵則率領江心島上的四千主力大軍,在后方壓陣。
李慎為了這次出征,可以說是孤擲一注了,他幾乎把自己所有的家當,都壓了上去。
就連雪藏已久的夏侯淵,他都派上了戰場。
從朔方前往安州城的路途上,有兩座必須要經過的城池,分別是趙世英心腹愛將玄墨,把守的武藏城,還有他的胞弟趙世海把守的庸城。
這兩座城池仿佛,就像是安州城厚重的盔甲一般,如果不把這兩座城攻破,那么進攻安州城就和作死沒什么區別了。
安州城坐落于群山之中,一旦繞道行駛,那么將要面臨的就是陡峭的高山。
就算你僥幸過了高山來到了安州城下,那么城中的人也只需要堅守便可,一但久攻不下,那么后路就很容易被切斷。
而且安州城還是出了名的,富饒之城,城內兵多糧足,且城墻又高達數十丈,那幾乎就是一個武裝到了牙齒的鐵王八,讓人無從下嘴。
不過徐盛和太史慈他們的任務并不是,進攻安州城,而是作為先鋒部隊,先行拔掉這兩顆釘子。
給后面夏侯淵率領的主力大軍鋪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