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耀翔沒有直接回答。
瞅了瞅刺入進水泥地的羽赫。
他彎腰撿起了兩片羽赫,宛如苦無一般握在手上,語氣玩味道:“可以再試上一試。”
芳村功善沒有拒絕。
李耀翔握武器的方式,讓他感到有些奇特。
但他還是選擇滿足李耀翔的要求。
這次輪到他率先對李耀翔發起進攻。
鐺!鐺!鐺!鐺!
又是一連串的打斗聲響起。
芳村功善越打,就越是心驚。
原以為眼前這個搜查官,沒了順手的武器,實力應該會下降許多。卻不想,眼前這搜查官,憑著兩片那么短的羽赫,依舊可以和他一連串的猛烈進攻抗衡。
且這次不僅僅是格擋而已。
在格擋之余,更是參雜著反擊。
導致于他在進攻的過程中,赫子出現了多處被切割的傷口。雖然這些傷口很快就會愈合起來,但李耀翔的這份實力,著實讓他不得不感到吃驚。
一個實力那么強大的人,不可能會默默無聞才對。
一個實力那么強大的人,怎么可能跟自己在20區相安無事,也沒有任何發現?
‘壁虎事件’怎么可能會草草了事?
也不知道打了多久。
芳村功善主動停下了進攻。
李耀翔也沒有追擊的意思:“不打了?”
芳村功善被赫子包裹著的雙臂,緩緩恢復了原狀,赫子退縮回赫包里。他整個人的氣勢頓時弱上了不少。
旋即搖頭苦笑道:“不打了,你根本沒有使出全力。”
是的。
他可以感受到李耀翔在面對他的全力進攻時,仍然保留著余力。
李耀翔將兩片羽赫疊在一起,無所謂地將其拋至地面。他沒有否決芳村功善的說法,這就讓芳村功善更加確認自己對李耀翔的實力猜測沒錯了。
芳村功善:“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
李耀翔點點頭:“大概吧…”
芳村功善:“你的目的是什么?”
李耀翔:“沒什么目的,只不過是想過些輕輕松松、安安穩穩的日子。”
此話一出。
芳村功善忍不住深吸口氣。
原本他還抱著僥幸,或許眼前這搜查官,只是瞎猜而已,不一定正確。可如果是瞎猜,又怎么可能答出他所詢問的問題?
如果不知道他身份,又怎么可能會回答他這個答案?
也就是說,眼前這搜查官,不但知道他身份,更是清楚‘他們’這些年來的所作所為了。
原以為自己做得很隱秘、很完美,沒想到所有的一切,都觀察在眼前這人的眼皮子底下,這著實讓他不感到震驚都不行…
片刻后。
芳村功善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他脫下了自己的面具。
見李耀翔完全沒有驚訝的模樣,他就知道自己的猜測沒錯了。
他索性就攤開來講:“發生了今天的事情,往后的日子,就注定不可能會太安穩了。那…接下來,你有什么打算?”
李耀翔:“沒什么打算,只要你們的事情,沒有影響到我的生活,沒有影響到20區就好。”
氣氛再次陷入一片寂靜。
李耀翔的這個答案,讓芳村功善不是很滿意,卻又非常真實。
芳村功善:“你有沒有想過要改變這個世界,讓整個世界都變得像20區這般安穩?”
李耀翔笑道:“你為什么要問我這個問題?”
芳村功善:“因為你是我遇到唯一一個有能力、又可以容忍得下喰種的人類。如果你有這個想法,即便是犧牲我的生命,我也愿意協助你完成這個目標。”
李耀翔:“哦?如果我說…我沒有這個想法呢?”
芳村功善一陣語塞。
沒有這個想法,那還有什么好談?
不就繼續各走各路嗎?
不過,也正是因為李耀翔這副真真假假、虛虛實實的態度,讓芳村功善更加確信李耀翔不是在演戲欺騙自己。
半響后。
李耀翔又話鋒一轉:“如今的我,只不過是一個上等搜查官,你不會以為僅憑一個上等搜查官的話語權,就可以改變這一切吧?”
芳村功善那原本失落的眼神,當場大喜!
有這個想法就好!
有這個想法就好!
只要有這個想法,那其他問題都可以慢慢再商討、慢慢再解決。
與此同時。
時間回到亞門鋼太郎剛跟李耀翔等人告別不久。
他心里充滿著憤恨與不甘。
但還是朝著李耀翔所指引的西南方向一路奔去。畢竟在這之前,他跟隨著李耀翔的步伐,雖然作用不大,但也確實見證著李耀翔救回了不少同僚的性命。
這就讓他更加堅信李耀翔的指令了。
果不其然。
未等他走出多遠,他就見到不遠處有一批人,正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當他看清楚那批人的領頭人是誰時,他瞳孔猛然緊縮,忍不住當場爆喝:“獨眼面罩!是你?!”
正在趕路的金木研回頭一望。
看到是熟人,則朝一旁的霧島董香一行人說道:“你們先走吧,我去去就回。”
霧島董香踏前一步,想要阻止:“可是…!”
金木研拍了拍霧島董香肩旁:“放心,我很快就會過來跟你們匯合。”
說著,金木研就朝亞門鋼太郎的方向走了過去。
見老姐一副想要留下來幫忙的模樣,一旁的霧島絢都嘲諷道:“走吧,蠢貨。沒聽懂金木的意思嗎?你留在這里只會礙事。”
霧島董香惡狠狠地瞪了弟弟一眼。
目光又再次回到金木研的背影上。
心里非常不甘。
但卻又無可奈何。
她知道金木研不是這個意思,但卻又不可否認這弟弟所說的話,也無不道理。以她目前的實力,單打獨斗或許還行。
可真要遇上ccg的部隊,那她很可能就會變為金木研的負累了。
斟酌片刻。
避免金木研分心他顧,霧島董香最終一咬牙,還是選擇了轉身,帶領其余人一同離開現場。
亞門鋼太郎沒有阻止霧島董香一行人離開。
此時的他,目光死死盯著金木研,以及他手上的手提箱。
這手提箱,讓他隱隱有著不好的預感。
直到金木研來到他不遠處,他這才惡狠狠,語氣陰沉道:“你也是青銅樹的人?你手上拿著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