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滅生老人
伴隨著禿毛鶴的本體出現，天運子的意志開始奔潰，天運子一生的記憶與禿毛鶴的記憶進行沖突，記憶，光陰的碎片，交織錯落，無數神識混亂，他似想起了一些往事，想起了一些在他的記憶內，他本以為不存在的思緒。
“道晨界…我的家鄉…”
“蘇…蘇…蘇銘！”
灰衣人目光一閃，問道：“你要帶走禿毛鶴。”
“風飄飄，雪遙遙。夢中不知歲已老，朦朧人間誰登高。”
“夜渺渺，煙裊裊。是非真假一座橋，輪回幾多，一人少。”
洛風輕吟道 “世間人皆有執念，萬物皆有歸屬，禿毛鶴是魔的寵物。”
“無盡的輪回中，滅生道友找到了禿毛鶴，終究還得我帶他回家。”
灰衣滅生冷笑一聲：“憑什么！”
洛風不慌不忙，微微一笑，從懷中掏出一份契約，上面赫然寫著禿毛鶴天運子的姓名。
灰衣滅生一愣，契約這種事情他自然知道，也能想到。
但是，不屑為之，也懶得做。
畢竟此方宇宙有四大界，逆塵界巔峰就是第四步大能，仙逆世界中兩位踏天第四步，一位是他，另外一位就是他。
他有自信能帶回禿毛鶴，但是！
眼前這個起碼第四步，看不清，摸不著的洛道人。
鬼知道是哪里冒出來。
“哼。”
灰衣滅生一眼就看出契約上的時空波動，冷笑道：“回溯時光罷了，誰不會。”
“老夫也能來一次。”
洛風微笑道：“既然道友不服，我亦不可能罷手，不如讓禿毛鶴自己抉擇如何。”
四目相對，紛紛望向了禿毛鶴。
剛剛繼承天運子記憶的禿毛鶴身體一顫，面對兩位大能的目光，勉強露出一個笑容。
他主人魔是第四步，甚至第五步大能，但是他不是啊。
灰衣滅生緩緩道：“找了你無盡歲月，終于等到了你的蘇醒，禿毛鶴，老夫滅生，欠下蘇銘一個承諾，今日帶你回家！”
“你可愿意。”
“蘇銘…回家。”
禿毛鶴喃喃一聲，有幾分意動，但是沒有抉擇，而是看向洛風。
只見洛風微微一笑，手持契約書道：“貧道只是一個路過的河神，見禿毛鶴道友被困，特來相救。”
“同樣是送你回家的。”
契約書一抖，十方璀璨星辰浮現，由晶石鑄造而成，懸浮虛空，綻放光明，亮晶晶如同十日橫空。
一瞬間，沉睡體內的多年的本能覺醒了！
禿毛鶴雙眼發光，回想起，自己同魔一起在星空下，燒殺搶掠，收集晶石的快意日子。
“晶石，小寶貝，我多少年沒碰你了。”
人皆有執念，而禿毛鶴的執念就是晶石，亮晶晶的晶石！
瞥了一眼一側，面無表情的灰衣滅生。
昔日的恐懼涌上心頭，理智重回大腦。
禿毛鶴咽了咽口水，艱難地搖頭道：“不…我要不要，我不要這個…”
“快拿開！！！”
洛風嘆息一口氣，搖搖頭道：“也罷…”
轉過身去，小手一抖，十方星辰顫了顫，分裂出十份來…剎那間百日同天，萬陽升空！
璀璨的光明閃瞎人眼，這是氪金的力量！
洛風執掌天河，什么是天河，天河就是萬水之淵，天河是無邊星河，天河就是浩瀚云漢！
論功德氣運，洛風在大羅者中是窮鬼，論物質，每一尊大羅都富得流油，因為大羅者執掌宇宙基本規則，每一處宇宙都有財產。
“一，二，三…”
洛風心中默念三下，身后猛然傳來一聲大喊：“土豪，大佬，我跟你走。”
禿毛鶴屁顛屁顛的飛到洛風身側。
對于主人的昔日對手滅生，禿毛鶴固然恐懼，但是他更熱愛晶石！
望向滅生，禿毛鶴惋惜搖搖頭，不是我不愿意，實在是他給得太多了。
灰衣滅生苦笑一聲，搖搖頭。
作為第四步踏天大能，晶石星球雖然貴重，但也是能收集，但是眼前的洛道人明顯掌握一種力量，一種造化，一種權柄，可以瞬間獲取晶石。
這一點，滅生比不上，畢竟他的道是滅生，是毀滅，而不是造化，創造。
要滅生拉下連忙，滿宇宙像撿破爛的一樣收集沒有用的晶石，實在太掉價了。
“禿毛鶴，你愿意跟他走。”
“那么，老夫將視為自己已經達成對蘇銘的承諾。”
灰衣滅生嘆息一聲，看向禿毛鶴 “替老夫向蘇銘問好。”
禿毛鶴連忙點頭道：“一定，一定。”
灰衣滅生點點頭，做了回去，繼續守望棋盤。
他來到仙罡大陸逆塵界，有兩個目的，一個是培養出能超越魔的第四步，另一個是找回禿毛鶴。
現在，兩個目的，看似完成了，實際上沒有完成。
禿毛鶴不需要他送了，有人代勞了。
至于王林，雖然超脫，但是三位王林沒有一位愿意留下來下棋的。
灰衣滅生嘆息一口氣，衣袍一揮，棋盤上遍布黑白子。
作為踏天超脫一切，但是要在無盡的歲月中，等待逆塵界第五位超脫者，確實有些寂寞。
“去吧，去吧，在逆塵之外，蒼茫之中，滅生在等著你們。”
三位王林與洛風一同望去，無盡的星空中，他們看到了一艘漂浮在星空內的古老舟船。
行走于星空之中，唱著古老的歌謠，即創世，亦是滅生。
恰如灰衣滅生創造灰衣天運子，幫助天運子禿毛鶴復蘇一幫，灰衣滅生是滅生老人的一具分身，留在逆塵界擁有他自己的使命。
洛風頷首示意，沒有半分意外。
論馬甲，分身，傀儡，他也是老油條了，就像此身只是仙逆洛風，而非玄元天尊。
“多謝道友。”
學著逆塵界修士，抱拳一拜，洛風攜帶禿毛鶴踏出星空。
“帶我一程。”
神·王林喝道 他是三位王林中人性最少，神性最多的一位，多年歲月早已經寂寞，也想去蒼茫中看一看，去見一見其余三大界的修士。
“我也同去。”
戮默源于神，此刻也想去外面看看，同神·王林化作一體，踏出蒼茫。
滅生老人睜開恒古深邃的眼瞳，淡然道：“請三位道友上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