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消失的那一座城
兩界大戰，至尊以下的生靈無論死去多少，對異域和九天十地來說都不算傷筋動骨。
唯有處在人道領域巔峰的至尊隕落，才算改寫部分微弱的局勢。
在長生者不出世的情況下，至尊領域的強者已經是天地間最為巔峰的神人了，即便放在異域也算大人物了。
無論真仙還是不朽，一個紀元也無法出現多少，至多不過十數位，就算在異域中，那也屬于巔峰力量，死上幾個，可以讓帝族上筋動骨。
江旭在這一戰中，斬殺了三名至尊，兩名王族，一位帝族，這是極度輝煌的戰績，縱觀整個帝關近萬年，都未曾有過的輝煌大捷。
“嗚嗚…”
大家依然在繼續，嗚咽悲切的號角之聲傳遍整片天地，三位至尊的隕落，產生了天哭的異象，天空中飄灑著血雨。
勝利的天平傾斜向帝關，但接下來必定然面臨異域最瘋狂的反撲，邊荒戰場沒有投降之說，只論生死。
江旭與那位大騎士都很有默契，并沒有再出手，而是坐觀下方戰場廝殺，心中早就有所明悟。
無論九天十地還是異域，都將這里當成了一片練兵之地，要用最為殘酷的戰場磨礪出真正的無敵者，一位仙道領域的強者，將會比億萬人道修士都要珍貴。
“雖然殘酷了一些，但確實是真理！”江旭點頭道，很贊賞這一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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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真龍在戰場上的價值，遠勝千萬蛟蛇，這很現實，九天十地很需要一頭“真龍”的出現。
“是啊，唯有最殘酷的戰場，才能磨煉出真正的無敵戰神。”那位大騎士也是心有感觸，用敬佩的眼光望向江旭。
能斬殺三名至尊者，這已經是最巔峰的戰者了，在這位大騎士心中，儼然將江旭與帝關中的無敵者并列，無論語氣還是神態，都帶有了崇敬。
“這座天淵，一直都這樣，從未變過嗎？”江旭飛臨上空，問道。
他想探索天淵的奧秘，但越往上飛壓力越大，有潔白的霧靄與黑色的魔云糾纏，如陰陽互抱，它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圓，宛若漩渦，扣在上方。
“是的，從來都是如此，亙古未變，曾有許多高手來自探尋，但都沒有人能走到終點。”那位大騎士恭敬道。
這方天淵浩瀚無邊，籠罩在大漠上方，漆黑無比，深邃的嚇人，可它不是黑洞，真的只是一片天淵，但都快接觸到地面了。
它真的很大，里面漂浮著漫天星骸，緩慢而動，更有一些巨大的尸骨，在隨之旋轉，讓人生畏。
“傳聞之中的那座原始古城呢？現在還能再見，能夠聯系到它嗎？”江旭目光深邃，問道。
那一座古城，應該就是天淵的中樞核心，唯有找到那里，他才能洞悉天淵的真實情況。
“不見了，已經很久沒出現了，也許隱藏在虛空中吧，也許徹底被轟碎了，很久沒見到了。”大騎士一聲嘆息。
“而且，即便看到了，也凝似殘影，難以辨別真實，它從來不會逗留。”
江旭眉頭緊蹙，看來許多事情，沒他想的那么簡單，帝關中的大人物們對那座城池所知有限，不能講出個所以然來。
因為，那座城十分神秘，縱然是在古代，也只是獨自鎮壓在天地間，時隱時現。
“看來，想要進入那座地城，一定需要某種訊息，或特殊的聯系之法，如今九天十地，多半掌握在幾位殘仙手里。”
想到這里，江旭有些后悔斬殺殘仙了，早知如此，就該先行鎮壓，搜索其記憶的。
“不過，三千道州還有三位殘仙，抽個時間把他們抓來逼供。”江旭心中想道。
原始帝城極為重要，不容有失。
江旭可不希望再發生如原著中那般，帝城隕落，天淵炸開，阻隔兩界，將九天十地的本源抽空，做那飲鴆止渴之事。
“或者可以考慮用那種方法，嘗試溝通一下。”江旭想起了后世中一種玄奧詭異的血祭之法，也許可溝通帝城。
“嗚嗚…”號角吹響，遠方大地在顫抖，殷紅在綻放，天地都成為了血色。
很明顯，異域大軍在撤退，此戰他們已經敗了。
江旭飛落而下，與那位大騎士協商后，開始搭建一座祭壇，將異域的俘虜，與一大批戰死的尸體擺了上去，點燃熊熊神火，劇烈的能量波動，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轟！”
凄艷的火光沖起，粉碎蒼穹，太過驚人了，仿佛無數冤魂在哀嚎。
“首領他們…在祭祀那座城！”九天十地許多生靈都明悟了。
他們也很緊張，瞳孔發光，希望能夠真正溝通那種城池。
“傳說中那座城了不得，連不朽都要忌憚…”有年歲很大的老騎士在解釋道。
天地在燃燒，大道符號密密麻麻，從地面騰空而起，向著高空中蔓延。
若隱若現間，似十萬神魔祈禱，百萬大魔怒吼，各種玄奧道音紛呈，像是神秘呼喚，化成柔和漣漪，向著天淵深處擴散。
“轟！”
血焰沖霄，帶有獨特的波動，不似仙道強者那般恐怖，可卻夾雜無數生靈的呼喚。
那是屬于九天十地眾生的愿力，類似于信仰之力，對仙王最為敏感。
“能成功嗎？我們以前試過很多次了，但都失敗了，杳無音訊，無法溝通那座古城！”有年老的強者在祈禱。
天淵一陣顫動，那沖天的血光沒入其中，像是得到了回應般。
“成功了？”一些強者興奮道。
忽然，乾坤顫抖，天淵中發出山崩海嘯之聲，像是有一個龐然大物在翻身，所有血光都在剎那間被掠奪一空，全都莫入深淵中。
祭壇上，少說也有數萬的異域生靈，被點燃神火，抽取生命之能，供給天淵吸收。
“到底有沒有成功？”大騎士等人仰望天淵，渴望見到那座城，因為有太多疑惑不解。
或者說，希望那座城池帶來曙光。
“咦？那是什么？”有人大叫，指向天淵深處，在那漆黑之處，有一點光亮若有若無，非常微弱。
“是那座城嗎？看不清楚！”有人皺眉。
即便開啟天眼，也無法洞悉天淵深處，被一股神秘力量阻隔，根本無法探明。
“是帝城沒錯，看來這種血祭之法還是有點用，只需要持之以恒，也許那座城就可再現了。”江旭目光炯炯道。
他是唯一一個看清部分輪廓的人，那的確是一座城，并不宏偉，劣跡斑斑，但卻透露出一股懾人的氣機，與亙古滄桑的氣韻。
即然有用，眾人也不再猶豫，剩下的異域俘虜與尸體都被丟了進去，血色火焰越發熾盛，沖破天穹，粉碎大星，涌入了天淵。
雖然大部分在途中被消耗，但依舊有少量被那光點吸收。
帝城猶在！
可里面的人還能堅持嗎？
江旭就算想幫他們也做不到，因為根本進不去，沒有正確的方法，天淵就是不可逾越的溝壑。
然而，就在這一刻，天淵發光，有一股神秘波動傳出，似乎想與眾人溝通，但很模糊，在中途被磨滅大半，所有人都不明其意。
江旭側耳聆聽，也只捕捉到幾個關鍵詞，“援兵”，“守城”，“盟約”…無需細想，結合這幾個詞匯，他就猜猜到了大半，當年那幾名殘仙與長生世家聯手隱瞞了很多情況。
“無論如何，必須進原始帝城一趟。”江旭心情復雜。
那座帝城的老弱婦孺應該在求救。
情況也許極其悲慘了，江旭心中悸動，對于邊荒的七王的某些做法，他雖然并不認可，認為太過迂腐，但不可否認，他們心懷大宇宙的胸襟值得敬佩。
這是一群真正的英雄！
殘酷的血戰告一段落，大軍接連撤退，如潮水般涌去，黑壓壓的一大片，一路上各族強者都很沉默，雖然這一次九天十地取得了最為輝煌的戰果，但實際上每一個人都心有憂慮。
異域太過強大了，壓得眾人喘不過氣來，他們有不朽強者，還有不朽之王，一亙殺過來，對整片天地來說就是無解，沒有人能夠阻攔。
那座古城能行嗎？
血戰之后，大軍中充滿了悲傷的氣氛，因為死了太多強者，不乏有親近之人。一口又一口的棺槨，一具又一具的尸體，鮮血淋漓，觸目驚心，讓人忍不住心傷。
此戰過后，又有許多人失去了父親、丈夫，滿目盡是凄涼，令人不忍目睹。
沒有人詢問，因為真正的戰士早就明白原因了。
這一次，兩界大戰的規模不小，但站在更高層次上看，依舊只是一次小規模的演練。
這是在練兵，而毫無疑問，這種情況會持續發生，各族的戰士都會輪流出動，都將體會到血與骨的殘酷。
哭聲漸漸消失，整片大軍都很安靜了，無聲的向著帝關方向走去，沉默的歸途，顯得壓抑。
每一次從關外回來，都是如此，充滿了殤與痛，成片的同伴凋零，無聲的沉默，讓人覺得壓抑。
大軍駛進混沌霧靄中，來到浩瀚第一雄關前，人們依舊沉默著，靜靜等待進城。
一道仙光灑落，籠罩了眾人，當即有生靈慘叫，那是混在九天十地大軍中的異域修士，想藉此偷渡，但可惜從未成功。
接著，江旭人覺得自身被瓦解，進入一條奇異的通道內，還沒明白怎么回事，就陷入通道深處。
在此過程中，他清晰感受到，帝關宛如有生命般，在探查每一個生靈，直至確認無誤后，才被放行。
能夠屹立無數歲月，帝關自然有其非凡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