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將在主神殿崛起
“安排其他臥底！”
“諸天居然會將這個權限交給我…”
黃尚在得到萬能卡的權限時，真的十分詫異。
他知道，自己是諸天一方打入主神殿的第一位臥底，同樣覺得，自己不會是唯一一位。
畢竟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里，如果只派一位，萬一出了事，那就得從頭再來？
當然，站在黃尚的角度，他是希望僅有自己一人的。
畢竟如今的主神殿，不知道諸天派遣了間諜進來，他的安全性保障更高。
如果別的臥底暴露，讓主神殿提高了警惕，開始排查，那他受牽連的可能性就大增。
敵后工作就是這樣，很多時候不是自己做好了就成，還要盼望同伴安然無恙。
但現在，在完成諸天的任務，完全確定了立場后，諸天將選擇的權力給了他。
黃尚是“一號”，接下來的“二號”、“三號”、“四號”等等，就由他發展。
這個權限，其實是減少了諸天的壓力。
畢竟萬能卡那樣徹底瞞過主神殿的手段，不是隨便可出的，否則送個萬八千臥底進來，天下何人不同志，那也沒主神殿什么事情了。
對于黃尚而言，由他安排，確實比睜眼一抹黑好得太多。
根據自己考慮后，他決定不用輪回者。
原因很簡單，輪回者出賣的可能性更大。
別人不說，黃尚自己一開始都有搖擺，在試探了萬能卡的強大后，才下定決心搏一條出路。
畢竟諸天面對主神殿，確實是處于被侵略的防守階段，從許多地方都能看出，主神殿的優勢更大。
其他輪回者自然也希望獲得諸天一方的便利，兩邊通吃，如魚得水，但他們背叛的可能性也更大。
半途當臥底的，今日為了好處背叛主神殿，明天也能再倒戈回去。
當然，并非人人如此，對主神殿隱于溫和外表下的壓榨和殘酷，有很多輪回者感到憤怒，也能成為志同道合之人，一同掀翻主神殿。
但人都是多變的，把這種大事的成敗，賭在別人的堅定不移上，就實在太愚蠢了。
輪回者危險太大，那似乎就沒得選了，可黃尚很清楚，如果不發展下限，消極對待，最后也是不利于自己的。
并非幫手不夠，按照“天驕聯盟”的成立思路，以后契約進來的所有“天驕”，都將是幫手，并以他為首腦。
那么問題來了，到了諸天真正發起反攻號角的時候，主神殿要將內部的亂局平復，第一個要滅的就是他。
首當其沖。
而如果有十位臥底進來，主神殿就要殺十人，一百位就是一百人，無形中力量就分攤了。
當然，如果差距過于巨大，單純的數量說不定失去了意義，決戰之時的情況可能也根本不是這樣，都是處于想象之中。
但既然諸天將發展臥底的權限交給他，就必須未雨綢繆，想象是很有必要的。
于是乎，黃尚初步定下兩點：
首先，臥底進入主神殿潛伏，不能反過來給他造成威脅，那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然后，臥底真能發展起來，絕對是對他有利的，可以在未來的大戰中為他分擔壓力，更好地痛擊主神殿，不至于被集火；
根據這兩點要求，黃尚戴上虛擬游戲頭盔，繼續靠在沙發上，仿佛沉浸在全息模擬世界的交鋒中。
實際上，他的意念通過萬能卡，已然投入到一方世界內。
天龍世界。
大宋。
東京開封府。
晟仲書院內，書聲瑯瑯。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圣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相比起大宋立國初年，就有的四大書院，這座新誕生的學府，是為了紀念大宋首相黃裳而成，至今不過七載時間，規模卻已飛速壯大，出了一位狀元，十數位進士，無數學子以入內為榮。
此時一位青衫士子，就立于書院門前，眼中滿是敬意。
他臉頰瘦削，面有菜色，顯然是貧寒子弟出身，但腰桿挺拔，整個人有種昂然上進的精氣神，鶴立雞群，令人側目。
“劉允中！”
他只站了片刻，就有好幾位學子注意到，立刻過來招呼，喊著他的字。
有一人帶著熱切：“我們在狀元樓訂了酒席，同去如何？”
說罷，他長吟起來：“呦呦鹿鳴，食野之蘋，我有嘉賓，鼓瑟吹笙！”
此言一出，眾人都是滿臉笑意。
因為就在數日前，尚書省發榜，他們通過省試，已注定高中進士，殿試只是定名次而已。
對于沒有資格爭奪一甲資格的他們，其實接下來就是陪太子讀書，心態自然放松。
當然，科舉是飛黃騰達的第一步，后面還有官場。
同科交情，是將來的資本之一，需要好好維持住，所以對于眼前這位青衫士子，他們都透著熱切。
只因此人是淮南西路壽州解元，之前又是尚書省省試第一，高中省元，如若在殿試高中狀元，那便是連中三元！
連中三元啊！
自昔日黃相公連中三元后，已有三十年未有士子獲此殊榮，而這位劉文叔，或許將成為下一位。
青衫文士劉文叔收回目光，拱手道：“請！”
眾人知他一向沉默寡言，并不以為意，反倒大喜，一路擁著他往狀元樓而去。
入了酒席，得知省元大駕，又有許多學子前來敬酒。
劉文叔雖然話很少，但并不孤僻自閉，應對很是得體。
直到隔壁突然發出爭吵。
“一派胡言！一派胡言！陛下豈會加害黃相公？分明是那司馬家之言！”
眾人沉默下來，臉色有些變化。
因為爭吵的內容，無非是那個原本禁忌，如今越來越喧囂塵上的話題。
八年前，率軍覆西夏，滅遼國的首相黃裳，是不是因為功高震主，被陛下加害？
這個傳言是兩國覆滅不久后爆發開來的，當時引得朝野震動，天子勃然震怒，搜尋源頭不得。
后來還是黃相公的書童慕容公子，江湖第一人出手，找出了散布謠言的源頭。
還是老對手。
明教殘黨，又雙叒叕出來搞事了。
慕容復一人一劍，殺入明教剛剛重建的總壇，以斗轉星移破乾坤大挪移，將明教上下屠殺得干凈。
天子更干脆，召集文武，商討遠征波斯，從源頭上報仇的可能性。
喜歡造謠是吧？
那就讓你全教全族升天！
不過遠征波斯，其實不太現實。
大宋不是后來的蒙古，能夠靠著騎兵一路遠征。
那樣的窮兵黷武，宣揚武力，意義也不大。
要打，就把地盤全部占下來，讓大宋的旗幟，插在每一片土地上。
所以天子在種師道、游師雄等將領的勸說下，決定現階段以休養生息，壯大國力為主。
原本這件事就這么過去，但近年來，又有人開始推波助瀾。
大宋收服了自古以來屬于中原的西夏和遼國土地，再將疆域擴充，已是前所未有的廣闊，不僅是東方，世界第一強國毫無疑問。
掃蕩四夷，外敵再無，矛盾就在內部激發。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現實不是童話世界，不可能永遠太平一片，總有野心勃勃之輩，興風作浪，唯恐天下不亂。
只是相比起那時的禁忌話題，天子并不再刻意壓制，隔壁才敢議論。
當然，作為今科士子，他們的屁股都是很正的，都認為陛下不會加害黃相公，爭論的是到底誰敢造此謠言。
這依舊是一個敏感話題，涉及到一派垂死掙扎的黨羽。
某位不愿意透露姓名，只知道兒時砸缸救過人的宰相告老后，已經去世，但聚集在他身邊的世家和士大夫，對于休養生息后再度展露鋒芒，越來越將文官牢牢壓下的天子，很是不滿。
天子當與士大夫共治天下，天子應該接受文官們的勸諫，豈能如此乾綱獨斷？
只是他們并不知道，那位九五之尊，到底在醞釀著什么。
皇宮后花園，趙頊立于荷花池前，看著寒風吹拂下蕭瑟的百花，眼中滿是堅毅之色。
變法至今，強軍強國，盡滅四夷，卻還未能真正強民。
因為士大夫階層依舊占據了太大的資源。
在一致對外的階段，沒有誰敢壓迫過甚，免得他們狗急跳墻，直接拖大宋后腿，現在是時候了。
完成昔日先生沒有完成的心愿。
做到真正的變！
看著趙頊，天穹之上的黃尚意念化出一道虛影，臉上露出欣慰之色。
西夏和遼國覆滅，天下一統后，這位就不會再是歷史上的神宗。
而作為大宋的中興之主，他還正當壯年，更要做出許多福澤后代的事情。
這才是改變。
不僅是親手做出的變化，覆滅一兩個國家并不難，難的是真正影響到周圍無數人，無數事。
他在這個世界留下了足跡，改變了歷史進程，而即便離開，大宋依舊蓬勃發展，開創嶄新的未來。
這是他最希望看到的。
只是看著趙頊又蒼老了許多的面容，思及這位天子才四十幾歲，黃尚心念一動，從七七四十九塊合一的《戰神圖錄》中，分出一股氣息，揮袖化作一道流星，從天而降。
倏然間，流星沒入趙頊體內。
趙頊通體一震，感到一股難以言喻的力量充盈全身，流轉四肢百骸，渾身暖洋洋的，舒服得微微閉上眼睛。
待得他重新睜開眼睛，立于冬日的寒風之中，也不感到手腳冰涼，看向水面，更目光敏銳地發現，自己早已斑白的兩鬢，竟重新變得烏黑。
而趙頊并沒有習得上層武學，身體逸散出的一股股氣息，還微微逸散出去。
頓時間，周遭百花開放，萬物復蘇。
這位九五之尊目瞪口呆地看著周遭的變化，心有觸動，眼角滑落淚水，眉宇間又露出前所未有的欣喜之色，喃喃自語：“先生！是你嗎？你在天界還好，實在太好了！”
“陛下，我一切都好，愿你也能安好！”
黃尚對他溫和地笑笑，倏然間又來到東京開封府之外。
這里，正有一人結廬而居。
生活簡單。
一如當年。
慕容復之所以沒有回到江南，依舊在這里，正是為了守護公子締造的強宋。
近些年來，他及時阻止了不少針對天子的陰謀，隱隱成為大宋新的守護神。
但成為宗師后，慕容復與那時的逍遙子一樣，也感到迷茫了。
前路已盡。
他希望追趕公子的步伐，去往天外，卻看不到絲毫的希望。
所幸就在這時，一道光輝從天落下。
依舊是《戰神圖錄》的力量。
相比起毫無武功在身的趙頊得之，只能延年益壽外，慕容復通體一震，晉入到寶貴的感悟中。
“公子！”
許久之后，他走出草廬，仰望天空，欣喜不已。
不僅是為自己，還為了看到超脫的希望，能追趕公子的步伐，欣喜不已。
除了復兒外，黃尚又尋到了逍遙子。
他已經踏上了西歐大陸，尋找突破。
同時黃尚一眼可知，他的壽元真正近兩百了，到達了極限。
但現在正是打破極限的時候。
光芒落下。
逍遙子魂游天外的目光收回，看向天外，稽首一禮，表示感謝。
枯坐少林寺藏經閣的掃地僧，黃尚都予以了《戰神圖錄》的感悟。
對于這兩位與黃裳同境界的宗師，他并非直接贈予神功，啟發的是武道火種。
在天龍時期，他認為低武世界的天地元氣太過稀薄，武學難以引動天地之力。
但等他自身超凡脫俗，接觸得越來越多，回過頭來再看，發現那不是稀薄，而是活潑的元氣，遠遠少于惰性的元氣。
如果真的是總量稀少，一時半會確實難以改變，可既然是方法不對，就能加以調整，找到更加合適的道路。
比如大宋文風盛極之時，黃裳分身的文氣之路，便是為所欲為，現在大宋文武漸漸趨向平衡，又有新的路子可以開拓。
當那一天到來，這個世界就不再是低武，而會變為中武。
是為元氣復蘇，世界升階。
同時獻祭各種體系的物品給天意，也是這個道理，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不僅對于個人，對于整個天地都是一樣。
這種世界層面的變革，以黃尚目前的水平，還不足以真正推動，卻能灑下種子，等待開花結果的一日。
轉了一圈，他又回到了開封，回到狀元樓上。
聽得隔壁的議論，宴請的士子們沉默，高中省元的劉文叔卻拍案而起：“一派胡言！黃相公豈會被陛下所害！”
其他人紛紛寬慰，卻沒有聽出其中的區別。
隔壁說“陛下豈會加害黃相公”，是站在天子一面，他所言的“黃相公豈會被陛下所害”，言下之意，是想害也害不了。
劉文叔沒了心情，起身告辭。
出了狀元樓，他仰首望天，下定決心，等到考取功名后，一定要去雁門關飛升之地。
如果黃相公是真正的文曲星，回歸天庭，那自然最好，如果其中真的有蹊蹺，他要尋找出真相。
看向這個士子，黃尚露出了饒有興致之色。
他的黃裳分身晉升四星級后，文曲星的戰斗形態不僅變成了至圣文袍，對于信仰之力還有著進一步開發。
東方的信仰，本就不是西方那種全身心的付出，除了自身祈福祈愿外，還有著理念的相合，所謂繼往圣之絕學，就是這個道理。
現在這個世界，如果排出一個信仰榜單，為首的是復兒，排在第二的是天子，排在第三的卻非游師雄、種師道等一眾親信，而是這位年輕的士子。
看著劉文叔身上濃郁的信仰和文華之氣，黃尚彈指點出一道光芒。
“如果你想要真相的話，我可以滿足你！”
這一次不是《戰神圖錄》，是“真相”。
關于黃裳被輪回者契約，前往主神殿的“真相”。
在認識到輪回者的可怕，認識到主神殿對他們所在的世界，可能造成的未來傷害后，劉文叔又將何去何從？
如果他認為是一場夢，那便是夢，很快會淡忘。
如果他真的愿意接受，甚至可以放棄連中三元后，帶來的榮華富貴，走向一條截然不同的路，那就是另一段人生的開啟。
到那時，他每晚都會夢見許多光怪陸離的事情。
其中不僅有諸天萬界的信息，還有來自于“諸天”的教導。
當然，那個“諸天”是黃尚親自扮演，就像是黑客帝國中墨菲斯對救世主尼奧的培養。
他不會露出真面目，卻能成為劉文叔的引路人。
親自發展下線。
一旦劉文叔抑或是這個世界的其他人出師，那在萬能卡力量作用下，化身為新人輪回者，進入主神殿。
萬能卡取之于諸天，那何不讓接下來的臥底也取之于諸天，經過培養后，化身為間諜呢？
排除原劇情里知名，歷史留名的，諸天世界還有太多的人才。
他們本就是諸天一員，對于保衛自己的家鄉，堅定不移。
他們本就是諸天一員，萬一暴露，主神殿防備的也是這類滲透。
他們足以成為“二號”、“三號”、“四號”…
望著天龍世界，黃尚深深凝視了這片大地，意識倏然回歸。
這些還是設想，能否真的實現，還要看接下來的嘗試。
只希望有一天，諸天能夠不被入侵，成為主神殿狩獵的牧場。。
希望有一天，輪回者不用身不由己，成為侵略者手中的刀。
希望那一天，早日到來。
主神殿。
別墅區。
林闌、南丁、葉閑、班濤四人衣妝楚楚，聯袂來到黃尚的大別墅前，眼中不禁有些忐忑。
他們剛剛從諸天歷練歸來，然后就聽到那個石破天驚的消息。
據說近些日子來，到處都是震驚吸氣的聲音，低星級區域的溫度上升了十幾度。
是什么造成了涼氣醬的消失？
是一個人契約了四星級的邪王！
順便還將黃裳提升到了四星級！
就一次劇情歷練回來，老大變成了大佬…
林闌、南丁和班濤就很緊張。
唯獨寸頭美女葉閑，還是那副生人勿近的模樣，心態平穩至極。
到了別墅前，林闌又整了整衣裝，對著南丁道：“大叔，看看我的扮相怎么樣？接下來要怎么自然地跟大佬拉近關系，讓他回想起我們在天龍世界的同甘共苦？”
南丁還沒說話，旁邊一道聲音響起：“扮相再好也沒用，主要是態度，就當是兒媳婦懷孕——裝孫子唄！”
四人怔住，林闌情不自禁地道：“熊貓？熊貓是你么？”
一只極為漂亮的貓兒躍了出來，赤色的雙眸盯著四人：“我叫‘饕餮’，如果不想裝孫子，就給我喂張橙…你們這么窮，不可能有橙卡的，就給我喂張紫卡，我在飼養員面前美言幾句，保管你們…哎哎哎！”
話到一半，它被提溜起來，轉頭就看到了那張魔鬼般的臉龐。
“饕餮”瞬間蔫了，熟練的賣萌：“主人我錯了喵！”
“你今天沒吃的了！”
黃尚理都不理，把它往邊上一丟，對著四人笑道：“進來吧！”
看到那張熟悉的笑臉，林闌舒了一口氣，卻又瞅了瞅“饕餮”。
那股味，太像了。
“饕餮”輕盈地落在地上，撇了撇嘴，懷念起姑射結交的好心人來。
正想著呢，迎面就見五個人走了過來，正中一個蘑菇頭的小女孩，一蹦一跳的。
“饕餮”看到副會長身上的寶光，腳都軟了。
第一眼就愛上了。
這食物的氣息…
簡直濃郁到爆炸！
為什么這個不是我的飼養員！
為什么！
后門團隊五人也看到“饕餮”，馬上認了出來，互相使了個眼神，副會長小手一揮：“打賞！”
魔形女頓時拿出一沓三星級橙卡。
“饕餮”的貓臉頓時裂開了，兩只爪子跟招財貓似的拱了起來，就等橙色卡片落下。
如果多來幾張，一定要存下來，慢慢吃。
“哎呀，這個不行，下次劇情歷練還要用。”
“啊，這個有紀念意義，我答應我的閨蜜留下的。”
“呦，這個可要好好保存，快絕版了。”
誰知道魔形女矯揉造作地開始挑選，在“饕餮”呆滯的注視下，把橙卡一張張收回去，直到一張不剩。
最后掏了掏，抽出一張白卡，拋入它的爪子上。
后門團隊就沒有紫色以下的卡片。
這張卡片還是特意準備的。
然后五個人神清氣爽地進去了。
開玩笑了，當時就是你個小東西，給姑射開了多少次傳送門，直到動用了血僧，才終于拿下，現在還來賣萌？
我們恨不得抽死你！
“饕餮”又裂開了，小爪子拍打地面，嘴里罵罵咧咧：“都不是好東西，都不是好東西，滿地摸煙頭——找抽啊！”
此時大廳之中，黃尚正和林闌四人聊天。
這四位在天龍世界的第二批輪回者中，是與他關系最為親近的。
畢竟同為大宋陣營，從開封出去，就在一隊。
那時隊伍里還有一位廚子，現在則用另一種形式陪伴在身邊了。
而看到葉閑，黃尚突然想起來姑射。
兩人的氣質有那么一絲相似之處，不會是…
不過相比起姑射四處推銷床上用品，葉閑是另一個極端，生人勿近。
林闌之前展開追求，無疾而終，現在與之同行，也沒有什么更進一步的發展，這種個人隱私，就不該過問了。
畢竟那可能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不過瞧著林闌四人是幸運的，他們安然歸來，還有建立團隊的趨勢，但隨著眾人一一應約而來，天龍世界的小伙伴，少了不少人。
要知道那時與馮莫團隊談判時，他可是帶上了三十多號人，任意闖萬眾仰望。
除了林闌四人，發明家和圣主外，還有墨清心、墨清雪、霹靂火、奇俠、輝煌、雨蝶、流星、阿偉…
可有些人已經永遠地留在了諸天世界里。
僅僅一個世界，就剩下了二十七人。
其中最為慘重的，是雙胞胎姐妹墨清心和墨清雪一行，她們和霹靂火、奇俠、輝煌結伴而行。
這兩伙人在天龍世界里，雙胞胎和霹靂火是西夏陣營，長得像李連杰的奇俠和大肌霸輝煌是大理陣營，五個人同行，實力在一星級里已經足夠強大，結果在劍俠情緣世界里，由于懷璧其罪，被另一支臨時團隊偷襲，輝煌和霹靂火戰死，墨清雪左臂被斬，墨清心瞎了眼睛，天蠶功全力催動的奇俠受創更重，幾乎是以蠶繭的狀態回歸主神殿。
主神殿內有專門的治療區，可以斷肢重生，治愈丹田經脈，可為了讓奇俠恢復人形，墨清心和墨清雪將輪回點用來給奇俠保命，自己沒有輪回點治愈，至今一個斷臂，一個蒙著白紗。
如此凄慘，讓眾人變色。
別說天龍世界的熟人，就連后門團隊看著都有些傷感。
他們原本以為自己絕對無礙，但事實證明，在主神殿這樣的地方，再大的后門，也不是萬無一失。
唯有真正的實力，才可披荊斬浪。
勢力，也是實力的一部分。
至關重要的一部分。
于是乎，當兩個世界的小伙伴聚集，黃尚來到中央，托著酒杯，開門見山：“今日邀請諸位前來，無非是曉以大義，動之以情，賣弄一番唇舌…”
下方傳來一陣善意的輕笑，略略沖散剛才的氣氛，但黃尚的臉色已經鄭重起來，每個字更是擲地有聲：“新手世界的時候，我們曾經幻想主神殿的模樣，是有無限精彩的世界可供穿梭遨游，人人都可以經歷一段地球上永遠體會不到的夢幻之旅，結果如何？”
“結果是拿起屠刀，被逼著向不認識的人頭上砍去！”
“無星級的時候，我們曾經期盼成為星級強者，住上大別墅，正式開啟強者之路，直至縱橫諸天，自在逍遙，結果又如何？”
“結果是真正晉升為一星級，迎接我們的是更難的任務，更無所不用其極的爭斗，我們又被逼著升星，不顧一切的武裝自己！”
眼見眾人看來的目光微微有些怪異，黃尚自然而然地轉折：“如我這般劍走偏鋒，也做了太多的噩夢，每天夜里，都是被邪王談笑間殺死的場景，契約成功后，更要面對無數覬覦的目光…”
大家本來也只是略略感到怪異，心態立刻平衡了。
臺上一分鐘，臺下十年功，天知道這個人為了契約黃裳和石之軒，吃了多少苦頭，背負了多少壓力。
他的內在，怕已是傷痕累累。
確實負重而行的黃尚接著道：“而到了高星級，日子依舊，哪怕外面光鮮亮麗，也許進入諸天世界的第二天，就會倒下，成為冰冷的盒子，連尸體都在其中，然后被循環利用。”
這點前來觀禮的后門團隊點點頭，嘆了口氣。
低星級有低星級的難處，高星級有高星級的恐怖。
大佬是大佬，但面對的敵人也全部是大佬，不是親身體會，難以想象那種壓力，所以到了高星級反倒會更加抱團取暖，獨行者幾乎沒有了，因為再強大個人，也比不過同星級群體的力量。
黃尚看向發明家：“于是乎，無數人想要成為后勤輪回者，因為不想去‘歷練’，可不去不行。”
沒有人嫉妒發明家，因為都知道這條路更危險，傷亡率更高。
黃尚又看向每一個人，尤其是面容蒼老的奇俠和斷臂瞎眼的墨家姐妹：“誰都不想束手就擒，誰都不會任人宰割…”
所有人的情緒都被調動，齊齊道：“是！”
黃尚的聲音高昂起來：“誰都希望可以繼續生存，誰都希望可以不斷渡過難關！”
所有人都高呼：“是！”
黃尚舉杯：“永遠別讓恐懼打倒，哪怕已經站在了地獄的門口，今日，我們同心協力，建立天驕聯盟，契約天驕，成為天驕，在主神殿擁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所有人舉杯歡呼：“天驕聯盟！天驕聯盟！天驕聯盟！”
看著一張張激昂的面容，黃尚飲下杯中的酒，在心中默默地道：
“記住這一天！”
“未來，無數人都將記住這一天！”
“我的勢力成立，我將在主神殿內崛起！”
（角色劉文叔由書友“皇路清夷”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