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我真的不是如來
說來咱就來，天上的星星砸下來啊！
紫色巨龍出現得也太過突然了。
別說主持九天十地伏魔陣的托塔天王李靖沒有反應過來，西區暗網上下也是一臉懵逼。
可那強勁的墜落之勢，卻將原本平靜的對峙，徹底打破。
一圈巨大的沖擊波蕩漾開來，此處的空間頓時變得一片模糊。
地上的山岳草木，天上的日月星辰，全部被遮蔽，只有一股股交錯的氣流，不停流動鼓蕩。
那已經不是單純的沖擊爆炸，而是連綿的崢鳴呼嘯，時空凝滯之力。
“時空凝滯彈？”
收集者變色。
這股氣流，不是簡單的下墜沖擊，還有一件超級功勛道具的作用。
時空凝滯彈！
根據后勤向輪回者研究，這種彈藥基于死亡空間世界的凝滯彈技術，和變形金剛五里時空失序彈技術所成，卻比那兩種還要強大，屬于高配版，擁有絕對的判定性，可以凝滯時空，攪亂環境，缺陷則是敵我不分。
是的，這件售價兩萬五千功勛點的超級道具，竟然連敵我都不分。
如此極端的效果下，必然是敵我皆傷！
現在的敵人，是西游大世界的守軍，我嘛…
就是暗網的無盡迷宮了！
幾乎是瞬間，無盡迷宮內就爆出無數火花閃電，發出一連串噼里啪啦的扭曲斷裂聲音，好似內部結構崩潰，那無數拼接組合在一起的迷宮方塊，竟然有四分五裂的趨勢！
“該死的！”
收集者驚怒交集，瞬間化作一道光影，投入到中樞區域。
那里有一個粗大的光柱，筆直佇立在正中心，無數小型的魔方環繞著它旋動。
光柱內，隱隱浮現著一張巨大的臉龐，只是眼睛閉起，似乎陷入沉睡。
但實際上，浮現出臉龐，就代表著他即將蘇醒，可面對突如其來的襲擊，收集者已經等不了了，探手拍在光柱上：“主腦，醒來！”
那張巨臉一震，終于睜開了眼睛。
但這不是人類的眼睛，而是無數眼球聚集在一起的恐怖器官。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里面還爬著無數蟲子般細小的線條，有規律地游走竄連。
他開口，發出了一種奇特的精神語言，落入任何生靈耳中，都是他們最熟悉的母語：“收集者，你為什么要提前喚醒我？”
收集者道：“東區契約商會襲擊我們，主腦，我得議長閣下賜予魔神之壺，現在命令你，全力操控無盡迷宮！”
“好！”
主腦，暗網情報部門主管，一個經歷了魔幻刻印蟲改造、龍珠人造人改造、蟲族基因改造等等三十一種改造后，活下來的恐怖存在。
地球上，有對整容整上癮的人，這個家伙則是對改造上癮，并且全部是用在自己身上。
一次次高死亡率的實驗，對于他來說，卻是靈魂與肉身的顫栗與高潮，難以言喻的享受。
到了如今，主腦的身體已經到了一種分裂繁殖，隨心所欲的境界，曾經的狂徒是生化博士，掌握著高端的血肉進化研究，可與之一比，也是小巫見大巫。
最立竿見影的是，主腦一蘇醒，無數的眼球馬上分離開來，向著四面八方而去，坐落在無盡迷宮的每一座方塊里。
“我既是一，也是全！”
主腦再度開口，卻不是一個人的精神波動，而似有千萬人一起吶喊，從每一個方塊中傳出，匯聚成滾滾雷音。
無盡迷宮，號稱西區第一駐地，甚至是高星級第一駐地，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暗網上下成員將駐地有條理有計劃的拼接起來，形成了一個碩大無朋，可以籠罩小世界的超級迷宮。
但凡事有利皆有弊，如此一來，操作就成了大難題。
個人的駐地或者團隊的駐地，都是有明確的控制者，哪怕體積過大，操作起來也不會有什么困難，畢竟是他們一磚一瓦建設起來的。
可無盡迷宮由多支團隊，上千名輪回者共同建設，規模是空前宏大了，這操作起來的難度也無限飆升，即便是戰斗部門主管收集者，也沒有能力控制這座超級駐地。
主腦卻有。
他此時的能力，是取自星際爭霸世界，刀鋒女王統治整個蟲族的主宰意識，把所有蟲族個體意識連接成精神網絡。
每個蟲族都是分體，主體可以隨時變分體，也能隨時把意識和力量投注到某個分體上，將其變成強力精英單位。
對無盡迷宮的操作，也正是如此。
每一個方塊，代表著一個迷宮陷阱，機關殺陣，主腦所派出的腦蟲就入駐其中，將之變化為自身的分體，成千數以十萬計的迷宮，對于神魔來說都難以控制自如，但在他的分裂下，卻是如臂指使。
第一時間，無盡迷宮開始收攏。
然后反擊。
向那紫龍反擊。
同時，天穹之上也降下數十道仙神攻擊。
以二郎顯圣真君楊戩為首，天庭的仙神們展開圍剿，務必要讓這群外魔外敵，死于葬身之地。
單憑一枚時空凝滯彈，只能造成小規模的騷亂，絕對沒辦法化解這種天羅地網的圍殺之勢。
所以這只是投石問路，真正的殺手锏，還在后面。
紫龍看著漫天圍殺，驀然張口，吐出了密密麻麻一連串光點。
如果黃尚在此，立刻就能認出，這些光點正是源力。
他收服九頭獅子，也只用了一道源力，現在紫龍噴吐出的，整整一百道！
百道源力并未四散，還聚攏在一起，形成一個巨大的星河渦旋，當空炸開。
頓時間，那些攻擊下來的仙神，發現自己突然進入一片浩瀚漆黑的宇宙之中，前后左右上下，都是熾亮的繁星，周遭星河流轉，璀璨華麗不可方物。
這些星辰并不是天河中那些沒有生靈居住的星星，而是一個個世界。
諸天世界的復制投影！
里面有著悠久的文明，獨特的體系，智慧的碰撞以及發人深省的道路。
眾仙神一看，就移不開眼睛了。
神魔逆境之路，欠缺的是什么？
就是不同體系，不同道路的精髓。
現在這些精髓，就擺在眼前，腰間掛著編號，任君自由選擇，想選哪個選哪個。
幾乎是念頭一起，那些星辰就被吸引匯聚過來，繞著仙神四面急轉。
朝聞道，夕可死矣。
聞啊，你們快來聞！
“不行！現在不是時候！”
真武大帝反應過來，咬著牙一拳擊出。
轟然一聲，星辰爆碎，星云崩潰，群星若流螢飛散。
但這并不能將眼前星河景象打破，反而引來大量細小的星辰，繞著他轟出的力量流轉沖刷，混成一團。
真武大帝體內的法力都隨之帶動，一起沖向嶄新的未來。
真武大帝都不禁神軀一震，沉浸了進去。
那上百種不同屬性的星辰，包羅萬象的浩瀚，實在太香了，簡直完全無法抗拒。
何況抗拒也沒用，源力的洞察針對性，本來就是沉甸甸的壓制。
星光匯聚，如磁鐵吸引鐵砂，你想沉浸得沉浸，不想沉浸也得沉浸。
很快以一尊尊仙神為中心，形成了一個個星云螺旋，將他們內外一起裹挾同化，不得自主。
就在眾多仙神如癡如醉之際，楊戩掃視著這一幕，嘴角溢出一絲微不可查的冷笑。
他的本體為八星級巡狩，早就走出了神魔逆境之路，自然不會在意這些，但眼見對方花費如此大的代價，將眾仙神拖在這里，也樂于見得。
這其實就是賽跑。
眾神將外魔堵在南瞻部州，為了脫困，外魔不惜動用源力洪流，為眾神造就出一個可以成就神魔逆境的機會。
這個機會是雙刃劍，或許他們真的就成功了，守護世界的力量自然增加，或許他們一直枯坐于此，反倒錯失了防守的機會，令世界陷入災劫之中。
這其中的分寸把握很難，同時在結果發生之前，誰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楊戩也不知道。
但他卻可以作為指導，推進此世的神魔逆境強者問世的時間。
哪怕快上一年一月一天甚至一個時辰，都可能對最終的勝負造成關鍵的影響。
“老牌勢力，名不虛傳！”
而另一邊，無盡迷宮中，收集者看著那夢幻迷離的源力洪流，嘴唇發干，也只能說一個服字。
對于七星級神魔，一百道源力，簡直是一筆巨大的財富了。
七星級神魔可以通過賺取功勛點，以功勛點直接兌換源力，而每成功攻克一個高星級世界的功勛收獲，最好可以收入五份源力。
所以正常情況下，一百道源力需要一尊神魔拿下二十個世界，才能聚齊。
這還是在沒有波瀾的情況下，如果發生變數，多發布任務，耗費的功勛點巨大，肯定達不到。
事實上，變數是普遍存在的。
因此收集者看著這股源力洪流，只能拜倒在金錢的力量下。
“走！”
此時紫龍騰空，已經不在無盡迷宮上面，而是向著西方飛去。
主腦反擊無效，也不再做無用功，操作無盡迷宮，跟在契約商會后面，準備突圍。
戰斗并未結束。
“九天十地！鎮！”
天穹上傳來托塔天王李靖威嚴的大喝，一座三十三天玲瓏塔旋轉著變大，鎮壓八方，凌空落下。
最為頂尖的仙神，才有資格參悟神魔逆境，如李靖、四大天王等中游神將，反倒不受影響。
而天庭五十萬大軍，布置九天十地伏魔陣，所具備的恢宏偉力，是任何一尊大能都不及的，現在豈容輪回者離去？
但龍后早有準備，她派下的這頭紫龍，可不僅僅是只會鈔能力。
下一刻，紫龍身形一轉，變為一位紫發飛揚，英姿颯爽的女子，一柄足有丈許長的漆黑長刀，往高聳的胸前一橫。
刀身耀起沖天光芒，首先倒灌進刀主體內。
“啊啊啊啊啊啊！”
紫發女子發出驚天動地的尖嘯。
難以想象一具人形態身軀內，能夠爆發出如此可怕的力量，仿佛在靈魂深處積累了無數年的殺意、瘋狂、暴戾、蠻橫、霸道，在瞬間傾瀉出來，支配著她催動這無敵的一刀。
不知是人帶動著刀，還是刀帶動著人，她雙臂一起，刀鋒向前怒斬而下。
伴隨著這個動作，全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在向外噴射千億道澎湃煞意，化作無數鋒銳絕倫的尖刺蔓延虛空。
人發殺機，天翻地覆！
斬界一怒，天地屈服！
無匹的兇意，橫掃九天十地，剎那間，寰宇震動，蒼穹倒卷，天災降臨，大道磨滅。
這一片天地，都臣服在這一刀下，一道清晰的刀痕筆直地延伸出去，破開九天十地伏魔陣，斬斷三十三天玲瓏塔，一直抵達東勝神州的盡頭，久久不散。
“是神器斬界刀！”
“血修羅大人！”
契約商會的駐地上下，發出震天歡呼聲。
實在太鼓舞士氣了。
斬界刀，顧名思義，是能斬破世界的一刀。
別覺得夸張，若是那等低星級世界，這一刀下去，真的是一分兩半，徹底消亡。
當然，此等神器，也不可能用在低星級的世界，而到了大世界里，只有第一刀，才有這等威力，一旦斬出，被天道察覺，接下來就是瘋狂的針對。
比如此時，虛空一震，地水風火，三災匯聚，都向著紫發女子血修羅手中的漆黑長刀壓去。
斬界刀身上，立刻出現了密密麻麻的裂紋，有不堪重負之勢。
這種對界神兵，面臨的也是整個世界的反撲！
不過血修羅早有準備，伸手一拂，一層琥珀般的晶膏涂抹在刀身上，將這兇神惡煞的魔刀主動封印起來。
天道之力并不善罷甘休，依舊瘋狂沖擊，可受到那層晶體阻隔，卻無法徹底摧毀它。
刀身分分裂裂，不斷愈合，在這個過程中，之前宣泄出去的兇神惡煞，再度凝聚，醞釀著下一次驚天動地的攻擊。
斬界刀與天地的對抗不說，血修羅的戰略目的也已經達成。
“沖！”
冷軍一聲令下，契約商會的駐地，第一時間化作流星群，向著那斬界刀破開的刀痕缺口飛去。
強大的仙神受限于源力轟隆中，九天十地伏魔陣又被破開，這一旦沖出去，就是海闊天空了。
“鎮魔！”
李靖震怒的聲音響起。
他的三十三天玲瓏塔，被這一刀毀去，心頭痛苦得簡直滴血，但正因為敵人如此可怕的實力，李靖就更不能放他們過去，調動大軍，擺開各種陣法，從兩側沖擊而下。
爭分奪秒的生死時速再度上演。
初入世界時，輪回者們是要逃入南瞻部州，來到劇情的發生點。
現在他們則要逃出南瞻部州，進入更廣闊的天地中。
無窮無盡的打擊落了下來。
天兵天將不是凡俗的軍隊，所擅長的攻擊，不再是刀劈槍刺，弓箭齊射，而是雷霆閃電，諸曜星光，地水風火，天罡地煞。
這些攻擊在陣法的統一下，還沒有半點雜亂，如同一波波潮涌，接連不斷地沖擊在駐地之上。
每一座駐地，都被兇狠地針對，承受著無窮無盡的攻擊。
每一座駐地，都是在洪流大海中逆流而上，如躍龍門的鯉魚，等待那破繭成蝶的一刻。
全力以赴！
沖！沖！沖！
“首席，我們堅持不住了！”
單純的斗志無用，只沖擊到一半，刺耳的警報聲就此起彼伏地響起，包括冷軍自己的駐地在內，所有駐地都遭到了嚴重的破壞，內部的成員修補，已經是杯水車薪，根本跟不上外部力量造成的連續損傷。
一旦突破臨界點，駐地分崩離析，里面的輪回者下場，自不必說。
冷軍也無計可施，這是硬實力的對拼，不含絲毫花俏。
所幸就在這時，血修羅揮手，又拋出一張卷軸。
圣歌萬物之感恩！
頓時間，潔白的天使，生命的女神降臨，破碎的駐地部分，如同倒放般，紛紛回到缺口上。
大修復術！
這些手段，并非六星級能夠擁有的，都是七星級的神魔級技能，想要降臨下來，都需要付出代價。
而契約商會，承受得起這份代價。
承受不起的，則要屬緊隨其后的西區暗網。
李靖是合格的統領，一見率先突圍的契約商會有強大的恢復能力，就立刻下令，轉強攻為拖延，同時集火跟在其后方的無盡迷宮。
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
轟隆！轟隆！轟隆！
哪怕在魔像前仆后繼的沖鋒下，火光依舊接連爆開，一個個迷宮方塊炸成漫天碎片，光柱的主腦中，眼球也一一爆開。
在這種激烈的戰斗中，他根本來不及回收控制的腦蟲，只能一起陪葬。
所以有時候，跟在強者后面，不見得是件值得慶幸的時候。
“蟲人！醒來！”
收集者全力操控魔像，結成戰陣反擊，同時看向生產部門。
他在喚醒另一位主管。
情報部門的主腦之所以沉睡，不是偷懶，是因為他的特殊構造，不足以讓他長時間處于清醒狀態。
在暗網之中，類似的情況還有一位。
生產部門主管，蟲人！
這位就更可怕了，當收集者急促的聲音傳遍整個生產部門時，之前那些被投入生產線的兵馬俑突然顫動起來，體內傳出一種悉悉索索，悉悉索索的聲音。
這種聲音完全不能細聽，那簡直就像是擁有無數腹足的蟲子，在頭上爬動，最終從雙耳中鉆入身體，消失無蹤。
可怪異的是，除了顫動和聲音外，什么東西都看不到，兵馬俑依舊是兵馬俑，生產部門的生產線也在飛速運作著，產出一尊尊魔像。
“蟲人，看你的了！”
收集者卻知道，那個不存在于現實世界里的蟲人，已經蘇醒了。
在這個時刻，也唯有這位才能力挽狂瀾。
緊接著，這批最新的魔像生產完畢，第一時間投入了戰場。
暗網內部對于魔像分級，分為青銅、黑鐵、白銀和黃金四擋。
但即便是最低級的青銅魔像，對于其他高星級組織，都不是炮灰，而是售價昂貴的精英戰斗力，也只有他們這樣無本萬利的方式，才能量產魔像，并且絲毫不用心疼地揮霍使用。
而此時，他們還證明了，魔像不僅是暴兵流的不二選擇，更能與某些詭異的能力形成絕佳的配合。
現在這批最后出現的青銅魔像，就后發先至，來到與天兵天將短兵相接之處，悍不畏死地撲上。
天兵天將當然不會手下留情，各種沖擊將它們轟得支離破碎。
可當青銅魔像接連不斷炸開，位于最前面的天兵天將，卻突然發出慘叫。
因為就在這短短時間內，原本一個個相貌俊朗，體態完美，清氣蘊化的天兵天將們，發生了可怕的變化。
他們的頭發開始脫落，身體開始發臭，皺紋開始出現，腰背開始佝僂，連手持武器的力氣都開始消失。
最恐怖的是，這不是單一的情況，從前線開始，如同瘟疫般飛速蔓延開來，迅速席卷了十數萬的兵將。
天庭大軍的陣營迅速混亂，李靖和四大天王如何下令，都無法恢復秩序，威脅性頓時一落千丈，被無盡迷宮一沖即散。
最終，李靖不得不咬牙切齒，下達命令：“退！”
咚！咚！咚！
四方擂鼓，天兵退散，如此巨大的動靜，讓冷軍都不禁回頭觀看。
不用吩咐，暗網的戰果已經被記錄下來，逐層分析。
很快幕僚做出了判斷：“天庭兵將被神秘力量影響，淪為肉體凡胎，制造了恐慌，重創了士氣！”
冷軍皺皺眉。
這種能力好生可怕，果然如龍后所言，西區暗網隱藏得夠深。
一位高層做了個下揮的動作：“首席，我們是不是借此機會…？”
冷軍搖搖頭：“敲打一下而已，多的不必做，先真正突圍再說！”
如今還是初入世界的階段，沒有必要也不可能與西區暗網大打出手，鬧得兩敗俱傷。
所以剛剛所為，真的只是敲打。
至于你們承受得起承受不起，那就不在我的考慮范圍內了！
這就是老牌第一勢力的霸道！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無盡迷宮以詭異的攻擊方式，擺脫了重重轟擊之后，契約商會的駐地群，已經一馬當先，沖出了南瞻部州。
看著那碧波蕩漾的海面，所有輪回者心情為之一闊，壓抑之情一掃而空！
西牛賀洲，我們來了！
月關，你在主角團面前呼風喚雨的好日子到頭了！
“花開花落萬物道，聚散離別終有時，諸位一路順風，至東土傳我佛經！”
“阿彌陀佛！”
與此同時，天竺國邊界，黃尚正與三藏師徒告別。
“阿彌陀佛！”
三藏還禮。
三個徒弟也十分感嘆，這位傳經途中的大師，相處起來還是極為舒服的。
就像媽媽一樣。
不要和尚媽媽，不要和尚媽媽。
可惜天下無不散之筵席，在收服了九靈元圣后，三無大師還是告辭了。
山坡上，黃尚騎著毛茸茸的大獅幾，遙遙目送。
一直悶聲不響的九靈元圣突然道：“如來，你不可能不管這徒弟的死活，為何突然走了？”
黃尚道：“我不是如來！”
九靈元圣脖子后仰，看著空之境界后，一個下巴都比佛陀菩薩還要寶相莊嚴的僧人，露出一個誰信的表情。
能逼退太乙救苦天尊，明明就是如來化身！
還騎著他呢！
黃尚對此不做解釋，看向夕陽下遠去的師徒一行：“踏平坎坷成大道，斗罷艱險又出發，有些磨難，應該讓他們自己經歷！”
“還說你不是如來？”
“我真的不是如來！”
九靈元圣明白了，又是佛門苦行那一套，卻奇道：“那若是通不過磨難呢？”
黃尚拍了拍他的頭頂。
九靈元圣掐指一算，恍然大悟：“你要去了我的毛，是這個目的？”
另一邊，八戒也擔心地問：“師父，沒了三無大師，我們若是拿不下大妖怪，該如何是好啊？”
三藏微微一笑。
三根金色的毫毛，安靜地躺在他的袖中。
他，從未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