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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省元

  對于宰相之運,黃尚很快理解。

  韓忠彥和蔡京都是宋徽宗時期的宰相,能做到宰相這個位置,無論是家世所助,還是自身能力鉆營,都是呼風喚雨的大人物,一定程度上影響歷史走向。

  說他們得氣運所鐘,是沒有毛病的。

  而主神殿,好似對于這種虛幻的力量,最是渴望。

  對于輪回者個人而言,他們喜歡的是神功秘籍、天材地寶、神兵利刃還有劇情強者的契約。

  但主神殿布置的任務,最終目的則是直指龍脈氣運之類的存在。

  要怎樣獲得這種力量?

  改變歷史或劇情走向,就是一個最主流的辦法。

  比如無缺和夜鶯毀去了明教在荊湖南路的分舵,明教十數年心血付之東流,間接影響到多年后的方臘起義,這就是影響了歷史走向,獲得了主神殿的獎勵。

  “那我現在所作所為,其實也在改變歷史走向。”

  “有我參與的大宋,將與歷史上不再一樣!”

  “不過根據萬能卡的意思,我改變無所謂,但不能讓輪回者親自改變!”

  黃尚有點明白了。

  關鍵的是,有沒有外力干涉。

  如果沒有輪回者參與,別說韓忠彥和蔡京,就算是大宋滅亡,跟世界都沒關系,再換個王朝便是。

  可有輪回者參與,若是發生朝代更迭之類影響全世界的大事,世界的氣運就會被主神殿掠奪。

  這才是諸天世界最恐懼的。

  那么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意思也很清楚了,黃尚被諸天世界視為自己人,他怎么改變都無所謂。

  因為那些變動的氣運之力,會被萬能卡吸收,注入他附身的劇情人物體內,相當于完成了一次內循環。

  不過由此,黃尚又想到一個問題。

  如果輪回者只需要改變劇情或歷史走向,就能讓主神殿掠奪氣運,那是不是太簡單了?

  尤其是這第一批在劇情開始前,就進來的。

  比如蔡京這樣還沒發跡的士子,輪回者真要殺他,只要查到住址,晚上翻墻入室,輕而易舉就能辦到。

  那未來的奸相就沒了。

  比如現在才三歲,被喬氏夫婦收養在少室山下的蕭峰,輪回者要殺他,也不用費什么力氣。

  那不是什么都變了嗎?

  抱著這個疑問,黃尚溝通萬能卡。

  萬能卡給予回應——

  世界反抗意識。

  黃尚終于明白了,主神殿和諸天世界之間的博弈,遠比想象中單純的入侵和防守,來得激烈。

  “在被主神殿攻破屏障時,世界意識就被傷害,陷入了半沉睡狀態,但還是有一定的反抗本能。”

  “如果輪回者肆無忌憚地殺戮氣運所鐘的人物,它就會讓氣運之力爆開,將輪回者強行送出,甚至同歸于盡,一拍兩散。”

  “所以輪回者不敢隨便下殺手,這與他們在諸天世界的停留時間,有直接關系。”

  將對將,兵對兵。

  輪回者和劇情人物,其實就是雙方的兵。

  諸天世界之所以落于下風,正是因為劇情人物被輪回者克制,只能用兩敗俱傷的方式,防止對方過于放肆,其實還是被動挨打。

  “至少還能反抗…”

  黃尚倒也沒什么失望的,如果諸天世界真的跟主神殿勢均力敵,也用不到他。

  弄明白了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他繼續往前走,出了房間。

  后面立刻響起了肆意的調笑。

  其中灌園小兒反復出現,更是故意讓他聽見。

  黃尚心平氣和地搖搖頭。

  宰相肚里能撐船,宰相都是我的了,他現在更不會跟這幫人見識,腦海中已經思索著新的計劃。

  有關氣運收割和世界反抗的發現,在他看來,至關重要。

  因為這意味著,他可以嘗試,將這第一批進入的輪回者,提前送出去。

  他如今雖然成功地讓輪回者不斷付出,圍著自己團團轉,各種付出,各種鋪路,但漸漸的,也有種騎虎難下的勢頭了。

  這般投入下去,感情不斷加深,自己如果最后不跟輪回者們回主神殿,找什么理由呢?

  什么理由都不妥,都有極大的后遺癥!

  但如果輪回者們自己提前離開這個世界,那就不關他的事情了啊!

  而且直接拒絕,無缺許悅等人回到主神殿,跟別人一傳,花費偌大的心血,一無所有。

  別的輪回者一聽,引以為戒,接下來的潛伏之路,就走窄了。

  可如果是他們提前離開世界,回到主神殿里,大家說起來,就變成了我們差一丁丁點就應有盡有,誰知道提前回歸,才錯失黃裳這一代宗師。

  別人一聽,嘿,有戲,路就走寬了。

  思路一下明確了起來。

  只是當黃尚回到自己的廂房,看到無缺和夜鶯明媚地迎上來,詢問那邊的情況,心頭又有點過意不去。

  吃干抹凈,就把人送走,是不是過分了?

  有機會的話,補償補償他們,付出得到回報,形成良性循環。

  我這人就是心太軟,都騙出感情了。

  與此同時。

  國子監內,書判廳中。

  書吏在數名軍士的看護下,將文軸擺放整齊。

  以范鎮為首的一眾考官,早已恭候多時,查驗起文軸外皮上的印章,見印文嚴絲合縫,點了點頭,在回執上簽了名,畫了押。

  這下子,責任轉交了。

  開始改卷。

  省試的改卷時間很長。

  從考完試的當天開始,基本要十日后,才會內部出結果。

  并非人手不夠,而是每一環都要夠精夠細,反復核實。

  試卷堆積了起來,剛剛送來的,是最后一卷,放在了最上面,眾考官眼神飄過去,又心照不宣地收回。

  他們知道,最后一批交卷的黃尚試卷,必然在其中。

  這一位是如今的四千多考生中,最受關注的一個。

  就在剛剛,由于國子監震動,范鎮入宮稟告詳細,官家問起,都對黃尚一心考試,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的態度,很是贊賞。

  不要小瞧這一句稱贊,意味著在數千學子中,官家對他有了很好的第一印象。

  可如果連殿試都進不去,官家必然失望。

  作為臣子,還是不要在這個方面,讓官家失望的好。

  當然,如果黃尚的學問真的不行,他們傲骨錚錚,也不可能硬抬上。

  腦海中轉動著各種心思,考官們開始閱卷。

  省試雖然比起解試要重要得多,但實際上,題目類型和流程還是那樣的。

  區別就是基礎題的難度更大,問答和詩賦的品味要求更高。

  眾位考官手腳麻利,用朱筆在一張張試卷上批改著。

  不多時,他們就微微皺起眉頭。

  想是受了地震影響,這一科的卷子錯漏率遠比以前要高。

  以往能參加省試的,都是各地的尖子生,一些低級錯誤是很少犯的。

  但這一回,低級錯誤明顯增多,顯然是慌亂之下所為。

  心理素質本就是重要的衡量依據,考官們不會手下容情,一一將之黜落。

  如此一來,改卷速度倒是快了不少。

  已經有人開始批改最后一摞試卷。

  下意識,就認真了許多。

  貼經墨義不合格的首先刷去,剩下的再細看。

  很快,第一位判卷官就眼睛一亮,在上面劃了一個圈,遞給下一位。

  就這么一輪輪審核,細致入微,整整三日后,試卷才交予范鎮評判。

  看著同僚們的神情,范鎮就知道,這疑似黃尚的卷子,必然是很有水平。

  他先看賦詩,很快點頭,露出贊賞之色。

  范鎮早年賦詩論文,蜚聲京華,對于詩賦這一塊,最是重視。

  在如今的科舉中,這才是評價一個考生才華的關鍵。

  這份卷子的賦詩文采斐然,雖然沒有達到名傳天下的地步,但對于科舉考核來說,已是一等一的水平,不能再要求多高了。

  不過,還不夠。

  省試不比解試,也不比排名的殿試,是審核最嚴格的一關。

  策也要重視。

  范鎮在政壇上,一貫有高處著眼,大處著力的作風,年輕時就有奏章上疏論政,言明官僚臃腫和軍隊龐大。

  “臣恐異日之憂不在四夷,而在冗兵與窮民也”。

  這話就是他所言。

  范鎮所言并非不切實際,他主張養民以增強國力,方能有效抵御外敵。

  有鑒于此,他很不喜歡夸夸其談的狂生。

  之前有幾分試卷,也是文采斐然,但策的水平很是不堪,就被放到一邊。

  所以當發現這張試卷談的是廣南西路問題時,范鎮眉頭微微一皺。

  如果是熱血號召,要與交趾開戰,他就要主張將之黜落,毫不留情。

  不過很快,他的臉色緩和下來。

  因為卷上所言,是大力發展農業。

  其中列舉大量資料,特意描述,在廣西的盆地和沖積平原,土地肥沃,氣候宜人,如果農業水平有中原的一半,就能成為數得著的大糧倉。

  只要兩廣的田地能盡可能多的開發出來,出產豐富,大宋對嶺外之地的控制力就能上一個臺階,以此為跳板,整個南海地區都在輻射范圍之內。

  其上所言,都有根據,顯然是實地考察過的。

  范鎮就喜歡這種落在實處的文章,養民強民,正該如此。

  記得黃裳的家,正是荊湖南路的永州,就在廣西上方,看來毫無疑問了。

  他想要給第一。

  但再從頭到尾瀏覽了一遍試卷,范鎮卻又猶豫起來。

  在他看來,黃尚是有狀元之才的。

  可如果自己給了省元,做狀元的機會反倒變小了。

  畢竟科舉也要講究平均分配的,尤其是學識水平都差不多的情況下。

  不過第三次看了試卷,范鎮越看越是喜歡,忽然想到,黃尚本來就是解元。

  他一旦成了省元,如果再中狀元…

  連中三元!

  那是何等榮耀!

  既然對方有這個才華,又有這個機遇,自己為什么不給機會呢?

  筆落。

  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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