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共情與人性
童磨親眼目睹了父母相愛相殺的慘劇。
面對這種血腥場面，還是小孩子的童磨沒有半點感情波動，因為他天生沒有正常人的喜怒哀樂，更無法理解人類的愛恨情仇。
簡而言之，童磨無法跟其他同類共情，因而幾乎沒有半點人性。
其他鬼在身為人類時，或多少都有部分人性存在，大多數人都是變為鬼后才導致性格扭曲。
但是童磨卻是一名異類，生來就跟其他人截然不同。
除了無法產生人類情緒外，由于自幼便被無數大人當成傾訴痛苦的對象，他漸漸覺得人類活著就只有痛苦，并且形成了“死對于人類來說就是救贖”的價值觀。
等到童磨被無慘變成鬼了以后，他特別喜愛食用年輕女子，并且把吞噬視為“救贖”，自稱那些被吃掉的人將和自己一起永生。
童磨還認為，能夠孕育胎兒的女性擁有比男性更充足的養分，無法理解猗窩座不食女子的行為。
平時他看起來有著天真愛玩的一面，會在戰斗中故意不盡全力，但事實上卻是為了收集呼吸法的情報，以及為了戲耍對手或者估測對手實力。
“所以面對這樣的敵人，大家切記不能以人類的想法去判斷！”
唐納德向出去執行任務的人講解清楚，然后打算起身離開，反正童磨這種小角色影響不了大局。
“北原先生，請等一等！”蝴蝶忍把人叫住，然后提出疑問道：“為何不派我過去？”
“此次去討伐惡鬼，主要是為了進行實戰訓練，能夠殺滅童磨自然是好，若是沒有機會也要保證所有隊員的人身安全，所以…”唐納德解釋。
“您是擔心我意氣用事嗎？”
蝴蝶忍神情跟平時不太一樣，嚴肅地轉向產屋敷說道：“主公！我請求隨隊出戰！”
產屋敷耀哉輕聲說：“我尊重北原先生的安排！”
“主公！”蝴蝶忍身體止不住地顫抖起來。
她跟“上弦之貳”有著血海深仇，蝴蝶忍的姐姐就是被童磨殺死，為了報仇她才如此努力的修煉成為“蟲柱”，結果臨到頭來卻沒有機會復仇了。
唐納德看了蝴蝶忍一眼，頓時明白她的想法了。
于是他稍微考慮了一下，臨時改變了主意：“那么就再加上蝴蝶忍吧！”
“風柱”不死川實彌聽了急忙說：“如此總部就只有三柱防守，即便加上北原先生也太少了點，不如讓我留下來服侍主公罷！”
留下來的三柱分別是巖柱、戀柱和霞柱，實力上算是九柱中頂尖水平，但也無法將總部數百人都保護周全，到時候產屋敷身邊的防守力量會薄弱許多。
不僅風柱有這種焦慮想法，其他人也都這般認為。
“是啊！總部占地范圍太大了，只有三柱恐怕無法照顧得過來。”蛇柱也覺得派出去的人太多，需要調整一下人員安排才行。
“確實如此！”炎柱煉獄杏壽郎點頭贊同。
“諸位！”產屋敷耀哉跟唐納德對視了一眼，很快就輕輕搖頭說：“不必了，就按照北原先生的安排去執行。”
“可是…”風柱心中大急。
“巖柱”悲鳴嶼行冥留著淚水阻止道：“請大急聽從安排！”
“嗨伊！”其他人只能低頭領命而去。
很快出征的十一人就準備好事宜，根據“隱”部調查到的消息，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前往萬世極樂教的巢穴。
“上弦之貳”童磨在被無慘變成鬼后，到現在快要將近兩百年時間了，如此長久的歲月中，他一直小心維護著自己的教派。
因為童磨很懂得低調的緣故，所以即便是邪教，而且還時常有教徒失蹤，卻也一直平安無事了很多年，并沒有引起政府部門的注意。
但是他卻跟鬼殺隊很多成員有血仇，除了蝴蝶忍的姐姐“花柱”蝴蝶香奈惠死在他手上外，伊之助的母親也是受害者之一。
嘴平伊之助年幼時，母親嘴平琴葉因為忍受不了丈夫和婆婆的家暴，于是就帶著當時還是嬰兒的伊之助離家出走了。
最后，母子二人意外地被童磨收為了萬世極樂教教徒。
但在某一天，童磨被琴葉撞見了其吃人的現場。
為了保住伊之助的性命，琴葉選擇再次出逃，結果卻迷路到了一處懸崖邊上。
最終，琴葉不得已將還是嬰兒的伊之助丟下了懸崖，并讓其沿河漂流而走，自己卻被隨后追上來的童磨殺害。
后來，伊之助僥幸得到了母野豬的撫養，才得以存活下來。
由于伊之助當時太小了，對這段記憶幾乎沒有任何印象，所以也就不知道童磨是自己的仇人，但是蝴蝶忍卻對童磨恨之入骨。
在原著中她為了給姐姐報仇，專門攝入大量紫藤花毒素，然后借助童磨喜歡吃美女的特點，在戰斗中故意被對方吃掉。
從而使得童磨毒發被大幅度削弱，這才讓伊之助和香奈乎有機會殺死他。
唐納德不安排蝴蝶忍跟隨隊伍去對付童磨，就是擔心她被仇恨沖昏了頭腦，搞什么自殺性攻擊。
不過現在仔細想了一下，有如此多柱在隊伍里面，就算蝴蝶忍想去送死也很難。
其實蝴蝶忍確實有提過這個計劃，但是其他幾位柱都不打算采用，況且“蟲柱”除了常規戰斗里弱之外，她在醫療和用毒方面更能發出作用。
所以即便她有犧牲自己的打算和覺悟，大家也肯定會極力阻止這種事情發生。
既然事先下毒送菜的方案被否決了，那么他們就要正面擊殺童磨才行了。
過了一周左右，鬼殺隊十一人趕到了萬世極樂教的總部，跟其他上弦鬼不太一樣，童磨的老巢在鄉下僻野之地，也就只有這種地方才會有迷信土壤。
不過作為兩百多人的教派，萬世極樂教的總部裝修得金碧輝煌，到處都是豪華至極的風格，顯然經過接近兩百年的積累，這個邪教的資金非常充足，一個個房間都寬敞漂亮，住在里面應當很舒適的樣子。
但是這棟建筑同樣有著堡壘級的防御功能，外人想要在白天突襲進去，借助陽光來殺童磨是不太可能了。
負責行動指揮的“音柱”宇髓天元看過地形后，對其他人分析道：“那樣只會讓對方龜縮在里面不出，甚至可能會趁機從密道逃走！”
“那就正面上吧！”炎柱煉獄杏壽郎提議說。
六名柱經過討論后，也都覺得這次行動還真得要堂堂正正地打上門去，否則就算放火燒掉建筑也不一定能夠保證將童磨燒死，反而會阻礙自己前進的步伐。
即便已經決定了強攻，他們也不想把兩百多名教徒全都殺死。
畢竟這是萬世極樂教的老巢，里面全都是童磨的狂熱教徒，只怕他們這伙人剛露面就會被幾百人圍攻過來。
到時候他們殺吃人鬼不成，反被不明真相的人類追殺！
對于這種普通人類又不能下重手，著實讓鬼殺隊感到麻煩，怪不得童磨這家伙宅在這里兩百年都沒有挪過窩。
幾位柱們商量了一下，決定先把這些人類教徒排除在外。
由于童磨肯定不會頂著陽光出來，所以他們決定通過下毒來排除普通信徒和管理人員，只要這些人全都被迷暈過去，那么就無法妨礙鬼殺隊成員進去了。
“這種事情就交給我吧！”蝴蝶忍自告奮勇地說。
“蟲柱”除了醫療技術高超，還精通各種下毒之道，她不僅能夠把鬼都給毒死，還能將人類迅速弄昏迷過去。
在眾人注視下，蝴蝶忍輕盈地跳躍到半空中，伸手張開身上的羽織長袖，像只飄飄起舞的花蝴蝶一樣盤旋起來。
很快，她就判斷出風向走勢，悄然飛到建筑群高處的風口位置。
然后從懷中取出幾只密封的試管，小心翼翼地將液體混合配制，從試管里冒出淡淡的白煙飄逸出來，若是有人不小心聞到，也只會發現這是一種甜甜的水果味道。
安放好毒氣生成裝置后，蝴蝶忍很快又輕盈的飛回隊伍。
“大家耐心等待一下吧！”
大概半個小時左右，蝴蝶忍根據經驗判斷毒氣生效了，于是給其他人派發解藥，服用過后再進入邪教總部，以免被空氣中殘留的毒素弄暈。
鬼殺隊十一人大搖大擺的走進院子，果然發現到處都是中毒昏過去的普通人，即便有少數幾人暫時沒有昏迷，他們也都失去戰力癱瘓在地上動彈不得。
“童磨的房間在哪里？”
“蛇柱”伊黑小芭內舔了舔舌頭，擔心地說道：“不會趁機逃走了吧？”
萬世極樂教總部是個大莊園，里面最顯眼的建筑自然是童磨住所，眾人一路走過去發現有地上暈倒著許多年輕貌美的女信徒，估計任務目標就在這里面。
不出所料，在石頭建筑里最大的客廳中，童磨正在盛開蓮花的池水旁，悠閑地扇著金色鐵扇子，并且天真無邪地看著眾人，輕笑地問道：
“哎呀呀！我還在想著信徒們為什么會昏倒呢！原來是有貴客上門了呢！”
在旁人看來，童磨有著白橡的發色，七彩的眼眸，頭上如同潑了血一般，面露無憂無慮的微笑，話語聲調沉穩而柔和。
若不是看過了唐納德提供的情報資料，估計沒人敢相信這就是上弦之貳“冰之鬼”。
鬼殺隊十一人沒有理會這家伙，而是按照演練的陣勢各自占據有利位置，然后這才看向十二鬼月上弦之貳“童磨”。
基本上五名柱站在了第一線，而蝴蝶忍和炭治郎五人則在外圍游走，防止童磨逃走或者有人過來干擾戰斗。
眨眼之間，童磨就陷入了包圍圈中，只怕這次真的插翅難飛了。
“欸？客人們來意不善呢！”
童磨依舊躺在椅子上不動，輕輕扇動著鐵扇子笑道：“為何你們一看到人家，就要喊打喊殺，都不能坐下來好好聊天嗎？要不先從自我介紹開始吧！我叫童磨，是這里的主教，不知你們都叫什么名字，想要來這里做什么呢？”
衣著風格跟童磨有點類似的“音柱”接茬道：“不為了什么，只是來華麗地砍下你的頭顱罷了！”
“哦呵呵！”童磨莞爾一笑：“我認出來了，你是殺死上弦之陸的柱，前幾天就聽鬼舞辻大人提起過，你們不僅把雙子和玉壺都殺了，還把半天狗也活捉回去了。今天居然一下子派來六名柱過來，是不是也想把我殺了，還是說要把人家捉回去呢？”
說到這里時，本來還笑嘻嘻的童磨突然落下傷心淚水：
“那兩個孩子還是通過我變成鬼的呢！也是我介紹進入上弦的，明明墮姬那么可愛的一個女孩子，你們鬼殺隊居然還下得了手！若是由我選擇的話，也只會把漂亮女人活捉回去，而不會要半天狗那個老頭子，又丑又臟惡心死人了！”
“在我們獵鬼人眼里，只有鬼和人類的區別！”
“炎柱”煉獄杏壽郎拔出日輪刀，指向教主椅子上的童磨說道：“我們這次也是為了殺你而來！”
“欸？要殺人家嗎？”童磨裝作害怕的樣子，用扇子遮住嘴巴：“不是捉回去嗎？那你們為何要留半天狗一命？”
身為十二鬼月上弦的童磨，雖然天生沒有人類情感，但是他的智商卻不低，至少在面對六柱包圍時依舊能夠嬉笑如常，甚至還試圖通過言語打探鬼殺隊內部機密。
在短短一兩個月時間，十二鬼月先后損失了多名大將，甚至就連分身之鬼“半天狗”都被活捉，任誰都能夠發現這里面有問題。
童磨不清楚鬼舞辻無慘有何打算，但是他卻得想辦法弄清楚才行。
況且上弦體內有著極高濃度的無慘血液，跟鬼舞辻無慘關系密切，甚至在遠距離的情況之下，他們還能夠將自身感知傳遞給無慘。
鬼殺隊這邊自然也清楚這點，所以大家都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以免無意泄露消息給鬼舞辻無慘，導致后面的除鬼計劃進行不下去。
蝴蝶忍再也忍不住：“不要再裝模作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