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打倒所有的挑戰者,最后仍然站在那擂臺上的便是勝者。”
很顯然,這是車輪戰。
“若是強者都消耗完了,豈不是讓那些最開始站在邊上的弱者撿了便宜?”
“每一輪比武過后,允許擂主休息一刻鐘。若是如此還被人撿了便宜,只能怪他命不好。畢竟頭腦和策略也是實力的一部分。”
緩緩點頭后,徐瑞一笑。
“老師,這主意是少把頭定的吧?”
“你怎么知道?”
“馬長安、白江這些人從小練武,根基扎實,而我們這些從下九流中選出來的人,即便算得上人才,但短短一年根本比不上對方。如果一對一的打,肯定是白江他們拿到前面的名次。”
“但如果是亂戰的話,我們這些下九流,還能憑借人數眾多不斷消耗他們,從而脫穎而出,拿到好名次。”
陳師傅點了點頭。
“你說的不錯。不過這對你很不利。”
徐瑞當然知道對自己不利。
他早就成了眾人中公認的第一,也是那些卸嶺二代的眼中釘肉中刺。
百分之百要被圍毆。
“老師放心,他們想要車輪戰打敗我還沒那么容易。”
看他神色自信,陳師傅也沒再說什么喪氣話。
拍了拍他的肩膀。
“加油。”
吃過早飯后,陳玉樓帶著花瑪拐也來到了練武場。
“少把頭。”
紅姑娘和昆侖迎了上來。
微笑頷首后。
“陳師傅和五爺呢?”
“陳師傅正在向今天比武的弟子宣講規矩,陳老狗今天一直沒出來。”紅姑娘道。
提起后者,她言語中滿是厭惡。
若非同屬卸嶺,陳老狗的狗群又難纏的話,她早就宰了這條罪孽深重的老畜生。
陳玉樓自動忽略了紅姑娘言語中的惡意,看了眼遠處忙碌的陳師傅。
“拐子,你去找找陳長老,看他如何了?”
花瑪拐領命而去,很快就回來了。
“陳長老說他今日參悟靈符略有所得,要閉關修煉幾日,就不參加比武觀禮了。而且還讓我帶他向少把頭致歉。”
陳玉樓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后,很快笑了起來。
“陳長老突破的可真是時候。算了,且由他去吧。我們去擂臺。”
花瑪拐和紅姑娘對視一眼,彼此了然。
少把頭年少輕狂,初登大位又沒什么可以稱道的功績,自然不能服眾。
卸嶺龍虎豹鶴四堂,除了花瑪拐帶領鶴堂主動歸附外;龍、虎、豹三堂,以及十九分舵中不少高層都有些陽奉陰違。
這也是陳玉樓為什么非要組建‘血堂’的原因。
只有自己手把手組建起來的勢力,才能做到如臂使指。
陳玉樓腳下生風,帶著三人快步走到專門留給他們的座位,大馬金刀的坐了下來。
這邊陳師傅已經把比武的規矩告訴了所有人。
平時比武,名次比較靠前的人,臉色變得難看。
畢竟單對單他們自信能打敗大部分人,但車輪戰的話,累也累死了。
比武落在后面的人就高興了,茍在最后,等前面的都殺完了,自己也有機會爭奪擂主,希望大增。
“少把頭,都準備妥當了,可以開始嗎?”
陳玉樓剛要下令,略顯雜亂的腳步聲突然從遠處傳來。
下意識的轉頭看去。
七八個人走了進來。
最前面的是一個身穿金色鑲邊青色長袍,雙目狹長,精光隱現,氣勢威嚴而凝肅的半百老者。
在其左邊則是一位身穿黑色短打,身高近一米九,獅鼻闊口,龍行虎步的昂藏大漢。
右側則是一個身穿月白長衫的中年人。
三七分的短發顯然經過精心打理,絲絲不亂;一張白臉略顯消瘦,嘴唇極薄,面帶微笑,透著一絲陰柔。
三人走在最前面,后面的人氣勢也不弱,但明顯不如他們。
很快,所有人都發現了這一群氣勢不凡的隊伍。
陳玉樓眼底閃過一絲陰霾,轉瞬即收,滿臉笑容的走上前去。
“爹。”
“總把頭。”
中間滿面威嚴的老者先朝紅姑娘、花瑪拐等人頷首后。
“老四,這一年多來麻煩你了。”
陳師傅微微搖頭。
“我的夙愿就是傳播梅山拳,少把頭此舉也算是圓了我的愿望。”
笑容收斂,看著扔抱拳施禮的陳玉樓。
“起來吧,帶我去看看你練了一年的血堂。”
“爹,您請。”
陳云天頷首后走在最前面,眾人尾翼在后。
此刻人群中也是議論紛紛,猜測著眾人的身份。在那些來自卸嶺內部,頗有背景的子弟,略帶得意的解說中,眾人了解了他們的身份。
那氣勢不凡的昂藏大漢,便是卸嶺虎堂堂主馬世榮。
身穿月白色長袍,氣質陰柔的男子,是卸嶺豹堂堂主白無雙。
正在打量幾人的徐瑞,瞬間感覺到了一股凌厲的目光,轉頭看去,一個身穿黑色長袍,額頭微凸,雙目深邃,鷹視狼顧的中年男子出現在眼中。
對方看自己的眼神中帶著審視,以及隱晦的殺意。
“謝大海!”
雖然,謝長峰的死被陳玉樓壓了下去,但卻瞞不過位高權重的豹堂副堂主。
若非沒有直接證據,只怕早就找上門了。
兩人目光對視,雖然隔得很遠,但明顯感受到了彼此眼神中的犀利。
“大海,怎么了?”白無雙察覺到了屬下的異常。
“我看到了三公子。”
謝大海微笑道。
“一年多的時間,這小子到是長進了不少。”
遠遠的看著白江,白無雙臉上透出一絲笑意。
“爹,三弟實力大進,還要多謝少把頭栽培。”
站在白無雙身后,同樣身穿月白色長袍,長相俊俏的青年男子笑道。
“呵呵,峰兒提醒的是。吃水不忘挖井人,我那不孝子能有今日,還要多謝少把頭調教。”
陳玉樓微笑著拱了拱手。
“白堂主客氣,要謝還是謝陳師父吧,這一年多來,都是他在教導。”
雖然同為卸嶺弟子,但份數龍堂的陳師傅跟白無雙沒什么交情,也看不慣他的為人。
神色平靜,“少把頭客氣了,老夫也只是忠人之事而已。”
話落朝陳云天拱手道:“總把頭,時間差不多了,要開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