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有汽車代步,但這時代華夏還沒什么公路。就算是那些官道,年久失修的情況下,也變得坑坑洼洼。
所以車速算不上多快。
上午一早出發,直到下午才遠遠看到星城的影子。
作為三湘大地的省會重地,無論規模還是氣象都非湘陰可比。
不過車子并沒有進去,拐入岔道后,很快進入了一個守衛森嚴的龐大莊園,在一個百來平,青石鋪地的院子里停下,眾人下車。
“徐兄弟,請隨我來吧。”
“有勞錢大哥。”
“不敢,請。”
二人穿過左側的月亮門,眼前出現了兩條廊道。
一條筆直向前,另一條左拐。
不論哪一條,都是庭院深深,而且關鍵處都有持槍的卸嶺弟子駐守。
錢大川闊步向前,然后又是一重院子,再穿月亮門,順著廊道走到盡頭,走到一處垂花門前敲響后,緊閉的房門打開。
一個魁梧,氣息剽悍的漢子出現在面前。
錢大川賠笑道:“在下錢大川,乃湘陰分舵副舵主,奉少把頭之令,帶通過考驗之人前來報到。”
漢子下意識的看向跟在后面的徐瑞。
打量了幾眼,退后讓開了通路。
“進來吧。”
錢大川謹小慎微的走了進去。
徐瑞緊隨其后。
一個不算多大的院子出現在面前。
正對面是三間堂屋,兩側則是廂房。
周圍栽種了一些花卉點綴。
看起來普普通通,不過院子里的守衛卻比外面更多,可見其重要。
“跟我來。”
“有勞。”
黑衣壯漢帶著他們走進了左側的廂房。
看得出來這是一間辦公室,周圍擱架上擺著滿滿的案牘,一個氣息精干,留著平頭的中年人坐在書桌伏案工作。
聽到動靜抬頭看了過來,徐瑞瞬間感覺兩道幽深的目光緊緊鎖定了自己。
仿佛毒蛇大蟒那陰冷中蟄伏兇殘的眼神,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先前還有幾分氣盛的黑衣壯漢,仿佛老鼠見貓,乖覺無比。
“堂主,又有考驗通過的人送來了。”
錢大川連忙上前幾步,語氣恭敬。
“湘陰分舵副舵主錢大川見過花堂主。”
“徐瑞見過花堂主。”
花堂主便是花瑪拐,是卸嶺總舵龍虎豹鶴四堂之一鶴堂堂主,大權在握,深得老把頭陳云天的信任。
上下審視一番。
“你很不錯。”
“多謝花堂主夸獎。”
微微頷首后轉過頭。
“羅成。”
黑衣壯漢連忙應聲。
“你帶他下去,交給陳師傅。”
“是。”
轉過身。
“跟我來吧。”
徐瑞頷首,拱手一禮后,轉身退了出去。
現在的他還沒有驕傲的本事,在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里,多幾分禮節沒壞處。
等兩人離開了,錢大川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紙,小心的遞了過去。
“這是舵主讓我帶來交給堂主您的。”
接過來一看,不由笑道:“落難學生,還懂點道術,有意思。難怪可以第一個通過考驗。”
“堂主恕罪,我們湘陰分舵查了二十多天,始終沒能查明他的來歷…。”
“無妨。這兵荒馬亂的,就算總舵去查,也未必能查到。而且,不管他來自何方,有什么過往,入了我們卸嶺,便逃不出我們的手掌心。”
“是。”
“好了,你休息一天,明天再回湘陰。”
“多謝堂主體恤。”
花瑪拐揮了揮手,錢大川恭敬的退了出去。
跟著羅成在偌大的莊園中穿廊過道,很快便看到了一個院墻超過四米,通體青磚壘砌的大院子。
周圍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守備森嚴。
一看就是重地。
來到門前,守衛看到羅成后打開了緊閉的院門。
跟著走進去。
一個足有三、四千平米的廣闊宅院,出現在面前。
院子通體用厚重且堅固的青石鋪成,中間是個高一米的擂臺,周圍擺放著刀槍劍戟等十八般兵器;另一邊則放著石碾、梅花樁等打熬身體的器械。
大院子南北兩側則是一排排工整的石屋,沒有院子。從外面看,也就是三十平米左右。
十個一排,總計八列。
兩邊加起來有一百六十個房間。
在角落里還有幾棟小樓,也不知道用途。
在徐瑞進門的剎那,響亮的呼喝聲驟然傳來。
下意識的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一群赤膊壯漢,正在一個半百老者的帶領下,揚拳踢腿,顯然在練武。
眼神中露出一絲火熱。
經歷了亂葬崗的兇險,他對一切能夠壯大自身實力的修煉都有興趣,包括國術。
羅成把他帶到左側石屋群中,在最后一排找了一間。
房門外寫著,‘甲七十三’。
推門進去,二十七八平米的空間中,放了一張床,一張書桌,兩個矮凳,除此再無其它。
“這就是你的房間。以后沒有意外,你就住在這里。”
“是。”
雖然簡單,但他剛從大學畢業住城中村時,條件比這里好不了多少。
“被褥一會我會讓人送來,這是房門鑰匙,收好。”
接過這把看起來造型別致且古老的黃銅鑰匙。
“若是丟了,及時報告補辦。”
徐瑞點了點頭。
“把你的行禮放下,跟我來。”
帶著他來到外面,徑直朝練武的人群走去。
“陳師傅?”
語氣恭敬。
帶著眾人練武的老者轉過身,看了眼羅成后,轉到徐瑞身上。
審視一番后,點了點頭。
“讓他進去吧。”
“那就麻煩您了。”
轉過頭。
“你站到人群里,跟著大家練習。”
徐瑞初來乍到,自然隨人家安排。
來到人群后面,跟著練了起來。
他完全沒有半點國術底子,練起來當然錯漏百出,洋相出盡。
老者看在眼里,眉頭緊皺。
這種年紀大了,又沒有武術底子的人最是難教。不過,既然答應了少把頭,他也會用心傳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