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請問有人在家么?”
在涂山紅紅和月啼暇交談的時候,一道婉轉悠揚的聲音從門外響起,伴隨而來的是嘟嘟嘟的敲門聲。
“在的呢。”涂山蘇蘇邁著小腳丫子去開門,邊跑邊道,聲音奶聲奶氣的。
“您好,請問你是?”涂山蘇蘇把門開出一條縫,伸出小腦袋好奇的打量門外之人,卻發現是一位可愛美麗身材傲人的小姐姐。
“你好,我叫晴午。一位主播,受涂山圣皓先生所邀,來做轉世續緣的直播,請問,我可以進去么?”
“額,圣皓哥哥的朋友么?那你進來吧。”涂山蘇蘇軟軟糯糯的道。
涂山小容:“…”
人家說是朋友你就讓進來了啊,萬一她是壞人呢?
一看這蛇精就不懷好意,也只有涂山蘇蘇這種天真無邪的呆萌小狐妖信了。
“咦,他不在么?”晴午一進門瞄了瞄,發現樓下沒有蕭腎好的身影,瞬間整個妖感覺都不好了。
“圣皓哥哥說他太累了,昨晚沒睡好,吃完早餐,他就回房間上補眠去了。”涂山蘇蘇軟軟糯糯的解釋道。
“太累了么?”晴午愣了愣,他昨晚看起來挺精神的啊。
進門一次,床上一次,洗漱的時候一次,睡覺的時候一次,半夜醒來一次,起床一次,洗漱一次,準備出去時又一次…昨晚失眠那么多次,看來他是挺累的。
“好吧,那就讓他弟…這臭弟弟休息一下吧。”晴午嘟著小嘴道。
眾妖:“…”
晴午看到拿著憶夢錘和再世之顏相機的涂山紅紅立馬掏出一個手機道:“請問你們是準備轉世續緣么?我可以直播么?昨晚涂山圣皓答應過我的。”
“既然是他答應的,那你就自便吧。”涂山紅紅冷冷的道。
一是看在蕭腎好的面子上,二是為這個世界的涂山打響招牌,就當做廣告了。
“既然如此,那就多謝啦。”晴午姑娘開心的說道,說話間,她登錄了她的直播間,開啟了直播。
她在這個世界可是有很強粉絲基礎的,每次直播都有上千萬的熱度,人妖兩界最少有幾百萬人妖同時在線觀看,可以說她的,直播并不亞于一個一線明星。
在晴午登錄直播空間后,彈幕橫飛,火箭齊射,直播間主題也改為了,轉世續緣~
“哇,好漂亮的小姑娘啊!”
“咦,這不是昨晚跟隨涂山圣皓的四個小狐妖么?”
“我靠,蛇姬,你竟然和涂山狐族勾搭上了?”
“各位水友,請稍安勿躁,我現在正在外邊,現在直播的是轉世續緣。”晴午姑娘對著手機里的觀眾解釋道。
“原來如此,怪不得能見到涂山狐族,原來是在進行轉世續緣任務啊!”
“這位雙馬辮的姑娘看著眼熟,莫非就是森林守護者月啼族族長月啼暇?”
“我靠,又是一位妖王級的轉世續緣么?”
“各位,請好好看,現在直播開始,我們安安靜靜的看著就好。”看到涂山紅紅那不善的目光,晴午姑娘立馬躲到了一旁,安靜的開啟直播。
對于突然到來的晴午,月啼暇愣了愣,但片刻后又想通了,如果通過直播和廣告,她找到轉世續緣之人的幾率又大了不少,只是小臉還有點紅噠噠的害羞之色。
“小紅姑娘,您說尾生抱柱?這是什么啥意思?”月啼暇平靜了下心情后,抬起頭看著涂山紅紅認真道。
“難道你沒聽說過這個故事么?”涂山紅紅疑惑道:“相傳尾生與女子約定在橋梁相會,久候女子不到,水漲,乃抱橋柱而死。典出莊子·盜跖。后用以比喻堅守信約。”
“這樣子么?原來這個成語是比喻堅守諾言之人啊,真是抱歉,我久居森林真沒聽說過這個故事呢。”月啼暇歉意的說道。
但是說完,月啼暇似乎想起了什么,手不禁握了握,他似乎當年也是如此…莫非這故事講的是他?
月啼暇抬起頭看向狐妖三姐妹,眼里滿是疑惑之色,似乎在等待她們的解答。
“姐姐,這個故事是寶兒姐說的,在這個世界她們沒聽過也很正常。”涂山小容扯了扯涂山紅紅的衣服瞇著眼睛解釋道。
“寶兒姐?莫非是涂山狐族一位很出名的大人么?”月啼暇在心里暗道,她從未聽說過涂山有這么一號人物,看她們崇拜的樣子,這叫寶兒姐的前輩應該很厲害。
“各位吊大的說一下,涂山有位叫寶兒的狐妖么?在線等挺急的。”
“你們關注點難道不是尾生抱柱這個故事么?”
“嗯,我看到了,尾生是個傻逼,下雨了不跑,還抱柱,莫非他是癡漢?”
“作為一個鋼管舞者,我有必要說一下,管在人在,管亡人亡,你們沒跳過舞,怎么能明白他對管子的一往情深?我感覺尾生沒錯,柱在人在,柱亡人亡。妹子什么都是浮云。他做到了。”
“黑得漂亮。”
看著晴午手機里沙雕網友的彈幕,涂山小容黑著臉說道:“還是我來解釋一下吧。”
“尾生抱柱呢,這個故事講的是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叫尾生的男子遇到了一位年輕漂亮的姑娘,兩人一見鐘情,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最后兩人私定終身。”
“但可惜的是,姑娘的父母嫌棄尾生家境貧寒,堅決反對這門親事。為了追求愛情和幸福,姑娘決定背著父母與男子私奔。”
月啼暇聽到這身體顫了顫,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她前世的轉世續緣對象與她貌似也是如此,她的母親森林之王當年也是以沒有帶院子的房子為由拒絕了她對象的請求。
“是我也反對,門不當戶不對,嫁過去吃什么?”
“年輕時我也和這姑娘一樣,以為只有愛情,其他什么都是浮云,都可以不用在乎,然后不顧父母的反對和前任老公結婚了,后來結婚后我明白,我爸媽說得實在是太對了,因為生活不止愛情,還有柴米油鹽醋。如果你連她基本的生活保障都沒有,談什么戀愛?所以奉勸在座的沙雕,一定不要嫁給窮逼。我就是前車之鑒。”
涂山小容看了一眼彈幕后,繼續黑著臉道:
“那一天兩人約定在城外的一座木橋邊會面,打算遠走高飛。但人算不如天算,在黃昏時分,尾生提前來到橋上等候。不料,突然烏云密布,狂風怒吼,雷鳴電閃,滂沱大雨傾盆而下。不久山洪暴發,滾滾江水裹挾泥沙席卷而來,淹沒了橋面,沒過了尾生的膝蓋。”
月啼暇聽到這臉色變得慘白,她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在涂山小容的聲音下,她的雙眼變得無神,眼淚甚至不知不覺中掉了下來,似乎他死之前也是緊緊的抱著自己?
“盡管洪水淹沒大地,但尾生想起了與姑娘不見不散的信誓;四顧茫茫水世界,不見姑娘蹤影。但他寸步不離,死死抱著橋柱,最終被活活淹死。”
“最后那姑娘呢?”月啼暇抽了抽鼻子聲音嘶啞的道。
“再說那姑娘因為私奔的念頭泄露,被父母禁錮在家中,不得脫身。最后在深夜時分逃出家門,冒雨來到城外橋邊,此時洪水已漸漸退去。姑娘看到緊抱橋柱而死的尾生,悲慟欲絕。她抱著尾生的尸體號啕大哭。陰陽相隔,生死一體,哭罷,便相擁縱身投入滾滾江中,譜寫了一幕驚心動魄的愛情悲劇。”
故事至此,月啼暇早已淚流滿面,她似乎已經回想起了當年發生的事。
“這也就是尾生抱柱,至死方休的故事。”涂山小容看著月啼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