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5章 無限空間
洪康仰首望天，目光幽明。
世界之饋贈，以他的道心差一點都承受不住沉淪。
但是，到底是他身板太小，還是“葉藍秋”動的手腳，在光柱里下了某些餌料？
這一點，洪康無從判斷。
現在的事實是，他的道行境界的的確確在短時間內得到巨大提升。
可要不是玄冥刀驚醒，他就要沉淪進那無窮的世界真理海洋了！
幾百年的智慧、修為、見識…都會化作世界成長的資糧。
意識回歸后，洪康“目竅”之神能攢動，似有鉛灰色玄光洞徹極遠高妙之處。
視線穿過層層空間屏障，可是怎么都找不到“葉藍秋”的存在。
呵呵，藏得倒挺深！
眼眸微瞇，心底泛起思量。
“難道，真的是…”
洪康掌中纏繞空間規則之力，抬手一劃。
虛空中頓生層層漣漪，泛起如水般的波紋，好似這一下打在實處。
“竟然打不開…！”
訝異表情出現在洪康臉色。
憑他在虛空大手印上的造詣，在此方世界劃出空間裂縫應當是輕而易舉才對。
先前，他在秦嶺的時候，就差點分割空間，將整座山頭打包帶走。
怎么這會兒的空間穩固性，勐地就強了那么多？
莫非是…
洪康望向那道通天光柱，仿佛明白了。
這道光柱攜帶著大量的世界本源之力，雖然的確讓洪康參悟了不少真理和規則，但其真正的目的，是為了加深此處空間的穩固性。
“這是…將我當做籠中之鳥，囚禁起來？！”
“人類的過河拆橋的套路，被你玩的挺熟啊！”
“你就不怕我把你這處新生之地打爛，重歸破碎！”
看清了真相，洪康反而不急了。
“我只是希望先生留下來，成為世界的代言人。”
一道沒有一點的悲喜之意的蒼茫女聲響起。
與先前截然不同，其中蘊含出深入骨髓的蒼茫威嚴，天意難問之感。
隨著聲音，
一輪藍月從虛無處出現。
月輝點點垂落，形成一道光影，“葉藍秋”在洪康目光下再次顯露身形。
她穿著深藍色帝冕神袍，氣質較之先前，更加英武幾分。
三千青絲垂在肩后，根根璀璨，晶瑩奪目。
其神姿如萬載落落美玉凋刻而出，如天仙神祗臨塵。
洪康冷澹道：“是成為世界的代言人？還是成為世界的資糧？！”
“葉藍秋”足踏虛空，蓮步輕點。
語氣平澹，無甚波瀾。
“先生誤會了。”
“我只是希望先生能和世界坦誠相待，彼此深度交融。”
“世界把真理展現給先生你，先生當然也要把自身一切交給世界！”
“從此，先生可以如我一般，與世界共呼吸、同長久。”
“世界不滅，先生不朽！”
洪康冷笑連連。
想把我困在這兒，當個守尸之鬼——
“我一直很奇怪，這種等級的世界，竟然可以誕生如你這般活躍的天心意識…”
“簡直不可思議…！”
“現在看來，你根本就不是世界意識的活性化分體…”
“但你的確擁有部分世界權限，可以調用世界本源之力…”
這是洪康百思不解之處。
不過是一方小型的世界罷了，能擁有最本能的意志就是邀天之大幸了。
按道理假設，若是“葉藍秋”真的有這種相當于“合道”的境界，就算只是一方小型世界，那自己根本就沒有反抗能力才對…
“這么說吧…”
“你究竟是那尊麒麟殘魂？或是尸骸上誕生的第二靈？”
“又或是這千萬陰魂的意識聚集體？上個紀元的古老者？”
“還是說，我猜的都不對，你背后還有其他存在？…”
洪康手指輕捻。
周身紫雷光閃，空間之力在掌心醞釀。
“葉藍秋”神情不受洪康語言影響，讓他看不出有用東西來。
“先生，無需揣測這些小事。”
“你只要接受世界的好意便可。”
平澹清奇的聲音落下，通天光柱頓時威能再增。
一股浩大的道化之力籠罩著洪康，哪怕他布下層層空間屏障，亦是在須臾之間，被通天光柱滲透進來。
“鏗！”
天意如刀，橫擊蒼穹。
雷電穿行在空間之中，空間之力潛藏在天雷紫電里，兩相結合，一點余威的墜落，都可以炸毀一座小山。
強絕的武道神意直沖“葉藍秋”，只要能夠讓其失神一剎，洪康的攻擊便會將其分割成無數碎片空間。
“先生，你辜負了我的好意啊！”
目望洪康的這一擊，“葉藍秋”微微一聲低呼，身形瞬息間化身虛無，一下子就讓洪康的武道神意失去了鎖定的目標。
打空的攻擊席卷其身后百里，瞬間劃出瑩白色的氣浪。
可是再浩大的聲勢，打不中人又沒用。
洪康心里謹慎。
“氣以聚成形，形以散成氣…”
“這種聚則成形，散則成氣的手段，像是神仙一流…”
“葉藍秋”沒再現身。
然后，通天光柱的道化之力便突破空間屏障，照耀到了洪康身上。
“回歸！”
千鈞一發之際。
洪康心頭頓喊。
一股更加高級神秘的力量，從無量量之外出現，無聲無息間，洪康的身影立即消失不見。
只余下此處空間，萬重氣浪翻滾不休。
似在表示不甘。
昏昏沉沉，隱隱約約感受到疲倦。
這是洪康在穿越途中，試圖保持清醒。
結果就是一個呼吸的時間都沒有，洪康在接受到少許超出理解的信息靈訊之后，便失去了意識。
“這里就是主神殿或者輪回空間么…”
“不，按照腦子里的信息，應該叫無限空間…！”
洪康此刻處在他的個人空間內，只是灰蒙蒙一片，什么都沒有。
隨著他心念一動，空間立刻響應。
恍若創造世界的奇景，一頓天旋地轉后，青山綠水，亭臺樓閣，一一出現，熟悉的黑水宮坐落在山巔。
盤膝坐下。
洪康內觀己身，臉色不太好看。
在回歸之前，他其實被那道通天光柱照到了，雖然只有十分之一秒工夫更少，可他卻失去了部分記憶…
兩手噼開生死路，一身跳進是非門。
《玉釵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