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七年
“爹，這有難度嗎？”洪康問。
“憑我們的實力，做到這個倒是不難。”洪震南說道，“但是，理由呢？”
“如果我們強行打散他們的話，可能會成為眾矢之的。我們不能成為下一個白眉會。像之前那些屬于白眉會的馬仔小弟，現在根本是在油麻地混不下去。”
“爹，你覺得他們成立這個社團的目的是什么？”
“抱團吧！”洪震南回想起自己的經歷，“背井離鄉來這兒，舉目無親的，大家要想不被欺負，就得抱團取暖。”
洪康道：“不錯。所以，爹你們的實力要是能夠庇護住他們，這在打散他們后，別人就沒那么多閑話了。”
洪震南面露為難：“可油麻地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就算加上你肥波叔叔，我們也就幾個人，還罩不住那么大的地盤。”
洪康道：“所以就要招人啊！”
洪震南沒好氣道：“招人不要真金白銀的嗎？問題不就又回到了最初，怎么賺錢的事？”
談話到此，洪震南已經不抱希望了。
畢竟只是個九歲孩子，之前看其說話有條有理，但到底對生活的認識不夠啊！
洪康道：“爹，你可以先把“青年國術社”那些個環衛工人先招收了，承諾會給他們更高的工錢。”
洪震南瞪大眼睛，“我怎么給他們更高工錢，問題是我從哪里去賺錢？”
洪康整理語言：“爹，你可以從那些商鋪、攤販上收錢。”
洪震南眉頭一皺，不悅道：“你是說收保護費？！”
他想著，難道兒子要弄那些歪門邪道？？
是跟誰學壞了嗎？？
他洪震南雖然只是個大老粗，但做人做事，一向行得正坐得端。
“不不不，不是保護費，而是物業管理費。”洪康淡淡道。
“物業…管理費？”洪震南沒理解這個詞的意思。
“對，就是物業管理費！這就是我們第一桶金的來源。”
因為洪康發現，現在還沒有專門的物業公司來做這個事情，而雖然有環保工人，但是…真的是一言難盡。
本來物業公司應該是跟房產小區什么的組合，要先承包才可以。
但是洪康故意沒說這個，反正現在這個時代也沒有這方面的細則；之前那些商鋪愿意上交保護費，說明他們對此并沒有太難以接受。
洪震南在聽了洪康的介紹之后。
“這…這不還是跟保護費差不多嗎？”
“當然不一樣。”洪康堅決否定，聲音鏗然道，“第一，我們收的錢要少得多；第二，我們是真的付出了相應的服務，包括清潔衛生和秩序維護費用。”
由于條件所限，洪康一開始只打算做這兩個方面。
洪震南眉頭舒展：“你仔細說說。”
洪康侃侃道：“我們為他們提供日常衛生的處理和秩序的維護；還有現在的攤販七零八落的，到時候可以整合一下…”
洪震南越聽，眉頭越是舒展，神態越是放松。
因為洪康提出的點子切實可行。
也不是那種欺壓別人的手段。
第二天，洪震南就找其他幾人商量去了。
時間就是這么匆匆而過，七年時間就這么過去了。
七年，可以讓一個小孩長大成人；七年，也可以見七次春去秋來。
七年，還可以讓油麻地這昔日的老舊之地煥發新生。
七年前，春秋會橫空出世。
一出手就蕩平了另外兩個社團組織，奠定其在油麻地的龍頭地位。
而會長洪震南也成了這幾條街的話事人。
接下來，那些商鋪、攤販以為最多就是交保護費的對象變了，日子嘛照過。
但是很快，春秋會提出了一個神秘物業管理費，大家覺得就是洪震南巧立名目想搞錢罷了。
但不到一周，大家就發現這春秋會啊，和那些其他社團是真的不同。
街上的混混地痞統統少了，然后穿著統一的橙色制服開始清除大街小巷的垃圾，哪怕是犄角旮旯里都不放過。
然后商鋪前出現了綠色的快一人高的大桶，每三個商鋪前就有一個，說是給放日常生活垃圾的。
一開始大家還不習慣，但三兩天下來，好處顯而易見。
街道干凈了，各種異味臭味少了，然后客流量增多了。
這下子，大家自覺地按照春秋會的要求，把垃圾丟到指定位置去；如果有新商戶不遵守，大家一齊指指點點的。
然后，有些古惑仔看街面上沒有同行，以為這條街是沒人罩的，想要訛詐，但很快就被羅子韜帶著人給收拾了。
一來二去的，春秋會的名頭就逐漸傳遞出去了。
之后，洪震南按照洪康的建議，出面勸說這些商戶加入春秋會，大家一起成立商會，互相之間加強聯系，互幫互助。
礙于面子，大家不好反對，但也不是很積極，主要怕洪震南等人翻臉；還好加入條件不嚴苛，只需要繳納一定的會費，也就500元，相當于碼頭工人兩個月的工錢。
那些商戶不想出這個錢，心中憤懣，但他們很快就不這么想了。
加入的商戶有一家是開魚檔的，本來就是每天等別人上門來買，結果在春秋會的牽線下，和一家大酒樓建起了合作，專門負責供應這座大酒樓的水產貨物。
沒兩個月，就賺得以前一年多才能賺到的。
這一下，那些商戶羨慕的眼都紅了。
意識到春秋會的能量，紛紛拿著會費想要加入，但這個時候，可不是那么簡單就可以的了。
自己從事的生意必須是有良好口碑的，而且要有前景的才可以。
就這樣，春秋會很快有了十幾家商戶的加入，大家的人脈、資源進行調配，大家發展的紅紅火火，而春秋會也改名叫春秋商會了。
之后，就是對街面上的商鋪進行規劃調整，哪邊是食品區，哪邊是小吃街，哪邊是服飾區等等。
本來這種應該是官方的權力，但是油麻這塊根本就沒人關注，因為沒什么油水。
所以，磕磕絆絆的，讓春秋商會給做成了。
現在街面上，和七年前相比，煥然一新。
而洪震南在這邊的威望是與日俱增。
當然，也不是一帆風順，三年前就發生了一件大事。
當時和“K”字號之間發生了一次火拼。
因為洪震南下了個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