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萬象
“暫時搞定了。”
楚河看到這一幕，心頭輕笑。
為什么是暫時？因為，還有后續的安排。
而天空中，那銀色的大眼似乎也力量耗盡般，開始慢慢的淡化。
“要消失了嗎？”
一枚特殊而珍稀的青銅勛章，就這樣使用了，效果很強，強的有些出乎意料，但用在這里并不可惜。
楚河心中想著，看著那銀色的雙眼，心中有著淡淡的感慨。
而就在那銀色的眼睛即將消散的一剎那，突然，一道光芒蔓延，天空中的那一截時空長河，在光芒中居然硬生生的被斷開，切斷了下來。
楚河一愣。
那銀色眼睛輕輕的看著他，一種莫名的古怪感覺升騰而起。
他的意志仿佛不受控制一般，上升到了冥冥中的高空處，然后，被一股亙古可怖的力量狠狠的烙印在了那一截時空長河中。
“啊”
楚河慘叫，算是抱頭，在虛空中翻滾。
“小子，你怎么了？”
肩膀上，小烏龜面色一變，急忙問道。
可是楚河卻聞所未聞一般，抱頭在虛空中打滾，面容扭曲，似乎承受著大痛苦。
事實上，的確是一種痛苦。
在意志被烙印在那一截時空長河內的瞬間，他的腦子里，涌現了無窮無盡的畫面，那是一個個的眾生，一段段的不同經歷。
從過去到現在，從現在到無窮種可能性的未來，都展現在他的腦子中。
這畫面實在是太多太多了，多到了，一瞬間要將他的意識給撐爆一般，大腦就像是被鋼刀攪動，瘋狂的攪動，疼的元神都要炸開。
以他神魔境圓滿的修為，神魔九變第六變的實力，都無法承受的住，可想而知，那些畫面信息是多么龐大，那痛苦又該是多么痛苦。
“大光球，大光球，他怎么了？”
肩膀上，小烏龜有些急了，焦急呼喚。
但主神似乎陷入了沉默一般，許久，才淡淡道：“他沒事，只要堅持住，這反而對他的修行有上佳的好處。”
而虛空中，不停慘叫的楚河似乎也慢慢承受下來，聲音漸漸停止，身體也停下了翻滾，半跪在虛空狠狠的喘著氣。
“小子，你怎么樣？”小烏龜見此，急忙問道。
“我…沒…事！”楚河滿頭大汗，聲音都有些沙啞，可他的眼神中卻充滿了一種明媚的色彩。
“現在，那一截時空長河是我的了。”
“什么意思？”小烏龜愣了愣，然后看了看天空中，那一截依舊懸浮在冥冥中的虛幻長河，問道。
“字面上的意思。”楚河似乎在調整氣息，慢慢將腦海內的那些畫面消化或排斥一般，片刻，才站起身來。
他道：“就在剛剛，那雙銀色的眼睛消逝之前，將我的意志烙印在了那截時空長河上，讓我可以掌控它。”
“也因為如此，那一瞬間，我腦子里充滿了時空長河中，無數眾生的經歷，過去和未來的種種畫面，差點沒有撐過去。”
他心有余悸的說道，面色一陣唏噓不已。
“什么銀色眼睛？？”小烏龜愣愣開口，有些不解道：“你們說的是啥？銀色眼睛？你召喚出來的，不應該是一副古老陣圖嗎？”
它很是不解。
那時空長河，明明是一副古老陣圖召喚出來的，怎么變成了一雙銀色的眼睛了？
“啥？”
楚河一愣，“你不會是腦子壞了吧？青銅勛章內具現出來的明明是一雙眼睛好不好？”
說著，他盯著小烏龜，小烏龜也盯著它，二者大眼對小眼的，看了半天。
“真的是眼睛？”
“真的是陣圖？”
“當然。”
“當然。”
二人齊聲回答，說完后，又是大眼對小眼的。
“主神，你從青銅勛章內射出的光輝中，看到的又是什么？”楚河想到了什么，急忙問道。
“人影。”主神淡漠道：“一個偉大存在的投影，很模糊。”
在主神的樣子，那光輝炸開后，浮現的是一個偉岸的人影，他貌似青年，長發披肩，站在混沌內，揮灑之間，無數的時間線具現，化為時空之河，然后擠壓一切。
三道目光，三種不同的景象。
“這么詭異嗎？”楚河驚愕，“同一種事物，我們三個，居然看到了完全不同的三種景象。”
“其他人會不會也是如此？”
想著，他朝著戰場周圍一掃，元神放出。
不一會兒，他面色凝重的點點頭，道：“果然，剛剛聽到了一些龍人的討論，他們看到的居然也不一樣。”
“有的人看到的是無邊火焰，有的人看到的蓋世神物，有的人看到是無盡神光，有的看的是一棵古樹…就沒有一個是相同的。”
銀色眼睛、古老陣圖、偉大虛影、無邊火焰、蓋世神物、無盡神光、古樹、神花…
這些東西彼此之間，一點聯系都沒有。
明明是同一道金色的光輝，但在不同人的眼中居然有著不同的現象，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包容萬象啊。”小烏龜長長的吐出一口氣，感慨道，“據說，一些頂尖的強者，外人無法窺視他們的真容。”
“但頂多也就是模糊不清而已，哪里像這樣，包容萬象，簡直就是傳說了。”
“而且你有沒有覺得很古怪，你看到的是眼睛，是不是因為你的真理之眼？我看到的是古老陣圖，是不是因為我背負有命運圖錄？”
“那些看成火焰的、神光的、神物的、古樹的…是不是因為也是他們的修行緣故？”
楚河一愣，元神又掃描了過去。
少頃，他點點頭，“看到火焰的那個，體內有著澎湃的火焰神力，是修行火焰法則的，看到神光的，似乎正是修行光輝之道的，看到神物的手掌關節粗大，身上寶物眾多，應該是個煉器師，看到古樹的，是一個綠色的龍人，體內有濃濃的生機…”
他在一瞬間將此前聽到言論的人掃描了個透，這才說道。
“果然是這樣！”
小烏龜感慨道：“你看到的，我看到的，其他人看到的，都只是我們想要看到的。那光輝，無法想象的，映射出了我們所有人的修行。”
“簡直不可思議，無法揣摩到底是何等層次的存在才能這般可怖。”
和這比起來，截取時間長河，壓制宙凰天道似乎也并不算什么了，甚至，在兩大天道的眼中，那光輝都代表了不同的東西。
“可是，主神看到的是個偉大虛影，這也和主神的修行有關系嗎？”楚河心中震驚了會，突然想起，好像主神看到的和它不符合啊。
按道理，主神看到的應該是主神空間才是，為什么是個人影？
“我怎么知道？”小烏龜翻了翻白眼，“都只是推測而已。”
“至于大光球，這青銅勛章是它拿出來的，可能它看到的和我們不同吧，或許，偉大虛影，才是真正的原貌。”
“主神，是這樣嗎？”楚河忍不住問道。
“不清楚。”主神淡漠開口，“這青銅勛章，是久遠久遠的時代前遺留，一直存于我的寶庫內。具體是什么人，我也不知道。”
“勛章很少，記憶中，我用過一枚黃金勛章，斬殺過強敵。”
“而今只剩下了三枚，青銅、白銀、黃金、各一枚，現在，只剩下白銀和黃金勛章了。至于此前有沒有更多的，我不知道，或許曾經被我用了，或許本就只有這些，因為記憶殘破，所以記不清。”
“我只記得那一次使用黃金勛章，是在最后的大戰中，當初我看到的也是這偉大虛影，現在也是。”
主神說道，“或許，那虛影就是勛章制造者，或許只是我心中的修行映射。”
“但這些并不重要了，對宿主你來說，還太早，現在的我也沒辦法給你提供有效的信息。”
“努力升級，壯大發展，早晚都會知道一切的。”
“好吧！”
楚河聳聳肩，旋即抬起頭來，看著天空中的那一截懸浮在虛空深處的時空長河，眼神一陣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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