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發現,這紅蓮教是真的有些厲害啊,啥事都能和這群邪人扯上關系。
另外,姜云心中也是微微一緊,心中升起幾分謹慎。
他不知道這群邪人是否知道唐易費的死,和自己有關。
若是知曉的話………
姜云考慮片刻,看老嫗已經轉身往船艙內走去,他細想之下,還是起身:“我跟上去看看。”
“姐夫”許小剛求助般的看向姜云:“我陪你一起”
“不用,你倆就待在這。”
姜云快步跟上老嫗的步伐,衣袖之中的符,早已準備好,但凡這老嫗想對自己出手,姜云也都能及時反應過來。
來到后方的一條走廊上,整條走廊。
皆只有老嫗和姜云二人。
“原本我還準備過幾日,親自去見一見你,倒是沒想到會這么巧。”老嫗轉過身來,自我介紹說:“我是紅蓮教護法,邢翠柔。”
姜云急忙抱拳作揖:“在下見過刑護法!”
邢翠柔臉上始終帶著一抹笑容,不過聲音卻有幾分冷意:“姜云,唐易費死了,此事你是否知曉”
姜云臉上帶著幾分懊惱,嘆息說道:“哎,具體詳情,在下也不清楚,只是聽說,好似唐護法所在的院落,有不小的動靜。”
“好似有高人出手。”
“恐怕唐護法不小心被人發現,朝廷派出高手”
邢翠柔冷聲說道:“殺了唐易費的有兩人,其中一人,應是三品大儒境。
“另一人,施展道法,恐實力也是不俗。”
“若是朝廷發現了紅蓮教的蹤跡,出手的恐怕會是狗皇帝身邊的那個老太監。”
“又或是其他高手。”
“三品大儒,基本上不問政事,沒有特殊原因,更不會輕易出手。”
邢翠柔緩緩說道:“算了,人死不能復生,好在整座唐府都被毀了,有關我們紅蓮教內部的一些情況,也沒有留下。”
“以后我便是你的上級,你的任務,也會由我派發。”
“接下來你的第一個任務便是,想辦法把岸上的那些錦衣衛,全部招上船,由我一網打盡。”
聽著邢翠柔的話,姜云心里咯噔一聲,勸說道:“刑護法,殺掉這伙錦衣衛是沒什么問題。”
“但問題是,您是否打算將我一起給殺了”
邢翠柔瞇起雙眼,搖了搖頭:“你在錦衣衛中可有大用,更是自己人,我好端端的,殺你做什么”
姜云沉聲道:“三十余個錦衣衛前來執行任務,就我一個人活著回去”
“就不說錦衣衛內部,會不會懷疑我和邪人勾結。”
“即便不懷疑我勾結邪人,我這樣拋下同僚,獨自茍活逃回去,在錦衣衛內的前途,恐怕也到此為止了。”
“不妨由我把此案破獲,立下一功”
邢翠柔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陰冷下來幾分:“怎么你是想讓這艘船上的人,都給你立功陪葬”
“還是說,你和這群錦衣衛的人有了感情,舍不得殺”
“我的話,就是命令,明白嗎”
姜云心中倒是絲毫不慌,反而冷靜的說道:“刑護法,在下絕對忠心于紅蓮教!我對道尊發誓!”
隨后姜云指著腳下的船板:“如果在下沒有猜錯,水下肯定有什么東西吧”
聽到姜云的話,邢翠柔饒有興趣的盯著他:“有什么東西”
姜云:“具體是什么,在下不好猜測,說不定,是炸藥”
“或是其他東西。”
聽到姜云的猜測,邢翠柔面無表情,并未有任何回應。
姜云知道,自己猜對了。
最初,他的確認為這艘詭船是什么妖邪害人,直到他見到紅蓮教的人出現,那此事就絕對沒有這般簡單了。
紅蓮教的護法,有這個興趣,專門開著一艘船,害人,吸一點精元 并且,還特意在這運河上,施法升起薄霧,讓人無法看清運河內的情況。
加上之前紅蓮教偷偷從城墻上,運送了一批神秘的違禁品進來。
又找自己買上一大批白砂糖。
這些全部東西串聯到一起,結果并不難猜。
姜云繼續說道:“若是我們這批錦衣衛,依舊死在此地,很快,東鎮撫司會派更強的人前來調查。”
“即便到時,邢護法您離開此地,東鎮撫司內聰明人可不少。”
“萬一搜查水下,查出什么東西呢”
“最好的情況就是,讓在下破獲此案,到時候報告由我來寫。”
“咱們紅蓮教在水下暗藏的東西,誰也發現不了。”
聽著姜云的話,邢翠柔的眼神中,也明顯流露出了感興趣之色。
她背著手在走廊中來回渡步,卻忽然回想著當初唐易費說過,此人不一定可靠 教主也說過,可不可靠,現在已經不是最關鍵的事了。
大事將成!
“這船上,還有兩個同伴。”邢翠柔平靜的說道:“若是你們能對付得了他們,那就按你所說的辦。
“若是那些錦衣衛不敵,死在他們二人手中,那就和我無關了。”
說到這,年邁的邢翠柔眼角也不禁感慨的流淌出一抹淚痕,她伸手擦了擦,嘆息說道:“都是跟著我多年的老伙計了。”
“和我情深義重啊。”
“若是你們這伙人,真將他們擊敗。”
“務必讓他們二人死在船上,明白了嗎”
姜云聞言,趕忙點頭,恭敬道:“在下明白。’
邢翠柔深深看了姜云一眼,緩緩轉身離開。
看著邢翠柔的背影,姜云心中也有了底。
很快回到船樓的大廳。
剛進大廳,便看到韋懷安和許小剛二人,正坐在桌子前,被那兩個紙人勸酒呢。
二人自然不敢瞎吃這詭船上的東西。
見姜云回來,許小剛此刻已經快要受不了,拳頭已經捏緊,隨時準備動手。
進入屋內后,姜云對著許小剛和韋懷安,微微點頭,示意可以動手了。
韋懷安瞬間會意。
“我到窗戶邊,吹吹風。”
走到窗邊,看著下方隨時準備的眾多錦衣衛,他一聲口哨響起。
船下等待已久的眾多錦衣衛,手中早已準備好飛鉤。
聽到信號后,用力的將飛鉤拋出,鉤在了詭船的各個窗戶上。
隨后,眾多錦衣衛輕功如燕,腳踏連接飛鉤繩索,踏步飛馳,朝詭船而去。
與此同時,大廳內,那個龜公紙人,正端著酒杯:“公子,喝一口嘛。”
許小剛總算是忍不住了,躍身而起,拔出藏在衣服中的長劍。
劍光閃爍而過。
瞬間,這個紙人從腹部被斬斷,變為兩截,摔倒在地。
騰的一聲,大廳內的所有紙人,都齊齊起身,目光緊緊的朝許小剛看了過來。
所有紙人的口中,都發出刺耳的嚎叫,瘋狂的朝許小剛襲去。
許小剛抬腳將旁邊的椅子踹出,砸飛靠近的兩個紙人,揮舞長劍,這些紙人法力低微,即便數量眾多,但也難以奈何許小剛。
恰在此時,船樓的各個窗戶,被人撞碎,一個又一個錦衣衛,紛紛從外面沖了進來。
可剛上船,這些錦衣衛雙眼頓時有些迷離。
姜云趕忙大聲念誦起清心訣,這才讓所有錦衣衛瞬間恢復過來。
“殺了這群家伙。”韋懷安立馬下令道。
這些錦衣衛剛剛登船,卻也并未多問,很快加入戰斗,不消片刻,上百紙人,便已經全部被砍得稀碎,散落各地。
先前將他們三人引進來的女子,此時扭著腰,慢慢從后方走出,來到大廳,看著眼前的場景,她臉上卻是浮現出笑容:“喲,競來了這么多客人,這下可是熱鬧了。”
“鬼,還不動手”
話音落下的瞬間,突然,眾人頭頂的墻壁轟然裂開,一只巨大的邪物,從上方落下。
這家伙渾身漆黑,長滿了茂密的漆黑毛發,佝僂著身軀,看起來,仿佛是一只猴子。
可卻又不似猴子。
這東西高達三米,指甲鋒利無比,眼珠一黑一白,身上流淌著濃郁煞氣。
“鬼。”姜云緊緊皺眉起來,前世中,他倒也聽聞過此種邪術,可卻并未親眼見過,煉制的手段,頗為兇殘。
鬼似猴非猴,由人所練,煉制過程,手段殘忍,此人會經受常人難以想象的折磨。
骨骼,肌肉,會反復撕裂上百次。
尋常人,在這個過程之間,便已經承受不住痛苦,自殺身亡。
即便沒有自殺,恐怕也會因為這無盡的痛苦,讓此人精神徹底失常。
可看著鬼眼珠左右轉動,警惕的盯著眾多錦衣衛,便能知道,這家伙是有智慧的,且智慧不低。
“這家伙所散發出的氣息,恐怕最起碼實力達到六品的邪物。”韋懷安沉聲,提醒身邊的眾人:“都小心些。’
鬼突然暴起,朝著眾人便突然撲襲而來。
姜云趕緊拿出手中的符準備應對。
遠處的女子,手中已拿出一根碧綠翡翠所制長笛,吹響起悅耳的笛聲。
“幻音”
姜云急忙大聲再次念清心訣。
可這一次,卻沒了效果!
這女子的幻術,遠勝當初的趙重峰!
即便是念誦清心訣,可這笛聲,卻源源不斷的傳入自己的耳中,根本抵擋不了。
他深知,幻術便是利用每個人七情六欲的弱點,來達到操縱人的目的。
譬如,有的人喜歡女色,幻境之中,便會出現數不清的美女環繞。
而有的人喜歡錢財,便會出現金山銀山。
喜、怒、哀、懼、愛、惡、欲。
人總是有弱點的。
姜云不禁心里也好奇,自己的弱點會是什么呢 突然,身后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姐夫,姐夫救我。”
他回頭看去,許小剛渾身鮮血躺在地上,鮮血淋漓,苦苦哀求。
姜云:“”
這幻術就拿這個考驗我誰經不起這樣的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