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昨兒個被帶走,一晚上沒有消息。電話也打不通,看帶走他的人說得云淡風輕的樣子,好像沒有多大的事。招弟已經習慣他的無視,誰知道昨晚他和誰在一起鬼混?反正都是自由身,愛怎么著就怎么著,稍稍梳洗,整理好狀態準備迎接她的顧客。
店鋪里有一臺十四英寸的日立牌彩色電視。這還是她從舊家電市場花了兩百塊現大洋買來的。男朋友花天酒地,自己賺錢還要來擠壓她的錢來用,也不知道他把錢揮霍去什么地方了。反正他們倆為了錢的事情沒有少掐架,要不是他那帥氣得掉渣的樣,自己才懶得就這么耗下去。
男朋友帥氣,特別惹眼不過也麻煩。他不但是腐女么追逐的對象,還是那些進出酒吧女人們覬覦的目標。明里他是她招弟的男朋友,暗地里不知道和多少女人鬼混過。
俗話說:男人不壞女人不愛。自古以來,男人花心就不是稀罕事。不過特別感到欣慰的是,他雖然花心,對自己還算不錯。
顧客還沒有來,招弟一邊嗑瓜子,一邊看電視新聞。新聞應該是昨天的重播新聞,講什么,她還沒有顧得及看。
瓜子是好東西,舌尖唇齒與手指的默契配合。讓這溫暖熱情的果仁,瞬間蹦出隨即粉碎,只留下質樸的香味和空虛的果殼。手指優雅的拿著一粒瓜子,矜持遞送到嘴唇邊,咯嘣一聲脆響,果仁滑進口里。還來不及咀嚼,漫不經心的樣子,視線偶爾掃視電視——
屏幕上點點雪花,彩色電視忽然變成黑白色的。畫面:一個男人,不停的狂奔,口里大喊救命——那喊聲,驚慌失措的神態,怎么那么像他?
招弟嘴張開,吃驚的樣子看著畫面。她覺得電視屏幕里狂奔大喊救命的人,怎么就那么像林曉東?她按耐住呯呯狂跳的心,湊近去看——
老天!畫面里的他好像看得見她似的,對著她大喊:招弟救我!這一聲喊,把她嚇得差點沒有跳起來。疑心是自己眼花,使勁的揉揉眼再次定睛看——在他的身后,飄忽有什么東西?是鬼?
難道說,電視里播放的是恐怖片?可是剛才自己沒有放碟片,也沒有動播放器——怎么可能?再說了,怎么可能有那么巧的事,恐怖片里也有叫招弟的?
看著,想著,莫名的恐懼感油然而生。招弟心里砰然一跳,渾身頓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就在她狐疑之際,那個飄忽的身影好像突然定格在畫面上一動不動。招弟呆呆看著,心里是五味雜陳,各種猜測。
喉嚨緊張得都忘記吞咽唾沫的樣子,視線再次定定的看著畫面——
突然,轟隆一聲巨響,是電視聲音自動擴大。嚇得招弟媽呀一聲大叫,那張定格在畫面上一動不動的影像,很詭異的變得清晰起來,她——她就是!!!!
“媽呀!有鬼啊——”
陳俊剛剛進辦公室,就看見那位理發店的老板娘,林曉東的女朋友招弟好像在等他的樣子左顧右盼著。
“你好。”
招弟看見陳俊,急忙站起身“你好。”很卑微的招呼他道。
“別,請坐。”陳俊指著辦公室的沙發招呼她道。心里暗自猜測她來一定有什么事?
“陳隊長,我,我大事要給你們講。”
“哦。”
陳俊坐下,拿出記錄薄翻了幾頁。抬眼看向她道:“是報案?還是?”
盡管辦公室,窗明幾亮。加上陳俊和其他同事都在,招弟還是很緊張的樣子,環顧四周,模棱兩可道:“不,我也不知道來干什么?反正害怕就來了。”
“你害怕什么?來這里你男朋友知道嗎?”陳俊綿里藏針的問道。他在揣測招弟究竟出了什么狀況,為什么會那么害怕?會不會跟男朋友有關系?更或者說是她精神上出問題了?
招弟蒼白的臉,游移不定的目光,無法穩定下來的緊張情緒。愈發讓陳俊質疑她是不是精神上出了問題,不過她接下來的話,又否定了他的推測。
“她們——她們要殺死他。”
“誰?”
“朱嘉怡、還有小英子。”
陳俊糊涂了,朱嘉怡跟林曉東有關系?心中有疑問,面子上不動聲色繼續詢問道:“你認識朱嘉怡和小英子?”
“嗯——”招弟心虛的低下頭,手指不停的交織著來回磨蹭。
“你可以把來龍去脈講一遍嗎?”
“不可以,你們去救救他吧!”
招弟的話,再次陳俊給驚訝住了。
“林曉東?他在那?”
“在,在小英子出租屋里。”
林曉東:性別男,死狀很恐怖。嘴大張,瞳孔充血。硬邦邦地躺在室內地上,一雙充滿恐懼的眼睛,鼓凸的瞳孔讓人不忍直視。胳膊以極其夸張地造型向內彎曲,雙手試圖想抓住什么似的彎曲狀跟爪子那種樣子差不多——
經過仔細的檢查,室內沒有他人痕跡出現過。而且更為奇怪的是,這間出租房,自從小英子死亡后,就一直沒有住進來其他住客,所以房門長期都是鎖好的。房門完好無損,林曉東是怎么進去的?這個問題沒有誰可以答復出來。
不過房東提到一件事:小英子曾經去給一位叫朱嘉怡的做鐘點工,房子也就是朱嘉怡給小英子找到的。后來就不知道發生什么事了——
招弟知道他們三人發生了什么事!她告訴陳俊:朱嘉怡和林曉東有染。
朱嘉怡——小英子——林曉東,這三者之間有什么瓜葛?招弟一定還有什么事情沒有如實講出來。陳俊拿著筆,沉思著——
招弟不敢回到理發店,可是理發店有必須帶走的東西。
當她匆匆忙忙提著一口皮箱跑出來時,被陳俊攔住。
“你。”她很驚慌的樣子,卻又心虛不敢直視對方犀利的眼睛。
皮箱里全身一扎扎嶄新的票子。招弟說錢是朱嘉怡的,是她寄放在這里的。箱子是林曉東提來,并且有想把這些錢吞并的打算。
越是往后查,情況就越是明了。錢是朱嘉怡表姐讓她保管的,那么多錢,不知道放那。去銀行,有可能被凍結,放在家里,害怕因為牽連抄家找出來。
兔死狐悲!某人貪污受賄,開賭場,倒賣人體器官而且還是活生生的摘取。簡直是喪盡天良,人神共憤!他們所得來沾滿鮮血的錢沒有地方用去,只好分批送人。得到錢的,也不敢用,只能東挪西藏。現在沒有什么株連九族的刑罰,卻在查出罪證時就查到了與之千絲萬縷的其他關系。
朱嘉怡只是關系,微不足道的一根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