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奎近距離看著女孩,她光潔的額頭上刻著一個‘t’型字體。
他問女孩叫什么名字。
女孩答復道:“賴小青…”
賴小青,這…她不就是香草嗎?愕然。幾乎不敢相信,我倒!怎么會是這樣?
鐘奎拍頭,嘴里發出微弱抗議…這進夢境怎么就跑到,跟香草有關的事件中來了?這哪跟哪?
“你怎么啦?”女孩看著這位大哥哥,好奇道。
“你不認識我?”鐘奎心虛的問道。
女孩搖搖頭,不認識…
“你剛才在的那個地方是做什么的?還有你額頭為什么要刻上這么一個難看的字體?”
“是精神病院,他們把好多人用來實驗。這個…”女孩痛苦的面龐,手指下意識的摸到那個字體說:“可能是他們給我們做的記號吧!”
“老天…他們真夠殘忍的。”鐘奎咬牙。
就在他憤怒得想揍人時,夢境中傳來有小虎牙的喊聲。看來再不會回到現實,他將永遠滯留在這個虛幻的夢境里了。
鐘奎不能呆在這里,還有好多事情需要他去處理,依依不舍的看著小香草。一咬牙,推起爛自行車就跑。
“嗚嗚…嗚嗚…哥哥別走啊!”小女孩突然大哭起來。
他心軟了,殘碎的記憶拼湊出,他和香草在一起的所有細節。放下車子,重新回到女孩身邊,緊挨著她坐下。
在013室旅館里,鐘奎入夢已經有好幾個小時,護在他床邊的小鬼們急得跟什么似的。要是再給半小時,他就會永遠留置在夢境中。
“怎么辦?”
“別急,讓我想想。”
“快點想啊!老大如果留在夢境里出不來,他就給死沒有區別。”
“死…我知道,在老大心里始終有香草姐姐存在,所以他進入夢境里自然會出現香姐,一定是香草姐留住了他。”
“小虎牙,我去找他們吧!”
其他小鬼急得想哭,愁眉苦臉的鬼樣子,真心的不好看。
“你不怕黑白…”小虎牙渾身一顫道。
“嗯。”小菊花堅定的口吻道。
“可是,你去了就不怕地獄里的那些鬼魂把你抓來吃了?”
“不怕,為了救老大,我豁出去了。”小菊花抓起布袋,閃身消失在空氣里。
地獄,陰森森,冷颼颼。小菊花單薄身影,飄悠悠的來到地獄之門。看著兩個兇神惡煞的守門鬼差,她膽怯的走上前去。
哆嗦著從布袋里拿出準備好的冥錢,遞上前可憐兮兮的說道:“鬼差大哥,我想見見黑白…”
看著這個鬼丫頭手里那少得可憐的票子,倆鬼差連眼皮也沒有抬一下,大聲呵斥道:“哪里來的毛丫頭,滾,黑白豈是你等能隨便見的。”
“求求你,事關重大,我老大給困阻在夢境里出不來了。”小菊花帶著哭腔道。
“滾,少廢話,要不要嘗嘗我的棍子,打得你魂飛魄散很好玩的。”兇神惡煞的鬼差,陰笑著說道。
小菊花渾身一震,趕緊退開,可這一退開。就意味著放棄搭救老大的意愿,她不能退。
“求求你們,幫我請一下黑白吧!”她給倆兇神惡煞鬼差跪下道。
“你們老大是誰啊?”就在這時,從另一邊閃出一個尖嘴猴腮,形象猥瑣怪模怪樣的鬼魁。他背起手,一步步的走到小菊花面前,審視的鬼眼,滴溜溜轉動看著她。
“嗨!奎爺。”倆鬼差媚笑道。
“給,這是我給你們倆的酬勞,千萬別讓黑白哥倆見她。”說著話,他摸出一大把冥錢,遞給倆貪婪的家伙。
嚇!這是什么世道?錯,應該說這是什么地域,居然也可以像人世間那樣賄賂來的?
可事實就是如此,做什么事都得向錢看。你沒有錢就是孫子,有錢就是大爺。
這姓奎的跟鐘奎有一個字相差,為什么就要跟他過不去呢?說來話長。一時之間也解釋不清楚,后面自會說明。
眼下最著急的還是數小菊花,不能進地獄門,不能見到黑白哥倆。鐘奎老大危在旦夕,她咬咬牙,最后望了一眼來的路…猛然對著倆守門的鬼差沖去。
說時遲那時快,眼看小菊花就要葬身在那根魔魂棍上,一道骷髏招魂幡,橫擋在小菊花和那位兇神惡煞鬼差舉起的魔魂棍之間。
小菊花的頭觸到骷髏招魂幡上,被軟綿綿的給彈回來。一聲輕哼“丫頭不能死。”
小菊花定睛一看,出現在他們面前的不就是黑白哥倆嗎?
見黑白無常前來,那位奎爺立馬消失遁形。
“黑白大哥,求求你們救救鐘奎老大吧!”
“起來吧!我們都知道了。”黑白無常說著話,狠狠瞪了一眼守在門口的鬼差就伙同小菊花離開原地前去搭救鐘奎了。
小菊花返回房間守護在鐘奎身邊,黑白無常直接從空間進入夢境之門。
夢境里鐘奎沉溺在香草的纏綿細語中,看著小香草他有一種懷舊的感覺。那些零碎的記憶片段忽然茲生在腦海里,自然拼湊起來。他此刻沉溺在那段美好的夢境記憶里不能自拔,這段美好的記憶片段頗具蠱惑力,誘惑著他一步一步的踏進去,踏入進記憶片段里的他好像陷進了一汪深不見底的沼澤地…
就在這時從半空嗖地拂來一股疾風,疾風凌厲的帶著‘啪’一聲脆響,硬生生的撲打在他的臉上,隨之就是一聲大喝:“鐘奎你該醒了。”
冷不防吃了一記耳光的鐘奎剎那間醒悟過來,懵懵懂懂的站起還來不及說什么,就從陰沉沉的半空中伸來一只慘白的手,一把把他抓住就往口里送…
小菊花看見鐘奎一陣劇烈的顫抖,額頭莫名的沁出一顆顆汗珠。小虎牙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般,不停用紙巾給他擦拭掉汗珠。
“小菊花,你說老大會不會有事…”
“有什么事?”鐘奎突然出聲,驚得小虎牙蹦起老高,手里拿著的紙巾掉了一地。
“老大你醒了?真好。”小菊花喜不自勝道。
小虎牙穩定身形,怯懦的看著鐘奎說道:“老大你嚇著我了。”
“娘的,挨了一巴掌。”鐘奎摸著腫起的臉,嘀咕道。
小菊花和小虎牙以及其他的小鬼,都湊近了看他的臉。
鐘奎的臉原本就難看,特么的挨了黑白無常一耳刮子。半邊臉腫起老高不說,一個巴掌大深紫色的印跡把一張黑不溜秋的臉變得跟猴子屁股似的,看著很刺目。
他郁悶得想不起剛才在夢境里的情景,只記得遭黑白無常打了一巴掌。幾個小鬼看見老大就像唱大戲的小丑,一個個都隱忍住不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