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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9】 人間悲劇

  志慶他們在屋里看見明晃晃的月光下,有兩個一高一矮的身影在搏斗。頓時緊張萬分,也不敢貿然跑出來看到底是誰跟誰在打架。同時聽見猶如野獸發出的咆哮聲,他們倆不知所措只好冒冒失失的喊一聲鐘奎。

  其心意是想分辨出其中是不是有鐘奎在內,孰料到他們這一喊就壞事了。

  鐘奎活生生的被那怪物給抓在手里,掙扎不得。

  月光光下,鐘奎看得明明白白此怪物活脫脫就是一頭直立行走的狼。不對,應該是狼人。

  鐘奎打小就在爹的熏陶下,懂得了許多關于狼人的傳說。狼人會在滿月這天嗜血,過了滿月之后就會恢復人形。那么眼前這個狼人是誰?

  鐘奎是誰,怎么可能那么輕易就給捉住的。他剛才閃躲避之際,手中的劍鞘騰龍就飛速而出,上下左右把狼人渾身都穿了過透,只是時候沒有到而已,狼人還凝聚著一股真力在做最后的垂死掙扎。

  就在狼人一把抓住鐘奎想送到血盆大口下咬住脖頸時,鐘奎腰間布袋里‘嗖’鉆出一抹閃爍的光影。光影就像利箭,咻直接穿進狼人右邊冒著綠光的瞳仁里。

  狼人吃痛,一手狠抓撲擊它的光影,口里發出“嗷嗚…”的哀嚎。另一只手捏住的鐘奎應聲掉在地上。

  也就是在這一刻,狼人渾身穿透的部位發作,無數個耀眼的金光從狼人身上冒出來。

  狼人怨毒的眼神瞥看了一眼鐘奎,絕望的仰頭狂嚎一聲“撲通”一頭栽倒在地。隨著栽倒的貫力把地面砸得咚咚作響,嚇得南屋里的志慶給文根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襲擊狼人的光影是鐘奎之前在紫竹林收到的幽魂。

  光影之所以沒有離去是因為知道鐘奎有這一劫,也是報答他的搭救之恩吧!光影在狼人倒伏在地時,現出人形。

  鐘奎看見光影現出的人形,驚叫道:“張叔…”

  光影含笑看著鐘奎,伸出虛無縹緲的指頭,撫摸了一下他,頷首微笑著沒有出聲。

  志慶和文根是看不見光影的,除非光影愿意讓對方看見自己。香草爹生前低調,死后變成幽魂依然是低調,他不愿意讓鐘奎以外的人看見自己。

  看見香草爹的幽魂,鐘奎一時忘記了剛剛險象環生的情景,他太想知道香草目前的狀況。所以就想從光影身上打探到有關香草的訊息,可是光影黯然的搖搖頭,對他指了指地上的狼人,旋即消失在空間里。

  “張叔?”鐘奎茫然大叫道。

  南屋里的志慶和文根看見狼人倒地,鐘奎在叫嚷著什么,就趕緊的從屋里跑了出來。

  志慶跑出來,一把扶住鐘奎,動情的看著他顫聲問道:“沒事吧!鐘奎,好孩子。”

  鐘奎抹了一把滿臉的汗水,口里發出輕微的喘息聲,因為太過勞累。他不想多說什么,就那么默不作聲的點點頭。落寞神態遙望遠去的香草爹一眼,逐收回視線冷眼看著地上迅疾已經恢復人形的狼人軀體。

  文根縮著脖子,簌簌顫抖的站在志慶身后。

  志慶扶住鐘奎,讓文根把屋里的煤油燈拿出來,想要仔細看看這個差點要了他老命的怪物到底長得是什么樣子。

  文根磨磨蹭蹭的不想單獨離開他們,但畏懼志慶威懾之眸光,無奈只好慢騰騰的往南屋走去。

  “謝謝你鐘奎,要不是你…”志慶等文根離開后,急忙把心里的話說出來。

  鐘奎直起身子從志慶身邊挪開一步,淡然一笑避開志慶的話題道:“沒事的,我想這只畜生就是殺死賴皮的兇手,這樣也算給賴皮報仇了。”

  當文根舉起煤油燈出來時,鐘奎已經蹲在地上查看狼人。

  狼人身材很高,卷縮著的身軀沒有絲毫熱氣。可以說已經死亡無疑,可是就在鐘奎翻看到面部時,他心中掠過一絲不安。

  待文根的煤油燈靠近,鐘奎盯著眼前這一張灰白色的死人臉,渾身就像觸電一般顫栗不停。他不相信眼前看見的這是真的,這具污血橫溢的尸體分明就是爹啊!

  故事到了這兒也應該披露點實情出來…時間回顧到幾年前。

  斬穴人接到主家帖子就得想盡一切辦法滿足主家的需求,哪怕是無理的折騰,身為斬穴人的鐘明發也不能抗拒。誰叫自己窮呢!俗話說;拿人手短,吃人嘴軟也就是這個道理。

  就像鐘奎推測的一樣,爹給閻王屠戶家斬穴,尋找了好幾個地他們家都不滿意。

  時間一個小時一個小時的滑走,眼看天色已晚。主家開始著急起來,他們之所以想盡快把死者入土為安,也是擔心有什么變故。想那閻屠戶在生病期間,鬧騰出來的那些事,無不讓人懼怕。

  鐘明發最后找到一處絲茅草長勢良好,且背光樹陰蔭蔽的位置。主家答應,斬穴人就拿出羅盤查驗,結果一查驗不對頭。羅盤的指針不停的晃蕩,老也不能定下來。

  鐘明發見狀就摸出八枚銅錢來定位,結果可想而知定位下來,這一處是兇煞之穴。

  可閻家等不及了,非要鐘明發就把此處定下來不可,并且寧愿加倍給工錢,也在所不惜。

  鐘明發無奈只好即刻動工挖穴。

  在夜幕來臨之前,墓穴挖好,死人安葬下去。

  在埋葬下死者之后,鐘明發知道自己的劫數近了。

  在前幾天趕集時,巧遇東華村的老友,老友玩笑說他時日不多。看來是有跡可循的,不是瞎掰來的。

  因為在很久以前,鐘明發把鐘奎的異常狀況講述給老友聽。

  老友當即斷言鐘奎不是俗物來的,一定有貓膩。就這樣他們倆就打了一個賭,宰殺一只成年公雞噴血淋在背篼上,把鐘奎罩住在背篼下面。

  其目的是想賭鐘奎是否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如果鐘奎因為看見什么恐怖的惡鬼之類,嚇死了。那么老友愿意想法彌補回來,說彌補那是逼不得已下的黃口。一個人死了,怎么可能還救得活?

  老友懂得易經八卦,對鐘奎的運道早就了如指掌,他這不是故意激鐘明發才說的狠話而已。

  鐘明發不信老友的話,就在當晚果然殺一只公雞宰殺之,把懵懵懂懂的鐘奎罩在背篼里。一晚上他還是不放心,起來看幾次,可是后來看見他還是好好的,就心中大喜以為根本就不會看見什么狀況。心中疑定是老友在給他玩笑的,結果在第二天鐘奎把看見的狀況告訴爹時,他啞口無言了。

  埋葬了閻屠戶,那一晚鐘明發喝了很多酒,甚至于一口飯一口菜都沒有吃,就那么醉醺醺的往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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