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浮道祖娓娓道來,將無限地獄的謀劃給幾位閻浮子詳細的拆解了一番。
他繼續說道:
“這一次魔劫,至少有七尊以上的彼岸,各自攜帶麾下的三尊超脫,降臨大淵。”
“若是任由他們出手,整個大淵現世,一半以上的生靈,怕是都要遭劫。”
“我既然出身大淵,自是不能坐視不管。”
“我閻浮道若是能成功化解魔劫,那必然可以得到大氣運加持。”
“屆時,在場的諸位,還能有大的機緣降身。”
“只要你們依我所指,布好陷阱,可令彼岸大魔入我輪回,超脫大魔交由你們各自瓜分,大家都有的賺!”
鬼毛年歲最長,他帶頭說道:
“祖師,你只說怎么干就好!”
“我們幾個不會錯過這等機會的。”
小樹苗點了點頭,接著說道:
“你們幾人吃了我的六道輪回化身,倒是省了些手腳。”
說罷,它繼續抖動自己的身子,搖搖晃晃的,散出了六片新的葉子。
而后,它一甩身子,六片葉子飛向了幾位閻浮子的手中。
鬼毛、無眼、命賤和見鬼各一片,獨獨景遷手里拿了兩片。
而有病手里,是一片也沒混著。
只聽閻浮道祖再次開口說道:
“若要鎮壓這么多彼岸大修,務必借助大淵的力量。”
“我將在大淵現世之中,布下六道輪回炷鬼滅生陣,為這場魔劫,預設一處戰場。”
“要布下此陣,還需六尊彼岸之舟,做我的陣法根基。”
“你們得把我這六片生死符,分別貼在一尊彼岸之舟的本源核心處。”
“屆時,以六尊界域之力,我可封住所有來犯之敵,十日時光。”
“你們持我道標,一方面護我陣法根基,另一方面,在十日之內,陣中大魔,任你們多吃多占。”
幾位閻浮子認真聽完,皆是大喜。
道祖這安排雖有風險,可潛在的收益更高,完全值得一試!
見鬼隨即插話說道:
“祖師,我等可能邀人前來助拳?”
小樹苗想了一下,接著說道:
“若是生死符借了哪尊彼岸之舟的勢,可令其中一人,踏入陣中,生死無論!”
“至于其他人就算了,此次魔劫,我扛了太多因果,但有收益,皆歸于我閻浮道門下!”
閻浮道祖可不是說笑!
他已經在無限地獄積累起了好大的家業,若是算計群魔不成,沒哪一頭妖魔跑了回去,把他的老底給揭了。
那他可就無法在無限地獄中混了。
因此,他絕不愿意與其他人分享此次魔劫的隱秘!
這也不全是為了吃獨食。
閻浮道祖見諸位道子全部拿了生死符,繼續說道:
“眼下魔劫還需一定時間的醞釀,即便我能拖一拖時間,預計一個甲子之內,也會降臨。”
“爾等務必按時將生死符貼好!”
“謹遵法令!”
五位閻浮子應聲回答。
道祖又說:
“有病且留一下,單獨來見我,其他人且忙去吧!”
對凡人來說,一甲子的時光足夠漫長。
可對于諸位大修來說,卻是彈指而過。
時間還是挺緊急的,五人話不多說,四散而去。
只留有病一人,湊到小樹苗的身旁。
只見他開口問道:
“不知祖師留我何事?”
說話間,他能夠感受到,自身體內的閻浮腳氣,正在以百倍的速度翻滾,快要破體而出了。
那小樹苗搖動著身軀,感應了一會兒,接著說道:
“小子,幾位閻浮子之中,唯有你完整傳承了我的道統,與我法力最為契合。”
“我有個別的差事交給你,看看你是否愿意。”
有病心里暗想,你以為我樂意跟你法力契合啊。
若不是被道祖化身,抓過去踩了幾千年,被徹底腌透了,無法轉修其他。
說不得他也像其他幾位同門,走上了其他道路。
不過,說別的也沒用,眼下,有病的修行,全部落到了閻浮道祖身上。
原本,道祖已經隕落,他借助道祖的法力修行,根本沒有后患。
可此時,道祖意外復生,卻是把有病給坑完了。
當他聽了道祖的話,也是根本不敢拒絕,隨即回答道:
“祖師有何要求,還請明說,弟子定然不會拒絕。”
小樹苗點了點頭,接著說道:
“你的軀殼之中,幾乎沒有生命本源存在,只留神魂與詛咒相合。”
“你且將這詛咒,全部施加到我身上吧,我帶你去無限地獄。”
“你我氣息相合,我可暫時將部下的指揮權利,交與你手。”
“等魔劫開啟,我要你帶著我的部下,去征伐其他大地獄,將其他妖魔的家抄了。”
“事成之后,我保你個超脫的前程。”
有病這一身的修為,對于閻浮道祖來說,也是個驚喜,能有大用處。
他養在閻浮獸苑之中的一票大妖魔,換了旁人,不被啃了就不錯了,更何況指揮。
有病聞言,只覺得心中升起了巨大的驚喜。
對他來說,在修行的關鍵時期,被耽擱了三千年,更是被迫改變了自身道路。
這可能是他最后的晉升之路了!
因此,他一百個愿意!
隨即,他毫不猶豫的舍棄了自己的軀殼,將所有的修行,演化出了一道足以咒殺鬼神的大咒。
這其中,包含有有病的一切,神魂、法力、神機、封號、圣人骨等等。
大咒帶著他的一切,射向了小樹苗,轉而被樹苗吸收,化作了其身上的一顆樹瘤子。
緊接著,這樹苗漸漸的萎縮了下去,直至消失不見。
不如歸去!
閻浮道祖帶著有病回歸無限地獄,開始了另一層的準備。
而其他五位閻浮子,自然也是不遑多讓,緊急地忙碌了起來。
道淵神梭宇宙之中,鬼毛悄無聲息的來到了界域本源之內。
他隨手將剛剛得來的那一片葉子,丟了進去。
閻浮道祖的法力,與道淵神梭的融合,可謂毫無門檻,最為完美。
他的所作所為,沒有驚動任何人。
至于道祖答應的一個參與魔劫的名額,鬼毛也是直接給昧下來了,完全沒想著讓給別人。
而后,他重回閻浮苗圃,開始積蓄法力,為即將到來的一場大戰,做充分的準備。
無眼回到了八寶妙樹宇宙之后,將真玉米給喚了過來。
自己這尊玉米精,在八寶妙樹之中,混的是風生水起,人脈比他還廣。
他開口問道:
“玉藥明光佛的法會在哪一日?”
“你準備準備,整一份合適的拜禮,我將親赴法會,開壇演法。”
無眼的道統與正常佛門正法全不相容,他極少參與這些法會。
不過,玉藥明光佛的洞府,深入界域核心,只要再往里深入一分,便可以將生死符給貼進去,完成閻浮道祖的計劃。
他準備悄無聲息的把事情給辦了,至于參與魔劫的指標,給這些個老和尚,還不如讓真玉米直接頂上。
“知道了老爺,我這就去準備!”
說罷,這玉米精搖搖晃晃的出去了。
見鬼行事,向來與他的法號一般無二,詭異難測。
他隱藏身形,化作一道融入了陰影的遁光,沿著一道頗為奇特的軌跡,向大淵現世的深處遁去。
他卻如識途老馬,在無數破碎的界域碎片,與扭曲的時空褶皺間穿梭,最終抵達了一片懸浮于虛無中的巨大陰影。
那陰影看似一片不起眼的隕石帶,內里卻蘊含著令人心悸的魔性力量。
見鬼現身于此,卻見一個巨大的三階魔方,懸在空中。
竟然是那被天魔宮強搶而去的魔方天宇宙!
見鬼來此好像是回家一般,毫無顧忌的往里面闖。
而一道遁光,從魔方天宇宙之中飛出,站在了見鬼的身旁,又向他行了一禮。
仔細看去,竟是那三途女!
這位天魔子對著見鬼開口說道:
“歡迎掌教回歸!”
見鬼點了點頭,便往魔方天宇宙之中落去。
這老陰筆,不知何時,竟然篡了整個天魔宮的權!
幾位天魔子辛苦算計這么多年,才占下來的魔方天宇宙,全便宜他了。
景遷從閻浮苗圃出來,一個閃爍便重回曾經的九龍鼎宇宙。
此地已經被樓小甲率人占據,更名為劍衣宇宙。
雖說經歷了一場浩劫,實力底蘊大損。
好在掙脫了小指頭的束縛,重新回到了正常的軌道之上。
只要耐心積累,未必不能恢復舊觀,甚至更勝往昔。
他身形出現在劍衣宇宙的核心區域,諸多星辰之上劍氣縱橫,構成了一座天然的巨大劍陣。
劍意森然,卻又帶著一種新生的蓬勃朝氣。
“赤霄道友,大駕光臨,所為何事?”
一個清朗的聲音響起。
只見樓小甲自一顆星辰之上升起,來到了他的面前。
他氣息愈發凝練,周身環繞的劍氣已隱隱有自成一道的氣象。
他本就凝聚了三百六十道舊日時序,距離超脫之外,也就只有一步之遙。
且自身戰力相當出眾,似龍角那樣的超脫,也干不過他。
景遷開口說道:
“我追捕真孽蹤跡,僥幸獲取了些許情報。”
“一甲子之后,那真孽本體即將卷土重來,恐會波及劍衣宇宙安危,我特來示警。”
“道友還需早做打算,凝聚界域人心力量,共抗魔劫。”
他刻意將“追捕真孽”與魔劫聯系起來,半真半假,既點明了危機的真實性,又隱藏了閻浮道祖的核心謀劃。
樓小甲聞言,面色瞬間嚴肅,周身劍氣如受刺激般嗡鳴激蕩。
他深知真孽的難纏與可怕!
若真如景遷所言,其本體攜魔劫而來,劍衣宇宙確實首當其沖。
只見他開口說道:
“此事關乎界域存亡,我等義不容辭!”
“道友要我等如何參與,還請明示。”
景遷對他的反應似乎早有預料,微微頷首,順勢說道:
“此番我請了宗門長輩出手,于虛空之中,布下煉魔大陣,欲借助劍衣宇宙為陣眼。”
“屆時,還請樓道友率眾抵御魔劫侵襲,莫要讓人打破了劍衣宇宙,致使大陣被破!”
樓小甲鄭重承諾,絕不會失誤。
景遷這才滿意的離開。
至于那一片生死符,對于盤古大體本質提升之后的景遷來說,早就瞞著所有人,輕而易舉的點進了劍衣宇宙的本源之中。
他神念所至,可輕松穿過所有封印,已經是無處不在!
只不過,兩片生死符,他只處理了一片,還有一片,得尋覓個新的宇宙來承接。
他腦中念頭一轉,便向著那玉蒲團宇宙遁去。
只希望幾位劍祖宗下手輕些,別給那尊彼岸之舟打壞了。
就在諸位閻浮子積極準備對抗魔劫之時。
在大淵的另外一邊,有一尊寶瓶印宇宙,卻提前遭遇了魔劫的侵襲。
對于這等打醬油的弱小生產者來說,兩根真孽手指,已經是完全無可抵御的滅世之劫難了。
那一根中指,一根食指,皆有部分彼岸位格。
且一指掌握了化字決,可破一切封印禁錮,消磨一切法力道力。
另外一指掌握了藏字訣,可隱匿一切蹤跡,避過一切勘查。
它倆聯合起來,也是輕松平推了整個寶瓶印宇宙。
唯二的時序修士,皆被吞而食之,連掙扎的漣漪都未能泛起。
隨后,兩根手指,便在整個界域之中,掀起了一場浩蕩魔劫。
它倆依據小指頭的需要,得搜集高等級的命格資源。
在九龍鼎宇宙被毀的前提下,它倆為了免于懲罰,得加倍努力,拿出更多的成果才行。
是以,它倆沒有長期經營寶瓶印宇宙的打算。
準備一次性竭澤而漁,將界域之中給清掃一遍,把所有天才的命格,全部挑出來奪走。
寶瓶印怎么說也是一尊傳承多年的彼岸之舟,一次性榨干的話,想必能有一個相當豐厚的收獲。
于是,一場波及全部九九八十一天的浩劫,就此降臨。
對于寶瓶印宇宙之中的生靈而言,這就是滅世的魔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