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家伙,根本打不死啊,這就是上弦月的厲害所在嗎?’
黑目護著懷中的露琦,被破壞的耳膜正在緩慢地修復,全身因為剛剛的聲波攻擊,血肉模糊的,看著眼前的四位,心已跌落谷底,絕望得不知如何是好。
所以,此時的他,在聽到對方的問題之后,只能企圖用說話來拖延時間,希望能借此讓自己的傷勢痊愈,并瞬發出自己最強的血鬼術,看能不能成功逃離。
“那是因為這里,還要我需要保護的人,所以至少我,不能在此放棄。”
畢竟從先前上肆從老頭形象,分成兩位更加年輕的鬼的時候,黑目就已經心生猜疑,之后再將可樂的頭顱劈斷,發現對方又是重新要分成兩位,更是確認了自己的推論。
結果陰差陽錯之下,他還是將積怒的身首分離開來,變成了現在的四位,這讓他十分清楚,自己與對方的差距有多大。
更何況此時的他,還需要保護自己心愛的人,想逃也逃不快。
聽到他的回答,飛于上空的空喜不禁捂著肚子,失笑了起來,或許他從來沒有聽到過這么好笑的笑話,一時間都不想再戰斗下去,指著黑目,得意忘形道:
“保護人類,哈哈哈哈哈,天哪,你是什么極品呀,真是好久沒有聽到過這樣的笑話了。”
在他們的眼中,世界上除了無慘大人,其他人都是廢物,根本不需要防備,更何況現在這里只有一個被束縛了手腳的敵人。
而他們,有四個。
站在墻沿上的哀絕,也是手持著槍,勝卷在握一般,哀傷不已的說道:
“小子,所以我很疑惑,你一只鬼是怎么會喜歡和人混在一起的,而且看你的樣子,好像還很喜歡對方呢。
可是,不管你以前是怎么與人類相處的,但是現在,暴露了身份的你,還想再和對方在一起,已經不可能了。
即使你再怎么保護她,在這之后,她也只會厭惡你,仇恨你,因為你是鬼,與人類站在對立面的鬼,永遠不可能成為人類的伙伴,甚至之后還會被背叛,如此的悲哀啊。”
說著,哀絕將鐵槍對準黑目,鋒利的槍尖于月色的照耀下,顯得格外寒冷,全身透滿殺意的他,眼眸中的目光卻滿是憂傷,好似被全世界所拋棄了一般,向黑目勸道:
“放開手吧,這個悲慘的世界,人類多是欺負弱小的罪徒,拯救她,只會讓你的罪行再加一等。”
雖然,哀絕沒有說出黑目拒絕的后果,但是其心中十分清楚,若是拒絕了,這將是他與哀絕最后的一次對話。
‘時間根本不夠用啊,應該回答什么才好,再給我一點時間,再給我一點時間。’
就在這時,黑目懷中的露琦,像是知道了他此時的心聲,在聽到對方如此侮辱自己,憤憤然的向哀絕喊道:
“才不會呢,我早就知道黑目是鬼了,相處了這么多年,我若還是不知,才是笨蛋吧,可是即使他是鬼又怎么樣,他仍然是他,永遠不會改變,我們兩個的感情,還不需要你來指手畫腳。”
“果然吶,真是太悲哀了,人類不僅喜歡欺負弱小,還喜歡欺騙利用他人,女人,你的罪行,已經達到該死的地步了。”
哀絕對于露琦的話,沒有分毫的信任可言,悲哀的昂起了頭,而后再次低下,雙眸中,皆為憂傷所轉化而成的恨意,向黑目問道:
“暴露身份的你,仍然選擇相信她嗎?”
“算了算了啦,真是的,一點也不好玩,明明實力不弱的,偏偏要保護一位人類,根本快樂不起來,把他轟成渣渣算了,直到…”
本來可樂坐在墻沿上,無聊得打著哈欠,想快點結束戰斗的他,突然想起了一個絕妙的方法,興奮的叫喊道:
“哎呀,我怎么沒想到呢,我們將他轟到身體距離崩潰邊緣線的時候,看看他會不會因此激發鬼的生理本能,吃掉自己最愛的女人。
怎么樣怎么樣?這個方法是不是很棒,是不是一聽就讓人興奮不已。”
畢竟鬼的身體素質雖然比人類高很多,但若是在高強度的施壓下,破壞速度遠超于恢復速度,或者血鬼術用得過于頻繁,導致體內積聚的能量流失過快。
即使是鬼,在沒有陽光與日輪刀的情況下,也會臨近崩潰,到那時候若還是不吃人補救,便會死亡了。
無慘殺鬼靠的就是這一原理,不靠陽光,不靠日輪刀,甚至不靠血液控制,也能僅憑觸手將手下全殺光。
一邊說著,可樂一邊興奮地躍起身,將蒲扇指著積怒,像是在邀功似的,完全沒把底下的黑目放在眼里。
看著蒲扇居然離自己這么近,積怒因為被這一弱智行為激怒,雙眼泛出血絲,向可樂喝斥道:
“喂,蒲扇這東西不要亂指向我們啊,一不小心就可能把我們吹飛的,還有我從一開始就是這樣打算的,真是令人惱火。”
‘吹飛?難道對方能吹出這么大的風浪,并不是血鬼術的作用,而是這個蒲扇嗎?’
聽到積怒對可樂斥責的話,黑目心中一喜,畢竟這其中,即使不是他自己想的這般,吹出風浪仍然是對方的血鬼術所為,那也需要對方這一蒲扇做為謀介,只要奪走,也能重創其中一位。
‘那么,無論是哪一種,這蒲扇也都可以搶來試試,如果是第一種,那么,另外兩位的便將如此,我也不無成功逃離的可能。’
這般想著之后,黑目剛剛準備的血鬼術,換成了另一方位,看向可樂的眼神,接而變得越發堅毅,向其死死的盯去。
‘對了,還有,謝謝你,露琦,你剛剛的拖延,讓時間足夠了,沒有想到你早就知道我是鬼了,我卻還傻乎乎地以為你什么都不知道,身為你的男朋友,我可真是太不稱職了。’
“知道了啦,好心告訴你一下這么好玩的游戲,居然不領情,過分,不過已經無所謂了,誰讓我心性如此呢?再怎么也不會生氣。”
對于積怒的喝斥,可樂無所謂的打了個哈哈,揮著蒲扇,躍至地面,向黑目的面前緩緩走去,準備再給對方來上一扇,根本不在乎黑目看他的眼神,是多么的堅韌。
而哀絕還是盯著黑目,一動不動的,最后從對方的眼神中,知道了其的意思,嘆息道:
“看來你已經做出決定了,那么受死吧。”
說著,于月色下,哀絕從墻沿上落下,狠狠的捅出這一槍,刺破這一空氣,纏繞起周圍的氣流,螺旋著包裹在槍尖之間,突出爆破般的浪波,于中心擴散,擊起陣陣漣漪,如龍般呤叫,半空中劃出銀色的弧線,迸發出寒芒,直勾勾地對準自己所要刺的目標,化為殘影。
只待可樂將薄扇完全揮出,黑目被壓制的那一刻,使槍刺進目標的肉體之中。
然而,變數仍然還是出現了,黑目在可樂走近的一刻,于對方抬起手臂,揮出蒲扇的瞬間,找準時機,立即爆發出全身的氣力,集中于一點,將右手抽出,以十分詭異的方式,刺向可樂的臂彎。
“血鬼術·曲沿壓縮。”
于血鬼術乍現的一瞬間,黑目的右手,壓縮著化為細彎之物,掌部縮著擠壓成尖刺,拉長著劃出破空之聲,突向可樂的雙眼虛晃一下后,在對方以為他的目標仍然是自己的頭顱,繼續毫無防備地揮下薄扇,聚壓起恐怖的氣流,勢將黑目轟下之刻。
立即繞過對方的雙眼,于此瞳孔之中,在半空中拐了一個大彎,圍住其的頭顱中,成功刺中了對方的臂彎。
“什么?”
‘這家伙打一開始,目標就一直是我手中的蒲扇嗎?’
可樂沒想到,自己居然會被這種沒用的家伙,給陰了一招,一時之間沒有從異中緩過來。
“笨蛋,愣著干什么?趕緊奪回來啊!”
見可樂這家伙居然傻著了,站在遠處的積怒立即提醒道,并準備將禪杖抵于地面,放出雷電。
然而,這一切,還是晚了一些,于血花飛濺之下,黑目的右手又化為正常,從可樂異的眼神之中,沒等雷電放出之時,穩穩地抓住了落于半空的蒲扇。
‘太好了,終于拿到了,那么,應該可以成功吧。’
抓住這一蒲扇,黑目的嘴角微微上揚起來,見哀絕的槍已經快刺中之時,膨化住左臂,于其槍尖輕松貫穿其間,于血液滴濺中,猛得硬化手臂,將槍尖繃緊在里面,拔也拔不出來。
并且與此一瞬間,趁著哀絕被自己困住,黑目沒等幾人反應過來,先向上空猛得一揮,扇出強烈的氣旋,化為疾風,劃破了周圍所有的氣流運轉,呼嘯著涌向還飛在空中的空喜。
于剎那間,吹出龍卷,散亂著周遭的氣流,將其掀飛,似將他在夜空中,化作了那一顆明亮的星星。
‘果然沒有錯,對方需要飛行,其的身體一定很輕,所以可以輕易的吹飛。’
沒想到自己可以在這么短的時間內,使兩位分身失去戰力,黑目瞬間覺得自己又可以了,看向另外兩位,抓著手中的蒲扇,彷佛得到了神器一般,看他們的表情,如同在看待宰的羔羊一般。
‘可惡,有沒有搞錯,拔不出來了,真是悲哀呀,著了一個弱者的道。’
看著對方自滿的神情,哀絕不禁自我憂傷著,認為這一切實在是太讓人哀嘆不已了。
雖然哀絕他的槍術出奇,但也只是對人類有一些作用,畢竟槍的攻擊太過于專注在一點之上了。
所以他對上像黑目這樣的鬼,根本占不了什么便宜,一是這種貫穿傷太容易恢復了,還能在恢復傷勢的同時,將槍尖困于其中,二則是黑目還有一個硬化做為血鬼術,在其中發揮著重要的作用。
“抱歉了,你暫時是成不了戰力了。”
黑目笑著說完,取體內一部分的氣力,恢復左臂上的傷勢,并瘋狂地硬化著其間的肌肉,讓對方不能拔出槍頭分毫。
“哀絕,你們接二連三的失誤,真是讓我太過失望了。”
積怒在說話的同時,搖了搖頭,現在四位里,三位都已經失誤了,甚至還全是些會致自己于死地的低級錯誤。
只能說這三個家伙,實在是太不靠譜了,明明只是對付一個弱雞,居然落成現在這般地步,積怒手中的禪杖也是隨著怒意,一瞬間地落了地,放出雷電,直直的襲向黑目。
所過之處,皆為雷光,炸出陣陣嘈雜的聲響,疾若雷蟒,大張血口,要將其吞滅。
“唰。”
見雷電襲來,黑目側著身子,抱起露琦,向哀絕的身體處靠去,本想用對方的身體削減一部分積怒的攻擊,卻沒料到,還正巧發現到了一個令人驚喜的好消息。
積怒的雷電,在觸及哀絕身體的時候,居然直接化為烏有,像是水花撒在巖石之上,無力地濺出周遭,什么作用都沒有。
‘這…原來如此,真是太好了,對方的雷電對自己的分身,是不管用的。’
見到這一振奮人心的消息,黑目心中一喜,靠在哀絕身旁,將自己擋得死死的。
“居然讓你誤打誤撞的,得知了這一特性,不過也沒有關系,讓你知道了也沒有什么關系。”
本來積怒對于這發生的一切,雙目已然變得血紅,擠出血絲,猙獰的令人感到窒息。
可突然于一瞬間,其恐怖的外表,又在黑目面前變了樣,雙目不再如此血紅,消退了不少,雖仍然天生怒相,但已是正常,令對方不知道這其中是否有詐。
在他心里,現在的自己,可不一定會輸,便自信地回復道:
“我可不這么認為,你的雷電,他的尖槍,還有那家伙的蒲扇,對我都不起作用,尤其是另外一個,現在已經被我扇飛了,根本起不了任何的作用。”
“是嗎?要不你回頭看看?”
隨著積怒的話聲剛落,黑目突然感覺到了后方傳來一道犀利的破空之聲,連忙要躲,卻見積怒的禪杖之間已聚集著雷電,泛著藍色的光芒,勢要在他躲閃而出的一瞬間,向其襲卷而出。
黑目十分清楚,若是自己在此時躲開,沒有了哀絕身體保護的他,定將被雷電所擊中。
可時間并不等人,敵人也不會讓你思考完畢,在這愣神間,他感覺到自己的背后像是被什么鋒利的刀刃抓到一般,整個身體都要被抓成數塊,并且于此一刻,抓著蒲扇的右手,也是于一瞬間被劃斷了。
“小子,你也太自信過頭了吧?我的飛行速度,可比你想像中的,還要快。”
空喜的鳥足中,抓著一只血淋淋的右臂,飛到黑目的面前,繼續譏諷道:
“我的鳥足,可是比金剛石還要堅硬,怎么樣,要不要試試看?”
“夠了,空喜,不要再玩了,將蒲扇還給可樂,哀絕,我想你應該知道現在該怎么做了。”
見空喜居然還不吸取教訓,積怒狠狠地喝斥道,令對方只能不再玩下去,將搶到的蒲扇還給了可樂。
而哀絕聽到積怒的話后,也是不再要拔出槍,立即會意到,將黑目狠狠的推到壁面上,濺出塵埃,令其反被掙脫不開這一束縛,嘲笑道:
“現在該換我困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