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互相會心一笑后,仍然是一前一后的,向那個人群涌動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全是一些同他們一樣的年輕人,只是成雙結對的那些,與他們不同的,臉上都戴有著意義不明的面具。
來到眾人的目的地,那是一大片的空地,中央燃著一堆篝火,高漲著燒著,伸在上面,彷佛正在興奮地舞動著。
上面冒出濃煙,彌漫開來,不時發出噼里啪啦的著火聲,伴隨著周圍的人群,歡呼道,嘴里不住叫喊著什么。
因為人潮涌動的,總會有些不必要的摩擦,“小肚雞腸”的朽木,緊緊護著蝴蝶忍,讓周圍的人都不能碰到她絲毫。
而相應的,別人碰不到她的同時,朽木為了護住蝴蝶忍,不免顯得格外的親密,溫暖的包裹住她的身心。
這一次,蝴蝶忍她沒有任何的躲閃,就這么乖乖地被朽木護著,心不由得暖暖的,連站在她肩上的小玉,都不禁想為自己的主人鼓掌稱贊。
‘哎呀,沒有想到主人還是意外地很懂的嘛,噶噶噶,又覺得有戲了,加油呀,主人。’
忽然,見不少人涌向中央的篝火上,成雙成對的跳起了一種怪異的舞蹈,圍成一個圈,在這月色的照耀下,是如此的歡樂。
朽木站在蝴蝶忍的旁邊,疑惑的問道:
“這是什么情況?旁邊的人好像是在喊著什么黑水節什么的,忍,你知道這其中的內容嗎?”
剛剛對方有向他介紹過今天是黑水節,令他誤認為蝴蝶忍應該知道些什么。
然而,她與朽木是一樣的,不過是意外地知道這一天是黑水節罷了,聽到朽木的問題后,搖了搖頭,回道:
“不知道,我也是碰巧知道今天是黑水節罷了。”
“嗯,要不,我們…那個…”
本來朽木是想說,‘要不我們跟著他們一樣,去那篝火跳舞吧’,但是話到嘴邊,卻又變得支支唔唔的,怎么也說不出口。
‘…果然,我不應該相信我家主人的,跳個舞就這么難的嗎?’
不說小玉看不下去了,連旁邊的一位小姑娘,好像也是看不下去了一般,向他們問道:
“你們是外城的吧?”
“是的。”
“這是我們鎮上的黑水節,有這么一個習俗,就是那邊的篝火處,如果是情侶的話,到那跳上一支舞,便會永遠相愛下去。
如果還沒有確認關系的人,大家則會在這附近,尋找自己心儀的對象,邀情對方一起跳舞,若對方同意,便表明對方同意與你確認關系。
而且,這一習俗可是很靈的噢,我們鎮上的情侶,只要沒有發生什么特別的大事,都是很少有分手的呢。”
說著,這位少女注意了一下兩人的神情,和他們那親密的動作,會心點了點頭,繼續笑道:
“怎么樣,兩位哥哥姐姐,要到那里一起跳上一支舞嗎?不需要和我們一樣的噢,我們對外城的人,都是很包容的。”
“…謝謝。”
見對方也是誤會了自己與蝴蝶忍的關系,朽木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蝴蝶忍,發現她的臉羞紅羞紅的,卻并沒有像先前一樣拒絕。
所以,朽木也就沒有自作聰明的解釋,不為其它,他喜歡這樣被誤解的感覺,只是即使是這樣,他的臉上,也是因此滾燙滾燙的。
“如果害羞的話,你們也可以選擇戴上面具的噢,這樣跳得再難看,也不會覺得有多丟人。”
看著兩人這不好意思的樣子,小姑娘臉上露出一狡猾的笑容,而后向他們擺擺手,往一處方向跑去,那里正有一位男子,面露幸福的正等待著她。
“面具?他們那些人戴著面具,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嗎?”
聽到這姑娘的話,朽木心生遲疑,向半疑惑的蝴蝶忍問道。
他也注意到了對方,剛剛臉上那狡猾的笑容,只是沒有太放在心上,因為那笑容,更多的還是少女獨有的調皮。
但朽木不知道,不代表蝴蝶忍不知道,在先前與別人的談話中,她就已經了解到了,這面具所代表的涵意。
在朽木的疑問下,蝴蝶忍將頭低下,害羞所“轟炸”的范圍,已經從臉上蔓越到了脖頸上,像是燒開了的水,紅通通的,疑惑了許久后,回復道:
“應該…是的吧…”
“原來如此,那我們要不…也戴上那個面具…去…去…”
這一次,畢竟明示得太過十分得富有攻擊性,朽木不僅是支支唔唔的,還結結巴巴的,最后,還是令人失望的沒有說出口。
“忍姐姐,你們剛剛在和別人說些什么呀?那邊好像很熱鬧的樣子哎,你們不去和他們一樣,一起跳舞嗎?反正來都來了,總不能看著他們跳吧?”
在這時,為了自家的主人,小玉顯然是拼了這張厚臉,裝作什么都沒有聽懂的樣子,呆呆地向他們勸道,心中則是尷尬地不知道該怎么下腳。
‘廢物主人,最后幫你一次了,今天豁出去了,我可是第一次覺得自己也是好裝的,就算不成功,我也要吃上一整個面包。’
“那個…忍,小玉說得也有道理,反正來都來了,要不就一起跳上一支舞吧?就當是普通的篝火晚會吧,你…你說呢?”
見自家的烏鴉為了自己,臉都不要了,再加上剛剛蝴蝶忍害羞的樣子,朽木也是不甘落后,趁熱打鐵的,本就對她有愛意的其,接著小玉的話向她說道。
或許正如小玉所想,他們現在想要的,都不過是揣著明白裝糊涂,畢竟互有好感了近有半年,蝴蝶忍又不知道自己今后,是否還能與朽木相見,微微答案道:
“嗯…”
隨著她蚊子叫一般的回答,朽木心中興奮地已經不知道,接下來該做什么了,耳邊全是對方那一聲,天籟般的“嗯”。
“好…那個,那我去買面具,你稍等一會兒。”
過了好一會兒,朽木才反應過來,向蝴蝶忍說道,便跑到一邊去買面具了。
“哎,等等…”
沒等她說完,朽木已經跑遠了,她剛剛的意思,其實只是答應一起跳舞,并沒有想戴著面具跳,因為那意味著什么,她比朽木清楚多了。
可惜,朽木并不知道,而蝴蝶忍也不敢多說,或者是潛意識的也沒有想說,在朽木拿著面具回來的時候,她猶豫了片刻之后,選擇接過。
“那么,忍,我們走吧。”
說完,朽木不自覺的牽著蝴蝶忍的手,向篝火處跑去,而對方,也是任由他牽著,向那篝火處跑去,在紅光的照映下,她臉上浮現出了,多年沒有出現過的真摯的微笑,是如此的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