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炭治郎的溫柔
半響過后。
白夜一手抓著墮妓的頭部，如同拖著麻袋一般，面無表情地走過炭治郎的身邊，對他說了一句：
“炭治郎，你先在這里等一下，我去把她處理。”
鬼的血液如同涂鴉的染料一般，將灰褐色的地面染成一副藝術家的大作。
被白夜恐怖舉動震住的炭治郎突然回過神來，連忙大聲地叫道：
“請…請等一下，白夜大哥！”
“嗯？”
白夜回頭，不解地問道：
“怎么了，炭治郎？”
“她…”
看著墮妓奄奄一息的模樣，炭治郎的語氣突然猶豫了起來。
因為此時的他，已經從墮妓的身上，聞到了一股怨恨的氣息。
怨恨世界，怨恨人類，怨恨她自己…
那是多么痛苦的哀怨啊。
這個人，可能生來就沒有感受過人類的溫暖吧。
炭治郎如此想著，溫柔的內心，開始泛濫了起來。
而讓他猶豫的是…
他剛剛看到了墮妓帶回來的少女的尸體。
那是一個花季年華的少女，卻就此再也感受不到世間的溫暖。
復雜的情緒，糾結的情感，讓炭治郎開始左右徘徊了起來。
現在的炭治郎，還沒有經受過家人被鬼欺殺的痛苦。
所以溫柔的他，即便是對吃人的鬼，也會顯露出同情的想法。
看著炭治郎糾結的表情，白夜瞬間讀懂了他的意思，思緒微微一頓，苦口婆心地說道：
“炭治郎，不要把你的善良用錯地方了。”
炭治郎這孩子哪都好，可就是性格有些優柔寡斷。
回想起原著之中，鱗瀧左近次也對炭治郎做出過這樣的評價。
同情心泛濫，不夠果斷，在鬼的面前也會展現出和善的氣息…
溫柔到了極致！
不過炭治郎的善良，也并沒有錯就是了。
可白夜并不會因為炭治郎的同情，就對鬼的處決有所猶豫。
稍微沉默了片刻，白夜繼續對著炭治郎說道：
“炭治郎，你要知道，這個世界，從來都不是非黑即白的世界。”
“就像我之前所說的，其實大部分的鬼，在作為人類的時候，都是可憐人…”
這也是無慘贈予血脈的標準。
似乎越是悲慘的人生，成為鬼之后，變強的速度就越快。
因為他們的心中，對人類有著足夠的憎恨。
“就像人類可以自由宰割牲畜、以牲畜為食一樣，鬼也擁有著自由宰割人類的權利。”
“人類吃肉，是為了飽腹和成長。鬼吃人，同樣也只是為了飽腹、成長而已。”
“所以，炭治郎，我希望你能明白…”
“一切的殺戮都絕非道義，而是生存！”
“我從來不會給自己貫以好人的身份，因為我是一個傭兵。”
“向往自由的傭兵，做自己想做的。”
“我不希望吃人的鬼存在，所以我選擇消滅他們，僅此而已。”
說完，白夜再次抓起墮妓的身體，抬腿就要向外走去。
炭治郎站在原地躊躇了一會，白夜的話，讓他聽懂了一些東西。
可他自身的善良，也不會因為這么簡單的幾句話就消失。
想了一想，炭治郎突然追了上來，說道：
“白夜大哥，如果可以的話，讓我來代替你做接下來的事情吧！”
炭治郎依舊沒有死心。
因為他的鼻子會聞到別人的情緒，從而產生感同身受的想法。
所以此時此刻，他做不到站在這里干干的看著…
看著一生悲慘的墮妓，從沒有體會過世界的溫柔，就這樣離開世界。
“你要干什么？”
“交給我吧，白夜大哥！”
炭治郎不等白夜回答，直接就從他手中搶過了已經失去反抗意識的墮妓，將其溫柔的以公主抱的形式抱起。
此時的墮妓，全身的骨骼幾乎都被白夜震碎，要不是鬼的特性還在支撐著她的生命，估計早就一命嗚呼。
所以炭治郎并不擔心會有危險出現。
他腳步輕盈，一步步地向著外面的陽光走去。
回過神來的白夜只好跟在炭治郎的身后，露出了無奈卻又莫名欣慰的笑容。
沒有辦法，誰叫他是炭治郎呢！
“好溫暖。”
在鬼的特殊能力下，墮妓的傷勢開始恢復，意識再次漸漸清醒了起來。
“是誰…在抱著我嗎？”
脖頸上的皮膚開始重新連接了起來，肌肉再次有了力量。
墮妓拼盡全力地扭過頭來，剛好看到了炭治郎柔和的目光。
一時間，四目相對。
那是怎樣一雙溫柔的眼睛啊！
墮妓仿佛在其中看到了自己的一生！
出生被拋棄，在孤兒院被欺凌，被收養者賣到妓院，無比悲慘的一生。
可恍惚之間，墮妓仿佛從炭治郎的眼中，看到了另一個世界！
從普通家庭出生，有著幸福的家庭，長大后找到了可以依靠的肩膀，被他如此溫柔的抱住…
這一刻，墮妓的心靈猛然顫動了一下，一股她從來沒有體會過的感覺，悄然升起。
無論是身為人類，還是身為鬼，她都從來沒有體會過這樣的感覺。
“對不起，沒有讓你體會到人類的愛。”
炭治郎一邊流著眼淚，一邊說道：
“可是傷害過他人的你，已經沒有辦法再得到原諒。”
墮妓的手臂，再次恢復了力量，如果可以的話，她現在隨時已經可以打傷炭治郎，然后逃跑。
他這是…
要帶我去照射陽光吧？
我會就此消失吧？
可是…
“算了，就這樣吧。”
墮妓如是的想道，她實在不舍得離開這個懷抱。
一生只有一次的懷抱。
陽光來臨，灑在墮妓的身上，可她卻感覺不到一絲的痛楚。
那是因為，和陽光比起來，這個人了胸膛，可是要更加的炙熱…
“下輩子，還想再做一次人類呢。”
帶著最后一縷思緒，墮妓徹底化為空氣中的粒子，消失不見了蹤跡。
不一會的功夫，炭治郎再次走了回來。
而此時，他的手中已經是空無一物。
白夜輕輕揉了揉炭治郎的腦袋，想要驅散掉炭治郎的不愉快，開口說道：
“炭治郎還是很厲害的嘛。”
“剛剛那個的表情，似乎已經得到了救贖啊。”
聽到白夜的話，炭治郎卻是仍然沒有開心的情緒，對著白夜問道：
“白夜大哥，你說鬼就一定是錯誤的嗎？”
墮妓臨死前所展露出的表情，讓炭治郎發現鬼其實也有人的一面。
“當然不是。”
白夜不假思索地立即回答道：
“剛剛不是說了嘛，世界不可能非黑即白，人有好壞，鬼當然也有…”
“我還是不太明白。”
炭治郎一臉的茫然，想到墮妓最后露出的那絲人類的情感。
因為家人并沒有被鬼迫害過，所以此時炭治郎的溫柔，還是會面向世間萬物的。
“你還需要經歷一些事情，才會明白的。”
“對了！要不要加入我的傭兵團？”白夜突然開口發出邀請。
之前他一直沒有什么太好的機會，可如今，他覺得時機已經是成熟了！
“我想在這里，你可以明白你想知道的事情…”
“加入…白夜大哥的傭兵團？”
炭治郎一愣，目光卻是有些期待。
可過了一會，卻還是說道：
“這個事情，我想和我的家人們商量一下。”
白夜瞬間一笑。
只是和家人們商討，也就是說炭治郎已經有了加入夜歌傭兵團的想法！
對白夜來說，只憑這一點，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