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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得罪了

  陳業怎么也沒料到,這個女人竟然陰魂不散,甩都甩不掉。1

  瞧她那模樣,臉色微紅額頭見汗,難不成是一路奔跑著追過來的?

  陳業心中不禁犯起嘀咕,難不成她真打算在百海谷對自己動手?

  福祿壽三人的目光,在陳業與莫隨心身上來回游移了好幾遍,敏銳地察覺到這兩人神情異常。

  看來陳業之前所言不虛,他與焚香門之間當真有過節。

  而如今,這焚香門的人怕是尋仇來了。

  呂福勝感覺有點難辦。

  雖然聽陳業所說,道理在他這邊,可焚香門是龐然大物,他們這些無根無基的散修,哪敢輕易得罪?

  只是剛剛他們還相談甚歡,自己又收下陳業那般貴重的禮物,如今陳業身處危難關頭,難道就要做那縮頭烏龜置身事外?

  呂福勝下意識地朝兩位好友望去,與此同時,常壽與侯祿也正看向他。

  他們相識多年,彼此一個眼神,便能洞悉對方心中所想。

  本不愿卷入這趟渾水,可此刻若就此抽身離去,實在有違道義。

  呂福勝微微嘆了口氣,悄然對兩位兄弟傳音道:“此事因我而起,兩位兄長,還請暫且回避。”

  侯祿立刻傳音回應:“你我兄弟相交多年,何必分得如此清楚?”

  常壽也鄭重地點點頭,傳音道:“沒錯,百海谷有其既定規矩,即便正道勢力強大,也不能不講道理。”

  呂福勝滿含感激地看向兩位兄弟,隨后便站起身來,對著莫隨心恭恭敬敬地拱手行禮。

  呂福勝正要說話,卻見陳業也站了起來,抓住他的手說:“這位姑娘是來找我的,多謝道友為我指路,你我萍水相逢,不必遠送。”

  陳業用力將呂福勝按了回去,然后大步走向莫隨心,對她說:“借一步說話。”

  莫隨心點了點頭,轉身朝花圃之外走。她并不在意福祿壽三人,只要陳業不跑了就行。

  陳業朝福祿壽三人笑了笑,不再多言,跟隨莫隨心離去。

  呂福勝張了張嘴,最終一句話沒說。

  直到兩人走出視線之外,呂福勝才嘆氣道:“陳兄弟是真君子,我等不如啊。”

  侯祿與常壽兩人也是面有愧色。

  出于道義,呂福勝想要站在陳業這邊。

  誰想陳業根本沒準備考驗他們,一句“萍水相逢”便將他們摘了出去。

  不讓朋友為難,這才是真朋友。1

  陳業與莫隨心一路前行,直至一處氣勢磅礴的瀑布前才停下了腳步。

  那瀑布如銀河倒懸,水流奔騰而下,砸落在下方的寒潭之中,濺起無數水花。

  晶瑩的水珠在陽光的折射下,化作一道道絢麗的七彩虹光。

  此景美不勝收,只可惜身旁之人并非蘇純一,而是那冷得跟石頭一般的焚香門小姑娘。

  陳業收斂心神,轉身看向莫隨心,神色平靜地說道:“姑娘不辭辛勞一路追來,想必是有極為要緊之事,不妨直言相告。”

  莫隨心目光緊緊盯著陳業,仿佛要將他看穿一般。

  凝視了好一會兒,她才緩緩開口問道:“方才你可是在故意演戲?你與那三人,絕非僅僅萍水相逢吧?”

  陳業聽聞,眉頭微微一挑,眼中閃過一絲警惕,反問道:“怎么,焚香門如今行事竟如此霸道?與我交談過幾句的人,都要遭受連累不成?”

  莫隨心輕輕搖了搖頭,神色認真地解釋道:“道友誤會了,我焚香門身為正道大派,向來秉持正義,怎會隨意遷怒他人,更不會無故欺壓弱小。”

  陳業追問道:“那魏長生難道不是焚香門弟子?你與他一路同行,難道不知他此前做過何事?”

  莫隨心面露疑惑之色,說道:“做過何事?我確實并不知曉。此次前來,是奉師父之命,幫魏師兄的忙,我一心只為換取道友的天書秘術而來,至于你們之前的恩怨糾葛,我并不了解。”

  陳業仔細觀察她的表情,見她不似作偽,索性將之前與魏長生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不過,他略去了魏長生被方圓和尚抓住一事,畢竟自己并未親眼所見,事情真假難辨。

  莫隨心聽完,原本冷漠的臉上瞬間浮現出憤怒的神情,說道:“魏師兄對此事竟然只字未提,他只說你持有萬魂幡,疑似魔門中人,只是苦于找不到確鑿證據。還說清河劍派的蘇純一被你迷惑,處處為你撐腰,致使他無法查明真相。”

  陳業聽莫隨心這般講述,心中卻并未因此放松警惕。這種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的手段屢見不鮮,不聽她怎么說,就看她怎么做。

  莫隨心抱怨完魏長生,又看向陳業,耐心解釋道:“焚香門規模龐大,門下三山五堂,弟子數百。各個堂口猶如一個個獨立的小門派,行事風格各異。我來自七星堂,魏師兄則是長生堂的。自從掌門決定廣開山門,廣納弟子之后,焚香門的門規有所放寬,各堂口之間的隔閡也愈發明顯。”

  陳業微微冷笑,說道:“你總不能在弟子行善之時,便宣揚焚香門是名門正派;而在他們作惡之際,就推脫說是個例吧。”3

  莫隨心并未反駁,而是在沉思之后點頭認可。

  “道友所言極是,此事確實是我焚香門之過。在魏師兄受到懲處之前,我此刻說的任何話,都難免有推脫之嫌。為表歉意,我向道友坦白,今日我之所以追蹤你的行蹤,是因為我為你算了一卦。卦象顯示,今日你有性命之憂,我只是想趕在你遭遇不幸之前,與你換取天書秘術。”

  陳業滿臉疑惑,追問道:“算卦?姑娘所說,可是卜算之術?”

  莫隨心輕輕點頭,說道:“不錯,你的行蹤便是我通過卜算得知的。否則,又怎能如此湊巧,在你入谷之時便與你相遇。只是你穿過迷陣所花時間太短,超出我的估計,否則先入百海谷的便是我們。”

  “不,這絕無可能,除非姑娘你是返虛境。”

  陳業心中滿是懷疑,蘇純一當初想要占卜魏長生的所在,僅僅因為方圓和尚與魏長生同行,便遭受了反噬。

  而自己在入谷之前,可是一直與方圓和尚結伴而行,莫隨心怎么可能輕易算到自己的行蹤。

  若她真的是返虛境的絕世強者,那自己二話不說,定會雙手將天書秘術奉上。

  若她真是返虛境,自己二話不說,雙手奉上天書秘術便是。

  莫隨心解釋說:“道友誤會了,此乃我的天賦神通,每日可算三卦,其一為真,但不管算得對不對,不管算的是誰,都不會被對方察覺,也不會因為修為低而被反噬。”1

  “天賦神通?道友是通玄境?”

  陳業聽墨慈說過,通玄境可以領悟一門天賦神通,這神通不講道理,或許有人的神通極為厲害,有人的則是雞肋。墨慈沒說過自己的神通是什么,但終日長嗟短嘆,說自己運道不好,領悟的神通完全是雞肋,一點用處都沒有。3

  莫隨心看著年紀不大,但蘇純一是通玄,眼前這個姑娘也有可能是通玄,這便說得通了。

  然而,莫隨心還是搖了搖頭。

  “在我記事起,便已有為人卜算的本領。師父說這是天生神通,等于將通玄境才能領悟的本事提前拿到手了。”

  陳業這個散修又暴露了自己見識少的缺點。

  什么天生神通,他還真沒聽過,墨慈也從未提過。

  不過重點不在這里,若是莫隨心所言非虛,那她說自己有性命之危就不是危言聳聽了。

  雖然心里對這姑娘還有戒心,但陳業也不得不弄清楚這卜算是怎么一回事。

  陳業問道:“姑娘說我有性命之危,這危險究竟來自何方?”

  “我只算到你會身中劇毒而死,但具體如何中毒,卦象未曾揭示。”

  “時間地點呢?”

  “今日之內,地點未知。”

  “姑娘這話說的,若是我現在開始不喝水不吃飯,熬過一天,還能中毒么?”

  莫隨心搖頭道:“若是此卦為真,不管你如何躲避都是無用。我也曾算出同門的死期,即使是掌門親自出手守護,也不能為他躲過死劫。”

  當初那位長生堂首席便是如此,即使門派上下都為此做了準備,最終也只能看著他神魂破碎而死,連半點救回來的機會都沒有。

  陳業聽得毛骨悚然,明明沒有閻王爺,這姑娘怎么跟閻王一樣,要你三更死你就留不到五更?

  陳業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忙問道:“等等,姑娘你說每日三卦,其一為真,那另外兩卦呢?”

  “另外兩卦已經證明為假。”

  陳業激動問道:“怎么就證明為假了,你先告訴我你算到什么了?”1

  莫隨心解釋道:“第一卦,我算到你會像浪蕩子般對我出言調戲。第二卦,我算到你要請我喝酒。不過你我見面之時,這兩卦都已經出錯了。道友能體恤朋友,不讓對方為難,顯然是謙謙君子,那第三卦就必中無疑。”

  陳業聽后,沉默了片刻。突然,他快步走到莫隨心面前,神色變得有些輕佻,說道:“姑娘,得罪了。”

  莫隨心還未反應過來,陳業便伸手摟住了她的肩膀,口中說道:“喲,這是從哪兒冒出來的小娘子,長得這般俊俏,要不要陪我去喝杯酒啊?”10

你有真卦象,我有騷良計

夢想島中文    諸君,該入萬魂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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