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剛剛有點黑的跡象,李子安便來到了東天門。
守約,這是圣人諸多美德之中的一個,不值一提爾。
李子安背著手,看著眼前的東天門。
巨大的天門清光氤氳,神秘的能量緩緩流動,就像是一個漩渦在運轉。兩邊的天幕一望無際,明明什么都沒有,卻又將天地分割,人獸風息無法穿越。
這個世界就像是一個謎。
守衛東天門的守軍接到命令便撤退了,并在幾十里外的地方設置了關卡,不讓人過關。所以,往日熱鬧的東天們顯得冷冷清清,連個人影都沒有。
李子安抬頭看了一眼天色,也就在那一剎那間,整個天空突然就黑暗了下來。前一秒鐘還是黃昏的景象,下一秒鐘天就黑了。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整個天空突然換了一塊黑色的幕布,上面點綴了不知多少星辰,十分的詭異。
“這個世界究竟是真實的,還是虛擬的?”這個奇怪的想法又從李子安的心里冒了出來,這個突然變化的天空,真的給了他一種猶如置身在一個虛擬游戲里的感覺。他只是眾多玩家之一,還有很多NPC,比如他的老丈人和老丈母。
這是一個荒誕的想法,但不能否定它不存在。
李子安的嘴角浮出了一絲苦笑,他忍不住去想,要是他把這個想法告訴身邊的人,不管是誰也會把他當成神經病吧?
他的視線回到了東天門上。
金蓮教教主還沒有來。
不過這個情況他倒是也能理解,畢竟是女人嘛,在約會中遲到算是普遍而正常的情況。
一刻鐘過去了。
東天門還是沒有動靜。
李子安微微皺起了眉頭,他覺得金蓮教教主在耍大牌。
又是一刻鐘過去了。
東天門還是沒有動靜。
李子安的眉頭皺得更高了,看著緩緩運動的東天門,他甚至想穿過去看看,那個金蓮教教主是不是在某個小樹林里蹲著噓噓,或者正對著一面鏡子化妝。
就在這個想法和沖動之后,李子安忽然清醒了。
好險,差一點兒就上當了。
如果他沉不住氣,就這么過去了,十有八九會掉進女帝給他布置的陷阱。沒準是個大型法陣,他一過去就炸了,落一個尸骨無存的下場。
“早知道我就帶非花或者空境法師過來,也在這邊布置一個大型法陣,只要那金蓮教教主和女帝過來,我也直接炸死她們。”李子安的心里這樣想著,然后就有點后悔自己錯失了良機。
天色越來越晚。
李子安的眉頭也越皺越高,等不到人的感覺很難熬,尤其是足足等了一個時辰,都不見那金蓮教主出現,他的心情有多郁悶就可想而知了。
不過他也越發確定對面給他布置了陷阱,現在這種情況很有可能是對方在賭他的耐心和好奇心,一旦他失去耐心又好奇對面是什么情況,貿然穿過東天門過去的時候,那就是他掉進陷阱的時候。
又過了一會兒還是不見金蓮教教主出現,李子安準備離開了。
回去摟著兩位孿生仙子講故事多好,何必在這里就像是一個傻子似的苦等。也倒是的,誰還不是個大牌?
卻就在李子安轉身要離開的時候,東天門突然有了動靜。
光影晃動,一道黑影穿了出來。
卻不是那什么金蓮教教主,而是那只妖鷹。
“李道友,讓你久等了。”妖鷹架起兩只翅膀對著李子安微微一揖。
李子安聲音冰冷:“我給你兩句話解釋,如果兩句話不能說明你家教主為什么沒來,我宰了你,然后把你架在火上烤了吃了。”
妖鷹頓時緊張了起來:“李道友息怒。”
“這是第一句。”李子安說,殺氣騰騰。
那妖鷹害怕了,說話的聲音也有點顫抖:“李道友,我、我家教主馬上過來,她是被女帝攔著了,不然早就過來了。”
李子安心中的氣消了一些,但是對這解釋卻心存懷疑:“你說你家教主被女帝攔著了,怎么回事?”
妖鷹說道:“小的地位卑微,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家教主讓我過來看看這邊的情況,我回去稟明一下,我家教主就會過來,你有什么問題可以去問她。”
李子安說道:“我說一不二,這里就只有我一個人,你回去告訴你家教主,讓她趕緊過來,我這邊數十下,她要是還不過來,那這面不見也罷。”
妖鷹跟著退回了東天門,生怕退得遲了,就變成了燒烤架上的烤鷹。
李子安也沒有真的數數,數十下的說法不過是一個小手段而已。
不過他是真的沒耐心陪對方耗了,他決定最多再等一分鐘,如果對方還不來,他真的就回去給葉白靈和葉黑靈將武松打虎的故事去了。上次他講了后傳,今晚可以講一下前傳。
很快,東天門又有了動靜。
一片清光晃動,一道修長的紅色身影從能量清光之中穿出來,那畫面就像是一個仙子從水簾之中走出來,渾身纏繞著水氣,讓人看不清楚卻又覺得很美好。
金蓮教教主終于來了,真的是千呼萬喚始出來。
李子安靜靜的看著紅衣女子,很快就確認了一個情況,心中也是一片驚訝。
突然過來的紅衣女子,她的身上沒有仙子的味道,通俗的講也就是沒有仙氣。
金蓮教的教主竟然是一個天奴!
這可是一個驚天大雷啊!
紅衣女子在距離李子安十幾步開外的地方停下了腳步,她的臉上帶著一塊紅色的紗巾,那紗巾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質做成,上面寫滿了天之銘文,時刻都散發著法力的光輝。這讓她的臉龐始終都隱藏在法力光輝之下,即便是開天眼也看不見真容。
四目相對,我的眼中有你,你的眼中有我。
兩人足足對視了一分鐘,李子安才打破兩人間的沉默:“你就是金蓮教教主?”
“潘金月。”紅衣女子干脆說出了名字。
李子安:“…”
這個名字跟他熟悉的那個女人,或者說老師,僅有一字之差,卻給他帶來了無窮的聯想。
“我聽過很多關于的事,你跟我想象的樣子差不多。”潘金月說。
李子安淡然一笑:“能把紗巾摘了看看臉嗎?”
“看過我臉的人都死了,你確定要看嗎?”潘金月聲音冰冷。
李子安很確定的點了一下頭:“想看。”
潘金月不說話了。
這種出牌的方式,她還真的是第一次遇見,明顯有點不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