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窟很大,從洞口進來的巖壁上本來雕刻了很多佛像,可是都被毀壞了。戰術手電的光束下,地面上到處都是佛像的殘枝斷骸,還有被炸碎和砸碎的佛像碎塊,滿目瘡痍。
再往深處走,洞窟里出現了一些石室,還有一些石質的桌椅,看樣子是古時候僧侶留下的東西。它們扛住了歲月的侵襲,卻沒能扛住塔班組織的破壞,也都被砸得差不多了。
繼續往更深處走,洞窟里出現了一些岔洞,洞窟的高度也增加了不少,目測的高度也有100多米高。洞窟的底部是一面陡峭巖壁,一直往上延伸,洞窟的頂部也隨著那面斜坡往上延伸,就像是一個煙囪的結構。
“你們上去吧。”李子安給己方人員指了一下陡峭的斜坡。
關勇抬頭看了一眼:“大師,我們爬上去之后就被堵死了,如果對方用重型武器轟擊,我們會死在上面。”
“還有,就算上面有比較安全的藏身之處,可以架設火力點拒敵,但是上面沒有水和食物,我們能堅持多久?”孫麗說出了她的擔憂。
李子安說道:“我留在下面,你覺得他們能圍困這里多久?你們別忘了,塔班組織的援軍會趕過來,到時候我們給他們包一個餃子。”
“好吧,那我們就上去。”關勇也不猶豫,當即就巖壁上往上爬。
孫麗和馬拉卜也跟著往上爬,大師的計劃雖然不咋地,但是誰都清楚留在下面就是死。
馬哈利帶著幾個親衛走了過來,看了一眼正從巖壁上往上爬的三人,說了一句:“你不會讓他們在上面跟燈塔的特種兵戰斗吧?”
李子安說道:“你也挑一些人上去,增強火力,剩下的人進入岔洞埋伏,等到燈塔的特種兵過來再伏擊他們。”
“你以為你是指揮官嗎?”馬哈利表情兇悍,“還有,你沒有資格指揮我!”
“隨便你吧,我就提醒你一句,你賺了那么多錢,你得有命花才算是你的錢。”略微停頓了一下,李子安又補了一句,“還有,你也得活著才能收到尾款,所以你自己看著辦。”
馬哈利冷哼了一聲:“上去10個人,剩下的分散進岔洞!”
嘴上雖然硬,可是大師的話卻還是要聽,他質疑大師的戰術安排,不過是為了體現一下自己的作為部落武裝首領的權威而已。
很快,10個身手敏捷的武裝人員也順著巖壁往上爬,剩下的人這分散進了幾個岔洞之中。
幾個親衛,還有幾個槍法好的武裝人員簇擁著馬哈利鉆進了一個最大的岔洞之中,進洞之前馬哈利還向李子安招了招手,示意他跟他一起進洞。
李子安卻搖了一下頭,往洞口方向走去。
“他去干什么?”一個親衛說。
馬哈利地上啐了一口:“不管他了,他要去送死去死吧,我們進去!”
差不多十個人消失在了岔洞里。
李子安往洞口方向走了一段路,在一面巖壁下停下了腳步,然后抬頭看了一眼。
這里沒有岔洞,也沒有往上延伸的巖壁,卻有一塊突出來的巖石,一半嵌在巖壁里,一半懸在空中,就凸出來的部分,目測也有兩三平方的面積,距離地面的高度也就10多米的樣子。
來的時候李子安就看中這個地方了,這個地方正是他打伏擊的好地方。
這個時候,山洞外面傳來了震耳的轟鳴聲,還有凌亂而又急促的腳步聲,以及軍官呵斥士兵的聲音。
敵人來了。
李子安縱身一躍,身體嗖一下飛沖起來,他的雙腳在巖壁上點了兩下,然后就上了那塊巖石。
巖石扁平,兩三平方的面積能放下一張方桌,躺個人更是沒有問題。
這塊巖石距離頂部還有十幾二十米的高度,但上面卻沒有藏人的地方,巖壁很光滑,洞頂垂掛著許多形狀各異的石鐘乳。
李子安趴在了巖石上,心念一動,大惰隨身爐隨即響應,元氣運轉周身。空氣之中的水分向他聚集過來,轉眼功夫他的身體表面上就結出了一層薄薄的冰霜,而且厚度不斷增加。
這次來的是燈塔、大陰、澳洲的特種兵,還有路途公司的精銳傭兵,肯定是人均一套夜視裝置,熱息成像的功能也必然少不了,所以他讓自己的身體結上一層冰霜,在這黑暗的環境里就等于是一個隱形的存在。
這還不算,他就連口鼻也閉上了,不再呼吸,他趴在這塊巖石上,就像是變成了這塊巖石的一部分。
他將帶來的步槍調整到了背后,與背包并列,右手緊握著天杠劍。
他在這里伏擊,他想殺的可不是什么特種兵和路途公司的傭兵,他想暗殺掘金者。
如果運氣夠好的話,剛好牧師從這塊巖石下面經過,他一個翻身落下去,一劍捅牧師的腦袋瓜子上…
狗狗狗!
李子安的思維被打斷。
催促士兵前進的聲音傳來,距離也就二三十米的樣子了,他聽得很清楚,但不是他所熟悉的任何一個掘金者的聲音。
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往這邊前進了十多米之后就停了下來。
幾根熒光棒飛了過來,掉在了地上,綠幽幽的熒光驅散了黑暗。這洞窟里本來是伸手不見五指,這幾根熒光棒一亮,偌大一片區域就清晰可見了。
可惜,追進來的特種兵和路途公司的傭兵根本就看不見任何人。
不過還是被發現了蹤跡。
“山姆上校,地上有腳印!”一個在最前面偵查的燈塔特種兵打破了洞窟里的沉默。
“你、你還有你,你們過去看看。”一個男人的聲音,估計是那個山姆上校。
四個燈塔特種兵貼著巖壁,小心翼翼地往這邊走來。
李子安很想探頭看一下下面的情況,但他最終還是忍了下來。
直到現在他都還沒有捕捉到掘金者的聲音,他這邊要是妄動的話,萬一有掘金者潛伏在特種兵或者傭兵的隊伍里,他就很有可能被發現,那就得不償失了。
四個燈塔士兵花了兩三分鐘的時間才走過十幾米的距離,來到李子安藏身的巖石下。
一個白人特種兵抬頭看了一眼,他的戰術頭盔上掛著當下最先進的四只“眼睛”的夜視儀,帶紅外和測距功能。
他只是看了一眼就低下了頭,他沒有看見那塊巖石上有熱量彌散,如果那塊巖石上藏著人,就算看不見,他也能看見熱量彌散所造成的熱息影像,沒有熱息彌散的影像,那就說明沒人。
科學從來不騙人。
四個人通過那塊巖石下面,繼續小心翼翼地往前走。
李子安小心翼翼地往內側移動一點,然后將頭微微抬了一點起來。
這個位置洞口方向的人看不見他,那四個負責偵查的特種兵也不會回頭來看,被發現的幾率就可以忽略不計了。
他看見那四個特種兵,兩個一組,分別貼著左右兩側的巖壁往前走,中間的地面上一片凌亂的腳印。
這個地方不知道多久沒人來了,地面多多少少有灰塵積累,時間太匆忙,根本就沒有時間處理地上的腳印。
四個特種兵很快就走到了有岔洞的地方,他們的位置距離洞窟底部也越來越近了。
一個岔洞的入口有腳印,那個岔洞里藏著四個塔班組織的武裝人員。
哪個岔洞有人,有多少人,從洞窟的腳印就能分辨出來。
一個燈塔特種兵抽出一根熒光棒,擰了一下,然后往洞窟底部扔去。
又是一團綠幽幽的熒光迸射起來,洞窟底部的黑暗也被驅散了,陡峭的崖壁下也清晰可見凌亂的腳印,巖壁上也留下了十分明顯的攀爬痕跡。
扔熒光棒的燈塔特種兵的嘴角浮出了一絲冷笑,他打了一個戰術手勢,以他為首的四個燈塔特種兵又往后退。
四人退到了李子安藏身的巖石下面,然后停了下來。
領頭的燈塔特種兵轉過了身去,對著洞口方向打了一個戰術手勢。
一大群人往這邊潛行過來,從李子安藏身的巖石下面走過去。
燈塔、大陰和澳軍的特種兵其實只占一半,六七十人的規模,最多的是來自路途公司的傭兵,密密麻麻一大群,人數上百。
視線里全是戴著戰術頭盔的人頭,還有迷彩戰斗服和防彈背心,路途公司的傭兵清一色黑色的戰斗服,就連戰術頭盔都是黑色的,裝備也跟燈塔、大陰和澳軍特種兵沒什么區別。
本來就是一窩的,裝備差不多也是很正常的情況的。
可這卻苦了李子安,僅憑肉眼,他根本就看不出有掘金者隱藏在人群之中。而他又不敢貿然開啟天眼,因為掘金者不是一般的對手,第六感遠超常人,如果有視線穿透他們的服裝,很有可能會引起他們的警覺。
李子安小心翼翼地保持著微微抬頭的姿勢,在人群中搜尋可疑目標的同時,心里也在分析情況:“我在喀布爾就故意泄露了行蹤,來白鷹部落的路上還干掉了一支澳軍特種兵戰隊,并被無人.機追殺,這么一些情況路途公司不可能不知道,以艾倫斯坦為首的圓桌議會明知道我來了這里,不可能只派一些渣渣特種兵和傭兵來抓我,可是這里居然沒有…”
他的視線突然停留在了一個穿黑色戰斗服的傭兵的身上,然后定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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