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輪圓月掛上了山巔。
那是猶大山脈的一座山峰。
李子安站在垮塌了半邊的院墻外,沐浴著皎潔的月光,眺望著那座雄偉的山峰,一條水箭以他為起點,筆直的飛向了那座山峰,橫跨了起碼十米的距離才墜落地上。
沙土飛揚,水花四射。
滋滋滋。
水柱落地的聲音像極了燒電焊的聲音,如果再出現一點電弧光,那就完美了。
這房舍里有衛生間,可是太臟了,也臭烘烘的,大師那么講究的人肯定是接受不了,所以就來了院子外面放水。
這邊天干地燥,一年也降不了多水,大師這也算是潤澤一方了。
地上的野草會感激他。
地上的野花也會感激他。
身后突然傳來了腳步聲。
李子安回頭看了一眼,他以為是西羅,卻看見了波斯姑娘。
大燈是很明顯的,哪怕是在光線昏暗的環境里。
李子安心中尷尬,他慌忙往前走,想走到圍墻的另一邊。
可是還是被看見了。
“大師,你…”馬赫塔布本來是想抱怨一句的,可是突然瞅見那橫跨十米距離的水箭頓時呆若木雞。
李子安一閃就躲到了院墻的拐角后面。
可是,那水箭卻還折射著月光,橫跨起碼十米遠的距離才墜落在地上。
馬赫塔布繼續呆若木雞,心里也是一片亂七八糟的感受,驚訝、緊張、畏懼、好奇、不可思議、懷疑、困惑…
滋滋滋。
燒電焊的聲音。
如果非要說有什么遺憾的話,還就只是沒有電弧光。
那畢竟不是焊槍。
一分鐘后,李子安從墻角后面走了出來,故作意外的樣子:“馬赫塔布小姐,你怎么出來了?”
之前尷尬的情況并沒有發生。
掩水盜鈴。
“衛生間太臟了,我出來是想…”一句話沒說完,馬赫塔布的臉就紅了,還好沒燈,月光又太暗,再加上她的臉上還有泥灰,看不出來。
偏偏,李子安還關切的問了一句:“你想干什么?”
馬赫塔布有些無語,邁步往他剛才出來的墻角走去,擦肩而過的時候說了一句:“你不許跟來。”
李子安這才明白她想干什么。
他真的是太單純了。
他往院子里走去。
身后忽然傳來了馬赫塔布的聲音:“大師你等一下,幫我看著人。”
李子安又停下了腳步。
他總是心太軟,拒絕不了這樣的要求。
不過也的確需要有人來守衛,萬一冒出個武裝分子,或者誰誰的,波斯姑娘會很危險。
噓噓噓…
李子安受到了一點影響,他抬頭看向了天邊。
那一輪圓月皎潔,因為那座山峰的原因,皎潔的圓月上出現了一個三角形的缺口,就好像是被什么人打入了楔子。
一分多鐘后,馬赫塔布從墻角出來。
李子安打了一個招呼:“完啦?”
馬赫塔布:“…”
她低著頭從李子安的身邊走過,看都不敢看他一眼,也不跟他說話。
李子安有些尷尬的聳了一下肩,跟在后面也進了院子。
西羅站在那個房間門邊抽煙,手里還提著那支AK步槍。
李子安向招了一下手。
西羅扔掉了煙頭走了過來。
“我現在回耶路撒冷,你們就留在這里,等我消息。”李子安說。
西羅點了一下頭。
盧比奧和碧黛拉都被下藥了,也不需要他費神盯著,他只需要保護好馬赫塔布就行了。
馬赫塔布盯著李子安,她心里很想跟著李子安回耶路撒冷,可是她也知道她要是跟著回耶路撒冷的話,她非但幫不上什么忙,反而會成為大師的累贅。
李子安拿起了那只背包,又說了一句:“你們照顧好自己,我走了。”
“老大你放心吧,我會保護好馬赫塔布小姐的。”西羅說。
李子安背上背包離開。
馬赫塔布追了上來:“你一定要小心,一定要活著回來。”
李子安笑著點了一下頭,走出門往耶路撒冷的方向奔跑。
馬赫塔布站在門口看著李子安的背影,前幾秒鐘還看得見,幾秒鐘之后就看不見了。
“他是馬變的嗎?”她的心里這樣想著,然后腦海里莫名其妙的就浮現出了那一道橫跨十米之遠的水箭。
這個,她就不知道大師是什么變的了。
兩個小時后。
李子安出現在了圣墓西邊的一幢樓房的天臺上,那座古老的教堂式的古老建筑進入了他的視線。
那座建筑就是沙巴家族的大本營,有著900多年歷史的西貝拉公主的住所。
李子安收回視線,幾步沖刺,從樓梯天臺一躍而起,跨過起碼十米的距離落身在了一條小巷另一邊的樓頂天臺上。
老城區沒有現代的高樓大廈,全是老建筑,而老建筑通常都不高,這也方便了他在樓頂上移動。
走街道的話監控太多,而且之前他通過改變監控攝像頭的角度避開監控攝像頭的方式肯定已經被發現了,一旦某個監控攝像頭動了,警方和摩薩德的人肯定就會猜是他在動手腳,封鎖老城區然后抓捕他。
走樓頂就沒有這種麻煩。
一刻鐘后,李子安來到了那座教堂式的古老建筑旁邊的一座小樓的樓頂天臺上。
這座小樓三層高,但比那座教堂式的建筑還要低矮一些,落差差不多三米的樣子。
兩座建筑之間隔著一條街道,也就五六米的寬度,但卻不是兩座建筑的間距,那座教堂式的建筑還有一個前院,增加了差不多二十米的距離。
二十五六米的距離,這是袋鼠都跳不過的距離。
可是,那座教堂式的古老建筑的周邊都安裝有監控攝像頭,從地面進入的話被發現的風險很高。
不過李子安并沒有將兩座建筑之間的距離當回事,他閉上了眼睛。
幾秒鐘之后觀星意識來到了這片天空。
這四周停著好幾輛車,車里也都坐著人,其中一輛車里的一個人的膝蓋上放著一臺筆記本電腦,顯示器顯示的也是這一片區域的監控攝像頭的監控畫面。
不知道那些人是路途公司的傭兵,還是摩薩德或者警方的人,亦或者是沙巴家族的家兵性質的保鏢。
觀星意識進入教堂式的古老建筑的內部。
三十秒時間,整座建筑內部的情況,里面有多少保鏢,又在什么位置,康納沙巴在什么房間,莎莉沙巴又在什么房間,這些都了然于胸。
觀星意識最后來到了一個房間里。
那是莎莉沙巴的房間,歐式的公主床,金發少女睡得很香。
靠近窗戶旁邊的電腦桌上放著一臺蘋果筆記本電腦,還有一點零食和一本雜志,還有一只口紅。
觀星意識消失。
李子安將背包放了下來,退到了小樓天臺的另一側,雙腿蓄力,風衣下擺無風自動。蓄力之后,他突然啟動,沖刺到天臺邊沿的時候雙腳在天臺上一踏,整個人炮彈一般射向教堂式的古老建筑的屋頂。
他的身體飛出十七八米的距離之后開始下墜,卻就在那一剎那間,他手中射出了一只飛虎爪,抓住了教堂式建筑的圓頂。他的身體也隨著特制的鋼繩邁過了最后一段距離,來到了教堂式建筑的一面側墻上。
他抓著鋼繩往上爬,來到了側墻的一面窗戶旁邊。
窗戶上了窗閂,雖然是古老的建筑,但窗戶卻是現代的,安裝的還是防彈玻璃。
可這也不是障礙。
李子安心念一動,大惰隨身爐隨即響應,混沌能量攜帶真氣順臂而下,穿過窗戶,托起了窗閂,然后一點點的提起來。
一聲輕響,窗戶打開了。
李子安拉開窗戶,鉆了進去。
窗戶后面就是莎莉沙巴的房間。
李子安從窗戶外面鉆進房間,落地無聲。
他伸手關上了窗戶,然后來到床邊。
莎莉沙巴渾然未覺房間里多了一個訪客,她睡得很香。
李子安輕輕撩開床紗,探手入衣兜,摳下了一點止行膏的藥膏,然后將手指湊到了莎莉沙巴的鼻孔間,輕輕捻動手指,碾碎止行膏藥膏,將粉末灑到她的鼻孔里。
這下,莎莉沙巴就不只是睡著那么簡單了,就算將她倒掛起來懸在房梁上她也不會醒來。
下了藥之后,李子安走到了電腦桌前激活了那臺蘋果筆記本電腦。
開機界面之后是一個人臉識別的界面。
李子安將筆記本電腦拿到了床邊,將一只手伸到莎莉沙巴的脖子下,將她扶了起來。
被子突然滑落,一片雪白的風景頓時顯露出來。
沙家有女初長成,小荷才露尖尖角。
“我去…對不起。”李子安的心里有點愧疚感,不過這并不妨礙他的操作。
他將筆記本的攝像頭對準了莎莉沙巴的面孔,完成了登錄。
他把莎莉沙巴放了下去,看了一眼,然后為她蓋上了被子。
其實,如果他要報復沙巴家族,禍禍莎莉沙巴就能讓康納沙巴痛不欲生,也會讓沙巴家族蒙羞。可是他從來就不是那種沒有底線的暴徒,他潛入莎莉沙巴的房間只是想借用一下她的電腦而已。莎莉沙巴雖然很漂亮誘人,可是他是不會干出那種禽獸不如的事情的。
李子安回到了電腦桌前,坐在椅子上,掏出了余美琳給他的優盤,然后將它接入電腦。
出門之前,余美琳編寫了病毒,現在正是下毒的時候。
這就是他潛入沙巴家族大本營的目的。
他本來可以隨便找一戶人家,潛入進去用電腦下毒的,可是他卻選擇了沙巴家族的大本營。
你們想報復我?
我就讓你們看看這個想法有多危險。
我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干掉你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