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曦自己就移開了。
她的想法其實很單純,她只是想欺負李子安,然后看他不高興卻又拿她無可奈何的樣子。
而且,她好像對這種感覺上癮了,所以有時候她自己也覺得自己蠻不講理,但還是忍不住要去針對李子安,欺負他。
誰讓他長得那么好看?
不欺負他欺負誰?
董曦移開之后,李子安一邊假裝看手機,一邊用眼角的余光觀察敵人的動向,表面上倒是沉著冷靜的樣子,可是心里卻始終有點小緊張。
不為別的,上次觀星里有“一片桃云籠紫薇,群陰薈萃鳳求凰”這么兩句,這說的就是他。
那一次觀星,他和余美琳兩口子都在應劫,而他應的就是這桃花劫。
一片桃云,群陰薈萃…
想想都可怕。
董曦瞅見了李子安在看她,臉上露出了一個嫌棄的表情:“我就在這里,想看我就正大光明的看,偷偷摸摸的有意思嗎?”
李子安干咳了一聲,沒有還嘴。
不還嘴是明智的,每次跟董曦斗,最后都是他吃虧。
董曦又移了過來,不過這一次她的底盤跟李子安的底盤,隔了好幾公分的距離。
李子安保持警惕,小心戒備。
董曦給了李子安一個白眼:“你這么緊張干什么,我又不會吃了你。”
李子安笑了笑:“你看你說的,我哪有緊張?再說了,你又不是老虎,就你那一口牙,吃我也咬不動。”
董曦忽然伸嘴過來,露出了一口雪白的牙齒,作勢去咬李子安的脖子。
李子安慌忙躲開。
董曦呵呵笑了一聲:“還說不害怕?”
李子安有些無語,心里也有些氣惱,他忽然也湊了過去,張嘴作勢去咬董曦的脖子。
董曦非但不退,反而張嘴沖著他的嘴對咬過來。
李子安慌忙往后仰,躲開了董曦的嘴。
他以為董曦會學他那樣躲開他,卻沒想到人家根本就不躲,直接對咬上來,他要是不躲開的話,他跟董曦肯定又親上了。
監控中心里的互啄還可以說是巧合,可這樣親上的話,那就不是什么巧合了,那叫蓄意。
董曦的嘴角浮出了一絲輕蔑的笑意:“還說不怕我?”
李子安苦笑了一下:“行行行,我怕你行了吧?”
他覺得他上輩子一定欠她很多錢,所以這輩子她才這么針對他,簡直是命里的克星。
董曦也調戲夠了,往沙發上一靠,說起了正事:“半個月的期限已經過去了一半了,你那邊有什么消息沒有?”
李子安沉默了一下才說道:“暫時還沒有,不過你放心吧,我一定會找到精武女王的骸骨和羅盤的。最壞的結果,我把這個黑鍋背上。”
董曦直盯盯的看著李子安,那眼神帶著一點穿透力:“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瞞著我?或者,你已經掌握了什么線索,卻不肯跟我說?”
李子安攤開了雙手:“哪有?”
其實有,只是他不能說。
剛才他差點就想將那張紙條的事說出來了,可最終還是在最后關頭改變了主意。
那張紙條涉及到了兩個女人,一個是姑師大月兒,一個是余美琳,這兩個女人對他來說都極其重要。
說精武女王的骸骨和羅盤很有可能是姑師大月兒偷的?
那樣的話,姑師大月兒立馬就后成為被通緝的對象。
說余美琳很有可能被精武女王骸骨上的病毒生物感染,成了王者級的宿主?
那么余美琳很有可能會被送到療養院的地下基地研究。
這教他怎么說?
“真沒有騙我或者隱瞞我什么?”董曦還是不相信的樣子。
李子安干脆把臉湊到了她的面前,一臉無辜的表情:“你看我的眼睛,它在跟你說什么?”
兩張面孔近在咫尺,呼吸可聞。
李子安的鼻息撲卷到了董曦的臉上,董曦的鼻息也撲卷到了李子安的臉上。
兩人突然就沒有聲音了,談正事的氣氛也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尷尬和曖昧的氣氛。
董曦忽然閉上了眼睛。
李子安微微愣了一下。
這個動作,那是女人在等吻的意思。
如果是余美琳、沐春桃和杜林林,他一口就吻過去了。可是她是董曦,他不敢親過去。
他將臉往后退。
卻就在他剛剛往后退了一點的時候,董曦忽然湊了上去,櫻唇啄在了他的嘴唇上。一只手臂也伸過來扣住了他的脖子,不讓他再往后退。
你大可以膽小退縮。
我主動就行了。
女排運動員就是這個風格,敢愛敢恨,一點都不拖泥帶水。
李子安不能的抬手去阻擋,卻撞在了山坡上。
這個動作釋放出了一個錯誤的信號,女排運動員的上身直接壓了過來…
一片桃云籠紫薇。
這真的是在渡劫。
這劫要是成功渡過了,那就是飛升成仙。
這劫要是渡劫失敗了,那必然會弄出人命。
混亂中,休息室的門突然被推開了,之前那個幫忙查監控錄像的工作人員走了進來。
這位同志頓時驚呆了,愣在門口不知道如何是好。
糾纏在一起的兩個人慌忙分開。
董曦不慌不亂的將外套的拉鏈拉上,她的臉紅紅的,眼神里也有點羞恥感,但整體上還是很鎮靜。
李子安干咳了一聲,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話:“這沙發肯定是剛打蠟了,坐著都能滑倒。”
站在門口的同志:“…”
董曦也用異樣的眼神看著李子安。
這種借口他都能說出口,這人的臉皮得多厚啊?
李子安站了起來:“同志,有結果了嗎?”
那個同志這才回過神來:“有,有,我給你們看看。”
他走了過來,將幾張數碼打印的照片遞給了李子安。
李子安拿著照片,第一張照片上就看見了漢克,他坐在副駕駛座上。那輛法拉利跑車里,開車的是西羅,他看過視頻,也是一眼就辨認了出來。
董曦也站起來,湊過來看照片,李子安看見的,她也看見了。
李子安又看了后面幾張照片,每一張都有漢克和西羅。
他很快就翻到了最后一張照片,視線落在漢克的臉龐上,一時移不開了。
前面幾張照片里,漢克都很正常,可是最后一張照片里,漢克的眼睛是慘綠色的,顯得很詭異。
“這…這是怎么回事?”董曦也看見了漢克的綠眼睛,心中一片驚訝與好奇。
李子安卻看著那個工作人員,客氣地道:“謝謝你同志,能讓我們單獨聊聊嗎?”
“當然沒問題,如果兩位領導有什么需要的話,我就在之前的那張辦公桌,你們隨時來找我。”工作人員留下這句話,轉身離開了,出門的時候又帶上了休息室的門。
沙發剛打了蠟,坐著都能滑倒,萬一兩位領導又滑倒在沙發上,糾纏在一起,被人瞧見了難免會誤會。
那位同志出去了,李子安才開口說道:“僅從最后一張照片上的漢克的眼睛,我便能斷定他是車禍案的元兇。當初在新地的神殿里,康教授剛剛成為宿主,他發狂的時候,他的眼睛也會變成綠色,但沒有漢克這么嚴重。”他指著最后一張照片上的漢克的眼睛,“你看,這貨的眼睛都快成祖母綠了。”
“你的意思是說,他的功力更強大嗎?”
“也可以這么說,寄生在漢克身上的病毒生物是一個戰士,可是他先后經歷了黃波和漢克兩個宿主。它在外面的世界存在了幾十年,對我們很了解。漢克是一個精英,它寄生在漢克的身上,它和漢克的進化反應會更強烈,我敢斷定,現在的漢克肯定比黃波強大好幾倍。”
董曦的神色凝重:“漢克想殺你,你千萬要小心。他用這種方式,警察和我們都拿他沒有辦法。”
“我不是他想殺就能殺的,我倒是很擔心你們,他不知道羅盤已經不在你們的手上了,一旦他覺得可以用這種方式盜走羅盤,他一定會出手。”
董曦的眼神冰冷:“他真敢來的話,我一定讓他有來無回!”
“我倒是有個建議。”
“什么建議?”
李子安說道:“找一個制作贗品的大師,制作一個加的羅盤,然后拿出來展覽,就說發現了什么重要的歷史文物,沒準他會出手。我們提前埋伏好,給他來一個甕中捉鱉。”
董曦握拳打了李子安一下,手上也沒有輕重。
李子安訝然道:“無緣無故的,你打我干什么?”
董曦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我正犯愁沒有應對的辦法,你就給出了這么好的一個方案,真不愧是大師。”
李子安本來還想批評她一句,可忽然想到說了也等于白說,也懶得說了。強啄的事情她都說干就干,打他一拳又算得了什么?
“我得回去跟老總說說這事,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吧。”董曦的眼神里帶著點期待。
李子安說道:“我就不去了,我老婆今天剛回來,我得回家陪陪她。這種事情,我說你說都一樣。有什么需要我做的,給我打個電話就行。”
“嗯,代我向你老婆問好。”董曦說。
李子安聽了這話心里有點奇怪的感覺,心里有話卻說不出來。
你一邊吃人家老公的豆腐,還讓人家的老公代話問好。
這樣做真的合適嗎?
董曦忽然張開雙臂抱了李子安一下:“我就不送你回去了。”
李子安感覺被她抱出了氣緊的感覺,但還是點了點頭:“嗯嗯。”
董曦抽身就走。
李子安站在沙發邊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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