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奔馳大G停在了一個工廠的大門前,車門打開,李子安提著一只真皮公事包下了車。陽光照在他提著提包的左手手腕上,一只銀色的腕表珠閃閃發光,掩飾不住的奢侈豪華。
這是余美琳送給他的禮物,一只理查德米爾骷髏腕表,而且還是10周年紀念限量版的,價值1300萬。
昨晚,試過了大師的直充技術之后,余美琳就把這只表送給他了。
李子安本來沒覺得有什么特別的,只是感覺有點好看,而且對送表的時間有點反對的意見,只是沒有說出來,然后一問價錢就被嚇了一跳。
1300萬!
我的天!
非洲還有那么多人在挨餓,他居然戴1300萬的表,他的良心何處安放?
他說一千多萬的手表太高調了,要不拿去退了,可管家婆卻說這表還配不上他,因為有些歌星也戴,降低了這表的品質,但她實在找不到更適合的,就讓他湊合著戴一下,以后遇上合適的再給他買新的。
他還能怎么說?
就湊合著戴吧。
范才偉也從車里下來,跟著李子安往工廠里走。
他看見了李子安手腕上的在陽光下閃閃發光的腕表,眼神中充滿了驚艷與羨慕:“老板,你的表真好看,肯定很貴吧?”
李子安笑了笑:“你老板娘送給我的。”
“哪個老板娘?”
李子安有些無語,但還是說明了一下:“當然是余老板娘。”
范才偉的臉上露出了一個討好的笑容:“這表一定很貴吧?”
“1300。”李子安說。
范才偉呵呵笑了笑:“老板,你這可就騙不了我了,這么漂亮的表怎么可能才1300,我看起碼13萬。”
李子安忽然覺得戴這么貴的表沒什么意思。
一個保安攔住兩人,沒等李子安表明身份,那個保安就認出了李子安,跟著立正敬禮。
大師在這里待了半個月,天天跟東瀛姑娘風間美姬在這里磨鏡,保安都把他的臉認熟了。
這個廠子其實不是黑鍋公司的廠房,之前給菊廠升級光刻機,這廠子是臨時給他用的,升級完光刻機之后,這廠子也就收回去了。但就在昨天,他以200萬的價格將這個廠子拿了下來,從昨天開始這個廠子就是黑鍋公司的不動產了。
問鼎集團要建生產石鋼的工廠,余美琳本來是計劃去買一個冶煉工廠的,但那也的廠子多在西北、西南偏遠地區,不可能修建在大城市旁邊,更別說魔都這樣的國際大都市的旁邊了,如果是建在魔都郊區,僅僅是環保局就能煩死她。所以,他提出了先由他來背黑鍋,他先把廠子建起來,投產之后再轉給她。這段時間,不管是西方打壓,還是環保局什么的找麻煩,都由他來頂著。
他從事的不就是這樣的事業嗎?
這個世上就沒有他背不了的黑鍋。
“待會兒會有兩個外國人來,你放他們進來,不用問他們什么。”李子安叮囑了那個保安一句。
“好的,李總。”保安恭敬地道。
李子安和范才偉來到了升級光刻機的車間。
車間的大鐵門關著,范才偉上前去開門。
李子安的耳朵里的微型接收器里傳出了孟剛的聲音:“老板,有一輛越野車過來了,車里坐著三個人,開車的是一個白人,看面相不是什么善茬。”
跟大師久了,老孟也學會看相了。
李子安牽起衣領,對著藏在衣領里的接收器說道:“CIA參與進來了,今天的交易不可能不派人來盯著,估計是CIA的人,先別管他,放人進來。”
“收到。”孟剛的聲音。
“老大,要干掉CIA的人嗎?”微型接收器里傳出了西羅的聲音。
李子安說道:“我來對付他。”
“好的,收到。”西羅的聲音。
“李,我已經介入工廠的監控,你讓小范去衛生間撒尿,不要在墻角,那里有監控。”莎爾娜的聲音。
李子安移目看去,車間的門已經打開了,范才偉站在外墻墻角,那姿勢正是要拉拉鏈小解的姿勢。
“小范,軍師讓你去衛生間,你頭上有監控。”李子安提醒了他一句。
范才偉回過頭來,一臉懵逼的表情:“我去衛生間干什么?”
李子安訝然道:“你不是要小解啊?”
范才偉轉過了身來,手里拿著一根樹棍,他聳了一下肩,然后轉過了身去,用樹棍絞掉了墻角的一個蜘蛛網。
李子安好奇地道:“你在干什么?”
范才偉將絞掉蜘蛛網的樹棍扔進了草叢,說了一句:“墻角有蜘蛛網,有損我們黑鍋公司的形象,所以我把它絞掉。”
李子安的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他一直在塑造黑火公司的企業文化,從小范的維護公司的形象的表現來看,他成功了。
“老板,我們先進去看看吧。”范才偉說。
李子安點了一下頭,與范才偉一起進了車間。
那十臺光刻機已經搬走了,偌大一個車間顯得空蕩蕩的。地上殘留著一些垃圾,裝光刻機的木板,裝零部件的紙箱和泡沫什么的,亂七八糟的到處都是。
“怎么沒人打掃?我去拿東西打掃一下。”范才偉閑不住。
李子安說道:“不用了,時間上來不及了。”
“這里這么亂,對方一來不就穿幫了嗎?”范才偉說。
李子安笑了一下:“本來就是騙局,何必把成本弄那么高。”
范才偉:“…”
李子安的視線移到了車間里的一臺機器上。
那是磨鏡機,當初他就是和風間美姬在那臺機器上磨出了這個世界上最精密的鏡片。
他的視線又移到了車間盡頭的休息室上,腦海之中情不自禁涌現出了在那里發生的許許多多的故事,還有講故事的姿勢。
風間美姬已經回東瀛了,剛開始的時候偶爾還跟他聯系,現在基本上不聯系了。也不知道是她母親陳晴攔阻的原因,還是她的家族不允許的原因。
不過這樣也好。
他給她卜過一卦,那一卦說她最終會出家。
寺廟是上天給她安排的最終的歸宿,他不過是她生命里的一個過客,他怎么能逆天改命,成為她成為佛門中人的絆腳石?
所以,他也就沒有給她打電話。
沒過幾分鐘,一輛本田霸道直接開到了車間門口。
車門打開,三個人先后從車里下來,阿道夫和海因斯,還有一個金發白人男子,四十多歲的年齡,留著很有個性的絡腮胡子,身材高大健壯,戴著一只墨鏡,給人的印象十分的干練和冷酷。
李子安領著范才偉向三人走去。
行走間,李子安心念一動,大惰隨身爐隨即響應,兩絲精煉爐身血從大惰隨身爐之中釋放出來,分別注入了兩只眼球之中。
天眼算無窮盡,二級增強。
天眼視線內,對面三個人的衣服冰雪一般消融,相關的數據也呈現在了李子安的腦海之中,三人的體重、身高、三圍,甚至是頭發有多少跟他都了如指掌。
那個酷酷的白人男子真的是CIA的特工,身上帶著監聽設備,針孔攝像頭,還有一只偽裝成戒指的暗器。跟他的機關戒指有些相似,而且儲存的是液體毒藥,就密封性和機關的精巧度而言,甚至比湯晴給他制作的機關戒指還要好。
畢竟是CIA出品,而湯晴只算是一個半路出家的愛好者。
阿道夫和海因斯的身上倒是很干凈,沒有藏什么監聽設備和針孔攝像頭。
李子安迎了上去,面帶笑容:“熱烈歡迎,我的朋友們,歡迎你們來黑鍋公司考察。”
阿道夫眺望了一眼車間內部,眉頭頓時皺了起來:“李先生,這就是你的工廠嗎?”
李子安向他伸出了手,笑著說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我要告訴你的是,你看到的都是假象,我馬上帶你去看你想看的東西。”
阿道夫半信半疑地與李子安握了一下手。
李子安又把手伸向了海因斯:“海因斯小姐,我們又見面了,你還是那么漂亮,讓人著迷。”
海因斯故作靦腆地笑了笑,與李子安握了一下手:“李先生,你好。”
李子安又把手伸向了中年白人男子,面帶笑容:“這位先生,請問你是?”
中年男子說道:“我是阿道夫先生的司機,我叫比爾。”
“你好比爾先生。”李子安不縮手。
比爾本來沒打算跟李子安握手的,一般社交場合上也沒人會跟司機握手,但李子安不縮手,他要是不握手的話,那就失禮了。他只得伸出手來與李子安握手。
兩個人的右手握在了一起。
李子安笑著說道:“比爾先生的身材真不錯,一定經常去健身房吧?”
說話的時候,他的左手也湊了過來。
比爾微微愣了一下,視線也移到了李子安戴在左手無名指上的機關戒指上,他看到了一根尖刺,頓時緊張了起來,慌忙將他的左手拍了上去。他的戒指的戒面上也探出了一根金屬尖刺,那其實是一根特制的針頭。
他的反應很堅決,也富有勇氣。
來啊,相互傷害!
兩個人的左手都拍在了對方的右手手背上。
各自針尖上的毒藥也都注入進了對方的血肉之中。
李子安的臉上保持著笑容:“比爾先生,中午留下來一起吃個飯吧。”
比爾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奇怪的表情:“法…”
他本來是想說“法克由”的,但是就只是發出了一個“F”的音。
而且,還有一個讓他想不明白的地方,那就是他的機關戒指上的麻醉藥,就連一頭老虎都能麻醉,李子安卻還看著他笑!
難道是麻醉藥過期了?
沒等他想明白,他的雙腿就像突然被抽掉了骨頭似的,轟然倒在了地上。
阿道夫和海因斯都驚呆了。
一見面就動手。
小伙子,你有點不講武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