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美琳上班去了。
湯晴帶著李小美去上課去了。
李子安一個人在房間中擺弄湯晴給他的新裝備。
不得不說湯晴的手真的很巧,他打開盒子看見她制作的袖刃,一眼就喜歡上了。
它被偽裝成了一只護腕,織物下覆蓋著合金材質,還有機關,但如此復雜的結構卻一點也不顯臃腫,僅比普通的護腕厚一倍的樣子,但如果把衣袖拉下來,別人就很難發現了。
李子安將袖刃拿了出來,掰開,套在了右腕上。
湯晴給的說明書上,袖刃上有一個激活的按鈕,它被設計在了袖刃的下部,隱藏在織物下面,用手按,或者將袖刃在腿上碰一下都能激活。
李子安試著按了一下,袖刃原本套的不是很緊,可激活之后就把他的手腕套得死死的了。手腕關節上也多了一個東西抵住了。
那就是釋放袖刃的機關。
他將右手的手掌往上抬,手腕壓迫到了釋放袖刃的機關,就在那一剎那間,袖刃的筒狀主體顫了一下,一把七八厘米長的銀色利刃就從袖刃之中彈了出來,它的形狀像刺刀,非常鋒利。
如果不是李子安說他被槍手襲擊,合金工具箱上又有彈痕,湯晴恐怕還不會給這利刃開刃,這次她連問都沒問就給這利刃開了刃。
李子安將右手手掌往下壓,手背后面的腕骨又抵住了一個機關,一下觸發之后,利刃縮了回去。
隨后,他又在袖刃的背面找到了觸發袖箭的機關,那個機關被設計成了環形,位于袖刃的尾部。按照說明書上的介紹,他只需要抓住袖刃上的圓環轉動,就能依次釋放四支袖箭。
它類似一個左輪手槍的原理,轉動彈鼓之后依次發射,只是比左輪手槍少了兩發而已。
李子安找來了一本雜志,放在地上,轉動圓環機關。
一支袖箭從機關之中飛射了出去,一頭扎在了雜志上。
那是一支介乎于彈頭和箭頭之間的袖箭,僅有三四厘米左右的長度,頭尖尾圓,后面還帶了一小節“箭桿”。
李子安將袖箭拔了出來,它不僅扎穿了那本雜志,還在木質的地板上留下了一個被扎過的痕跡。
威力驚人!
湯晴說過,她預計的射程是三十米,近距離發射有如此的威力,三十米的有效射程是沒有問題的。
隨后,他將袖刃打開,給袖刃和四支袖箭上都抹上了止行膏。他不求用這袖刃、袖箭去殺誰,他只要用袖刃或者袖箭傷到對方,止行膏就能撂倒對方,這就夠了。
李子安將袖刃放進了合金工具箱,并將之固定好。
這種大殺器當然不能隨時戴在手上,萬一誤觸了機關,一支袖箭飛出去扎人屁股上,那就不好了。
李子安上了樓。
李小美同學趴在她的小桌子上愁眉苦臉的看著面前的作業本,湯晴站在她旁邊,本來是一副嚴肅的表情,看見李子安進門之后,她的臉上就露出了笑容。
李子安說道:“小湯…”
沒等他把話說出來,湯晴就將一根手指放在了她的唇間。
“小美,繼續做題,我和你爸爸聊兩句。”湯晴說。
“哦咯。”李小美有氣無力的回了一句,然后繼續愁眉苦臉的盯著面前的作業本。
如果怨念能結題,她恐怕能解開這個世界上最難解的七大數學難題。
湯晴一出來,李子安就忍不住心中的激動,笑著說道:“小湯,我試過了,你做的袖刃非常厲害。”
“你可別隨時戴在手上,那東西很危險。”湯晴有些擔憂地道,還下意識的去看李子安的手臂。
李子安將外套的袖子拉了起來,笑著說道:“我放工具箱里了,正因為我試過,知道它很危險,所以才把它收起來了,不到萬不得已的關頭,我是不會使用的。”
“那就好,我真不該給你做這么危險的東西。”湯晴說。
“你做的工具箱救過我的命,你做的袖刃沒準還會救我的命,你這樣想就行了。”李子安說。
湯晴笑了笑:“好吧,只要能幫到你我就高興,回頭你再給我一點你的膏藥,我再給你做幾支大香,我覺得那東西更安全,也符合你的大師身份。”
李子安說道:“你太累了,先休息幾天再做吧。”
湯晴點了一下頭:“嗯。”
做袖刃這幾天的確把她累壞了。
“爸爸,我也累了,我可不可以玩一會兒啊?”房間里傳出了李小美的聲音。
李小美同學一直在偷聽。
李子安還沒說話,湯晴的眼神就過來了,那是一個嚴肅的眼神。
湯晴制止了李子安,跟著就走了進去:“小美,題都做完了嗎?”
“沒有,我還在做。”李小美說。
“做完了才準玩。”湯晴嚴肅地道。
“哦咯。”李小美垂頭喪氣的樣子。
李子安不好意思再打攪湯晴教學了,他下了樓,然后出門上天臺去教杜武練武。
師徒二人對練了一會兒休息。
李子安想起了他給杜林林補的那一卦,試探的問了一句:“杜武,假如你大伯讓你繼承他的事業,跟他去做生意,你想不想去?”
杜武說道:“我現在只想打拳,我不想做生意,哦對了,師父,過兩天我要去美國了,我跟狄米崔斯的比賽日越來越近了,我的經紀人在那邊給我安排了訓練場地和教練,我得集中訓練一段時間,另外還要控制體重,我現在有點超重。”
李子安說道:“那就去吧,你的折枝拳也練得差不多了,專業的教練能教你比賽的技巧,我對那種比賽又不熟,教不了你。”
“我一定把狄米崔斯的金腰帶奪走,給大伯和師父你爭光。”杜武有點興奮。
“杜武,如果你大伯非要你繼承他的事業,轉戰商場,你愿意嗎?”李子安又把話題拉了回來。
這一次杜武想了一下才說道:“我是大伯養大的,我沒見過我的父親,也沒見過我的母親,對我來說大伯就是我的父親,他如果非要我跟他學經商,我再打幾年拳就跟他學經商,不過…”
“不過什么?”
“師父說的繼承是什么意思?”杜武都聽李子安提了兩遍了。
李子安說道:“就是繼承嘛,繼承家業的意思。”
杜武跟著說道:“師父,林林才是大伯的繼承人,不是我,如果有一天我真要棄武從商,那也是輔助林林。”
他或許真是這樣想的,可是杜枝山卻不會這樣想。
這事還真是不好處理,清官難斷家務事。
李子安不好再問了,笑著說了一句:“我就跟你隨便聊聊,你走的說話我再給你一些拔毒膏,你拿到美國去泡澡,對你有好處。”
“多謝師父。”杜武抱了一下拳。
“你跟我客氣,我就不給了啊。”李子安說。
杜武呵呵笑了笑。
叮鈴鈴,叮鈴鈴!
手機響起了來電鈴聲。
李子安將手機掏了出來,看了一眼便劃開了接聽鍵:“喂,董小姐你好。”
手機里傳出了董曦的聲音:“我在你們小區外面,見面聊。”
嘟嘟嘟…
電話又被掛斷了。李子安保持聽電話的姿勢三秒鐘才放下手機。
杜武看著李子安:“師父,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
他是從李子安的姿勢,還有表情來判斷的。
“沒事,你繼續練,我得出一趟門。”李子安說。
杜武點了一下頭,又開始練拳。
折枝拳雖然簡單,可他跟李子安當初練拳的感覺是一樣的,一遍一遍的練,熟練度每提升到一個層次,都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李子安回到家里跟湯晴打了一個招呼,然后提著工具箱出了門。
小區大門的外的馬路邊停著一輛哈佛H9,李子安走了過去,隔著車窗玻璃看見了坐在駕駛室里的董曦。
即便是這坦克一樣的越野車,她坐在里面,她的頭也快頂到車頂了,換一般的家用轎車,她還真沒法開。
李子安拉開車門上了車,問了一句:“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今天上午回來的。”董曦啟動車子上了路。
“我們去哪?”
“你上次去過的那個地方。”董曦說。
李子安想起了那個地方,那是一家療養院,他在那里給丘猛動了手術,還遇見了一個給他留下了深刻印象的“掃地僧”。
“去那里干什么?”
“到了你就知道了。”董曦的話不多,臉上的表情也很嚴肅。
“你們沒有逮捕漢克嗎?”李子安又問了一句。
董曦移目看了李子安一眼:“那個漢克不是一般的人,他的身份是高生公司大中華區的首席執行官,要抓捕這樣一個人,那必須得有確鑿的真憑實據,我這里沒有,你有嗎?”
李子安也不說話了,只是聳了一下肩。
那天他跟漢克在巴黎的故事里的對話,董曦的人的確有錄音,可是漢克的話滴水不漏,打聽的事也不是華國的軍事機密什么的,怎么可能憑借那樣一份錄音就抓捕一個跨國公司的高管?
“不過,他的確很可疑,我這次回來就是要調查他。”董曦說。
李子安跟著就打開了話匣子:“豈止是可疑,那個家伙一看就是電影里面演的反派,而且是要毀滅世界的那種,調查他這事,只要你一聲招呼,我肯定兩勒插刀也幫你辦。”
“你還挺熱心的啊。”董曦的嘴角浮出了一絲奇怪的笑意。
李子安說道:“那當然,我是愛國青年。”
“你怕不是因為人家跟你老婆是初戀,懷恨在心吧?”
李子安:“…”
“你老婆知道你跟你的美女助理有染嗎?”董曦的問題有點多。
李子安無語地道:“我們能不能聊點別的?”
“我必須要了解這個人,我能幫你刪掉照片,你就不能回答我這個問題嗎?而且,你說過只要我想聽,你就會給我講你跟沐小姐的故事。”
“我老婆知道。”
董曦訝然道:“她知道不跟你鬧?”
李子安沒好氣地道:“你想我老婆跟我鬧嗎?”
“好吧,你不想聊就算了,這次帶你去是要跟你聊骨灰的事,已經有化驗結果出來了。”董曦說。
李子安的注意力瞬間就被轉移了:“什么結果?”
“我是剛接到通知,我也是去看了才知道。”董曦說。
說話的時候,她又移目過來看了李子安一眼,然后視線快速下落,看了一眼李子安的褲子,并在那褲子上停了兩秒鐘。
這個眼神好奇怪。
李子安忽然想起了與漢克見面的時候,說過的一些話,整個人都不自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