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眠一個人的大腦,甚至是控制一個人的意識,這樣的能力漢克有,余美琳也有,可是李子安沒有。
眼前這個情況也不是他催眠了馬赫塔布,而是大惰隨身爐通過他的眼睛產生了一個奇異的能量場,影響了馬赫塔布的大腦。
催眠一個人的大腦,這似乎是火種才有的能力,而大惰隨身爐不是火種,是另外一個體系。
李子安的腦海一震,眼睛突然什么都看不見了,陷入進了一片黑暗之中。短短幾秒鐘之后黑暗消失,他的眼睛又能看見了,可看見的卻是另外一個景象。
那是一個被廢棄的農場,西羅和馬赫塔布被關在一個畜棚里,西羅渾身是傷,馬赫塔布也衣不遮體,很像是遭受了某種暴力的樣子。
一個疤臉阿拉伯男子一臉獰笑,在他身邊長著四個武裝人員,一個個兇神惡煞般的用槍指著西羅和馬赫塔布。
畜棚破破爛爛的大門打開,一個阿拉伯大媽走了進來,在她的身后跟著一大群武裝人員…
李子安的心中冒起了一團怒火。
黑暗再次涌來。
幾秒鐘之后,李子安的視線恢復了正常,瞳孔之中的綠色也消失了。
馬赫塔布輕輕搖晃了一下頭,臉上的神色也有點恍惚感:“剛才…發生了什么?”
李子安松開了她的手,什么也沒有說,轉身去打開了門。
命硬仔西羅還眼巴巴的看著這邊,那眼神里帶著一絲猜疑。
老大是不是跟波斯姑娘吃了一次快餐?
李子安向他招了一下手:“過來吧。”
西羅哦了一聲,快步走了過來。進屋之后,他的鼻子深深的嗅了一下。
如果這個房間里發生了什么見不得光的交易,那么空氣里絕對會留下金錢的氣味,那可逃不過他作為飛賊的敏銳嗅覺。
可惜,房間里的空氣沒有金錢的氣味,也沒有大海的芬芳。
李子安哪里有留意到西羅的奇怪舉動,他開門見山地道:“我剛才卜了一卦,結果很不好。”
“我父親會有危險嗎?”馬赫塔布著急了。
李子安說道:“不是你父親有危險,是你們兩個有危險。”
西羅頓時愣了一下:“我們有危險?老大,難道…哈斯組織的人真的信不過嗎?”
不愧是混過意塔利黑手黨的優秀青年,一下子就猜到了問題的根源。
李子安點了一下頭:“跟你聯系的那個賣槍的人是哈斯組織的人,他想將我賣給沙巴家族,他已經被他的老大干掉了,他的老大叫黑寡婦,剛才我看到你們被黑寡婦的手下囚禁在一個廢棄的農場里,顯而易見,黑寡婦想賺兩次錢。”
西羅神色凝重,雖然老大只是簡單的說了一下,可是他已經明白了。
“什么兩次錢?”馬赫塔布卻還迷糊著。
李子安說道:“沙巴家族的贖金是一次,然后她讓她的手下綁架你們倆,再讓我支付一筆贖金,這是第二次。”
“媽的!”西羅恨恨的往地上淬了一口,“我要去干掉那個什么寡婦!”
“你冷靜一點,沖動解決不了問題。”李子安說。
“老大,那個黑寡婦是不是知道我們凌晨殺了哈斯組織的人?”西羅說。
李子安說道:“她沒有問,我也沒有提說,哈斯組織很大,不只一個分支,黑寡婦是一個分支組織的頭目,時間有限,我對這邊的情況也不熟,所以沒打聽。”
“如果那些被我們殺死的人是她的人,那么我們就更危險了,這里已經不安全了,我們得盡快離開這里。”西羅說。
李子安說道:“不,你們還是得跟黑寡婦的人走。”
西羅頓時愣住了,有點懵逼的反應。
馬赫塔布疑惑地道::“大師,你明知道那些人會綁架我們,還讓我和希羅跟他們走?”
李子安說道:“對,你們要跟他們走,我也要跟黑寡婦合作,交換人質。”
西羅和波斯姑娘忍不住對視了一眼。
確認過眼神,都是那個一臉懵逼的人。
李子安說道:“如果沒有哈斯組織的人保護你們,你們很難離開沙加,我也無法安全的將你父親帶出來,所以必須跟哈斯組織的人合作。”
略微停頓了一下,他說出了他的想法,“既然已經知道他們會動手,那你們就在半路上先下手為強,西羅,我給你一點止行膏,你把它藏在你的煙里,你想動手的時候,你就把藏了止行膏的煙點燃,車里的人就會中招昏迷。然后,你把黑寡婦的人綁了,給我一個位置,我帶著馬哈德先生過來與你們會合。”
如果孟剛和范才偉已經到海法就好了,可以趕過來接應,但是他們應該還在去海法的海路上。他其實有想過讓他們盡快過來,但是這卻又會給黑鍋三人組帶去危險,所以權衡了一下他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
而且,命硬仔西羅也是能獨擋一面的人物。
“既然是這樣,那就給我吧。”西羅說。
李子安從風衣內兜里掏出了一只塑料小包,里面裝著一塊火柴盒大小的止行膏。他將塑料小包遞給了西羅,又將手上的機關戒指取了下來:“這只戒指是機關戒指,按一下就會冒出一根針。”
他按了一下機關戒指的機關,戒面打開,一根合金尖刺就冒了出來。
“這根針上面也抹有止行膏,你只要把它在人的身上,那個人兩秒鐘就會昏迷。”他簡單的介紹了一下,然后把合金尖刺收了回去并遞給了西羅。
西羅說道:“老大,這是你的…”
他本來想說“這是你的結婚戒指”的,忽然想起馬赫塔布也在旁邊,又硬生生的把這話給掐斷了。
氣氛有點尷尬。
馬赫塔布忽然說了一句:“不就是結婚戒指嗎?戴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就是結婚戒指,這有什么不好意思說的?”
李子安附和:“對對,這有什么不好意思說的?”
西羅的心中油然升起一股敬意。
他自問也是一表人才,生性風流,泡妞也很厲害,可跟大師一比直接就被秒殺了。
“大師,你接著說。”馬赫塔布轉移了話題。
李子安沒有說什么,他走到了馬赫塔布的背包前,拉開拉鏈從里面取出了兩瓶礦泉水,相繼擰開,往地上倒了半瓶水。
西羅和馬赫塔布的心中一片疑惑,看不明白李子安在干什么。
李子安又拿起放在他的背包上的贖罪西洋劍,往左手的食指一劃,頓時切開了一條口子,然后他依次往兩只礦泉水瓶子里放爐身血。
“大師,你這是…在施法嗎?”馬赫塔布問了好奇的問了一句。
李子安說道:“在車里抽藏了止行膏的煙,西羅第一個會昏迷,你也會昏迷,所以西羅你在抽煙之前,你們倆一定要把這半瓶礦泉水喝下去。”
“我懂了。”西羅對李子安下毒的手段簡直是刻骨銘心。
兩瓶礦泉水都被燃紅了,李子安覺得還不夠,又逼了一些爐身血進去,這才把瓶蓋蓋上,分別遞給了西羅和馬赫塔布。
西羅說道:“老大你放心吧,有了這些準備,我一定能保護好馬赫塔布小姐。”
李子安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出去準備一下吧,我和馬赫塔布聊兩句。”
西羅:“…”
他心里有些無語,但還是出去了,并帶上了門。
萬一老大要跟波斯姑娘吃快餐,他得避嫌。
李子安看著馬赫塔布,聲音溫柔:“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我得叮囑你兩句,出去之后不要盯著那些人看,少說話,也不要緊張,就當什么都不知道就好,剩下的西羅會搞定。”
馬赫塔布嗯了一聲,也不知道為什么,忽然湊了上來,伸手環住了李子安的腰:“答應我,一定要活著來見我,把我的父親帶回來。”
“我會的。”
馬赫塔布突然揚起了下巴,一口吻上了李子安的唇。
李子安的手也摟住了馬赫塔布的腰,也許是本能,也許是心心念念之物的愿望,他的手滑落了下去。
這一次波斯姑娘并沒有打他的手,也沒有推開他,反而給予了充滿激情的回應…
西羅關門是有先見之明的。
幾分鐘后兩人從屋子里走了出來,兩人都背上了各自的背包。
西羅看著兩人,鼻子又嗅了一下。
然而,并沒有金錢的味道。
李子安走進隔壁房間里,一手盧比奧,一手碧黛拉,直接將兩個人質提到了客廳中間的大窟窿旁邊。
這一次他用上了飛虎爪,他先將西羅和馬赫塔布放下去,然后又分兩次將盧比奧和碧黛拉放了下去,最后他收起了飛虎爪,直接跳了下去。
下去之后,李子安用那張臟兮兮的毯子將盧比奧和碧黛拉裹了起來,直接扛在了肩頭上,然后帶著西羅和碧黛拉走出了危樓。
片刻后,兩輛皮卡車從無人的街區出來,一輛往西駛去,一輛往城市廣場駛去。
“黑寡婦女士,你的人沒問題吧?”車里,李子安淡淡的問了一句。
“你放心吧,沒問題,我收到了錢,你就可以去跟他們會合。”黑寡婦說。
李子安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笑里藏著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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