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傲雪穿了一件黑色的女士小西裝,下裝也是一條黑色的西褲,腳上穿了一雙黑色的高跟皮鞋,及腰的長發梳了一條辮子,拖在腦后,手里提著一只咖啡色的真皮公文包,整個人給人一種干練、精明的感覺。
“李總,你好。”林傲雪一進來就對李子安微微躬身,不敢看李子安的眼睛,把姿態放得很低。
李子安說道:“林助、老孟,你們倆出去吧,我跟林律師好好聊聊。”
孟剛什么都沒說,直接往門口走去。
林松卻是嘴唇動了動,想說沒說,猶豫了一下才往門口走去。
孟剛站在門口,等著林松出了門才走出去,還伸手把門關上了。
李子安看著西裝筆挺,曲線玲瓏的林傲雪,腦子里浮現出來的卻是敞開襯衣,給他看駱駝趾的林傲雪,兩種林傲雪,他個人更喜歡看見昨晚的林傲雪。昨晚的她更容易掌控,而今天這個不好掌控。
林傲雪大大方方的站著,讓李子安看她。
就她這謙恭的姿態,恐怕李子安的嘴里冒出一個脫字,幾秒鐘后她就會給他變兩只大白兔出來看。
“林律師,坐。”李子安招呼了一句。
林傲雪往沙發走去,走到沙發前似乎想起了什么,沒有坐下去,而是提著她的公文包往辦公桌后面的書架走去。
“你干什么?”李子安好奇地道。
林傲雪沒有說話,卻回頭過來,并在唇間豎起了一根手指。
李子安心中微微一動,秒懂了她的意思。
這是一個禁聲的肢體語言。
她這是懷疑這辦公室里面有監聽器,或者針孔攝像頭什么的。
“李總,我是代表大地礦業公司來的,想跟你談談振興鐵礦的官司…”林傲雪不讓李子安說話,她自己卻說著無關緊要的場面話。
也就在這句話之后,她停了下來,拉開她手中的公文包看了看,然后從書架上拿下了一本書。
那本書的后面藏著一個極其小巧精致的監聽裝置。
李子安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這個辦公室是林松讓保安老馬收拾出來的,這監聽裝置肯定與那二人有關。
老馬一個保安,就算那監聽器是他放的,那肯定也是有人指使,那么十有八九就是林松了。
他剛才和在跟孟剛聊林松,覺得那貨有問題,現在就在辦公室里找出了監聽器,這商業諜戰劇的劇情也推得太快了吧?
或者說,抓內奸的效率也太高了吧?
而且,還是借的林傲雪的手。
這女人要是值得相信的話,他敢直播魔都外灘裸奔。
暫且看著。
李子安沖林傲雪豎起了大拇指,臉上也露出了一個帶著點佩服色彩的笑容。
林傲雪掏出了她的手機,兩只手操作,一邊說話:“李哥,難道你就不明白我的心嗎?我愛你啊,我昨天晚上想了你一整夜,你給我吧,你給我…”
李子安:“?”
這什么劇情?
林傲雪忽然當著他的面喘息,摩擦衣服,嘴里還發出打波的聲音。
李子安整個人都不好了。
雖說已經不是清早了,但大上午的就看真人表演,這真的很不合適。
而且,他才二十五歲,還是那么純潔的少年。
他是真擔心林傲雪假戲真做,把衣服扒了給他表演一個真正的技術。
還好沒有,林傲雪的手機很快就替代了她。
手機里傳出了一個撩人的聲音:“奧、奧、奧也是,康芒北鼻伐柯米…”
她在放視頻。
她把手機放在了書架上,然后邁步向陽臺走去。
李子安跟了上去。
林傲雪在陽臺上停下了腳步,直盯盯的看著李子安。
李子安笑了笑:“你怎么知道我的辦公室里有監聽器?”
林傲雪沒說話,卻將沒有拉上拉鏈的公文包遞到了李子安的面前,還用兩只手撐開了一些,方便李子安看見里面的東西。
公文包里裝著一個電子裝置,綠色的指示燈微微閃爍。
李子安說道:“好吧,我換一個問法,你是怎么想到帶這種東西來我這里的?”
林傲雪說道:“我看看你的手機。”
李子安將手機從褲兜里掏了出來,主動喚醒屏幕遞到她的面前:“我沒錄音。”
“我要搜一下你的身,看看有沒有錄音筆。”林傲雪說。
李子安搖了搖頭:“你要么說事,要么離開。”
林傲雪說道:“你也可以搜我的身。”
李子安又搖了一下頭:“沒興趣。”
林傲雪聳了一下肩:“好吧,這儀器能探測到監聽設備,這里的確沒有監聽裝置,我只是有些不服氣,昨天晚上那樣的情況,你居然沒碰我,所以我想再試試。”
大師的內心靜如止水,他的眼神早已經看穿了一切。
“說吧,我不想再問第三次。”李子安說。
林傲雪壓低了聲音:“你來澳洲之前,馬蘭士曾經跟我說過,他想要收買中勝公司留在這里的人,他的目標就是林松。我不知道他的計劃和進展,但我得防著一點。果然,我一來就搜到了監聽器。”
“你的意思是說我的助理是商業間諜,他在幫馬蘭士對付我?”李子安故作驚訝的樣子。
林傲雪淡然一笑:“難不成那個監聽器是我放你辦公室里的?”
“你為什么這么做?”李子安直盯盯的看著她的眼睛。
林傲雪說道:“我這是在自保,你給我硬盤并與我簽訂保密協議,我就給你想要的東西。”
“你一再給我下套坑我,我怎么相信你?”
“如果你想你的鐵礦動工,你只能相信我。”林傲雪說。
李子安沉默不語。
林松也好,林傲雪也好,他是一個都不相信。
林傲雪說道:“道格參議員的環保意愿,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很虛偽,澳洲這邊袋鼠泛濫,這邊官方甚至在制定控制袋鼠數量的計劃,說白了就是殺,誰還在乎什么袋鼠族群的棲息地?”
李子安笑了笑。
“但是,他提出這個議案,右翼政治勢力就跟打了雞血似的,他們要的不是保護袋鼠的棲息地,而是要讓華資蒙受損失。澳洲是五眼聯盟的成員之一,這邊政治家有抑制華國發展的理念,左翼政治勢力也不會因為你這樣一件事搞內斗,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所以這事對你極其不利。”
李子安點了一下頭:“說的在理,你接著說。”
“你不只道格參議員一個麻煩,你還有褐石部落的麻煩,我有消息,褐石部落其實是受到了馬蘭士的挑唆,所以才來鬧事的,之前中勝公司派代表去談,也是他指使褐石部落的人打傷的。”林傲雪說。
李子安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資本家都是貪婪的,嗜血的,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馬蘭士原以為中勝公司熬兩年就會妥協,卻沒想到你從中勝公司手中買下了這座鐵礦,他的目標自然就變成了你,不達目的他是不會罷休的。在這邊他可以動用的手段很多,幾乎可以對你為所欲為,但是你卻處處受限制,沒有我的幫忙,你根本就斗不過他,難道你想你的投資全都爛在這里嗎?”林傲雪反問。
李子安沉默了一下才說道:“那你告訴我,你一個律師,而且還是馬蘭士雇傭的律師,你有什么能力幫我?”
“昨天晚上的事是馬蘭士讓我做的,如果你掉進陷阱里,我今天也不會來這里了,我會帶著一份轉讓協議書來警察局看你,讓你以鐵礦為代價換取你的自由,你簽了我就會撤訴,你不簽我就繼續告你。”
李子安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幸好我把持住了。”
林傲雪接著說道:“我告訴你這件事,那是因為我手里可不止這一個把柄,我有能幫助你推翻道格參議員和馬蘭士的把柄,你把硬盤給我,我把那些東西給你,另外…”
“另外什么?”
“我這樣做了之后,我肯定沒法在律師界混了,我要5000萬華幣,你得給我這筆錢。”林傲雪說。
“5000萬太多了,我最多給你2000萬,另外我要看過你說的把柄之后才能給你錢,我可不想花2000萬買一些沒用的東西。”
“行,但你得先把硬盤給我,你得讓我看到你的誠意,而且你還要跟我簽一份保密協議。”林傲雪說。
“沒問題,我可要把硬盤給你,但是保密協議要到我見到你說的那些東西之后才跟你簽。”
“好,現在就把硬盤給我。”林傲雪有些迫不及待。
李子安轉身進了辦公室。
那手機里還在播放那種視頻。
啪啪的掌聲伴隨著歐耶死卑鄙之類的鳥語。
李子安打開合金工具箱,從箱子之中拿出了那只硬盤,然后回到了陽臺上,將硬盤遞給了林傲雪。
林傲雪拿著硬盤看了看:“你沒有拷貝吧?”
“我連電腦都沒有,我拿什么拷貝,再說了里面的東西搞你沒問題,但搞馬蘭士和道格參議員卻不行,最多只是讓他們的聲譽受點損失,我搞你干什么,我要搞的是那兩個人。”李子安說。
其實,昨晚他已經讓孟剛把硬盤拿去拷貝了好幾份。
“我可以相信你嗎?”林傲雪直盯盯的看著李子安,那眼神仿佛要看穿李子安的內心。
李子安一臉嚴肅的表情:“我絕對值得你相信,我們現在已經算是盟友了,我不可能坑你。”
林傲雪將硬盤放進了公文包,拉上拉鏈,她發現手上粘上了一點黑色的泥垢,微微皺了一下眉頭:“硬盤怎么會這么臟?”
李子安淡淡地道:“可能是灰塵吧,我也沒有清理。”
林傲雪用紙巾擦了擦手,然后說了一句:“我現在回去拿東西,明天晚上8點我們桉樹橋見。”
“桉樹橋在哪?”
林傲雪說道:“從這里出去順著公路往西,大約五十公里有一條河,河上有一座橋就叫桉樹橋。”
“為什么要去那個地方見面?”
林傲雪說道:“過了橋有一座度假屋,那度假屋是我的,那里安全。”
李子安點了一下頭:“行,明天晚上8點,桉樹橋見。”
林傲雪進了辦公室,走到書架前拿走了她的手機。
那些個讓人尷尬的聲音終于消失了。
林傲雪卻對著那監聽器,喘著氣說了一句:“寶貝,你好厲害,我從未遇見過你這么厲害的男人,我明天晚上還要。”
李子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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