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安真猜對了,關勇喜歡孫麗。
如果不是101局里有硬性規定不允許,他早就向孫麗表白了。
這個狗大師跟他心愛的姑娘有說有笑,他的心里早就不是滋味了,現在這個狗大師居然還敢這樣侮辱他,他這暴脾氣哪里還按捺得住!
他是動了真怒,一出手就沒有留余地。
他要捏碎李子安的喉嚨!
他的鷹爪能瞬間捏碎腕粗的楠竹,人的喉嚨更不在話下。
死在他這一招下的人沒十個也有八個。
孫麗見關勇突然出手,頓時緊張了起來,卻不等她出聲喝止,李子安也出手了。
一樣的鷹爪。
關勇先出手,可是李子安卻是后發先至,沒等他的手抓住李子安的脖子,他的脖子卻被李子安抓住了。
那一剎那間,關勇感覺呼吸突然終止,整個人也離地而起,他一百好幾十斤的身體竟被李子安單臂舉了起來。他本能地抬腿去踢,然而這一次還是一樣的情況,沒等他的腳抬起來,他的身體轟然下墜,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關勇被摔得七葷八素,兩眼滿是小星星。
李子安淡淡地道:“這就是你最強的手段嗎?”
這話不重,可侮辱性卻極強。
關勇顧不得疼痛,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一拳抽向了李子安的臉。
李子安抬手扣腕,右手抓住關勇的腰帶,嘩啦一下又將關勇舉了起來,下一秒鐘又往地上狠狠地摔了下去。
關勇又砸在了地上。
這一次摔得更重,關勇想要爬起來,可是內臟翻江倒海般疼,試了一下竟然沒能爬起來。
李子安又淡淡地說了一句:“關同志,還要再試一次嗎?”
關勇硬撐著爬了起來。
孫麗慌忙沖上去擋在了關勇的身前,她生怕關勇一時沖動又撲上去,再被李子安狠狠地摔一下。
換作平時,關勇肯定會將孫麗推開,可是這一次沒有。
他的心中一片驚訝和畏懼。
第一次,他對李子安出手,他心里的預期是李子安最多能在他的手下撐10秒鐘,然而兩秒鐘之后他卻被李子安單臂舉了起來,然后摔在了地上。
第二次,他以為第一次只是失誤,小心一點再搏一次的話,他大概能和李子安打個平手,卻沒想到兩秒鐘之后他又躺在地上。
這樣的差距,他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三歲的小孩子去打一個重量級拳王,簡直就是自取其辱。
李子安也沒有再出手。
他的目的只是震懾和教訓,這個目的已經達到了。
“你們倆這是在干什么?”孫麗有氣呼呼地道:“敵人都還沒有動手,你們自己卻打起來了,這像話嗎?”
李子安本來想說是關勇先動的手,但想了一下還是算了,只是說了一句:“沒什么,我和關同志只是切磋一下,關同志你說是不是?”
關勇的臉上一片臊熱,說話也有點結巴:“那個…是的,我們只是切磋一下。”
孫莉沒好氣地道:“你們兩個要是再這樣,我們也不用執行什么任務了,立刻回去。”
關勇的嘴唇動了一下,卻沒有說出什么了。
李子安心中卻不以為然。
你說回去就回去?
就算你們兩個都回去,這個行動也照樣會進行下去。
沒了你們兩個,這地球還能停止不轉了不成?
“你沒事吧?”孫麗問關勇,聲音里滿是關切。
關勇搖了一下頭:“我沒事。”
李子安說道:“如果你有什么地方疼,或者摔傷了,我這里有金創膏,涂抹一點就行了。”
“大師,我真沒事,也就摔了兩下而已。”關勇說話的語氣比剛才客氣多了。
孫麗給了關勇一個白眼:“你怎么可能是大師的對手?剛才幸好大師手下留情,不然你肯定會受傷。”
關勇心中羞愧,沒有反駁,心里也有點感激李子安給了他一個臺階下。
“我們回屋準備一下,半個小時后在酒店大堂見。”孫麗氣沖沖地走了。
兩人離開了房間。
李子安關上了門,回到房間里,移目看著一面墻壁。
墻壁的另一邊就是孫麗的房間。
李子安心中有些好奇,兩人會不會背著他商量些什么。
他心念一動,大惰隨身爐隨即響應,釋放出兩絲精煉爐身血,投進了兩只眼球之中。
天眼算無窮盡,二級增強。
墻壁消融。
隔壁房間里的景象進入天眼視野。
房間里只有孫麗一個人,她正在給一支手槍的備用彈夾裝彈。
她還真是在做準備,估計關勇也不好意思去跟孫麗解釋什么。
李子安結束了天眼狀態,心下也在琢磨。
從表面上看關勇已經被他打服了,可是人心難測,只要關勇的誤會不解除,他就有可能在某一個時刻里成為隱患,所以還是提防著一點好。
李子安將天杠劍從背包直接拿了出來,插在了腰帶上。
那個馬拉卜在回來的路上也給了他一支手槍,可用普通的手槍來對付路途公司的掘金者根本就沒用,還是天杠劍好使。
隨后,他拿出手機,給幾個管家婆發了消息,報了一個平安。
幾個管家婆回的信息他也只是看一眼,沒回。
收起手機,他也開始收拾東西,搞定之后他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戰術手表,距離孫麗說的半個小時在酒店大堂會合的時間還有幾分鐘,但他已經不想等了,背起新的背包往門口走去。
這只戰術手表是董曦送給他的表。
董媳婦那種消費觀念的人,她不可能像余美琳一樣給他買一只幾百萬甚至上千萬的表,所以送了他一只戰術手表。這次來阿汗國行動,戴那只1300萬的腕表也有些不合適,所以他就把董媳婦送給他的戰士手表戴上了。這只戰術手表有北斗導航,不管在地球上的任何地方都有衛星信號支撐,另外還有指南、海拔高度、一鍵呼救等等功能,非常實用。
打開門,李子安剛好碰上從隔壁房間里走出來的孫麗。
她一邊走一邊整理黑色的紗巾,走過的時候,整張臉都被紗巾遮掩了起來,變成了一個地地道道的阿拉伯女人。
李子安的身上還是來時的服裝,國王的風衣,內套黑色的自適應沖鋒衣,里面還有藏著天紗,三重防護。出門干仗,安全第一,穿自適應沖鋒衣的目的是防止背后被人打冷槍。戰場上,他很有可能遇見這樣的情況,躲在暗處的神槍手向他開槍,他卻不知道,也就沒法激活天紗護體。
“我們下去吧,關勇已經下去了。”孫麗說。
李子安點了一下頭,往走廊盡頭的電梯間走去。
“之前的事你別記在心上,關勇是一個急脾氣的人,有時候會控制不住情緒,但他人不壞。”孫麗又說了一句。
李子安笑了笑:“他的確不是什么壞人,能有什么壞心眼?不過,你知道他為什么對我出手嗎?”
孫麗說道:“我雖然不是蜀地人,但在蜀地待過一段時間,我熟悉蜀地的方言,你那一句‘你笑個錘子’可不是什么好話,關勇是被你說的那句蜀地方言給刺激到了。”
“他一再挑釁我,我說他一句就受不了了?”
“我不是跟你說了嗎,他是一個急脾氣。”
“那句話不是他對我出手的原因。”李子安說。
孫麗看了李子安一眼:“那是什么原因?”
李子安的嘴角浮出了一絲笑意:“他喜歡你。”
孫麗頓時愣了一下,然后說了一句:“別胡說八道,我當他是我哥。”
李子安只是笑笑不說話。
這事就跟言情劇里演的一樣,愛的人不敢開口,被愛的人不知道,等到愛的人跟別人睡在一起了才追悔莫及。
大師這里就不存在這樣的情況,愛他的人只跟他睡在一起,別人都沒機會。
電梯下行。
關勇果然等在酒店大堂里,他也換了衣服,身上穿了一件阿拉伯男子的袍子,頭上纏著頭巾,嘴唇上也貼上了胡子,加上他的皮膚本來就夠黑的,看上去像是一個混血的普什圖人。
關勇看見李子安和孫麗從電梯間過來,也沒打招呼,邁步就往大門走去。
孫麗看著他的背影,心里在琢磨一個問題。
他真的喜歡我嗎?
然后,她的心里就多了一團亂七八糟的感受,唯獨沒有那種被愛的感覺。
李子安一邊走,一邊觀察酒店大廳里的人。
并沒有發現什么可疑的目標。
來的時候他故意將天書和靈盤掉在地上,被人看見,被監控拍到,可是他不確定有沒有效果。
出了酒店,關勇鉆進了一輛長城皮卡車里,車還是那輛車,來的時候他坐的是副駕駛座,這一次他坐到了后座沙發上。
戰神藏著小心思,他不想讓大師跟孫麗單獨坐一塊。
孫麗微微愣了一下,實錘了,關勇真的喜歡她。
她想坐副駕駛座,可是李子安卻先她一步打開車門鉆進了進去。
她瞪了李子安一眼,只得上車坐后座沙發。
李子安從后視鏡里看了一眼孫麗和關勇,孫麗的臉上罩著黑紗看不見,關勇的神色略顯緊張,他的心里暗暗地道:“我這是成全你們,能不能睡在一起就看你們的造化了。”
以德報怨,成人之美,大師就是這么正能量的人。
“我們現在就去塔班組織的情報站,你們都準備好了嗎?”馬拉卜打破了車里的沉默。
孫麗說道:“我們都準備好了,出發吧。”
馬拉卜點了一下頭,啟動車子進入車道。
李子安又抬眼看了一眼后視鏡,他想看關勇的反應,卻看見了一輛車跟了上來。
那是一輛三菱越野車,剛才就停在酒店旁邊的路上。
“后面有一輛車跟上來了,魚上鉤了。”李子安說。
孫麗也抬眼看了一眼后視鏡。
關勇淡淡地道:“我早就看見了,車里有兩個人,一個白人,一個本地人。”
李子安的嘴角浮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
他雖然不喜歡這個關勇,但是他不會否認關勇在專業領域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