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里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
西羅開門跑出去之后,黑鍋軍師、黑鍋財務、黑鍋殺手、黑鍋司機才從客廳旁邊的洗手間里走出來。
李子安跟西羅的對話,黑鍋四人組一個都沒有落下,所以李子安讓放西羅走,他們提前就避開了。
有些面,還是不見的好。
黑鍋四人組來到臥室門口,李子安正在用金創膏給彭佩佩處理傷口。
這個精神小伙的生活作風的確有問題,取向也有問題,但他不是罪犯,他也沒有做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所以必須要善后,該解的毒要解,該治的傷要治,該給的錢也要給。
“子安哥,我們好不容易才抓住那個家伙,為什么又把他放了?”沐春桃不解地道。
李子安說道:“這里是居民小區,不能動刑,如果我們動刑,鄰居很有可能會聽見,然后報警。拋開犯法這一點不說,我們獲得的信息也未必是真的,所以得不償失。我已經在他的身上下毒,等他身上的毒發作之后,他就會主動來找我,那個時候就不是我求他了,是他求我了。”
“我們制造的這些證據也不能威脅到他嗎?”沐春桃還是有些不理解。
李子安搖了一下頭。
“那我們算是百忙了。”沐春桃的臉上是一個失望的表情。
李子安說道:“一點都沒有百忙,背黑鍋有三條,第一條是安全,第二條是安全,第三條還是安全。你要記住,不管是背什么黑鍋,首先要考慮的是我們自己的退路。比如我們今天做的這些事,看似無用功,但是如果我們手里沒這些證據,那個西羅從這里出去肯定報警。他是意塔利人,西方媒體一定會炒作這件事,不說被追究什么責任,僅僅是輿論壓力就會讓我們陷入糟糕的境地。”
沐春桃的了一下頭:“我懂了,我們手里有了這些證據,西羅不敢報警,彭佩佩也不敢報警,我們就不會麻煩。”
李子安笑了,孺子可教也。
沐春桃總是想參加背鍋行動,她一個嬌生慣養的富家女什么都不懂,他這個當奸夫的肯定要帶帶她,教會她一些東西。
“桃子,你去把剩下的錢拿來給彭佩佩,我處理了他的傷口就喚醒他。”李子安說。
“嗯,錢在后備箱里,我這就去拿。”沐春桃說走就走。
李子安看了孟剛一眼。
孟剛點了一下頭,跟著沐春桃離開了。
老孟就不需要教,這種老鳥甚至不需要跟他說什么,只需要一個眼神就夠了。
李子安繼續處理彭佩佩身上的傷口。
彭佩佩身上被扎得最多的地方就是屁股,那里肉厚,沒有大血管,扎幾刀也不會有什么危險。
扎的時候放心,處理的時候卻有點糟心。
李子安是真心不想面對彭佩佩的屁股,心理上有點克服不了的障礙。
直到這時莎爾娜才說了一句話:“春桃真的不適合參加行動,以后重要和危險的行動就不要她參加了,她會給我們帶來麻煩,她自身也不安全。”
李子安說道:“我帶帶她吧,我有分寸,簡單的沒有危險的行動,她想參加就帶她玩玩也沒什么。”
莎爾娜微微翹了一下嘴角,但不再說什么了。
李子安看了莎爾娜一眼,笑著說道:“我知道你是我們這個團隊好,也是為了春桃好,但她是一個活潑好動的女人,有時候我也管不了她。”
“我懂。”莎爾娜說,然后給了李子安一個白眼,“跟春桃在一起,有時候你很軟,有時候你又很硬。”
李子安:“…”
范才偉站在旁邊很尷尬,想回避一下,可又覺得太明顯了,就那么路燈似的站在門口。
“西羅會如你所說,他主動來求你,然后把我們想知道的都告訴我們嗎?”莎爾娜說起了正事。
李子安已經處理好了彭佩佩身上的傷口,他將彭佩佩翻了一個身。
彭佩佩現在處在莎爾娜說李子安的兩種狀態里的第一種狀態,不過就算是第二種狀態,那也可以忽略不計。
莎爾娜偏了一下頭。
李子安拉過被子蓋在了彭佩佩的身上,這才說道:“我對我的藥很有信心,他不敢跟任何說我威脅過他,也不敢跟人說他被我下毒了,他會正常的去意塔利,然后見那個特使接受某個任務,這些事用不了多少時間。等他的癥狀體現出來,他求醫無效之后,他就會來找我,因為只有我能救他。”
莎爾娜偏過了頭來,感覺自然多了:“那我們就得提前做準備了,我有一個預感,這次一定是一票大的。”
李子安想問她一句有多大,但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他也有一個預感,他要是把這話說出來,她十有八九會扯到他身上。
關于大,那是一個很私密的話題。
范才偉就在旁邊?
不存在的,他就是一盞孤獨的路燈。
發自己的光,照亮別人的人。
李子安用合金戒指的尖刺刺破指頭,捏開彭佩佩的下顎,往他的嘴里滴了好幾滴爐身血,隨后又掐住彭佩佩的人中,最后又注入了一點真氣。
沐春桃和孟剛回來了。
沐春桃將一只黑色的塑料袋放在了床上:“子安哥,袋子里是25萬。”
李子安點了一下頭。
這時彭佩佩的睫毛顫了顫,已經有了意識。
李子安說道:“你們去車庫等我吧,我跟這貨說兩句就下來。”
黑鍋四人組離開了。
幾秒鐘之后彭佩佩睜開了眼睛,短暫的愣神之后轟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看見一床的血跡,張嘴就尖叫了一聲:“啊——”
李子安抓住黑色的塑料袋的底部,往上一掀,一捆捆鈔票頓時從黑色塑料袋中抖落出來。
彭佩佩的嘴巴還保持著張大到極致的“0”形,但尖叫的聲音卻戛然而止,兩秒鐘后他閉上了嘴巴,伸手來撿錢。
李子安淡淡地道:“西羅已經走了,這是尾款25萬,你知道該怎么做嗎?”
彭佩佩跟著就點了點頭:“是西羅強奸了我,是你救了我。”
李子安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這是備用的選項,如果我需要你這么說,你就這么說,你對那個保潔大姐做的事就會永遠鎖在箱子里。從現在起,你什么都不用說,你沒有見過我。”
彭佩佩又連連點頭:“對對對,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從來沒有見過你。”
“把這里收拾一下吧,我走了。”李子安提著合金工具箱離開了。
善后工作有些無聊,但是必不可少。
背黑鍋有三條,第一條是安全,第二條也是安全,第三條還是安全。
黑鍋公司什么時候有了這樣的企業文化和精神?
李子安自己也不知道,但他對這句話很滿意,因為超押韻。
半個小時后,李子安和沐春桃出現在在了高臣一品中的上行的電梯里。
沐春桃摟著李子安的腰,好生舍不得。
電梯門打開,不等李子安提醒一句,沐春桃就趕緊松開了。
她還不知道余美琳的情況,生怕余美琳突然從門里出來,然后就看見她抱著李子安,那就死定了。
兩人出了電梯,來到了門口。
“要不進去坐坐吧。”李子安說。
沐春桃給了李子安一個白眼:“你傻啊,這個時候我們一起回來,你還邀請我去你家坐坐,美琳會怎么想?”
李子安的嘴唇動了動,差點就壓不住沖動想跟她說發電的事,可最終還是忍了下去。
這種事情一旦開口就等于開弓射箭,開弓是沒有回頭箭的,所以必須要確定能一箭命中靶心才行,著急射脫靶,那就不好了。
似乎是覺得自己說了一句“你傻啊”有點不合適,沐春桃跟著就踮起腳,又在李子安的嘴唇上啄了一下:“快回去吧,來日方長,我知道你夾在我和美琳中間很為難,但我不介意的,我只想你過得開心,舒服就好。”
李子安嗯了一聲,也在沐春桃的唇上啄了一下,然后開門進去了。
沐春桃走了兩步,回頭看了關上的房門一眼,輕輕嘆了一口氣。
哪個女人不想夜里摟著自己心愛的男人,在他的懷里做一個甜美的夢?
可為了李子安,她真的不介意這個,只要李子安過得開心和舒服,她就滿足了。
客廳里沒人。
李子安抬手看了一下腕表,這個時候才晚上10點過幾分,往常這個時間余美琳都還在沙發上辦公,不會進屋睡覺,今天晚上是個什么情況?
李子安往臥室走去。
臥室的門是關著的。
李子安伸手去抓門把,但就在要抓住的時候又把手縮了回來,轉身上了樓,進了李小美的房間。
小棉襖肯定是睡了,但他還是想看看他的小棉襖,親親她,跟她嘮兩句。
就他這種情況,如果有人說他是女兒奴,他恐怕連一絲反駁的底氣都沒有。
李小美睡得很香,小呼吸呼呼的。
李子安附身下去在李小美的額頭上親了一下,又為李小美壓了一下被子,嘴里一邊嘮叨:“小美,假如你看見我和你小湯老師親嘴,你會不會對爸爸很失望啊?”
李小美:“呼呼…呼…”
李子安笑著說道:“不會啊,小美真乖,好好睡吧,爸爸走了。”
李小美:“呼…呼呼…”
李子安輕輕帶上了門,下樓路過湯晴住的房間的時候停了一下腳步。
余美琳之前打電話來說等他回去發電,那肯定得湯晴配合,他猶豫著要不要進房間叫上湯晴,可又覺得不妥,那樣的事情他實在是開不了口啊。
“要叫人也該管家婆去叫,又不是我要充電,男人就該硬氣一點。”李子安心里這樣一想,直接回屋了。
房門打開。
李子安頓時愣在了當場,手中提著的合金工具箱也脫手砸在了腳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