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老公,我要上飛機了。”余美琳的聲音從手機里傳出來。
“嗯,我來機場接你。”李子安說。
“不用麻煩,我自己回來就行了。”
“我想來接你,我想你。”李子安說。
“好吧,我們機場見。”
“親個。”李子安笑著說。
“哎呀,身邊很多人,不好意思。”余美琳的聲音帶著點扭捏的感覺。
“親個。”李子安再次要求。
“你真的是…波!”余美琳親了。
李子安也對著手機波了一下,然后掛斷了電話。
這個電話一打,他的一顆懸著的心終于放了下去。
精武女王的骸骨和羅盤失蹤,還有他收到的那張神秘的紙條,以及他上次觀星的預示,這幾天他一直都在擔心那盜走精武女王骸骨的人,會把精武女王的骸骨帶到余美琳的身邊。精武女王身上的病毒生物是王者級別,余美琳是命帶王格的女人,兩者若是相遇,那便注定會產生新一代的“精武女王”。
李子安擔心的就是這個。
不過,余美琳的反應很正常,如果她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作為跟她睡一張床的男人,他聽聲音就能聽出端倪來。
半個小時后。
一輛奔馳大G往虹口機場駛去。
沐春桃本來也閑著,可坐桃愛妃的車去接東宮,這始終有點不妥,所以他就讓莎爾娜送他去機場接機。
“這段時間我一直在調查丁仕常,終于查到了點東西。”莎爾娜打破了車里的沉默。
李子安心中一動:“你查到了什么?”
“他祖籍就在魔都。”
“這個我早就知道。”
“那你知道他家里有什么人嗎?”
李子安說道:“他是隨著他的父母移民加坡的,沒過幾年他的父母將他的爺爺奶奶都接過去了,他家里還有什么人?”
“他的父親還有一個兄弟,名叫丁俊毅。”
李子安回想了一下董曦給他看過的資料,訝然道:“我看過董曦給的資料,這個人不是已經去世了嗎?”
莎爾娜說道:“這個人沒死,他去了意塔利,在那邊經營一家中餐廳,還娶了一個意大利妻子,生了一個孩子,那個孩子有兩個名字,一個漢語名字叫丁山石,一個意塔利名字叫西羅。”
李子安感覺被她繞暈了:“就算你查到的都正確,可這有用嗎?”
“那個西羅就在魔都,是法拉利公司的一個雇員,職位是魔都總部的CEO助理。不過在這里我要說一下他母親,他母親叫西莫拉,是西西里一個黑道家族的人。西羅應該叫現任家主杰納羅叫舅舅,當然他們那邊通常都叫教父。”
李子安真被繞暈了。
莎爾娜看了李子安一眼,嘴角浮出了一絲笑意:“是不是有點理不清人物關系?”
李子安聳了一下肩:“還好,你接著說。”
他肯定不會承認他被繞暈了,大師也是要面的。
莎爾娜接著說了下去:“重點就在這個西羅身上,他從小在黑手黨的環境里成長,是一個真正的黑手黨成員,他最經典的事例不是殺人,而是從意塔利國家博物館中偷走了一件非常珍貴的文物。當時沒抓住他,是出售的時候翻了船。他被捕之后,是我們的主角丁仕常救了他,只被叛了兩年緩刑,交了五百萬歐元的保釋金,那筆錢也是丁仕常出的。”
“難道是他偷了我的工具箱?”李子安很自然的就想到了這一點。
莎爾娜點了一下頭:“我猜也是他,能從國家博物館中盜取珍貴文物,那可不是一般的飛賊,而是頂級的大盜。我甚至懷疑,精武女王的骸骨和羅盤失竊也是他干的。”
李子安搖了一下頭:“不可能是他,就算他是最頂級的國際大盜,他也沒法從療養院的地下基地里盜走那兩樣東西。”
“那是誰?”
“我也不知道。”李子安懷疑是姑師大月兒,但他沒有證據。
可即便他有證據,他也不想莎爾娜與姑師大月兒有任何牽連。那個女人就不能把她當成是正常的人類來看待,他對她的了解太少了,而且她極其危險。
“你是怎么查到這些的?”李子安轉移了話題。
莎爾娜說道:“你告訴我羅盤失竊之后,我就懷疑是丁仕常做的,因為最初漢克跟你都在殯儀館里,不可能從你家里偷走工具箱,丁仕常就是嫌疑最大的人,所以我就去使館街蹲點,監視丁仕常。”
李子安被她嚇了一跳:“你怎么不跟我說,這太危險了!你應該知道,你面對的不是一般的罪犯,是這個世界上最厲害的特工和間諜,都是殺人不眨眼的狠人。”
莎爾娜淡然一笑:“我可不是爸爸呵護的小女孩,要我叫你爸爸嗎?”
李子安:“…”
這就是西方女人跟東方女人的區別,西方女人太獨立了,而且特別勇敢。
莎爾娜接著說了下去:“我在使館街待了兩天就有了收獲,那天丁仕常從領事館出來,去了法拉利總部。我沒有進去,我只是黑進了法拉利魔都總部的監控系統,然后就發現丁仕常去見的人是西羅。”
“于是你就查西羅的資料,查到了這些?”李子安的心里真的很佩服莎爾娜,她從來沒有受過特工訓練,但這次的表現卻比董曦還要牛逼一點點。
莎爾娜點了一下頭:“我的手機里有一段剪輯下來的視頻,你看看。”
李子安看了一眼儀表臺卻沒有看見手機,問了一句:“你的手機在哪?”
莎爾娜說道:“在我褲兜里,我在開車,你掏一下。”
李子安移目看了一眼莎爾娜的褲子,靠近他的右邊的褲兜扁平,明顯沒有手機。右邊沒有,那就肯定在左邊,他要從她的褲兜里掏出手機,那就只有趴在她的腿上,然后從她左邊的褲兜里掏出來。
這就有點為難大師了。
“那個,我看過很多司機一只手抓方向盤都沒有問題,你就不能自己掏出來給我看嗎?”李子安說。
莎爾娜說道:“騎馬我可以一手抓韁繩,但開車我不敢一手抓方向盤,你不看就算了,拿個手機而已,你至于這么矯情嗎?”
一句話就把李子安刺激到了,他湊了過去,試著只伸手過去掏手機,但手夠不著,他只得趴在莎爾娜的腿上,將手伸進她的褲兜。
莎爾娜穿的是一條彈力牛仔褲,面料很薄,緊緊的束縛著她的腿,李子安將手伸進褲兜,隔著一層布料都能感覺到那光滑的皮膚,并且發現了一個個人衛生問題。
軍師沒有戴口罩。
“咯咯…”莎爾娜扭了扭腰,“你倒是掏出來呀,你弄得我癢癢的。”
李子安又將手往褲兜里深入下去。
沒手機。
但是有粗糲的線頭,而且是很多。
“你在干什么?”莎爾娜嬌嗔道。
李子安將手抽了出來,郁悶地道:“你的手機根本就不在你的褲兜里,你耍我啊?”
“哎呀,我忘記了,在我衣兜里,你自己拿一下。”莎爾娜說。
李子安無語的看著她,如果她不是在開車,他真的想將她摁在沙發上,用五指皮鞭狠狠的抽打一頓。
“快拿呀,你看了之后就會發現我想跟你說的重要的線索。”莎爾娜催促道。
李子安忍著想打她的沖動,又將手伸進了她的衣兜,左邊右邊都掏了一下,還是沒有發現她的手機。
“在外套的里兜里。”莎爾娜說。
李子安:“…”
大清早的被一個大洋馬這樣撩,這真的不利健康。
不過大師也放開了,只猶豫了那么兩秒鐘便把手大大方方的伸過去了。
手機果然在外套的內兜里,大屏幕,還有硅膠手機套。
李子安一把抓住,半輕半重的捏了兩下手機,才拿出來。
你拿包子惹狗,就要有被狗咬到包子的覺悟。
莎爾娜移目看了李子安一眼,兩只眼睛里差點就噴出火來了。
李子安喚醒屏幕,拿到莎爾娜的面前用面部解了鎖,然后問了一句:“你剪輯的視頻在哪?”
“相冊里,第一個。”
李子安進入相冊,找到了那個視頻,雙擊來看。
視頻里,丁仕常和一個中西混血的青年在一條走廊的盡頭說話,丁仕常是一眼就能認出來的,李子安盯著那個混血青年,那人中等身材,鷹眼高鼻,意塔利血統很明顯,反倒是作為華夏血統不是很明顯。
他想聽兩人在聊什么,可是丁仕常和西羅說的是意塔利語,他連英語這塊都磕磕絆絆,更別說是聽懂意塔利語了。
“他們說了什么?”李子安問。
莎爾娜說道:“丁仕常提到了公司,將有一個任務給西羅,讓西羅去見特使。”
“公司?”李子安心中一動,“難道是路途公司?”
“我也是這么想的。”
“什么任務,誰又是特使?”
莎爾娜說道:“這個我不知道,估計也很難查到,不過我相信盯緊西羅的話,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我把這段視頻傳給董曦,讓她派人盯緊西羅,你不要去監視丁仕常和西羅了,那真的太危險了。”
莎爾娜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我就知道你緊張我,漢語有一句話叫日久生情,你對我生情了,是不是?”
李子安:“…”
前面十字路口綠燈。
莎爾娜駕車進了路口:“你別不承認了,要不我們找個時間和合適的地方,我們再研究一下人性的課題?”
李子安笑著說道:“你的課題怕不是多說了一個字吧?”
莎爾娜抿嘴笑了。
突然,一輛渣土車從另一邊橫沖過來。